胡高也趕緊表現:“兩位小姑奶奶坐着去,搬運的事我來就好。”
兩位自然不會客氣,男朋友不就是用來逛街的時候幫忙拎着包,吃飯的時候負責排個隊,累了的時候提供肩膀的嗎.......
“喂,什麼時候的事,到了哪一步,給我一一從實招來。”一坐下,斐小伍迫不及待地審問起來。
米朵兩頰一邊飛上一朵紅雲:“唉呀,就上次一起去考關門弟子,結果沒錄上,後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我當然願意啊!就,就這麼......”
“哇,他行不行啊?”
工作室有個共識:遲楓是一流的設計師三流的經營師。
而這位胡高先生則正好相反,他是三流的設計師一流的經營師。
所以,這兩人的搭檔堪稱絕配。
對面的小女人卻不樂意了:“什麼叫他行不行。雖然跟你的遲大師不能比,可他好歹也是名校出來的,反正在我眼裡他是最好的。”
這話也對,胡高的水平對付米朵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何況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好也好了。
“嘻嘻,這麼快就護上了,重色輕友的傢伙。”
話音未落,胡高端着托盤過來了:“小伍,這是你的;這是我家小米蟲的。”周到地一人面前一份,這才挨着米朵坐下,又幫着女友往咖啡里加糖,攪拌均勻了遞過去:“可以喝了。”
那一句“我家的小米蟲”令斐小伍莫名地感動,而他幫她攪動咖啡的動作,更看得斐小伍眼窩發澀,便捧起杯子低頭啜了一小口,原味的咖啡好苦。
“啊!好香。”
米朵趴在杯口上喝了一大口,擡起頭來誇張地嘆了一聲,脣邊糊了一圈白色的奶油泡沫,旁邊的人伸出手指抹了一圈,然後放進嘴巴一舔,彷彿吃了蜜似的。
“太噁心了吧。”斐小伍按捺住心裡的酸泡泡,一臉嫌棄地叫了起來。
胡高切了一聲:“要不是人多,我直接用嘴巴。”
“去,去,去,討厭!”米朵眼睛笑成一條縫了,輕輕地捶了男友一下。
一男一女吃着最簡單的食物,說着最平常的話,做着最貼心的事......
這纔是談戀愛呀!
想想,跟遲睿出去吃飯卻是很累人的一件事,他這人講究,什麼都是最好的,規矩自然也多,斐小伍每次都害怕出錯,小心再小心,再好吃的東西也沒了滋味。
“算了,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吃。”斐小伍拿起自己的那一份,笑着起身。
米朵大概也發覺自己冷落了好友,忙着挽留,可她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還是走了。
其實她沒資格拿他與人家男朋友比,他和她的關係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不是嗎?
可是?斐小伍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酸酸、痛痛的感覺。
回到家,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客廳亮着燈,她一邊換鞋一邊伸着頭找他。
“過來。”冷不丁從書房裡傳來一聲。
斐小伍走到書房門口,見他正在電腦前操作,猶豫着要不要進,他擡頭掃了她一眼:“站在那幹嘛?進來!”
她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怕又被誤會了,站得遠遠地:“你在忙,我還是不打擾了。”餘音未了,被他長臂一撈,整個人跌坐在他的腿上。
“有人好像在生氣,我哪有心思忙別的。”遲睿用雙手圈着她的腰,笑吟吟地,歪着頭在她臉上看過來掃過去。
他會介意她的情緒?斐小伍苦笑,低着頭切了一聲:“騙人!”
“騙你是小狗。”他拱進她的頸間,髮絲上飄着淡淡的茉莉香味,很好聞。
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隻小狗,在她的頭上爬來爬去。
她不由笑了起來,喜歡這個樣子的他,痞痞的,帶着一點點的油嘴滑舌。雖然失了平日的風度翩翩和一本正經,但令她覺得親近。
“終於肯笑了。”
他微微挑起她的下巴,俯下頭吻向她的粉脣。
突然聞到一縷甜呼呼的氣息,停下嘴巴一看,她的脣邊還掛着一粒麪點屑,眉頭嫌惡地一皺:“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好好的食物不吃,偏喜歡這些垃圾。”
這點倒與遲楓一樣,在他們眼裡,一切上不得檯面的食物都是垃圾,自己不吃,也不喜歡身邊的人吃。
斐小伍心想壞了,沿路化悲憤爲食量,到了家也忘了抹去罪證,忙擡起手背去抹。
“別抹了,越怕像個貓咪。”遲睿抽了紙巾幫她,一邊揩一邊威脅:“你要是再吃這些,我再也不親你了。”
星巴克的那一幕浮上腦海,明知道沒有可比性,斐小伍還是悶悶不樂地小聲:“人家男朋友可是搶着吃她嘴巴上的渣渣呢!”
“什麼?”大概她的聲音太小了,他沒有聽清。
幸好他沒有聽清,不然人家只一句便可以令自己無地自容,斐小伍勉強一笑:“我自己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好像還在生氣?”他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好夠他俯下頭來,脣與脣淺淺地廝磨着。
呃,不嫌棄她吃了垃圾?
“別。”不知道是因爲怕他嫌棄,還是氣猶不順,斐小伍躲避着他的親暱。
她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味道怪好聞的,他當真舔了起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唬得斐小伍避讓不迭,像看一隻怪物似地瞪着他。
“你,不會吃錯藥了吧。”
“不是羨慕別人有男朋友幫着舔嗎?”玄黑的眸深不見底,這會盛滿了壞壞的笑意,最是那薄脣淺勾,若嘲若諷,又如寵似溺。
斐小伍擡手捂住雙眼,沒想到他居然聽見了,太讓人難爲情了。
“我什麼時候說了,明明是你聽錯了啦!”
遲睿抱起她反轉一百八十度,讓她面向自己坐在腿上,又將她的兩隻小手捉下來握在掌心,很是鄭重其事的樣子。
“白天的事我可能說話重了,可你應該知道,公司對於我來說意味着什麼?氣頭上的話別記在心上,嗯?”
她擡眸,凝視。
“你這是在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