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宇琪沒有防備的被候強拎着後衣領拉出車。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好友這麼暴怒過,這是什麼了這是?葛宇琪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還沒等葛宇琪說什麼就被候強推得老遠,然而他自己弱小的身體擋在前面指着不明所義然剛走下車的楚離:“你到底是誰?葛宇琪還是個小孩子請你放過他,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錢說個數出來。你不要過來。”
汽車歪在路邊的茅草叢中,秋風帶着徹骨的寒冷,時過中午晴轉陰天,天上的雲層鋪成一片灰。已經進入山巒峽谷河牀漸顯怪石突兀,浪花衝涮着兩岸的河堤兩邊的山巒金紅相逢枯黃……
候強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楚離和葛宇琪都莫名其妙,但是楚離看出來候強眼中的抗拒,提防還有敵意及恐怯,卻不是太慌張。
葛宇琪被好友推得幾乎跌倒,如果不是練了功夫肯定會摔倒,這一推葛宇琪感覺到他用盡了力量。
“幹什麼你?”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哥們太熟悉彼此的性情,從來沒有見過他過樣,葛宇琪也不敢再玩笑下去,更不願意……他看見好友對小師叔楚離劍拔弩張。這他倒不在乎,葛宇琪現在在乎的是怕楚離無意的傷害了候強。這可是除卻骨肉親情跟自己感情最好的哥們啦。
“小師叔,你不要動手不要急讓我來,我來。看看他是怎麼回事?”葛宇琪從草叢中站穩了身體,急忙的跑過來,還沒有跑到跟前就重新被候強推過去並朝他一個勁的使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到車裡面去。趁着推葛宇琪的當口候強急得低着嗓子說:“我引開他的注意力,你趕緊把車往回開到我身邊…聽我的我不會害你,這個人有問題。”
“他是我小師叔,車對他來說算個屁呀。你到底怎麼了?你從來不這樣的?”葛宇琪把候強拖到自己身後,這樣師叔攻擊他,自己也好有個防範。
“你到底怎麼了?怕我 什麼?”楚離往前走了幾步。
看見葛宇琪不聽自己的話,候強急得跟什麼一樣,又看見楚離走了過來吃不准他到底要幹什麼:“你不要過來,你要是再往前走兩步,我…我就死給你看,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想傷害宇琪和美玦,你只能從我身上踏過去。不要以爲你會變臉,老子就怕你。告訴你老子可是學過跆拳道五段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呀。
“呃!”這麼細小的變化他居然能看出來。葛宇琪看看楚離的臉。
這哥們不愧是學了十幾年的美術。認人從來沒有走眼過。這麼細小的臉部變化,換了別人根本就不會發現,哪像他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得他對我這麼好,在“危險”面前還顧及到我。想到這兒葛宇琪簡直被這個童年好友的行爲感動死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乾脆就跟他和盤托出吧。這個念頭衝進葛宇琪的腦海。
“哥們,別誤會他是我師尊的小師弟上古武學傳承者。這不是變臉更不是魔術這是易容術而且是比電影武打片裡面要高級很多的易容術,可是改變人的相貌身高氣質,相信吧他真的不是壞人。請你相信你哥們我也不是傻子。”葛宇琪的伸出猿臂抓住候強不足一米七的瘦小身體控制得他不能動彈。
明顯,眼前的五毒俱全的傻哥們葛宇琪已經被眼前這個叫楚離的洗腦了,什麼叫上古武學傳承者?三個人,候強明顯感到自己處於弱勢。
“隨便怎麼變都行是吧?你照我的樣子變個出來。”候強心想要是你變不出來就是騙子,到時候就算是傻小子還幫着你,老子也讓警察找你晦氣,候強回頭死死瞪了這個五毒俱全的死黨一眼。五毒俱全也算了,泡妞**也算了,可這會子招上一個不明不白的還什麼上古武學傳承者,害自己不說還想糾合着我害美玦妹妹,真是腦袋凹坑沒救了。
沉沉的從葛宇琪臉上收回眼光再次看向楚離………候強徹底呆住了,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太不符合科學了。
候強看見了剛剛楚離的地方現在站着一個無論身高,長相,氣質…這完全活脫脫的是又一個自己。候強的嘴巴無形中張口無法再次合上。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這樣 的話,那世上有多少小偷可以不用破門而入搜刮別人的財產,有多少淫賊可以強人良女?這太可怕了,這傻小子是在哪兒招惹上這樣的人?候強覺得嗓子發乾想說話可是不知道怎麼說。卻看見楚離又恢復原狀這速度完全就在眨眼之間……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怎麼能夠認定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真的楚離?我又怎麼知道他找美玦妹妹到底是幹什麼?不對,他已經知道我可以隨便進蘇家教堂。如果我拒絕,他完全可以擊暈我,自己進去。從開始到現在我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惡意。
候強面對着楚離的上前,自己一步步後退。
楚離站住前面不足五步的地方開口:“很恐怖是嗎?是不是絕得我這種人幹什麼壞事都不可能被抓住,都可以堂而皇之是嗎?甚至懷疑我是誰?我到底是不是楚離本人?懷疑我找美玦的最終目的?好吧,我告訴你,美玦是我的愛人,你一定不相信。可是你一定聽說過爲什麼教父不讓一個男孩來找美玦,我就是那個男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保鏢保護着美玦目的就是杜絕我去見她。”
“你一定再想既然我有這麼多本事見美玦應該是很容易,是的,我見她比什麼都容易,可是你跟美玦接觸這麼久,你應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對嗎?她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見她。聽見光明正大你也一定想我幹了什麼壞事?”
