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之間,高老二探聽了一下朱笑東的口氣,這事情有了多大的進展,朱笑東搖了搖頭,嘆口氣,才告訴高老二:“看來,這少華師兄的事情,很不簡單,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入手之處,另外,這件事情牽涉極廣,有可能牽扯出來一些幾十年前的機密,所以,不好辦啊!
高老二也跟着苦笑了一陣兒,一頓飯,就簡簡單單的結束了。
吃完飯朱笑東本想再在這裡逗留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可是楊薇記起王曉娟摔了一跤,胖子也沒打電話來說明情況,這事情還得趕回去看看王曉娟纔好。
向高老二告辭了,朱笑東跟楊薇兩人,叫了車子,說了地址,就直接往回奔。
來的時候是朱笑東開的車,自然是熟門熟路的記得,可是坐在這車上纔沒走多久,朱笑東就發現,這輛車,不是再按原路返回!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司機頭也不回的說:“按你說的路走,那可要多繞上一點三公里,而且,路上也多了好幾處紅綠燈,我選擇的,是一條捷徑!”
朱笑東半信半疑,偏偏這一帶,楊薇也不是很熟悉,也就只好任由這個司機載着兩人,穿街過巷。
這一路上,這司機倒也開得挺快,誰知道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居然在一條深邃的巷子裡拋了錨,司機嘆了口氣,說:“兩位,看來這錢,我是掙不到兩位的了,要不,你們重新找輛車吧……”
楊薇不肯,說:“你怎麼能這樣?錢不錢什麼的,我倒不說,可是你耽誤了我時間,我這不是急着要趕路嗎?”
司機打開車門,淡淡的說:“對不起小姐,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誰知道這車開到這裡,它出毛病,對不對,這會兒,我還得趕着叫拖車來,修理費還得我自己出,我也夠倒黴的了,是不是……”
司機一邊說,一邊往小巷子外邊走,楊薇叫道:“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怎麼能丟下我們不管……”
可是那司機連頭也沒回,反而是越走越快,最後居然跑了起來。
楊薇一邊叫,一邊要去追,朱笑東一把拉着楊薇,低聲說:“糟了,楊薇,我們中了埋伏……”
楊薇略一掙扎,轉過頭來,很是詫異的問:“埋伏?什麼埋伏?誰的埋伏……”
話聲未落,小巷子兩頭,無聲無息的竄出來二三十條大漢,不少的人手裡,都拿着棒球棍或者鋼管。
一看這陣勢,楊薇有些發懵了,這又是得罪了哪一幫人,居然用這麼大的陣勢?
有幾個過路的人,停了下來,想要看看熱鬧,那一羣大漢裡,立刻就有人大聲呵斥:“看什麼看,信不信連你們一起揍……滾……”
想看熱鬧的人,自然是趕緊“滾”了,這一幫人,個個凶神惡煞,手裡又有兇器,看着就讓人害怕。
朱笑東在頃刻之間四顧了一下現在的處境,這一段地方,剛好兩邊都是緊挨着的大樓背後,連條小衚衕兒都沒有,前方二十來米,纔有一個小門洞,可是,那邊的人更多。
根本沒有出路,兩頭又堵上了幾十個人,想要跑,除非能往牆上爬,否則插翅也難飛,看來,這一羣人是算計好地方纔,安排好人手,才讓那司機把他和楊薇兩個帶到這裡來的。
可是朱笑東有一點不明白,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來這一套,要不知道他朱笑東是誰也還罷了,可是看樣子,明擺着就是知道了他是朱笑東,這夥人才動手的。
到底是誰呢!
眼看着兩邊的人一步步的逼近,朱笑東一把將楊薇拉到自己的的背後,兩個人都被靠着牆。
沒有了後顧之憂,朱笑東纔對着不住逼近的人說:“我說,大家夥兒是不是認錯了人?我們往日無怨……”
有個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的大個子中年人,將棒球棒子在手上拍了拍,毫無顧忌的笑了笑:“認錯人?哼哼,你就是朱笑東,哼哼,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少廢話,我們也不要別的,就要你一雙手,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們動手?”
