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都靈主帥的每一次回答都很簡短,使得發佈會的流程進行地非常迅速,比預計需要的半個小時要提前了至少一半的時間。最後獲得提問機會的記者仍然想要在兩支俱樂部和兩位主教練的身上做文章:“據前天天朝媒體和拉齊奧官方的消息,李教練出生國的足協與拉齊奧俱樂部正在合作一個關於天朝青少年足球培養的計劃,他們曾經邀請你去參加這個活動的啓動儀式,你爲什麼沒有去?是不是因爲李教練同拉齊奧俱樂部的關係正處於冰凍期,還是說您並不太關注你們國家的青少年足球?此外你對於天朝男足新任主帥裡皮先生有什麼看法嗎?之前有消息稱你曾經是國家隊主教練最熱門的候選人之一,請問李教練是主動放棄了,還是在與前意大利國家隊主帥的競爭中失敗了?”
對於想要惡意中傷自己的媒體,李慕迪一向都是不吝於懟回去的,只見他站起身來、面帶似笑非笑的表情迴應道:“你這是幾個問題?怎麼感覺像是在湊字數啊!不過既然還剩下一點兒時間,我就好心地幫你解答一下心中的困惑吧。首先是那個天朝青少年足球的培養計劃,由於這周的週中也有比賽,所以我無法親歷現場,如果意大利足協允許將比賽延後的話,也許我已經乘坐上從天朝返回的飛機了。不過我已經委派了在國內的代理人一直保持關注着事態的進展,如果這個活動確實對足球運動在國內青少年間的推廣有積極作用的話,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還是願意參與的。至於我是否關注天朝的青少年足球,過兩天大家就會知道了,如果你們的信息網在天朝確實給力的話。”
待講述上面這段話之後,都靈主帥的面色突然一緊,望着提問的那位記者厲聲指責道:“最後是關於天朝男足的問題,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知我是國家隊主教練候選人的?火星上嗎?那不是事實,一直都沒有天朝足協的人和我提到過這件事,也許你監聽了某些人,聽到他們曾經提到過我的名字,但那與男足新任主帥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被邀請加入天朝足協執委會,並且他們曾經在電話中詢問過我對裡皮先生接手國家隊的看法,答案自然是他會是最佳的選擇,這就是你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不過你們負責監聽的夥計天朝話不太好啊,翻譯能力有待加強。”
這怎麼拐到監聽上去了,嚇得這名《24小時太陽報》的記者急忙在下面喊道:“什麼監聽?我們沒有……”
“我對於你們監聽了誰的電話並不感興趣,那是警察和檢察院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帶隊訓練、比賽,然後被你這樣的西方記者肆意挑釁和攻擊。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所以,再見!”說罷放下話筒,直接就轉身離開了,剩下了數十名記者一臉便秘的模樣。
回到公寓內的李慕迪同吉內斯等人吃了晚餐之後,急忙通過網絡與國內的林子旭開了一個會議,將各種代言和廣告都定了下來。目前已經與多家實力雄厚的企業談好了合作意向,伊力乳業、362度體育、華威手機和一.汽-大衆成爲了都靈主帥代言的第一批品牌,李慕迪每年能從他們四家企業拿到稅後2200萬軟妹子,合約期爲兩年,需要他每年爲各家拍攝廣告一個、出席活動兩次、平面照片若干。這筆錢在扣除了給國內外兩位經紀人的分成(吉內斯10%、林子旭16%)之後還剩下每年1600多萬,李慕迪一文不拿,直接投在了他設立的一個項目上,那四家企業也都有參與。項目的名字叫“讓孩子愛上足球”,將會在天朝西部遴選100個貧困小學,爲那裡的孩子們每人每天免費提供一份牛奶用來改善體質;同時爲全國1000所條件稍差的小學校,每個年級免費贈送三個足球,用於活躍孩子們的業餘活動。伊力乳業和362度體育以提供部分物品的方式加入了這個項目中,而華威手機和一.汽-大衆則是各捐出了300萬來支持都靈主帥的善舉。這就是李慕迪在發佈會上所提到的那個關於天朝青少年足球發展的項目,雖然看起來僅僅和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關係,但在都靈主帥看來,他設立的這個活動對於自己的祖國才更有意義,不是那些花架子能夠比擬的。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廣告的拍攝,今年還剩下一個國家隊比賽日,在十一月份的10到16號,按照常理來說李慕迪能夠獲得三天的假期。不過在往返的路程上就要消耗一整天還要多,對於僅有略微一點兒拍攝經驗的都靈主帥來說,想要在幾天之內連着弄出四個精細的廣告來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他又不能在聯賽進行正酣的時候請假,那就太不職業了,所以這個拍攝計劃還沒能正式提出來就被排除了。從時間上來看,最靠譜的就是冬歇期假期了,一週多的假期如果抓緊拍攝也不是不可能趕出來了,可那要兩個月之後,這四家企業是無論如何都等不到那個時候的。
最後還是經驗豐富的吉內斯拍板,讓伊力和362度他們儘快將前期的策劃都做好,然後四家聘請同一個導演和攝製組來意大利,利用都靈主帥的日常空閒時間拍攝。這樣做雖然成本會提高一些,但由於是打包在一起,攝製組應該能給個“團購價”,再加上這麼做拍攝完畢的時間應該是最快的,所以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按照之前的計劃,四個廣告的設計大概一週後就能正式確定下了,而李慕迪則將會在十天之後開啓地獄模式,每天晚上以及賽後的那天休息日都沒有私人時間了。所以趁着最近這幾天還有一些工夫,他急忙抓緊時間將未來五輪聯賽的對手研究個透徹,不能因爲自己的私事幹擾到球隊的公事,這樣一來他每天的睡眠時間就被壓縮到了四個小時左右,兩天就累出了黑眼圈,有變身成爲國寶熊貓的趨勢。
