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凌兒漸漸哭得沒了聲息不知是不是暈倒了,反正沒了知覺。山風兀自狂奔在這片平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太陽逐漸被滿懷心事的雲彩吞沒。天空陰鬱而冷漠,不僅無視於萬物蒼生的需要,縱容遠處天際的雷聲躲在巡視而行的烏雲裡肆意嘲笑。眼見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所有的動物躲在洞窟深處,整座森林在天公的威攝下匍匐彎曲的身體,將重力怨力傾刻朝大地壓下。山下的人看着整座大野山心懷恐慌,早早的關了門,關了鋪面回到家裡打開燈。只有在恐怖時,人才能想到光明的可貴。
極目天邊,四野昏黑,街上稀疏的路人和少量的車。‘好鄰居’酒店門口披滿雪花的楚離抱着暈迷不醒的黃凌兒衝進來。一條黑影快速閃過,沒有看見任何人進去,電梯自動上升。當楚離將黃凌兒放在牀上時,酒店樓下大堂又是一場疑鬼的鬧劇。
半夜,酒店大門大開。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冷沉着臉走了進來。服務小姐戴着笑臉走過去:“先生。你…….”服務小姐看到最後的一眼是這個男人灰白無色的眼球內上方呈白色十字架狀向外拉伸。
灰色大色男人無視轟然倒地的女人,從她身上跨過去。走進電梯按下11樓。寂靜的過道,穩健踏實的皮靴聲顯出來者勢在必得的信心。0105室。他們推門手掌中心放射出淡淡的光膜。只聽“咔嚓”一聲門鎖被啓開。
窗外的路燈蘊蘊着暖黃色的光線穿過暴雪射進室內。朦朦朧朧的照在牀上。
黃色底面大紅牡丹富貴有魚。鋪滿牀褥。蓬蓬散散秀髮裡一張絕世容顏安靜的睡着。並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
美人如斯。辜何其忍心。奈何人心被誘。縱美如玉也不惜半份義。
灰色大衣男人雙肩抖擻舒貫長臂,氣貫長虹一片淡藍色電光膜將熟睡中的妙若兒包裹在內。順手一抄就妙若兒扛在肩上。
“呯!”門被踹開。白織燈光照亮灰色男人。他額頭很寬,眼神犀利,睛珠灰白呈死光。高聳的鷹勾鼻子突兀在扁平的臉上,看上去讓人驚訝而不喜。
“放下她。”楚離的聲音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僅穿一件藍條紋睡衣站在門口。
灰衣男咬咬下嘴脣,將肩上的妙若兒順着手臂滾落到牀上。凝靜精力感受楚離內力瀑漲的氣場。二人都默不作聲。衣衫卻鼓起來發出呼呼的風響聲。所有室內小飾品摔倒在桌上滾落在地。整個房間如同搖晃在狂風惡浪中的船隻。
沒想到那個朱莫人爲了得到妙若兒居然還能請來這種高級保鏢,哼!楚離心想着身體未閒着一步搶上看兩指朝其眼下戳去。看準灰衣男死穴在其眼下四白穴位。
灰衣男發出一陣嘶啞的笑聲:“早聽說魔尊子臨世,萬魔當歸其麾下,好,今日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魔尊子的力量。以解我千年來的夙願。” 、。
指掌相碰,激烈的風掀起了窗簾,貫裂玻璃震碎鋼筋水泥牆體坍塌。枉是黑夜,枉是狂風暴雪依然消彌不了玻璃石塊掉落在地的碎音。楚離一試一下,也是驚心不已,適才聽他說了結千年的夙願,便已經知道這人定是隱蔽於世外高者,而今一擊之下才知對方也已經達到青魔的境界,或者靛魔之功相差不遠。與自己的天魔之力相隔四個階層,但在當世已是強者之強。
“你即知我身份爲何還要與我過不去,不知萬世之中源始魔尊統一嗎?”楚離有些不解,這對面的人中魔比起靈魔與妖魔在靛級階段雖要強勝許多。但跟自己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若執意妄爲,死的會是他自己。
“源始魔尊爲萬世陰昧之父,可是他心性過於柔性以致於被正教所滅,害我等與喪家之犬受正道殺戮追蹤,千世不能安枕。你即是他選的衣鉢傳人,我即不服。沉迷於女色怎麼能起大事。不如將你丹田內靈星內核傳給我。你可逍遙快樂,我領導魔界破殺光明。”他話說到此,眼裡的魔光越來越盛。灰白色的睛珠內閃爍着若如十字架的星芒以層次向外延伸。
“琅野暴。”楚離終於從舊時的記憶中找到這個人生於元蒙年代皇族。成魔於茱明王中期。
“謝謝你還記得我,楚離。茱明王朝最後一名魔弟子,今日是你交出《天魔錄》日子,謝謝你還爲我帶來了宇宙東面位所有的靈星內核。再次感謝。”眼底的魔光讓琅野諾整張臉失去血色慘白無華。灰色的大衣像孔雀的羽屏那樣向上鼓起張開。頭髮根根豎起。
