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輕笑一聲,道:“哈哈!好。”
“不過!”商稷康伸手將那神臂弓放了回去,“我們的事先說好。若是我贏了,這張神臂弓歸我……”
此言一出,胡昌立馬就將手中的摺扇收了起來,道:“那是自然!”
“那要是我輸了呢?”
“商公子要是輸了,只需答應幫我辦一件事即可了。放心,絕不是什麼難事!”
“以胡公子的修爲,難道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此時,胡昌的臉色稍微沉了下去,道:“有些事情,只靠修爲是無法做到的。”
雖然不明顯,但商稷康還是能看出來,胡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面色略顯陰沉,想必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想到這裡,商稷康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就與胡公子比一場。”
“爽快!”胡昌招呼那楊林,道:“趕快去備輛馬車,本公子去靶場。”
語罷,胡昌便隨便一揮手,那裝着神臂弓的木匣直接就收入了他的識海之中,其速度快到商稷康和蘇憐惜兩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們也知道,這是實力的差距過大導致的。
三人走下樓去,走在一樓的大廳之中。胡昌走在前面,商稷康走在胡昌的後面,而蘇憐惜則是緊跟在商稷康的身後。
蘇憐惜上前兩步,走到與商稷康並肩的地方,而後輕輕地碰了一下商稷康的手肘,輕聲道:“哎!你有把握贏他嗎?”她的聲音很輕,生怕被胡昌聽到。
聞言,商稷康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停住。
他站在原地,先是看了胡昌一眼,而後面向蘇憐惜,道:“你應該也感受到了,這胡昌別的不說,單是他的修爲就足以傲視衆人。”
聞言,蘇憐惜便輕點螓首。
“且不說他到底是何修爲,就只從學習弓箭術的時間來看,我滿打滿算也才十年。就算他是從服兵役的時候開始學習弓箭術的話,那他最少也已經學習了十二年,就衝着一點,我就很難贏他!”
……
召王閣外,胡昌率先走出了閣樓大門,在他已經開始下臺階的時候,商稷康和蘇憐惜兩人才走出來。
閣前的大街上,停放着那輛十分精緻的馬車,那馬車的大小甚至相當於一座小樓,且馬車是由兩匹高大的駿馬所牽引。
雖是兩匹駿馬牽引,但對於那馬車來說,兩匹駿馬還是略顯渺小。
因爲這是大商帝國的法律,“天子駕六,王侯將相駕四,駕雙不駕單。”
這胡家就算再大,也終究是平民,再加上不能用三匹馬駕車,所以只能用兩匹馬。
由於這輛馬車過於精緻,故而吸引來很多的行人,雖然衆人都圍了過來,但他們沒有一人上前,只是遠遠的欣賞着這輛馬車。
只聽有婦人讚歎,“也不知這是誰的馬車?我要是能在這馬車上坐上一回,那我這輩子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有男子解釋道:“呦!妹子,外地來的吧?這是我們宮錦城胡家的馬車,胡家可是宮錦城第一大家。”
有一垂髫之年的小女孩掙脫母親的手,向馬車跑去,那小女孩的母親也趕緊追上了去。那小女孩跑到了馬車的一旁,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臥在一旁的那頭魔獸,此時,這位母親也已追了上來。
小女孩指了指那頭魔獸,並用稚嫩的聲音,道:“孃親你看,大狗狗。”說着,便要朝那魔獸走去,而那魔獸的耳朵也是在此時動了一下。
此時,商稷康已經走下了石階,聽到那小女孩喊“大狗狗”便立即衝了過去。
他攔在那小女孩身前,那小女孩也被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商稷康下了一跳,並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商稷康蹲下身去,輕笑一聲,並摸了摸她的頭,道:“小姑娘,它可是很危險的,不要靠近。”
那小女孩一開始還不相信,“一隻大狗狗能有什麼危險呀?”
