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
風一凡的眼睛在變得血紅之後有瞬間歸於平靜,但是他體內的血液卻沸騰了!
直覺告訴風一凡,這個人,就是刑天!
是他,沒錯!
雖然記憶中的那個人沒有頭顱,但是那悲壯的一幕一直在風一凡的腦海中久久縈繞,彷彿一曲氣壯山河的樂曲,繞樑三月仍不絕於耳!
萬年了,自己竟然又重新碰到了萬年前的兄弟!
風一凡回頭望了一眼仍然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童獸,這一次,兩人目光交錯之際,恍惚中,風一凡彷彿聽到了那聲熟悉的“大哥”!
此生不論我之命運如何,定要盡心竭力,讓兄弟們平安一生!
當風一凡再次將思緒拉回到現實中,衆人已經望見了集中營地,看到後面的百十個關有童獸的籠子,風一凡真的很想拉起那奴隸市場的老闆和訓練童獸之人,將他們千刀萬剮之後再將他們挫骨揚灰!
好好地一個人,竟然被如野獸一般關進了籠子裡面,還以養活野獸的方法來養活這些人,這種做法,簡直令人髮指!
“少教主,奴隸市場的奴隸們在少教主走後,對着少教主離去的方向長跪九叩,爲少教主祈福萬澤。之後發從屬下這裡拿了銀子往西而去。”公冶長見風一凡這邊已經沒什麼事情,上前奏稟:“少教主,這些童獸……”
“先放在這裡吧,公冶堂主,辛苦弟兄們爲我們去打些獵物回來吧。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整了,明天一早,我們在往東行。”
“可是九大門派已經動身了……”
“我知道九大門派已經動身,但是就算我們進入東海了,我們也很難在九大門派前面趕到窮山大陸,既然如此,那就讓九大門派先去窮山大陸折騰去吧!我還不信了,他們難道能把整個窮山大陸劃到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嗎?”風一凡情知時間已經晚了,只得搖頭說道:“弟兄們今天也辛苦了,讓大家好好飽餐一頓,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人辦理!”公冶長見風一凡意下已決,也知道他這麼安排也是情理之中,於是點頭答應,便回去安排人去打獵。
風一凡緩步走向那名童獸,來到近前,蹲下身子,和他隔着籠子彼此對視,突然,童獸低聲嗚嗚着,似乎要和風一凡訴說什麼一般。
“我知道你要和我說話,但是你現在情況不好,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兄弟再把酒言歡如何?”風一凡伸出手,想要抓住童獸的手,但是,他卻看到這童獸是四肢着地,手掌貼着地面,五指則是牢牢地抓着籠子的地步,黝黑的皮膚彷彿在訴說着這一生的坎坷心路。
聽到風一凡的話,童獸仍然止不住的嗚嗚,從小沒有人類的生活記憶,對於人語,這個本來是屬於自己的語言已經聽不懂了……
“刑天,以後,我還叫你刑天吧?”風一凡不懂獸語,只得自顧自的和刑天說着話:“萬年前,你爲救我,戰至最後一滴血,今生,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那樣的恥辱!”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風一凡的話,刑天突然低下腦袋,探出舌頭舔了舔風一凡的手……
“他是餓了……”林賽男不知何時攙扶着武雲站到了風一凡的身後。看到風一凡和刑天在一起,便在後面笑嘻嘻的提醒道:“原來我還以爲你那會截住我們是看上了我們的童獸,想要硬搶的。但是現在看到這童獸竟然能主動和你示好……呵呵,這種事情,之前我從未見過。”
風一凡聽到這裡,轉身過去,不過看到這倆人的組合,風一凡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因爲這林賽男已是二九的年齡,身體已經基本發育完全,又加上高山族的族人本來就個個人高馬大的,所以林賽男的身高,倒也有了七尺左右。而武雲正處在長身體的階段,骨骼還沒有長開,再加上長期吃石榴,所以武雲的身高只有五尺不到。於是乎,這林賽男和武雲站在一起,猛一看還以爲是一個壯漢帶着一個小弟一般……呃,其實說是一位大哥帶着一個小妹,也未嘗不可的……只不過,林賽男胸前那高聳的山峰出賣了她……
咳,閒言少敘,我們書歸正傳。
看到林賽男和武雲這對組合站在自己身後,風一凡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莫名的晴朗了,對着刑天笑了笑,看到前邊公冶長等人已經獵殺了數十頭獵物回來,風一凡便招呼衆人期貨造飯。
不過,武雲卻是一臉愁容的看着風一凡:“大哥,我去幫你們吧……”
沒等風一凡說話,林賽男急忙說道:“這哪兒行呢,你身上還有傷,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亂動了,你想幹什麼,都和我說,我來照顧你就好了。”
“你來照顧我?!”武雲聽了林賽男的話直冒冷汗,噌的一下離開林賽男,跑到風一凡跟前:“大哥,我求求你,讓我來吧!”