坍塌的牆體暴風襲捲雪花不消片刻已經在這房間內堆起滿地雪色。
包在電光膜內的妙若兒毫無時機性的發出:“嗯,嗯….哼!”聲音。
“若兒。”
“醒了。”
倆人同時發現妙若兒醒來。與此同時門外聚集了很多人。坍塌的牆體已經影響到別房客人安息。首當其衝擠過來的就是楚離的幾位哥們及舅媽。
“想要嗎?可以跟我來。”一道慘紫光體從楚離身上爆出向牀上躺着的妙若兒推去。與此同時楚離與琅野暴雙雙從11樓躍下。
看着楚離對自身的渺視。琅野暴恨心如虎魔性漫延到周邊空氣裡生出一片片電光遇到強冷空氣爆閃出片片火花。激得碎石飛揚。
“這千年我不是白過的,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力量。”虛影帶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向着楚離劈了過來,楚離的腳不動,人卻已經如龍捲風般的飛了起來,腳下響起了驚天的爆炸。一個深深的土坑已經出現在眼前。
就此刻,琅野暴身形已經隱匿無蹤,但是在半空中,出現層層血浪翻滾在潑天暴雪中。很快在這裡天空一域形成血雪,血雪落在從電梯裡奔出來的人羣中,就如激發起了他們的魔性一般。
嘶裂的幹吼聲此長彼伏的一浪高過一浪。在這黑夜之中讓人聽着格外驚心動魄。附近人家都被驚醒亮燈察看。這些人有的見人就舉刀砍殺,有人見人就撲倒吮吸,搶錢的將錢從保險櫃中搶出像雪花一樣散落在地掙搶。淫,財,恨,仇每個人心底深處的意念在這一刻被激出,雪地上亂成一片。
這一來就完全阻擋住藍啓他們過來幫忙的腳步。全部要花出精力救助這些被激起魔性的人。
“魔,魔,我纔是真正的魔,只有我才能真正破滅光明讓世界黑暗,讓所有的人都無家可歸,讓所有的人都活的自私自利。只有我才能壯大魔教本身,只有我才能讓世界成爲魔的附都,黑暗助我力量吧!天地給我毅志吧!讓我殺掉他,毀了他才能真正的替代源始魔尊,萬世留傳。”琅野暴身體四周瀑滿黑氣。
楚離身形一縱,一連七八式《天魔錄》第五重赤血千里。掌勁凌空劈落,這四周的電線,路燈,店鋪的門窗及牆體被劈的肢離破碎。半空的風暴體被楚離強大的氣場震出數百米遠。那些血雪落在無人的地面冒出一縷縷黑煙,煙盡處顆顆小地洞。
楚離從此處發現,琅野暴的力量蘊藏在這暴風氣流中。想到這兒望望天空的氣流風暴才發現別處都已風息雪疏,這兒寒氣流越來越濃。黑氣越來越盛。
楚離體內源力大瀑,微閉的雙眼慢慢睜開。眼中閃爍着妖異的紫色光芒。張開雙手。腳下輕點騰身飛起。看着頭頂上方當空的黑色遊渦正中若有似無的一顆突突而跳動的核心。
楚離的雙手彈動出一顆圓形紅火明珠在源力霸氣的注入中變得龐大無比。不等對方看出有異而做出反應。閃電般噴着烈炅朝黑旋渦堵去。
“嘭……”一聲巨響。黑暗的夜空爆出一片火紅刺人眼目的亮光,原本飛落的黑霧因子反其被火光吞噬。一縷變形扭曲的黑霧從天空落下掙扎朝街邊那部黑色汽車撲去。只聽得裡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一個肥重的物體被摔出車後,汽車絕塵而去。
楚離冷顏站在人行道邊伸手招回火明珠。慢步走到對面看。果不其所以然。是朱莫人血肉模糊的死在路旁污濁了一地的雪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楚離回到房間內,妙若兒已經被舅媽放置在楚離的臥室牀上。電光膜觸燒了她各處皮膚,不僅如此還影響她的意識系統。
楚離雙手運轉着《天魔錄》的源氣開始刺激她的各處穴道,因爲靈人族與現今人類的身體構造不大相同。楚離只能喚醒魔眼借已之憶念尋回當年靈人族出生的記憶。
一步步再次激起她的潛在意識及潛能量,延升靈力的運行軌跡。而妙若兒此刻的肌膚變得失去自我,原性的記憶顯示出她是由第一縷陽光穿透彩虹射在蒙果果實而化生爲人。
對的。靈人族不似人類是胎生。他們這個種類是化生而出。宇宙諸多位面星球唯一化生而出的高等智慧生命。
隨着《天魔錄》延伸記憶的滲透。妙若兒包括肌膚在內一切意識開始轉向活潑略帶挑逗性。直覺告訴她,楚離的雙手帶有清風媚力的撫摸性。妙若兒就沉浸在這種快樂的感覺中,然後徹底的失去了現有的清醒。楚離累得滿頭大汗。如果是別的女人,這會兒他肯定翻身上馬,好一陣馳騁沙場。
一直到十二小時結束,妙若兒也似流水擾月般哼了兩個多小時。沁沁而出的香味帶着她母體的光與熱,彷彿將楚離帶到那個不爲人知的歲月中。
看着她迷糊的昏睡,楚離身體內壓抑的熱火也是到了幾乎衝出的邊緣。待得燈滅風動。再見時楚離也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