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微笑的白爾達溫嵐,榮壽有氣無力的問道:“看到我累,你很高興嗎?”
“是能聽到你說累而高興,畢竟你這人有什麼都藏在心裡面。”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臉上帶着笑意說道。
榮壽微微一愣,好似確實面對白爾達溫嵐的時候,她是越來越不隱藏了,這種意識,讓她覺得很慌張,下意識的想逃避,坐起身來,說道:“去睡覺了。”
白爾達溫嵐微微頷首說道:“好,累了就休息,別胡思亂想了。”
榮壽回到屋子裡面,將頭上繁瑣的頭飾都給摘下來,然後便躺倒了牀上去。
徐嬤嬤在一邊點上了安神香,躺到牀上的時候,是在平復那種慌張的,從心裡面告訴自己不能喜歡白爾達溫嵐,聞着安神香,慢慢的便也睡着了,其實也是累的。
喜鵲從宮裡面回來,便看到白爾達溫嵐一個人坐在院子中,肚子喝茶,而四周都不見人影,答應了不和白爾達溫嵐說一句話的,可是這種時候問誰呢?
徐嬤嬤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呆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喜鵲,問道:“皇太后怎麼說?”
“太后賞賜下來了治療傷痕的藥,讓公主好生養着。”喜鵲回答道,然後問道:“公主呢?”
“睡着了。”徐嬤嬤回答道,說道:“將東西拿進去吧,小心別吵到公主。”
喜鵲乖乖點頭,然後跑了進去,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便也跑出來了,坐在門口,守着榮壽。
如果不是肚子餓的話,她可能能夠睡到明天才醒來呢,然而耐不住肚子餓啊,坐起身來,喊道:“喜鵲。”
喜鵲走進來,然後給榮壽端了洗臉水,然而因爲手受傷不能碰水的原因,乾脆就是喜鵲弄溼了毛巾給榮壽擦拭了臉龐,給榮壽簡單的梳了個髮髻。
榮壽來到了院子之中,便看到了白爾達溫嵐還在那坐着,忍不住皺眉問道:“在這坐了一下午?你也不嫌悶?”
“不啊,睡的還好嘛?”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笑問道。
如此這般溫和的態度,讓榮壽倒覺得有些抱歉了,坐下來說道:“你幹嘛坐着啊,不是跟你說我睡覺去了嘛。”
“恩,等你醒來啊。”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回答道,然後問道:“我想你應該是餓醒的吧。”
榮壽也不否認,可是也沒承認,只是看向了徐嬤嬤說道:“嬤嬤,上晚膳吧。”
“你這白天睡一天,晚上還睡嘛?”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無奈的問道。
“能睡着就是好的,哪裡管什麼白天晚上的。”榮壽回答道,確實對她這種有失眠症的人來說,能睡着就是萬幸了。
白爾達溫嵐聽着榮壽這話,無奈說道:“誰讓你什麼都多想,睡不着很正常,沒心沒肺的活着多好啊,吃吃喝喝睡睡。”
“奈何長了心和肺呢?難不成還割了?”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反問道。
被榮壽的反問給逗笑,說道:“就你那心和肺割了也好,讓我看看是不是鐵做的。”
是在說她鐵石心腸嘛?榮壽微微嘟嘴,也沒在接話,而是拿起勺子來,舀湯喝。
白爾達溫嵐拿起筷子說道:“你哪裡能只喝湯?菜也還是要吃些的,來,張口。”
看着遞過來的食物,心沒來由的加快,微微避開說道:“你吃你的就好,我這的湯豐富的很,又不是光有水而已。”
確實吃那些湯也足夠她的營養了,在看看榮壽那躲避的樣子,便說道:“鐵石心腸的傢伙,你不吃,我吃。”
看着有些賭氣意味的白爾達溫嵐,莫名的覺得很可愛,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後趕緊低頭喝自己躺去,心中告誡自己,榮壽,你要淡定冷靜!之前不也經常坐在一起吃東西嘛,有什麼啊,幹嘛緊張啊?
一番告誡之後,倒也冷靜下來了,與平日裡面沒什麼區別的吃着。
“你不回去嘛?”榮壽看着吃完飯還在那坐着的白爾達溫嵐問道。
“回去幹嗎?”白爾達溫嵐看向榮壽問道。
“那你還吃嘛?”榮壽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問道,完全沒有回答白爾達溫嵐的問題,她哪裡知道他回去要幹嘛?
白爾達溫嵐微微搖頭說道:“不吃了。”
“那徐嬤嬤,你可以讓人收拾了。”榮壽站起身大聲說道,確保遠處站着的徐嬤嬤是能夠聽見的,而她嘛,直接跑到涼亭裡面去了。
白爾達溫嵐跟着走進去,坐在了榮壽的對面。
榮壽看向不遠處的喜鵲大聲說道:“喜鵲去拿茶來,還有我看到那一半的書。” шωш▪ ttκa n▪ co
“是。”喜鵲恭恭敬敬的說道,然後便趕緊去拿了。
白爾達溫嵐看着拿上來的茶具,也知道榮壽手受傷,不可能自己泡茶,便主動擔任起了泡茶的事情。
榮壽則是簡單的翻看着書。
“在看什麼書?”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問道。
“也不是什麼名著,不過就是話本。”榮壽擡頭回答道,然後拿過白爾達溫嵐遞過來的茶,說道:“你要是無聊就自己找事情做吧,不過看你都能做一下午了,應該也不會嫌無聊了,畢竟沒有比那更加無聊的事情了。”
白爾達溫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拿起茶杯喝茶,看着對面的榮壽,笑道:“那倒是不無聊,畢竟是守着你嘛。”
“不要在說些奇怪的話。”榮壽看向白爾達溫嵐警告道,因爲再說下去,她會感覺很難控制自己的。
白爾達溫嵐舉起雙手錶示投降,說道:“我閉嘴!”