剛纔林賽男給自己上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好傢伙,那哪是上藥,那簡直就是屠夫一般啊!伸手摁住自己的胳膊,不,確切的說是自己只要一動,不管哪兒動,只要動了,她就死死的摁住自己,之後一邊讓自己安靜,一邊強行上藥,末了還不忘了問自己疼不疼。
天地良心啊,這麼折騰,沒傷也得讓她弄出傷來啊!
此刻聽到林賽男又自告奮勇的要照顧自己,武雲沒有嚇的雙腿發軟,直接撲在地面已經是萬幸了!
“呵呵,林姑娘,我這小兄弟天生臉皮薄,這麼大了還沒有接觸過幾個女孩子,所以……呵呵,林姑娘,就麻煩你,辛苦一下,代爲照顧他吧!”風一凡呵呵一笑,見到公冶長等人已經起火造飯,剛準備過去,卻聽到身後刑天發出了類似狼叫的聲音,不由得轉身去看。
只見刑天正在對着公冶長等人低聲嗚鳴,之後見公冶長等人直接不理會自己,更是急得在籠子裡面來回轉悠,好像自己什麼心愛的東西被公冶長搶走了一番。又過了片息,他更是直接用身體狠狠地撞擊牢籠,想要破牢而出。
而就在刑天有這個表現的時候,其他籠子裡面的童獸也一改剛纔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樣子,噌的一下紛紛起身,四肢抓着籠子底部,喉嚨裡面發出嗚嗚之聲,兩眼放光的盯着公冶長等人。
“他們這是怎麼了?”見狀,風一凡大驚不已,急忙問林賽男。
“他們被你們打來的獵物傳來的血腥氣刺激到了神經,因爲天生和野獸同居,他們的習性更是和野獸一般。這血液的味道和氣息就像美食對我們的吸引一般,所以他們有這種表現,很正常。”林賽男家中不乏童獸,對於童獸的這些表現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眼下見到衆童獸這個模樣,心裡也瞭解了。
“原來如此!”風一凡聞言點點頭,又問道:“林姑娘,你對童獸如此瞭解,可知道這童獸年紀幾何嗎?”
“這是自然。”林賽男說道:“風公子,若是我所料不錯,你這童獸……”
“他叫刑天,是我兄弟。”風一凡見林賽男稱呼刑天童獸,打斷她。
“刑天?!”武雲聽到刑天的名字震驚不已,作爲穿越來的現代人,武雲自然知道“戰神刑天”的名諱!但是,也正和蚩尤一般,這刑天也是歷史上虛無縹緲之人,是否真的在歷史存在,專家學者都說不準。而且,這麼些年的研究下來,根本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蚩尤和刑天的存在!
倘若不是自己穿越到了這裡,自己也不會相信蚩尤是真實存在的!現在竟然聽到風一凡稱呼籠中的童獸爲刑天,武雲不能不吃驚!
風一凡看到武雲有些吃驚的樣子,回身遞給一個安靜的眼神,便轉身問道:“刑天的年紀,大概多大?”
“這刑天的年紀不會太大了。那個奴隸市場我經常去,之前一直沒有見過刑天,而按照那個老闆的訓練方式來說,這刑天最多也就是年方二六,比武雲還要小呢。”
“啊?他才十二歲啊?”武雲剛纔被風一凡看了一眼,知道風一凡的意思。但是天生話多的他還是忍不住在這個時候插話。原因無他,只是這個四肢着地的刑天體型太過大了,就這麼站着,都快到了自己胸口……這要是站起身來,那豈不是高自己很多了?
想到這裡,武雲也來了興致,只見他來到刑天的籠子跟前,學着刑天的樣子四肢着地趴了下去,之後扭頭問風一凡:“大哥,你看看,這刑天高我多少啊……”
看到武雲高高崛起的屁股,風一凡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林賽男見到武雲竟然趴在地上扮童獸,上前就將他攔腰抱起,似是埋怨又似是心疼的說道:“你說你,剛纔還說自己這裡疼那裡疼,怎麼這會兒就這麼亂動?這要是將身上的繃帶掙開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