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熊有些不確定了,伸出手摸了摸被劉愛民打中的額頭部位。那裡光滑如新,絲毫沒有流血疼痛的症狀。他用手掐住細嫩的大腿肉狠狠一擰,那孔令侃眼淚都流了出來,又不敢大聲喊疼,強忍住不叫,小聲說道:“王帆哥哥,你掐我幹什麼?好疼好疼!”
“哦,對不起,掐錯了!”
王夢熊訕訕說道,又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確實有痛感,說明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這麼想來,剛剛發生的那一切纔是夢纔對,只是那夢如此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王夢熊向房門處張望了一下,從門縫間透過一絲燈光,讓王夢熊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他孃的,有古怪,這分明是夢裡遇到的情節!如果真的經歷過,這個時候應該能夠聽見小懶豬的說話!”
孔令侃看着王夢熊在地上發愣,忍不住跟了過來藉助微弱的光亮看着他低聲說道:“哥,你說那兩個壞種還在外面麼?”
“在,兩個都在!”
王夢熊如同夢遊般喃喃回答道,耳畔又隱約聽見那兩個人在吃東西的咀嚼聲,以及吞嚥食物的動靜。兩聲狗吠伴着二更鼓響,準時無誤,彷彿過去的一切又重新發生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堅決不能像夢裡那樣以失敗告終,得好好計劃一下,免得重蹈覆轍。有些時候,幸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光顧某人身上,一定要好好把握!
王夢熊小心翼翼地將房間的門推開一道兒縫隙,並沒有全部推開,免得又發出吱呀呀的聲響。藉助這一道縫隙透過的光亮,他將手中的繩子連接在一起,打了一個可以套人的繩結,放置在門前的地上,繩子的另一頭則拋過房樑引到了牀後,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老弟,你藏到牀底下去,千萬不要出來!”
“爲什麼?”
孔令侃小腦袋瓜子已經猜到王夢熊要幹什麼,小脖子直梗梗地反駁道:“我不躲,你要對付那兩個壞蛋,讓我留下來幫你吧!”
王夢熊早就看出這毛孩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連忙用商量的口氣說道:“好弟弟,你藏起來纔算真的幫了我!首先發現你不在,那兩個人無論誰先進來都會有短暫的愣神時間,正好中了我的圈套。另外你躲起來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還得需要你在牀底下製造一點動靜出來,好將那兩個壞蛋吸引過來。你藏的越好,那兩個傢伙不會用你來威脅我,免得我分心。你說,你的作用大不大?”
孔令侃被王夢熊的幾句話就給忽悠蒙圈了,喜滋滋地說道:“行,就這麼辦。我保證躲得死死的,讓這兩個壞蛋自己去疑神疑鬼!”
等到兩個人都準備好了之後,王夢熊小聲說道:“老弟,開始吧!成不成,就看你這一嗓子了!”
牀底下半天沒有迴應,想是那孩子正憋着勁兒,等着製造驚天動地的動靜呢!
“啊……殺人啦!啊……啊!”
小孩子的嗓音在未變聲之前聲音又尖銳又高亢,孔令侃在拖長了啊的聲音之後戛然而止,好像鴨子被突然捏住了脖子,斷了氣一樣。
倘若白天,在這等人聲嘈雜的環境下,孔令侃這一嗓子並不會造成多大效果,並且因爲這個房間沒有對外的窗戶,聲音傳出去之後,頂多被附近的人聽到,恍如蚊子嗡嗡聲大小。然而現在夜深人靜,這聲音傳播的必然要比白天遠。廚房裡面吃的正歡的兩口子被這聲音弄得全都愣住了,隨即勃然大怒,全都站了起來。
劉愛民手一擺道:“老婆你歇一歇先吃着,我過去看看,不把這兩個小子收拾服帖,絕不回來!”
九尾狐聽他這麼一說,覺得有一個人足夠,便又坐了下來,拿起一隻雞腿來啃。劉愛成則從身旁順手提了一隻粗粗的木棒,殺氣騰騰地向關押王夢熊二人的房間跑來。
房門被劉愛民粗暴地拉開,在合頁與門框吱嘎嘎的**中,他一步躥了進來。
從房門打開的那一瞬,外面的燈光隨着劉愛民一起進入屋內,正好讓原本黑暗的小房間瞬間明亮起來。劉愛民的第一反應是向牀上看,根本就沒有注意腳下。映入他眼簾的只有那稍大一些的叫做王帆的孩子,站在木牀上,賊兮兮地看着他發笑。至於另外那個小孩子,則無影無蹤,好像長了翅膀飛走一樣。
“鬼叫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腿都打折?那個小孩子藏到哪裡去了?你誰給你解開的……”
繩子二字尚未及說出口,王夢熊已經向上縱躍起來,抓住上面的繩頭死命向下拉去。那潛藏在身體裡面的氣力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聽話起來,聚集在一起,讓王夢熊的力氣瞬間暴增。
在身體的重力與手臂的拉力共同作用下,劉愛民的雙腳被繩子緊緊縛住,頭下腳上地被吊了起來。
這等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瞬間失去抵抗,周身血液向大腦涌去,頭昏腦脹,眼冒金星,手裡的木棒胡亂地揮舞着,卻什麼都沒有打着。等到他醒起應該高聲把自家婆娘叫來幫忙的時候,王夢熊的一隻腳已經狠狠地踢在他嘴巴處,不但牙齒脫落,鮮血直流,而且腦袋如遭重錘,直接昏死過去。
王夢熊收回了右腳,覺得在學校時候的足球沒有白練。不但踢得正,而且勢大力沉,直接把劉愛民解決掉。
“老公,怎麼樣了?對那小毛頭不要輕饒,實在不聽話,索性打死算了,反正又不是沒這樣幹過!”
九尾狐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出着主意。在她心中,有劉愛民出馬,立時有了效果,那小毛頭也不敢再喊殺人了,這時候她反而擔心劉愛民又心慈手軟起來。
“可惡的人販子,果然個個該殺!先前我還顧及她是個女的,哪知道數這個九尾狐最壞,留她不得!”
王夢熊聽了,頓時怒不可遏,直接抄起那跌落在地的木棒,順着洞開的房門直接穿過堂屋,向着廚房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