被白爾達溫嵐的動作和話語給逗笑,這哪裡還有風度翩翩佳公子的樣子啊,不過倒是隨和了不少,拿起書繼續看去。
站起身坐到了榮壽身邊去。
倒是沒想到白爾達溫嵐會坐過來,連忙向一邊奪去,然而因爲太慌張,就直接向旁邊摔去了。
“小心。”白爾達溫嵐一邊說着一邊摟住了榮壽的腰,然後將榮壽扶正,說道:“你怎麼也毛毛躁躁的了?”
心砰砰的跳着,感受的到白爾達溫嵐的手還在自己腰間,便趕緊說道:“誰讓你突然靠過來的啊?你還不趕緊放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嘛?”
白爾達溫嵐鬆開了榮壽,說道:“你幹嘛越來越神經兮兮的啊?”
“有嘛?是你太放肆了。”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
“我之前不也這樣的嘛?”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問道。
榮壽一時間語塞,確實也是那樣的,可是當時她沒什麼感覺,就隨便吧,現在可不行,說道:“你少廢話,坐你的對面去,實在不行,趕緊回去。”
白爾達溫嵐無奈嘆口氣說道:“無理取鬧。”
說完便彎腰將地上的書撿起來,然後打開到了第一頁,微微挑眉念道:“三國志平話?你一個女子怎麼看這個?不好好的去看那些講述情愛的話本。”
“我就看這個怎麼了?”榮壽伸手將話本拿過來,然後說道:“這還是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可惜了,只有上卷,中卷和下卷不知道在哪裡了。”
“找個說書的給你寫出來不就好了。”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問道。
榮壽看向白爾達溫嵐說道:“對啊,我幹嘛死腦筋的去找書啊。”
“你這書不也是說書的寫出來的嘛,又不是原作者的真跡。”白爾達溫嵐無奈說道。
“這種話本,根本連作者是誰都不知道好嘛?”榮壽無奈問道,然後繼續坐到白爾達溫嵐的對面去,問道:“我說白爾達溫嵐,你真的沒事幹嘛?”
白爾達溫嵐一手撐着下巴,說道:“我這樣的閒雲野鶴能有什麼事情啊?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跟我說吧。”
“你還是去忙你的吧,我要去休息了。”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
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問道:“你還困嘛?都睡了一下午了,坐着說說話嘛。”
說什麼啊?榮壽有些窘迫的想着,爲了躲避白爾達溫嵐的視線,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月亮,這月亮還是缺一角的,沒那麼圓。
順着榮壽看向了月亮,然後腦海中倒是想起了說書人說的故事,笑道:“知不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
“那話本我看過,你說那月亮裡面真的住着嫦娥嘛?那月亮爲什麼不是每天都是圓的?”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問道。
白爾達溫嵐有些意外於榮壽問的問題,微愣片刻然後搖頭說道:“不知道,話本里面的故事聽聽就好了,至於這月亮爲什麼不是每天都是圓的,我也不清楚,你爲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奇怪嘛?不是有句話叫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嘛?爲什麼啊?你說爲什麼月亮一定要有陰晴圓缺,人爲什麼要有悲歡離合?”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問道。
白爾達溫嵐完全被榮壽的問題給難到,微微搖頭說道:“不知道,這需要有爲什麼嘛?”
榮壽眨眨眼,然後搖頭說道:“不知道,好像還真不需要爲什麼。”
白爾達溫嵐完全被榮壽的話給逗笑,坐下來倒杯茶,說道:“你這腦子裡面裝的東西也真是奇怪。”
榮壽坐下來,拿着自己的茶杯,笑道:“給我也倒一杯。”
給榮壽倒杯茶,笑道:“喝吧。”
喝口茶,倒是也沒了剛開始的不安和慌張,平靜下來倒也有想問的了,看向白爾達溫嵐問道:“你和阿穆魯凌雄一直有聯繫嘛?他過得怎麼樣?”
“終於問我正常的問題了,不再問我月亮爲什麼有陰晴圓缺了?”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笑着調侃道。
榮壽微微皺眉說道:“問你什麼,你回答就好了啊?”
“恩,一直都有聯繫,那女子有身孕了。”白爾達溫嵐看向榮壽說道。
有身孕了?聽到這句話的榮壽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問道:“你說什麼?阿穆魯凌雄和那彪悍的女子已經有身孕了?”
“對啊,現在估計都快要出生了吧。”白爾達溫嵐回答道,然後細想一下時間,說道:“恩,差不多真的快十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