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不要隨意拆解,每半個月要去醫院換一次繃帶,哪家醫院都無所謂,我給你寫下一張條子,到時候去到醫院給他們看他們就瞭解了,這樣靜養一個月至兩個月差不多就痊癒了。別露出那種表情。”洛淼其中露出的一陣苦色: 一兩個月傷口都不能碰水他可怎麼洗澡啊,而且得連續纏着這繃帶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做什麼都不方便。
洛淼表情的變化引得醫生姐姐一瞪眼:“這還得幸虧你是個法師,體質強悍,大面積的中等程度燒傷普通人養上幾個月的都算輕的了。不過這是常規療傷……”
醫生姐姐說完峰迴路轉的加上一句:“還有加強版的治療方案。”
洛淼面露喜色,醫生姐姐見狀擺了擺手:“不過這個加強版的治療方案要相對貴一些,考慮到你家庭的經濟情況,先聽完我的報價之後你在決定要不要高興,醫療費大概是……”
“咳咳!”站在一旁的柳音咳嗽了兩聲,“費用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城市護衛隊會報銷的;這次事件的平息多虧了這個學生,如果沒有他傷亡不知會增加幾倍,我們不會委屈功臣。”
“呀!沒想到這次事故的平息者竟然是這個小弟弟呀,我原先還以爲這個小弟弟只是被捲進襲擊中的受害者而已。”聽到柳音的話醫生姐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洛淼,把洛淼看得不禁上半身後仰的時候大大咧咧地一笑,“小弟弟你還挺厲害的,那這樣費用就不用擔心了。”
她轉身在救護車中翻找了一番,最後拿出了一套相配的藥劑遞給了洛淼:“小瓶無色的是內服的,大瓶紫色的是外敷的,這三天先服用小瓶的,一天一瓶,等到感覺不到燒傷的疼痛後就可以拆開繃帶使用紫色藥劑,同樣也是一天一次,但這個時候兩種藥劑要一同使用,持續使用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好了;注意,這期間傷勢部位還是不能碰水。”
洛淼聽着醫生姐姐的說明接過用包裝密封好的大小瓶藥劑,雖然傷口還是不能碰水,但總比常規療傷的一兩個月好多了。
拿着到手的藥劑告別了這個醫生姐姐後,洛淼和柳音坐上了護衛隊的車輛去準備去往城市護衛隊的分局(沒錯,不是總部,管轄範圍內歸當地的城市護衛隊處理,不管是分局還是總部,城市護衛隊的總部和分局整體上沒有太大區別,總部更多的工作是管理,處理分局向上彙報),這是流程需要,他肯定是要去做一些筆錄之類的工作。
領隊的中年男子在後面連續趕來的同僚共同幫助下很快初步整理了事情的經過,火勢和被困在商場中的受傷人員在護衛隊的有力幫助下迅速得以解決,傷員被全部解救出來的情況下,救護車一輛一輛地接送走了傷員。
處理完了現場之後,護衛隊留下了一部分人員善後,而中年男子帶回了一些當時在現場的人做筆錄,洛淼不清楚在這當中的有沒有雪昕伶學姐,從他重新返回現場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她了。
這次的法師失控案件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惡性事件,所造成的傷亡絕對不在少數,洛淼剛纔見到的白布過頭的人就不下幾位,因這,車輛裡的氣氛相當凝重。
洛淼在爲那些不幸遇難的人感到黯然神傷的同時也在思考: 這是否與黑彌撒有關?他還沒有忘記在現場看到的那個女子。
帶着前來做筆錄的人的車輛緩緩駛入護衛隊分局的停車場,透過車窗,洛淼在車輛進入停車場之前看到了城市護衛隊分局建築的樣貌,一棟幾層高、寬大的白色辦公樓,有複數的大門出入口,辦公樓面前是一片綠化帶,整塊區域被高高的圍牆圈起,搭建這堵圍牆的似乎是一種特殊的石料,色澤和普通的石料有所不同。
在圍牆的大門旁邊掛着一塊大大的銅牌——慶州市第三區城市護衛隊。
再往後辦公樓的後面似乎還有相當大的一片空地,但以洛淼的視角看不清後面的樣貌。
在位於地下的停車場下車之後,同行伴隨的柳音領着洛淼進入了第三區城市護衛隊。
從停車場往上走就是辦公樓的大廳,似乎是因爲剛剛發生的法師失控案件,大廳裡有些忙碌的模樣,經常有穿着不同制服但格式非常相似的人員快速走過。
柳音領着洛淼一間普通的招待室,她讓洛淼坐在桌子邊的一張椅子上,遞給了他一杯招待用的茶水,有點歉意的微笑:“抱歉,麻煩你先在這裡等待一會了。”
“沒事沒事,就是能不能先告訴我洗手間在哪?我怕我等一下內急……”洛淼有點窘迫地說道。
柳音忍不住笑了笑,指了指門外:“出門右拐再左拐,走廊裡面就是了,不過出去的時候記得跟門口值班的大哥的說一聲。”
洛淼撓着後腦勺點了點頭。
柳音離開後整間招待室只留下洛淼和白米一人一機,由於裡面也沒什麼好看的,洛淼在裡面環顧一週後便收回了目光,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的起來。
一段十分無聊的等待時間,可能兩三個小時都過去了,就在白米都閒的開始在桌子上轉圈,洛淼都在考慮要不要拿一本書出來看的時候(他的智能手環在剛纔的戰鬥被毀壞了,畢竟智能手環的材料不像空間手環的那樣堅硬,非常容易損壞),招待室的門終於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洛淼也眼熟,一開始領隊的中年男子。
男子帶着歉意的對着洛淼笑了笑:“抱歉,做其他人的筆錄都花了一點時間,讓你久等了,手臂的傷勢不要緊吧?”