由於這周的賽事是一週雙賽,所以李慕迪這兩天重點研究的對象就是週中的對手國際米蘭了。弗蘭克·德波爾可以說是都靈主帥繼米哈伊洛維奇之後的第二號死對頭了,當初爲了裝b而在新聞發佈會上明言不看好這位前荷蘭國腳的國米之旅,那可是徹底得罪了對方。雖然李慕迪說的都是前世的事實,不過後來仔細回想一下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雖然雙方因爲俱樂部的競爭關係(當然是都靈或者李慕迪這邊單方面的,人家國米可從不認爲兩隊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兩位主教練不是一定要交好,但是當時那樣頭腦一發熱就隨意對人家提出質疑,換了誰都會不高興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李慕迪的行爲與米哈針對自己的動作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他在不經意間做了一次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每每想到這一點就感到無比的愧疚。
在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都靈主帥便不再計較弗蘭克·德波爾之後多次的言語挑釁,甚至在接手媒體採訪的時候還難得爲對方說了幾句好話,試圖緩解一下兩個人的關係,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領情。不過外界卻對兩位主教練的評價產生了十分有意思的轉折,聯賽開始階段,國米一平一負戰績糟糕,而都靈則是一勝兩負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媒體是兩個人一起批評,天朝人因爲曾經嘲諷過對方而獲得了更強一些的火力攻擊;然後兩支球隊又紛紛迎來了一波三連勝,那時外界對弗蘭克·德波爾自然是一片讚譽,而對於李慕迪則是雞蛋裡挑骨頭,說都靈面對的對手實力較弱,連勝說明不了什麼,完全不去說國米當時的對手除了尤文圖斯之外,剩下的兩個恰巧也是佩斯卡拉和恩波利;可是之後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紅色公牛保持着強勢的發揮,直到上一輪才結束連勝勢頭,而國米則在後面的比賽中僅僅拿到了一平三負,九輪過後以3勝2平4負積11分的成績排在了積分榜的第十四位,這絕對是一個令所有內拉祖里感到萬分屈辱的戰績。如果不是莫拉蒂老了而且已經徹底交出了大權,相信荷蘭人絕對等不到對陣李慕迪的機會。
不過在上一輪客場輸給亞特蘭大之後,幾乎所有的意大利當地媒體都在報道着一個未經官方確認的消息:如果不能在主場戰勝都靈的話,國米就會立即啓動換帥程序;而如果不能在未來的三輪聯賽中取得至少七分,荷蘭人也不會繼續留任;最後就是如果不能在後面的米蘭德比中至少獲得一場平局,德波爾還是得拿着俱樂部支付的違約金去找一份新工作。這則消息之所以能夠鬧得這麼大,還是因爲國米的新任大boss、天朝蘇檸集團的董事長張晉東在週末飛到了米蘭城,他在機場出口被媒體堵截時面對着記者的詢問並沒有按照慣例作出否認的回答,反而以“不知情、不參與”的理由來搪塞,頓時就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兩天後,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
都靈隊是在比賽日的前一天下午抵達米蘭城的,由於本輪聯賽ac米蘭是前往客場挑戰熱那亞,所以紅色公牛可以在第二天使用對手同城死敵的訓練場,這正好與聯賽第一輪時的情況反過來了,真是戲劇性十足。不過就在球員們在酒店內休息放鬆的時候,李慕迪則是應邀前往了一家當地頗有名氣的天朝餐館,他的張大哥要請吃晚飯。蘇檸集團作爲國內最頂級的大企業,之前與李慕迪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自然沒有任何聯繫,不過通過足球這個紐帶,雙方還是產生了不小的牽絆。兩個人,一位是近年來發力發展足球產業、手上握有兩支國內外一流俱樂部的大公司掌門人,一位是天朝足球界在世界上的唯一代表,無論是從國家的角度還是足球的方面來看,雙方都應該是天然的盟友,所以一個億萬富豪同一個千萬小富翁一見如故的故事就正式上演了。
雙方在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內被沒有把心思都放到進食上,反而就俱樂部的發展、成績與商業利益的關係以及國內足球的發展形勢進行了積極的交流,張董事長雖然是兩支俱樂部的所有者,但他本人對於足球並沒有太多的認識,俱樂部的經營都是聘請了其他主席來管理。雖然同李慕迪聊的那些東西別人早就向其分析過,不過他還是很高興能夠從一位身爲現下最炙手可熱的同胞那裡得到一些不同角度的看法的,畢竟對方是一位執教歐洲球隊的年輕主帥,觀點雖然有些激進但那股活力確實其他人很難具備的。整個用餐期間,兩個人可以說主賓盡歡,蘇檸大boss也沒有貿然地向李慕迪發出跳槽過來的提議,畢竟都靈隊現在的成績非常出色,而他本人又同國米高層有言在先絕不輕易干擾他們的工作。不過也許未來有機會的話,將國際米蘭徹底打造成天朝人民的第一主隊,這絕對是一個令人感到異常興奮的好主意,張晉東難免會在心中暗自預想到。
雖然這頓晚宴同藍黑軍團的帥位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媒體可不這麼認爲,第二天早上,關於都靈主帥即將替換下弗蘭克·德波爾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歐洲足壇。就連天朝國內的衆多報紙和網站都跟着發出了各種小道消息,有的甚至在那兒信誓旦旦地力證雙方已經簽署了草約,就等到荷蘭人捲包袱走人後就官宣簽約。雖然國米俱樂部、都靈俱樂部和李慕迪本人都迅速做了絕無此事的聲明,但是在比賽開始之前,大家關注的焦點都放到了換帥的事宜上,賽事本身反而沒有多少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