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

“ 1987年,我在林場還是個很普通的巡山隊員,每天就是負責巡山,說起來還真和西遊記裡的巡山妖怪做同樣的工作。當然我們巡山的目的不是抓唐僧,而是防止那些偷樹的人。那時林場就三間屋子,第一間是辦公室,放着很多各式各樣的文件,記憶中的文件就是我們這些林場工作人員的履歷表什麼的。那天我記得是五月十三號,我和往常一樣巡山回來,林場辦公室裡來了四位客人,身高都在1米75以上,給我的第一感覺,這些人應該很能打,在林場我們也和偷樹的人打過架,這應該不是一個概念吧。辦公室門口放着6個很大的包,鼓鼓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在那張望,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林場場長探出頭一下就看到了我,立馬就叫道:“老雨,你進來一下。”就是這一叫,我的一生都背上了那永遠也卸不掉的包袱。我真的後悔,如果當時我沒那麼多事,也許一切都會改變,好奇心害死人呢,看來一點也不假。場長和那幾個人介紹,說我是林場的老工人了,這林場閉着眼也能走上3個來回,讓我給那幾個人當嚮導。並且承諾事後給我3000塊錢,那時3000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啊!但他們讓我做的事,很奇怪!到現在我都還在想,是不是當時得罪場長了,要派我去做那樣的差事!”

“場長給我的任務就是帶那幾個人去鑽山頂的一個山洞,說這幾個人是上面派來搞地質勘查的。第二天早上,我和一個張姓的同事帶着那四個人一起出發了。寶鼎山的山頂有一亭子,名爲八角亭,我數過,確實有八個角,但不是那種正八角形,據說建了很久了,到底有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看到的是已經翻新過的八角亭。這八角亭是寶鼎山的最高點,在這裡站着能聽到風的聲音,亭子旁邊有一鬆樹,長得奇形怪狀的,應該有些年頭了吧。八角亭的一邊是供人們上下的石梯,而另一邊則是懸崖,不高,也就幾百米而已。在起霧的時候,這八角亭就彷彿在雲層之上,讓人有人間仙境的感覺。懸崖上,有一洞口,距八角亭大概有40米遠的距離,很隱蔽,是一個住在附近的砍柴的樵夫發現的。而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個洞,當時我還真不知道那樣的洞有什麼東西值得勘探的。”

“在八角亭上,我們把身上的包裹都放了下來,然後我和小張就站到一邊,看着那四個人在那倒騰,什麼繩索,手電筒,短刀,防水衣褲,一些吃的、喝的,幾包藥,當然還有幾個小一點的包裹,他們沒有打開,只是背在了其中兩個稍高點的人身上。他們往身上綁好東西后,其中一個留着小鬍子的人就向我走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對我說:“兄弟,感謝你肯帶我們進這山洞,當然,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現在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姓何,你可以叫我老何。”然後他又一一介紹了剩下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矮一點的姓劉,大家叫他老劉。那兩個稍高點的都姓王,胖點的叫王一,瘦點的叫王二,大概都有30多歲。還說這次勘查的領隊是老何和老劉,那兩個王姓的人是他們的助手。我感覺得出來,他們都不想對我說出真實的姓名,並且這些人也很不一般,但我也沒多問,心裡只想着帶他們去轉一圈,然後早點回林場去巡邏。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鑽洞之旅讓我一生難忘。”

岳父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對着岳母說:“老伴兒啊,帶孩子們去休息吧,山裡晚上露重,況且現在也不早了。”

“不嘛,爸,讓我再聽會兒?”妻子拉着岳父的手撒嬌的晃着。

“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下次講給你聽,啊。”岳父拍拍妻子的肩膀說。

這時候,岳母起身點點頭說;“走吧,珊兒。”

妻子還想繼續聽,但看到岳父那凌厲的眼神,只有乖乖的跟着岳母去了二樓的房間。妻子和岳母回房後,就剩下岳父、我、劉探還有啃得正香的小灰。我們三人一起幹了一杯酒。我看到劉探總是低着頭。

岳父看了看我,然後轉頭看向了劉探:“劉先生,你還想繼續聽下去嗎?”

劉探擡起頭愣愣的看向岳父,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思考似的,最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雨伯伯,在您繼續講那故事之前,我想問問你,你有見到它嗎?”

“沒有,幸虧我沒見到它。”岳父輕輕的回答劉探。

我在旁邊聽得有些糊里糊塗的。他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

我問岳父:“爸,他是誰啊?”

岳父:“它不是誰,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我還想繼續問的時候,劉探打斷我說:“小高,別問了,聽雨伯伯繼續講下去吧。”我望了望劉探,點了點頭。

岳父突然對劉探說:“要不咱今天就不講了,以後再講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劉探搖了搖頭:“雨伯伯,恐怕您還得繼續講,您也知道幸運很難降臨在一個人身上兩次。”

我雖然笨,但我也聽得出劉探對岳父說話的語氣,我猛的站起身來,沒好氣地用手指着劉探說:“老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爸說他不想講了,你沒聽到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聽啊,明兒個請早。”

岳父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來。劉探彷彿也覺得他的話有點過了,低着頭沒有說話。

岳父對着我點了點,然後對劉探說:“劉先生,你真的就不能放棄嗎?”

劉探擡起頭來,很堅定地說:“不能,我一生就是爲了這個,我願意爲它去死。”

天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越聽心裡越有點發虛。還要死要活的。岳父看着劉探怔怔的出神。我順着岳父的眼光望向劉探,劉探的眼睛好像有點發紅,在火光的映射下,他顯得格外激動。

劉探:“雨伯伯,您知道我爲什麼叫劉探嗎?我的出現就是爲了去和它見面,您知道嗎?爲了它,我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啊!”

瞧這劉探,越說越激動,看到他這樣,我居然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岳父依然坐在凳子上,我見他又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這會兒,大家都沉默了,看着岳父慢慢地嚥下嘴裡的肉,又自己一股腦兒倒騰那比我小不了多少年歲的菸斗。劉探呢,我明顯感覺到他在發抖,臉也跟着漲得通紅,不知道是太激動了還是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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