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4

‘老雨,這不怪你,是我們考慮不周到,你別自責了。再說,老何說過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

‘對了,老何他們不是也進去了。’我沒想到我此刻居然會去想到他們。

‘嗯,但你放心,他們的身手自保肯定無慮。’老劉很剋制自己的情緒,至少我沒感覺出他的緊張。這種人可怕,我在心底給了他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一個人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沒了,我雖然也見到過死人,但那些也都是年老的老者啊!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就這麼說沒了就沒了,我實在是有一些接受不了。

‘冷靜點,現在我們麻煩大了。’老劉拍了拍手上的微型手電,也許是覺得它發出的光芒還不足以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在手電的光線稍微變得亮一些後,他拿着手電往我們剛纔差點丟掉性命的地方照去。直到此刻我們才仔細的去打量它,帶着非常誠懇的敬畏的心情。

這洞的頂端鑲滿了尖尖的石塊,一一對應着這下面的石塊,像一隻長成正方形的刺蝟倒掛在洞的頂端。黑暗中,那石砌的洞,就像一個長着一個巨大的嘴的怪獸,在那張着等着和我們一樣魯莽無知的人闖到它的嘴裡,再用它那鋒利的牙齒狠狠地把我們嚼碎。這裡肯定是人工建造的,我們不能辨別出建造它的時間,也不知道它存在這裡的用途。也許建造者不希望我們打攪洞穴更深處的人或事物。

‘老劉,有什麼發現嗎?’看到老劉東照西照好一會了,我忍不住開口問他。

‘嗯,你看那個地方。’老劉擡起手,讓手電照到我們頭頂的正上方。那是一塊懸掛在洞頂的石塊,一米見方,非常正規的正方體。我們只能看到它對着我們的這個面,上面有圖案,深褐色的,因爲離得距離有一些遠,看不清。

‘是什麼圖案,老劉?’我努力睜大的眼睛。

‘嗯,看不清,等等。’他邊說着邊拿出我們進洞時所用的強光電筒,在強光下,我們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圖案,好像不止一個,奇形怪狀實在辨別不出那是什麼。

他那拿着手電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晃得我眼睛很不舒服。我一把握着他的手,他的眼睛佈滿血絲,顯示出一股朝聖者見到神蹟時的狂熱。如果狠狠的扇他兩個耳光也許他會清醒一些,我心底忍不住這麼想。在我沒把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刻,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可怕,我再次在心底給了他評價。

我看着他變戲法似的從衣袋裡拿出一支菸來,都被壓得扁扁的了。他把手電交到我的手上,然後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從貼身衣袋裡拿出一張折成正方形的紙條,輕輕的打開它,那手法彷彿是在第一次解開心上人的鈕釦似的。攤開那張紙條,上面有圖案,和剛纔石塊上看到的一摸一樣,我震驚了。

‘這圖案應該是四個字。’他輕撫着那紙條,就像在撫摸着心愛女人的臉頰。

‘什麼意思,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我的智商實在跟不上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了,有點暈暈的感覺。難道這幾個人是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我心底惡狠狠的想到。

‘老雨,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的時候和你的反應時一樣的,但現在我真的相信了。’老雨很鄭重地對我說道。

老劉,本名劉愛國,三十五歲,軍人,某團團政委,服役於成都軍區。今年四月,軍區司令員找到他和團長何慶,也就是老何。司令員說‘劉愛國,何慶,上面有任務,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完成。’司令員說完丟下一沓資料轉身就離開了。兩人面面相覷,司令員的怪脾氣兩人早就領教過,也沒怎麼往心底去。他們兩人翻看了司令員留下的資料,這份資料很詳細,大抵意思是需要他們去一個地方找尋一個東西,資料中間就夾着那張寫着神之領域的字條,資料中介紹了字面的意思,並且特別註明了這個地方特別的危險,資料的最後特別強調了這次任務很重要,所以要絕對保密。兩人看完資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同時想到一個問題,司令員口中的上面,那隻能指一個地方了。相視一笑,軍人的使命是執行,很快兩人收拾好行裝,再挑選了兩名好手就出發了。

‘那任務有沒有交代你們找尋的東西是什麼呢?’好奇心永遠在困擾着每一個人,包括我。

一支菸快沒了,老劉的眼神讓我知道他還在回憶中。也許他和我一樣,心底還在爲犧牲的王一深深地祈禱着。

‘哎,那東西是一種不該存在世間的,也應該只有神才配擁有它。’老劉應該被打擊很深,到此刻在他身上一點也看不出剛見面時的深沉和睿智了。‘那東西沒有名字,至少給我們的資料上沒有,但卻敘述了它的功能,簡直是不可思議。’

‘什麼功能?是不是很值錢的東西?’我實在是不能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聲調很自然地高了上去。這傢伙真的懵了,不是說這是保密任務嗎?我心底在想。

老劉擡起頭,光芒照到他的臉龐。‘哈哈,值錢?你居然用錢來衡量它,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他苦笑着說。‘我敢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衡量它的價值,它是無可比擬的,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當然,如果我看到的資料是真實的情況下。’

‘哼,說白了,你也不是沒見過,說得那麼玄乎,說不定你被人騙了吧!’看到他那神往的表情,我忍不住嘲諷他。

老劉沒有理會我的嘲諷。‘老雨,你答應我,如果能出去,你一定不要離開這寶鼎山,好嗎?’老劉丟掉手裡的菸頭,兩隻手抓得我的肩膀發疼。‘你知道不該知道的秘密,如果你走出這座大山,你會死的,你要記住,絕對不能走出大山,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剛纔給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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