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否認:“當然不是,這種事不會讓你們幹,因爲幹這種事的人無論目的是什麼,下場都可以預料。我瞭解你們三位,我說服了尼婭對你們開誠佈公,原因是希望你們不要再以中立派風格的行事,希望你們能加入中立派聯盟,爲星球做點事情。即使不願意加入,我們也希望你們能知道真相,讓你們在感情上能傾向我們。”
蘇佳接口:“我……”
方適先打斷:“武神什麼態度?”
朱蒂苦笑:“武神說他只醉心武學,對世俗之事沒有興趣,無論惡魔來和不來,他都會在貝斯山。”
蘇佳道:“我要加入,這浩劫會死很多人,作爲一位異能者,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方適表現很猶豫態度,道:“我……我說的不算,海神號給了我新生命,海神號決定避世,我只能避世,對不起。”
朱蒂搖頭:“沒關係,我理解,一旦我們無法阻止巴別塔的倒塌,那我們中立聯盟就要面對惡魔。”朱蒂看向了畢斯。
畢斯可以說是最糾結的一個人,他是愛德華家族的成員,本應該和愛德華家族一條心。但事實上畢斯又富有騎士精神,他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許久之後畢斯道:“感情上我偏向人類聯盟,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家族,即使我的家族是萬人憎惡的對象。幾百年前,教廷掌控權利,讓國王剝奪我們家族的爵位,收回封地,將我們從愛德華平原驅趕到現在的愛德華山。當時的我們也是萬夫所指,王國的叛徒,貴族的恥辱。”
方適道:“蘇佳,你這邊還要再商量一下。”
蘇佳搖頭:“對傳聞我一直都很憂慮,和我爸說,我爸說讓我別想那麼多。來之前又交代我聽你的……我覺得不對……”
方適道:“蘇佳,你的想法我理解,中立派聯盟不是想除掉劍騎嗎?劍騎是我、畢斯和黃葉的仇人,蘇佳你先別加入中立派聯盟,免得被人識破,萬一中立派聯盟有奸細呢?我們先把劍騎除掉。”
“除掉劍騎?”三人一起看方適,發燒了?
方適道:“能不能除掉劍騎,據說和一本禁書有關,天啓十卷中的天啓騎士卷。”
朱蒂哦了一聲,想了一會道:“我倒是有點線索,可以打聽一下。如果你們能除掉劍騎,不僅能大大緩解目前的局面,而且你們殺死劍騎有正義之道,即使上法庭也未必會輸。這很好,我們中立派聯盟儘可能的不和教廷、家族產生暴力衝突。”
朱蒂再想了一會:“給我三天時間,我想可以獲得一些天啓騎士卷的消息。好了,我得走了。”
朱蒂站起來看三人:“我信得過你們。”
方適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是最沒態度的一個。”
朱蒂回答:“你能說實話我就很滿意了,我走了。”
“恩。”
方適送朱蒂到門邊,和朱蒂輕輕擁抱一下,目送朱蒂進入電梯後,這才關門,坐下,很不滿看蘇佳問:“你有病?”
方適第一次這種態度對待蘇佳,蘇佳愣神好久,無法接口。
方適道:“第一點,你在坑你爸,你爸不加,讓你別理,你卻一口答應。第二點,就算你瞭解朱蒂,但是你瞭解尼婭嗎?連老大是誰你都沒見過,聯盟宗旨是什麼你不知道,你就敢加聯盟?你有沒有想過喬生校長爲什麼不加?你就肯定尼婭是好人,是對的?”