“沒事,已經處理過了。”洛淼搖了搖頭。
“哦,對了,先提一下本人的名字;我叫張央望,你可以叫張隊長,我們剛纔應該也見過面了。”張央望向坐在桌子對面的洛淼伸出左手,洛淼伸出左手和他握了握。
“洛七一,學生;張隊長,你們找我來只是做筆錄嗎?”洛淼有些遲疑地問道。
聽到洛淼的話張央望有些似笑非笑,他倒是聽出了洛淼話中的言外之意:“筆錄肯定是不止,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法律會考慮到事態緊急的時候的。”
洛淼稍稍鬆了口氣: 剛纔他擅自使用魔法和違逆禁空令,外加上製造恐慌(洛淼把男子定在大廈的時候引起的恐慌)和損壞私人財物(商場裡的商品),這些可都是違反治安管理的事,不過聽張央望的語氣應該沒什麼事……吧?
張央望重新將一杯盛滿的招待茶推到洛淼面前:“事情的詳細經過我已經向位於現場的人瞭解過了,失控者於下午13點07分在商場大樓四樓中忽然爆發,開始攻擊行人,你作爲在第一案發現場的人,又與失控者有過交手,是否有清楚失控者因什麼原因而失控?”
洛淼細細思索了一會:“失控者精神混亂,無意識的破壞周圍,如果是被聲音吸引起注意力會轉而攻擊發出動靜的人,戰鬥過程中雖然都在本能的應對,但毫無規劃可言;抱歉,張隊長,我不清楚失控者因什麼原因而失控,頂多只有一點無證據的猜測。”
“願聞其詳,即便是猜測也有被推敲的價值。”張央望微笑着伸手示意洛淼說下去。
“失控者的精神混亂非常嚴重,而且毫無自制能力,在戰鬥過程中我意識到失控者似乎把我臆想成了其他目標,這種嚴重的精神混亂不可能忽然出現,一定是有外部因素影響;失控者可能曾經攝入過有致幻成分的東西,也可能……遭人操控。”
張央望微微點頭: 這與他的推測不謀而合。
“除此之外你還能提供其他的信息嗎?你是否認識失控者?”
“並不認識……”
例行諮詢完了所有問題後,張央望一點頭:“好了,你所提供的信息我以整頓完畢,除了這些,你還有別的線索能夠提供嗎?”
本來張央望也只是按照慣例在末了加上一句,但沒想到洛淼真的一點頭:“我曾經在現場見到黑彌撒的人,或許失控者的失控與這有關。”
“哦,黑彌撒……黑彌撒?!”張央望都被洛淼這一句驚人的話嗆了一聲,他下意識地站起把雙手撐在桌子上,表情變得十分凝重,眼神中有詢問的意思:“這種重要的信息爲何不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等等……你確定你看到的真的是黑彌撒的人?你理解黑彌撒這三個字的意思嗎?”
張央望略微有點狐疑地看着洛淼,不是他有所懷疑,而是爲這個消息感到不太真實,黑彌撒可是國際有名的邪教犯罪組織,各方勢力爲了剿滅他們已經不知道奔走了多少年,每次爲了抓住他們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功夫,現在這位學生說在人流最密集的公衆場合輕易地看到了黑彌撒的人,想想都知道多麼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