她踮起腳尖,看着那頭魔獸,而那魔獸也在此時站起身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露出瞭如匕首般鋒利的犬齒。
它的餘光看到了那小女孩,小女孩就這麼一直盯着它看,但在狼看來,這就是挑釁,於是它便發出一陣低吼聲。
小女孩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在地,此時,那小女孩的母親趕緊走上前來,將她抱起。商稷康也順勢起身,那小女孩的母親連連道謝,商稷康也是點頭回禮。
送走那對母女之後,商稷康回身看着那頭魔獸,但它並沒有發怒,而是儘量的避免與商稷康的眼睛對視。
商稷康並沒有責備它,因爲他也知道,“不接受任何挑釁”是身爲狼族的高傲。
此時,蘇憐惜走到他的身後,道:“還等什麼呢?該走了!”
聞言,商稷康纔回過神來,連忙轉身面向蘇憐惜,而後兩人並肩走向馬車。
馬車側面那扇已經敞開,胡昌也早已登上了馬車。仔細觀察,那木門竟是由花梨木製成,製作精良,價值不菲。
走到木門前,商稷康並沒有直接走上馬車,而是站在了側邊。此時,蘇憐惜剛想問,“你問什麼不上去?”商稷康就已經用行動告訴了她。
只見商稷康平擡左臂,右手五指併攏,掌心向上,向馬車的木門輕輕一推,同時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蘇憐惜見狀,頓時笑逐顏開,不用想也知道,商稷康這是在用十分恭敬地方式讓蘇憐惜先上馬車。而蘇憐惜也不“推辭”,便緩緩擡起玉手,輕輕地搭在商稷康的左臂上,蓮步走上了馬車。
在蘇憐惜走上馬車之後,商稷康便擡起頭來,並在此時輕笑一聲,這個笑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笑,且絲毫不加掩飾。
笑意久久不能平息,他也只得環顧四周,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在他環顧四周的時候,他便看到了蹲坐在自己身旁的那頭魔獸,它高高豎起耳朵,並不斷地向左右兩邊歪頭,其眼神中亦是充滿了疑惑,因爲它並不明白商稷康此時的心理。
商稷康看它現在這個樣子,其笑意頓時再次涌現,這次甚至都笑出了聲音,至於讓他發笑的原因,則是兩者皆有,但最重要的還是前者。
那頭魔獸的智力就算在同等級的魔獸中很高,但也終究只是一階魔獸,對於這些事情,它還是很難弄懂的。
商稷康依舊面帶笑意,他擺了擺手,示意它上馬車。那頭魔獸縱身一躍,便跳上了馬車,旋即,商稷康也走上了馬車。
剛一上馬車,便見胡昌正襟危坐在馬車的最前面,蘇憐惜則坐在馬車的側邊,而那魔獸卻是臥在了蘇憐惜的腳下。
商稷康快步走到馬車靠後的位置坐下,三人此時在馬車裡的分佈很是“平均”,誰也沒挨着誰。
而蘇憐惜見狀,卻是稍微向商稷康這邊靠了靠。
此時胡昌輕咳一聲,道:“可以走了。”
話音未落,胡昌便面向商稷康,道:“商公子還養了頭魔獸哇!真聽話!”
商稷康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也許羨慕的意味,因爲魔獸都是有一定的智力,它們的思想一般很獨立,因此很難馴服,更不要說讓其唯命是從。
商稷康也立馬回答,道:“我也只是僥倖罷了!馴獸什麼的,我真的是一竅不通。”
聞言,胡昌也不再多問什麼。
蘇憐惜撫摸着那頭魔獸的頭,而那魔獸則是一臉享受的靠在她那玉脂修長的雙腿上。
忽然間,蘇憐惜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來,猛然擡頭,面向商稷康,問道:“給它名字了嗎?”
聞言,商稷康一拍腦門,道:“誒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商稷康一陣愁眉苦臉,蘇憐惜卻是莞爾一笑,道:“那我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商稷康不假思索,道:“好哇!”
蘇憐惜面向那魔獸,道:“就叫你‘小武’,‘武功’的‘武’,怎麼樣?”
聞言,那魔獸便立即輕吠一聲,並不斷地搖起了尾巴。
商稷康道:“看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胡昌看着有說有笑的兩人,他的眼睛裡竟流露出些許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