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個陰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張董事長在嗎?呵呵,陳某登門拜訪,您該不會拒而不見?張董……”
張海臉色一變:“是姓陳的。這個王八蛋,先給我做下圈套,又要妄想收購楚風公司。我呸,做他的春秋大夢,老子吐他一臉血”
他的話音未落,又聽一個聲音道:“哎呀,是陳董事長啊,我們老闆在呢,我給您帶路……”
說話這人正是先前那個看門狗,張海聽了臉色更是難看,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可真是牆倒衆人推,我怎麼早沒看出這混蛋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豈有此理”
張棟見老爸低頭拉開抽屜,摸出了一把三棱刮刀,眼睛通紅,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忙一把將三棱刀搶了下來:“老爸,跟這種人拼個玉石俱焚犯不上。我說過了,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您就放心,楚風沒這麼容易倒掉的。”
“小棟,你能有什麼辦法?”
知子莫若父,張海卻有些看不準自己的兒子了。這小子小時候蔫壞,大些後卻又成了老實孩子,很少見到他跟同學生過矛盾,更別說是打架了。後來跟着姜華學武,卻又不怎麼上心,連滄州那次小圈子內的研討會都不肯去參加,反倒要跟着外公下鄉,孝心倒是有,居然還順手把四姑奶給帶回來了。
說實話,張海總覺得兒子越來越像只小綿羊,自己的狼性他絲毫也沒遺傳到。大丈夫要橫行天下,流血五步震懾天子纔對,這可怎麼行?
張海會這麼拼,也是想着爲‘綿羊’般的兒子多留點東西,否則以他的江湖閱歷,如同不是太急於求成,又怎麼會被人算計?
可張棟剛纔的話,卻讓他有些摸不準了,難道兒子居然還是個大將之才,自己以前都看錯了?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先前那個攔阻過張棟的看門狗正點頭哈腰地將三個人引了進來,居然沒有正眼看自己的老闆張海一眼。
“嗯,不錯。我看你倒是個人才,以後跟我幹。”
一身白西裝,鼻樑上架着金絲邊眼鏡的陳司明怎麼看怎麼像是電影上的奸角,這貨嘿嘿笑着掏出一張五十元的大鈔,塞進了看門狗手裡,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張海道:“張老闆不好意思啊,你這個職員我看着不錯,哈哈……”
“請隨意。”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張海剛纔在兒子面前表現的很衝動,真對上了陳司明,反倒冷靜了下來,嘿嘿一笑道:“姓陳的,幾天不見,你丫原來改行收購寵物了?嘿嘿,像這樣的狗,你喜歡就牽走好了,都不用跟我打招呼。”
開玩笑,張海開公司前是幹嘛的?那是說相聲的,說到比嘴損,陳思明還真不是個兒。
“哎呀,堂堂的董事長辦公室,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慘啊,真是慘……”
陳司明看都不看張海父子,一面打量着辦公室,一面嘖嘖嘆息:“都混成這樣了,還給臉不要臉呢,你們說相聲的都是這個德行?哦,對了,您還是個練家子呢,橫得很,是?兩位師傅,別看着啦,替我問候一下張董事長唄……”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子哼了聲,轉頭看着張海,上下仔細打量。
在武術界,有‘伸量’的說法,伸就是搭搭手,量就是拿眼打量對方,高手一上眼,基本就能看出你的功夫,而且**不離十。
大冷的天兒,這兩個男子都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黑色練功服,對襟處都是上的佈扣子,兩人四條臂膀,並不見有明顯的肌肉凸出,胸口也只平平,沒有36d胸,可張海卻看得出,這兩人全身都畜滿了力量,在體內如水銀般流動,說要力,手指腳趾都能穿牆破瓦
“媽了個~逼的,竟然是暗勁而且不是楚都的練家子,估計是姓陳的從外地請來了武師,專門爲了對付老子的。”
前幾次陳司明跑來談收購,張海根本沒跟他廢話,直接把他和保鏢全部扔了出去,這孫子估計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是特意找了高手撐腰啊。
而且這兩個暗勁高手絕對不是楚都人,否則也不會不給張海面子。
“嗨,兩位師傅。兄弟我叫張海,是個說相聲的,跟着姜成師傅,練過幾天形意,不知道二位……”
姜成就是姜華的父親,當年指點過張海,雖然不是正式拜師,卻也有師徒之誼;姜成的名聲在北地幾省也是響噹噹的,張海報出他的萬兒來,也是希望這兩個高手能掂量掂量,否則憑他一個十年前的明勁巔峰,多年不跟人動手,連筋骨都有些退化了,只怕不是人家的對手。
至於張棟,張海就沒想過讓兒子出面扛雷。這也怪不得他,王良守口如瓶沒透露過,王戰則有個小心思,不想小夥伴壓過自己,讓自己在老師面前沒面子,因此也在幫助張棟‘保密’。所以張海一直以爲兒子對練武不上心,不可能有什麼成就。
他搬出姜成的名號來,在武術圈兒的人來看,這就是示弱了,換了往日就是打死他也不肯這樣做,這其實也是爲了兒子,怕他受了池魚之殃。
“嘿嘿,張師傅是?”
一名男子笑眯眯地抱了抱拳:“姜師傅的名聲咱們聽過,不過咱兄弟一向在港臺兩地打混,練得是洪門功夫,跟姜師傅有神交、沒來往。”
“這麼說,兩位就是不肯給面兒了?”
張海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來,把外衣脫下,‘啪’一聲扔在了辦公桌上:“那就按江湖規矩,動手死生勿論,不死無休”
對方叫他張師傅,那就是不考慮他相聲演員的身份,要用武術圈兒的規矩解決問題了。又說什麼跟姜老爺子有神交,沒來往,意思是說今天別攀交情,還是手下見真章。
話說到這份兒上,張海已經是退無可退,就是頂不住,也得硬頂
看到張海的架勢,另一名男子猶豫了下,在先前那名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先前那名男子笑了笑道:“張師傅過慮了,咱們兄弟也是看在錢的面上,才找張師傅討教幾招,說生死那就重了。”
張海聽了神色稍緩,人家話說的明白,我們是收了姓陳的錢,幫他找個場子,跟您不是生死仇人。不過武人拿錢做事,話說到這份兒上,他就是徹底認栽,跪下磕個頭也沒用,人家要打臉、要找回場子才行。
“小棟,你出去一會兒,到樓下轉兩圈再回來。”
張海看了兩名男子一眼:“兩位師傅,這是我兒子,可不是什麼練家子,讓他走沒問題?”
說話的那名男子看看張棟,笑道:“那是,這事跟孩子沒關係,咱們兄弟拎得清楚。”
“呵呵,誰說沒關係了?”
沒等老爸說話,張棟卻是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兩位大叔,有道是‘殺雞豈用宰牛刀,有事兒子服其勞’。我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要是走了,還算個人子麼?兩位說是這個道理?”
地侶法財,修道四要,此前張棟對老爸開這個公司不怎麼感冒兒,也沒想過要參與進來。可如今老爸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他就不能不管了,公司搞好了,也算是他完成了道家聚財、奉養父母的義務。
“嗯?”
兩名男子聽了這話,臉色頓時都變了,這小子是罵人不吐髒字啊,說誰是雞呢?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