蘇佳氣鼓鼓道:“我只知道惡魔放入後,會死很多人,絕對超過三次世界大戰。”
“第三點,不要做承諾,就算是做一件好事,也不要先承諾。”
蘇佳:“你還沒回答我。”
方適無奈道:“是會死很多人,沒人願意看見這種局面。我說句難聽的,木已成舟,箭在弦上。中立聯盟現在搞事,只會消耗異能者的實力。我承認皮託在搞事,但是我堅定認爲皮託一定不會想人類滅亡。他確實是壞人,但是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無法挽回了。”
蘇佳恍然:“你說殺劍騎也是扯淡對吧?殺了劍騎就會減少人類的力量。”
方適想了一會:“這個……倒不是扯淡,如果能殺了劍騎復仇,人類少點力量應該也不會有太大關係。”有仇不報非君子。
蘇佳怒:“什麼都是你說的,你就是個小人。”
畢斯道:“好了,別吵了。方適就算是小人,他想除掉劍騎復仇,和蘇佳你想除掉劍騎阻止浩劫目的是一樣的。我真不知道現在什麼是我主要目的,弄到天啓騎士卷,我們先看看再說。”
畢斯道:“教廷異能者很多,如果有威望的出來反對皮託,我覺得更有希望阻止浩劫。中立聯盟不應該將刺殺手段放在首位,而應該多和教廷有威望的異能者接觸……不過方適說的很對,木已成舟,看目前的局勢,家族掌權者和教廷掌權者已經鐵了心要將這條路走到底。就算殺了海威,劍騎和皮託,我想也阻止不了事態的發展。很顯然,家族掌權者和教廷掌權者都得到了他們核心力量的支持。”
方適道:“中立聯盟應該不會沒想到這點,這代表他們和核心力量的人接觸過,但是顯然沒有好的結局,所以纔會想到刺殺。蘇佳,不管你認爲我是小人,還是混蛋,你也學人家一條路走到黑,聽你爸的,聽我的好不好?暫時不要想着加入中立聯盟。”
“不。”蘇佳嘟嘴。
方適撥打電話:“叔叔,蘇佳死活惦記着加入中立聯盟……蘇佳你電話。”
蘇佳怒視方適,接電話:“爸……哦……知道了……他很小人,我不想聽他的,這麼大事情上,竟然一點態度都沒有……哦……”
蘇佳掛了電話,將電話還給方適,瞪了方適很久,很鬱悶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到底是不是我爸親生的?他說,就算你把我賣了,我也要聽你的。”
方適哈哈一笑,看來武神和自己態度是一樣的。既然你沒有能力改變社會,那就靜等社會的改變。千萬不要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部分星星之火都會被踩滅,能燎原的人都是擅長利用星星之火的人。
畢斯道:“既然這樣我先走了,先過拍賣會,再看朱蒂有沒有收穫。”
“行。”
畢斯問:“如果真的能殺劍騎……”
方適道:“拯救人類是大家的責任,報仇是我們的責任。雖然現在我不太恨她,但是我覺得仇畢竟是仇,即使無恨也是仇。”
畢斯站起來,笑:“我恨着。”右手摸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左臂。做個再見手勢,關門離開了房間。
畢斯走了,蘇佳氣鼓鼓等方適說話,方適笑嘻嘻的態度看蘇佳,好一會後才道:“我如果是六年前的自己,我肯定一口答應加入中立聯盟,並且對教廷會恨個半死。事實上,掌權人博弈贏了,開始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作爲非掌權人,無力改變一切。”
蘇佳黯然道:“可是真的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第三次世界大戰死了1.5億人,就是掌權者發動的。黃葉和我說的,說我們都屬於無法改變世界,只能適應世界的人。無論是正義的反擊,還是邪惡的侵略,作爲一個適應社會的人首先要儘可能保護家人,蘇佳你已經不算是我朋友,而算我很親的家人了,我不可能會讓你加入一個你我都不瞭解的聯盟。”
方適繼續道:“你當時答應加入因爲朱蒂說的真誠,誠懇。我相信朱蒂是好人,但是不能排除好人被人利用。對尼婭你瞭解嗎?對中立聯盟核心成員你瞭解嗎?就如同教廷異能者瞭解皮託嗎?你不瞭解尼婭,你怎麼就敢答應加入呢?”
“可是……可是……”
“可是尼婭打的旗號是拯救人類的旗號,你看古往今來,誰不是高舉大義之旗,牛皮吹的震天響,是不是正義的關鍵在於他贏了沒有。我們屬於適應社會的人,不可能對他們瞭解非常透徹。”方適單膝跪在蘇佳面前,拿了蘇佳的手貼在臉上:“相信我,我也許就是你說的小人和混蛋,但是我不會害你。”
方適非常真誠,蘇佳感動最後一句話,抽出自己手,抱住方適輕聲:“嗯。”
方適:“你被我的真誠說服了……牆頭草……”
“你討厭。”蘇佳推開方適,一腳踹倒方適,又過意不去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容易被騙了好不好?”
