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這可是他主動攻擊我的。”佛爾斯嘴上這般說着,左手一個強風術,右手一個飛行術,同時念頭激活閃現術已經加持上身上。
挑釁的是他,他當然已經充分的預料到,對方突然襲擊的可能性。
“哥!”雖然埋怨佛爾斯,可是契約的束縛,還是令原野蘭萬般無奈的伸出胳膊,試圖替佛爾斯擋住原野青的衝擊。
雙刀血狐眼睛赤紅,鼻孔裡呼哧呼哧的噴出一股股的灼熱氣息,竟然又一次進入了狂化狀態。
雖然知道原野蘭是自己妹妹,他還是抑制不住源自本能的暴虐感,手臂奮力,將原野蘭纖柔的身子拍上牆壁,傳出一聲悶響。
千鈞一髮的當口,接到佛爾斯傳訊的阿帕西總算及時趕到,幾個箭步,搭上了蠻牛一般的半精靈。
不過,獸人狂化的大力,即便阿帕西這個鬥爵初也無法抵擋,鎖住半精靈衝拳,阿帕西身體扭轉,被拉成了扔鐵餅那樣的姿勢,又接連退了幾步,才終於抵消了半精靈的衝擊。
“嗨!”穩住身形的阿帕西終於找到機會吐氣開聲,以謝爾頓所授的發力技巧,猛然扳過半精靈腕臂,將之壓到身下。
狂暴的大力與無懼疼痛的特性,令居於劣勢的半精靈一刻不停的掙扎着,就好像沸騰的水壺上的壺蓋,躍動不已……
“現在該怎麼辦?”阿帕西一邊劇烈顫抖着,一邊問佛爾斯。
把狂暴的半精靈打傷打死顯然容易的多了,是佛爾斯“不要下重手”的疾呼,讓阿帕西這般窘迫的留着手。
“現在我該怎麼辦?”佛爾斯把同樣的問題拋給了原野蘭。
絕色精靈喘息着從牆邊爬起,擦去脣邊絲微血跡,來到阿帕西身邊,幫他按住了哥哥的另一條胳膊。
可是……這絲毫無助於戰局,反而差點讓原野青掙脫。
“阿帕西哥哥,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這是我新收的女奴,你想看的話,以後有的是時間。”佛爾斯一眼窺出原因所在,出言提醒。
爲原野蘭豔光所攝的阿帕西老臉微紅,手上加力,終於壓服了原野青的蠢蠢。
“放開你的髒手……”原野青身體幾乎不能動彈,嘴裡卻一遍一遍重複着這樣的話,精疲力盡,歇斯底里。
獸人狂化會讓人勇猛精進,不知疲倦,戰鬥力大增,在那同時,也會大幅降低人的智商,半精靈現在,幾乎可以說已經失去意識。
感受着哥哥的抽動、掙扎,原野蘭晶瑩的淚珠成串滴落在哥哥背上:“哥哥,我們的確是被遺棄者沒錯,不管走到哪裡都遭人白眼,被人驅逐,天下之大隻有守護之島纔有我們立身的地方……”
“可是,哥哥,我們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戰爭的罪孽,種族的紛爭,誕出了我們,讓我們在同時擁有兩邊血脈的同時,承受着的非人的詛咒。”
“但那並不是我們的錯!不是我們可以比別人更卑劣,更沒有底限的理由!普通人裡也有一輩子無法生育後代的存在,但他們活着,會像我們……像守護島上其他那些兄弟姐妹那樣嗎?”
“哥哥,不是我必須這麼做,而是我……真的想要這麼做,哪怕是……”
果然啊!事情跟想的差不多,只是自己猜中了開頭,沒猜中這結局,不過,幸虧,幸虧……打量着原野蘭,佛爾斯心中思忖。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聽了原野蘭這一番話,原野青那粗野的喘息,鼓脹的肌肉,漸漸平息下去,狂化並沒持續多久,半精靈竟然自己平息下來了。
原野蘭也呆住了,因爲這變化。
“小蘭,這纔是你這麼的真正理由嗎?”趴伏在地上,原野青緩緩的道。
“……嗯。”良久,原野蘭緩緩點頭,“哥哥,被遺棄並不是絕路,守護者的傳說咱們每個人都聽到過,雖然渺茫,我願意嘗試……我不想一輩子都做個遺棄者,我想……”
“呵呵……你果然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原野青慘笑起來,“哈哈哈,我以爲你會不一樣,原來你跟遺棄島上那些賤女人一樣,你們都是一樣的,朝秦暮楚,水性楊花!”
“你以爲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騙過我嗎?我不會讓你們這對姦夫**痛快的,不用故作可憐的放過我,今天你們把我放出去,我會一輩子跟在你們身後,看着你們,詛咒你們,直到別人或者我自己的雙刀,**你們這對狗男女肚子裡!”