楊薇被朱笑東後背頂着,趁這機會,趕緊拿出電話,想要找高原,或者胖子,或者報警,可是,拿出手機一看,楊薇卻不由傻了眼,沒電!這手機待機時間長,可是這也直接導致楊薇一般都沒有隨時爲手機充電的習慣,這節骨眼兒上,手機就直接罷了工。
穿羽絨服的男子,跟朱笑東沒說上三句話,直接就吆喝動手,二三十個人,直接就揚起了球棒鋼管,撲向朱笑東。
朱笑東咬着牙,這情勢,沒道理可講,反正也衝不出去,唯一的就只能一拼,好在這巷道狹窄,對方人多勢衆,反而沒有最大的優勢。
到是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見慣了生死,經歷過了無數次搏鬥,用胖子的話說,那可是真正從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不打能打,而且下手也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朱笑東打過很多次狼,也真正滾過槍林彈雨,深深知道,在任何時候,跟對方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雖然這世道不能隨便殺人,但是在特定的情況下,弄死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對方二三十個人都包圍了自己,要是不能弄死一個人,來個下馬威,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的下場,就絕對會更慘。
所以朱笑東不知道從那個人手裡,搶來一根鋼管,雖然匆忙間沒能用布條綁在手上,但是那威力也十分驚人。
一眨眼,那個穿着羽絨服的中年人,腦袋上就被朱笑東的鋼管,劈中了一記,中年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就倒了下去,要不是他身後的人猛地搶出來招架朱笑東的追擊,朱笑東鐵定會直接將這中年人的腦袋敲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朱笑東那裡還會去管那麼多。
楊薇也抽了個空子,撿了一根木棒,和朱笑東並肩禦敵,楊薇隨人沒有朱笑東力大勁猛,但是身手敏捷,刁鑽狠辣,盡撿人身上的痛點要害出擊。
只是朱笑東跟楊薇兩人雖然勇猛,但是畢竟算拳難敵四手,打到七八個人的同時,自己身上也捱了不少悶棍。
好在朱笑東皮粗肉厚,還勉強頂得住,但是楊薇就有點吃不消了。
再說,這還剩下的二十多個人,見了血,一個個都像是瘋狗一般,不顧一切的猛撲,饒是朱笑東勇猛,楊薇敏捷,還是漸漸的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朱笑東再將一個人放翻在地上,卻聽見楊薇一聲大叫,想來,楊薇肯定是到了危險已極的地步,朱笑東忍不住回頭去看楊薇,只是他這一瞬間的分心,一根棒球棒打在朱笑東的手腕上,朱笑東的手腕一陣劇痛,捏在手裡的鋼管,也脫手飛了出去。
這邊,楊薇身上,手臂上,捱了好幾棒,再加上腳下一絆,一個站立不穩,直接就倒了下去。
朱笑東大叫了一聲,拼着後背上捱上七八棍,也轉身去把楊薇拉了起來,只是這一拉,朱笑東的後背上,何止只捱了七八棍!
好幾個人趁着朱笑東手裡沒了武器,而且又背過身去照顧楊薇,自然是死命的往朱笑東身上招呼。
朱笑東顧不得背上,腦袋上的疼痛,拉起楊薇,一手奪過一根鋼管,拼命衝開人羣,對楊薇喝了一聲:“快走……”
楊薇不肯,反過身來,跟朱笑東肩並着肩,邊戰邊退。
雖然巷道狹窄,但畢竟是能通過一輛小車,對方的人死纏爛打,緊追着兩人不放,一排人四五個,刀槍棍棒的,一齊招呼,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抵擋不住。
不知不覺間,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退到了那個小小的門洞前,這是一扇舊式的木門,朱笑東顧不得許多,拼命擋住追兵,要楊薇去敲門。
到了這會兒,楊薇也不客氣,直接一腳踹在門上,那一扇舊式的木門,“呯”的一聲,差點連門帶框的一齊倒了下去。
這門洞後面,原來是一個不大的天井,裡面有不少花壇花鉢,可是此時,除了兩盆含苞待放的臘梅,其他的花盆裡,也就剩下光禿禿的土壤。
楊薇打開了門,只看了一眼,只知道里面是個天井,也顧不上多看其他的,叫了一聲,把朱笑東拉進門洞。
門外的人,哪裡肯就此罷手,呼喝着,硬往裡闖。
但是門洞更狹窄,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守在門洞兩邊,幾乎是進來一個就直接放倒一個,進來兩個,就放倒一雙,不一會兒功夫,就有四個人的倒在了門洞裡邊。
後面的人一看,乾脆一涌而上,直接往裡擠,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再放到兩個人,可是一下子卻擁進來七八個人。
見門洞失守,朱笑東不得已再次大叫了一聲,奔天井後面的房間而去。
天井後面有一道玻璃門,楊薇顧不得去開玻璃門,直接用手裡鋼管去敲那玻璃門,玻璃門“嘩啦”一聲,碎了滿地。
楊薇跟朱笑東兩人顧不得其他的,直接就鑽了進去。
可是,一進門,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兩個老頭子,正在房間裡下棋,其中一個,還是小衛的老子,衛老爺子!
另一個人卻是一副普通打扮的老人,應該是兒孫滿堂的那種退休老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