“我們還是關心下中午吃什麼,明天吃什麼,後天買什麼。”吃貨拯救不了世界,但是可以拯救味蕾。
……
和蘇佳在一起是很快樂的時光,隱隱約約兩人都感覺到了些什麼。這也導致了第二天晚上,方適再躺在牀上後,蘇佳一夜無眠,雖然是每人一條被褥,但是蘇佳又不敢動,尿又慢慢存積……
一直到了清晨,蘇佳才悄悄去了洗手間,終於睡了兩個小時。但是今天早上醒來沒有那麼美好,蘇佳是被吵醒的。清早七點左右,就有人上門拜訪,拜訪的對象不是方適,而是蘇佳。拜訪者是蘇佳父親的朋友,盧克的父親,匹諾曹家族一名普通異能者。
他是作爲長輩來拜訪的,這讓蘇佳雞飛狗跳,更可氣的是方適請人家入座喝茶後,才叫醒自己。蘇佳穿了睡衣問好,急匆匆的去洗手間換好衣服,連頭髮都沒梳理就出來了。
方適對盧克的父親很客氣,也很禮貌,包括畢斯和蘇佳在內都不知道,方適對盧克的恨意超過了劍騎。要說劍騎,人家好歹是自私自利,可以理解,畢竟人都是自私的。而盧克聯繫普頓家族埋伏自己,那純粹是損人不利已。方適太瞭解小人了,小人非常記仇,自己就是小人,在不清楚盧克會不會還記仇的情況下,自己是將盧克列爲第一仇家。只不過情報網太小,又不能和畢斯去說這個仇,所以方適一直沒有行動。
從側面打聽得知,盧克實力相當不錯,對待這種人,更不能暴露自己要復仇的意圖。偏偏很奇怪,諸如盧克這樣的人,他會以爲方適不會記恨自己,或者說如同劍騎一樣,在方適復出復仇之前沒把方適當回事。也許可以這麼說,他們太看得起自己了。
盧克父親只是普通異能者,強修體術,走搏武路線,這也是很多普通異能者走的路線,在匹諾曹家族中的地位不高。但在盧克展現的兵器天賦後,盧克父親自然也登堂入室。但是對武神之女蘇佳,他還是比較客氣。
盧克父親似乎是個好人,來拜訪蘇佳就一個目的,很委婉的說,貝斯山高寒天冷,他在新國有住處,讓武神考慮去新國暫時居住。他聯繫過武神,武神婉拒了他的邀約,堅持留在貝斯山。他這次來就是希望蘇佳能請武神去新國。
盧克父親比較委婉的說了最近出現的傳聞,並且告訴蘇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蘇佳表示自己一定會和父親再聯繫。
交談了十來分鐘,盧克父親告辭,告辭前和方適聊了聊,似乎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判斷蘇佳交往的對象。
盧克父親離開,方適叫了餐廳送早餐,早餐還沒送到,第二位拜訪者唐兒來了。
方適首先感謝了在莊園一戰中,唐兒提醒自己,唐兒並不以爲意,閒聊幾句後,唐兒主動的說起了從藍洞挖掘的物品一事。唐兒告訴方適,自己挖的是一套魔法陣符文,已經和其他三大家族分享,魔法陣主要作用就是讓普通人患者痊癒。據說很久之前女神的信徒進入女神殿,在魔法陣中祈禱,就可以治療傷病。
方適不相信,因爲畢斯明確告訴方適,這魔法陣形狀和靈魂有關,但是方適不會說破這件事,畢斯同樣也沒有對族長說明。
聊了十幾分鍾,早餐送來,三人一起用餐,唐兒開始觀察蘇佳,好一會後問方適:“怎麼,今天就不叫姐姐了?”
方適笑:“姐姐好。”
唐兒看蘇佳:“不錯,很合適。”
方適道:“姐姐,你都蹭飯了,就說明你還有事。”
唐兒一笑,點頭:“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海神號去一趟神之海域。不用太深入,大概兩百海里左右,最多逗留三天。作爲答謝,海神號幾位異能者誰看中了今天的拍賣品,我們唐奈家族會盡力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