原野青瘋狂大叫着,眼見又有進入狂化的趨勢。
“不是的,哥哥,不是的……”原野蘭淚流滿面,然而無論她如何辯解,她的哥哥顯然都聽不見去。
靠,原本以爲天下掉下來一個絕色女奴,原來女奴也不是那麼容易收的,佛爾斯大是頭疼。
假如兩個人真的兄妹情深倒也罷了,妹妹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投鼠忌器,哥哥不太可能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截然相反,妹妹對哥哥餘情未了,哥哥對妹妹,卻因爲某些變態的慾望,因愛生恨幾近瘋狂……
哥哥要給自己和妹妹找麻煩,肯定是肆無忌憚百無禁忌,自己要對付哥哥,卻還得顧及妹妹感受……遺棄島上這些人,被人以非人類對待,果然是有其原因的呀!
“把他打暈!”佛爾斯道。
“不要!”原野蘭雖然不滿,也阻擋不了阿帕西出手。
“我們剛纔說好的!”原野蘭忿忿的看着佛爾斯。
“沒錯,我們說好的,可我沒有想到,放你哥哥走會這麼麻煩!”佛爾斯同樣忿忿,“我沒直接殺了他你就應該知足了!假如我把他放開了,你能夠保證,他不繼續找我麻煩,不把他的怒火發泄到我的農莊上嗎?”
“不會的……”原野蘭雖然這樣說,可是聲音的低沉,神情的恍惚,都證明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這樣的話。
佛爾斯使勁揉着眉心,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還是處女嗎?”
原野蘭一陣驚詫,繼而有些明白佛爾斯的意思,咬咬嘴脣,無奈的道:“不,不是了……”
她以爲佛爾斯要以此衡量自己的價值,判斷該對自己的哥哥採取什麼樣的手段。
佛爾斯的反應出乎她意料:“好,很好,你幫自己爭取到一些時間……現在,出門,找人問我房間的位置,脫光衣服上牀等着。你哥哥先放在這裡,具體怎麼處理我們有時間再討論……”
“你這是……”原野蘭一頭霧水。
“這是命令!”佛爾斯叱道,若有若無的魔法靈光在半精靈身體表面浮現,倘若原野蘭還不行動,就會受到契約限定的責罰。
“好的。”原野蘭屈辱的答應了,雖然她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一旦面臨的時候,跟下定決心的想象,那又是兩回事了。
她開始有些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了,可是……契約已經開始生效,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半精靈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囚牢。
“你這是……”看着半精靈落寞的背影,一旁裡的阿帕西同樣一頭霧水。
這段時間以來,佛爾斯把自己的想象打造的可是不錯,勤奮上進,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一副五好青年模樣,跟阿帕西某種程度的通了氣之後,阿帕西看他也順眼了許多,可是今天……
“沒時間解釋了。接下來一段時間,至少要幾個月說不定得半年,我恐怕都得在法師公會總部裡度過了,剛纔那女人,是件必不可少的道具……”佛爾斯三言兩語釋道,“阿帕西,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諾丁漢,這有什麼關係嗎?”阿帕西疑道。
佛爾斯滯了一滯:“阿爾卑斯山上,中立四城中的諾丁漢?”
“除了那個,還有別的諾丁漢嗎?”
“算我沒說……那你至少是一個鬥者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截了當些……”阿帕西將半精靈栓回鎖鏈上,微覺不耐。
“好吧,直截了當一點。我走這段時間,這座莊園,還有老師這段時間有過的言行,很可能被法師公會的人注意到。我雖然是法師公會的人,可並不願意老師被法師公會的人發現,所以……”
“爲什麼?”
“因爲大陸局勢會失去平衡的!亞歷山大帝國依靠宗教,波拿巴帝國依靠鬥技,東海聯邦憑藉魔法,這三方鼎足而立,是眼下大陸尚算平靜的關鍵。老師的智慧不管被哪一個國家得到,都會把這種平衡打破的!”
“你說的也太誇張了!我知道老師的智慧接近聖哲,可即便聖哲,也做不到那種程度吧?”阿帕西哂然搖頭。
你是不知道他腦袋裡真正裝的什麼東西呀!佛爾斯腹誹,不過,阿帕西的反應倒是點醒他了,自己所用理由的確驚世駭俗了一點。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這段時間照顧好老師,引導他把精力花在鬥技和種田上,暫時不要接觸魔法知識。”
“雖然……對老師有些不敬,不過我求之不得呢!再說,你走了,怕是也沒人……”
阿帕西的話啓發了佛爾斯:“你說的沒錯,仔細想想,芬妮最好也一塊帶走。”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