“聽說過自然門嗎?雖然你祖父創業地位也擠身於世界百強之列,可是你們家卻難得跟政界掛上勾,你知道爲什麼嗎?”
候強看着楚離,心裡隱隱約約猜出這事是不是跟自然門有關,他不是沒聽祖父們提到過,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
“你是自然門的叛徒?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帶你去見美玦妹妹,當然你也可以把我擊暈變成我的模樣去見他。”候強仰頭看着眼前這個目光憂鬱冷靜的男孩。男孩?他突然想起最開始葛宇琪說他有上千歲了呢?難道他真的近千歲只是相貌如是男孩?
“你是怎麼認識葛宇琪放過他好嗎?他父母公私分明不可能背叛國家…你殺了他也沒用。”不知道爲什麼候強突然吼了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被身邊這個死小子害死了。死到臨頭還看不清是非對錯。
葛宇琪難得如此嚴肅的走到哥們身邊,非常正經的問他:“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從市場帶回家的老頭嗎?腿殘疾。”
“記得,怎麼啦!小時候他還變過很多小把戲給我們看。”
“四年前我已經拜他爲師,這個是他的師弟。他們都是活了近千歲的人,你不相信是嗎?你不相信他們是上古武學傳承者,好!我打給你看。看了你就知道。”
“打?打什麼?”候強隨着葛宇琪轉過身體面向河流。
“看我的手掌。”在 候強的注視下,一股不知道是什麼從死黨掌中噴出。
“轟!譁!”
平靜的河面尤如被什麼炸開,河牀的水全部噴射到天空像暴雨一樣落下,隨之而落的還有大小不一的魚蝦全翻了白肚密密麻麻超過一里多長的河牀屍首。
候強再一次被驚嚇到,這次是完完全全的被驚嚇到。小時候撿回家的老人居然是活了千歲的上古武者。從小光腚長大的死黨突然一掌就讓河流暴漲。跟着一起的年輕男孩居然也是………
候強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死去活來!哭個天昏地暗!這是什麼事啊!太讓人出乎意料了。所有的一切完全讓他糊塗了,他現在幾乎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死黨,還要信不信他是自小光腚長大的死黨。那個老頭自己是認識的。四年!四年有多長,四年自己跟葛宇琪個王八蛋見過多少次面,怪不得這幾年他這麼反常。他爲什麼這麼反常?反常的**,對特別**,難道跟他練功有關?
“別嚎了,天都快黑了。現在你就送我們過去,利用你的熟絡幫幫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楚離的一聲沉喝把候強從地上嚇得跳起來。愣愣的看着楚離,又看看天空,夕陽西落。落霞半邊天。河裡的魚屍已經流走的差不多了。
秋風寒黃草枯,自己的心境更不知道如何形容。算了就照他們說的做吧。如果楚離要是對自己不利,哪有自己還手的份?還是不讓葛宇琪這小子爲難了。至於美玦妹妹,看楚離眼中的情意就明白不會假。
候強慢騰騰的從地上站好了身體朝自己那輛車走過去爬進後車座。
“誰開車?我要一個人坐後面。”
車重開不久就融進黑暗。夜暮籠罩山林。這對楚離和葛宇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前面的山路恍如白天一樣清晰分明車速反開得快多了。
夜深時分開達目的地,蘇氏教堂。車停在山底,仰面望兩百多級的蹋吸,隱隱望見教堂肅穆的十字架和那青瓦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