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

重慶境內有座山,名叫寶鼎山,我就是在那山腳下長大的,我所講的故事也是發生在那不太大的山裡。

去年春節的時候,我和妻子約好去探望岳父岳母。岳父岳母一直都住在寶鼎山裡,因爲岳父他老人家在山裡的林場工作都快有三十年了。就像他說的,他身邊的同事走走停停,前前後後怎麼也得有數十人了吧,但他還是堅持下來了。當然,他的努力和堅持並沒有白費,在他工作的第二十個年頭,他已經是這個林場的負責人了。

我和妻子一直在城裡討生活,辛苦一年就盼着過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當然,古人說衣錦還鄉,我想每個外出討生活的人應該都有這個念頭吧,但我們這幾年卻還是老樣子,彷彿上天從沒眷顧過我們。眼下,妻子的同事說要載我們回家,順便去貼近一下大自然,我們當然滿心歡喜的答應了。等公司放假後,我和妻子還有她的那位同事就往岳父家趕,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就到了山腳下,我們的故事也就從這裡開始了。

那天是臘月二十,下午四點我們就到了岳父的那個林場。林場門口,妻子的同事對這滿山的松樹和蕨類植物感嘆不已,而我和妻子卻早已經看慣了。

看見他這個反應,我微笑地對他說:“老劉啊,別大驚小怪,你這樣會讓林場的工作人員笑話的”。

妻子的同事姓劉,單名一個探字,是妻子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北京人,三十出頭,人很隨和,人緣也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聽妻子說,他還沒有結婚。

劉探見我這麼說,臉頰微紅略顯靦腆的說:“小高,你是不知道啊,我從小就生活在城裡,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一大片一大片的綠呢,你說我能不激動嗎?哎,大自然真是太偉大了!”說着手還呈擁抱狀,在車廂裡肆無忌憚的比劃着。我心想:你看,丫還不好意思了呢。

“呵呵,劉經理,你要是喜歡就多住幾天吧,我父親說林場已經放假了,空出很多房間呢,要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妻子挽着我的手望着劉探說到。

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我肯定會留下來過年的,這是使命。

林場其實就是一棟三層樓的老式建築,樓的四周圍着三米多高的圍牆,說是爲了防止山裡的人偷那些堆放在院子的樹木;也是爲了防止野獸的襲擊。建築的正對面是兩扇有些破舊的大鐵門,從我記事起,那裡就沒見鎖過,我總是覺得很奇怪,不是說防野獸防小偷的嘛,這都不鎖,能防住嗎?

我們直接把車開到了林場的院子裡停下。妻子和我忙着下車把行李以及置辦的年貨卸下來。

“回來啦!今年比往年到的都早呢。”岳父邊說邊微笑着走向我們。

“嗯,今天搭珊兒她同事的車回來的,所以比較早,岳父岳母身體都還好吧!忙得都沒時間回來看看您們。”我接過岳父的話很愧疚的說道。

“沒關係,這不是回來了嘛,工作要緊!”岳父說道,邊把頭扭向身後,朝着屋裡喊:“老伴啊,珊兒他們回來啦,快來幫忙拿一下東西。”

岳父姓譚,大家都叫他老譚,已經五十多歲了,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的,他那身板比起我們這些成天在電腦面前敲鍵盤的,那是好的沒話說。妻子在岳父面前總是像個小孩,都結婚幾年了,還和以前一樣,見面總是墊着腳去摟着岳父的脖子,岳父也是用手撫摸妻子的頭,眼裡滿是慈愛。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他們,感覺很幸福。

“哦,爸,這位是珊兒公司的經理,劉探。”我指向旁邊的劉探說道;“老劉,這位是譚珊的父親,我的岳父老譚。”我又指向岳父向劉探介紹道。

劉:“譚伯伯,您好!快過年了,還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岳父:“年輕人,你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啊!”

劉:“是嗎?也許是長得像吧!”

“嗯,真的是很像啊!”

“譚伯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以嗎?”

“呃……你問吧。”

“哎,還是不問了,也許您根本就不知道呢。”

岳父和劉探都相互寒暄並握了握手,但我總覺得他們看對方的眼神怪怪的,彷彿都認識對方似的。

按照我們鄉下的規矩,來了客人一定得用最好的食物的來招待。當天夜裡,岳父母就說我們吃野味火鍋。岳父打完野兔回來,就在林場院子中央用磚塊壘了一個簡易的爐竈,架好柴火。在爐竈的頂端放了一口很大的鍋,就是鄉下用的那種。

“爲什麼不在房子里弄呢,反正有的是碳啊,外面這麼冷!”

“傻了吧,外面架柴火、吃野味、數星星,不是更有情調嗎?一點都不懂得浪漫。”妻子說着用手輕輕地點了一下我的鼻子。

“這麼冷的天,哪兒會有星星,你才傻呢!”我故意氣她。

我、妻子、岳父、岳母、劉探、還有小灰,就圍着鍋坐了一圈;小灰是我岳父家的狗,很聽話,以前他們還閒侃說是警犬呢,看,這會兒它也來湊熱鬧了,許是鍋裡煮的太香了。這會兒天都很黑了,冬天就是這樣,黑得早;晚飯吃得很豐盛,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岳父有個習慣,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喜歡喝點白酒,他年輕時候說平時喝點是消毒,還勸着我們和他一起喝,但我從來沒見他醉過,他說過,他不會醉,也醉不了。他總是板着臉,沒見笑過,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小時候我和妻子總是纏着他,他也不嫌煩,帶着我們去山頂吹風,他說他能聽懂風的聲音,我們也學他,把耳朵使勁往外蹭。妻子還總是整我,說她也聽到了,害我也墊着腳尖使勁去聽,結果我還以爲我耳朵有問題呢!

今天晚上,他也喝了很多酒,也笑了,很奇怪!我看到妻子也在笑,同時我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劉探,他也在笑,“嘴裡包着那麼多的東西,還笑,小心撐死你。”我心底惡惡的想。但我也從他眼裡看到另外一樣東西,是淚珠。他到底在悲傷什麼呢?比我有錢,比我的工作有面子,不用看誰的臉色。我和同事談論過一個問題,當一個人擁有了他想要的所有東西,他還會有什麼煩惱呢?我同事傻傻地對我說,也許他在煩惱會失去吧!

酒過三巡,岳父對我們做了個靜聲的手勢,讓我有種在公司開會的錯覺。岳父把杯裡的酒一口飲盡,斜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今天我太高興了,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怎麼看怎麼像土匪頭子。當然,我喜歡聽他的故事,雖然他總是把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我尊敬他,真的。我看劉探正往鍋裡伸的筷子頓了一下,然後狠狠地夾起一大塊野兔肉。岳父的故事,也是我要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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