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3年11月25日,末日爆發前一天?霸王龍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它以爲自已看錯了。
再次張開眼睛以後,霸王龍看到了同樣的時間,原子鐘的指針仍然固定一動不動。
看錯了吧?這隻鍾壞了?
霸王龍晃了晃腦袋,它覺得自已有些糊塗,霸王龍艱難地把巨大的頭顱扭了過來。
然後,幾乎就是瞬間,霸王龍的眼珠子差點噴出去了。
落入霸王龍眼睛裡的是整潔的辦公環境,一排排的辦公桌擺放在了玻璃保護幕牆後面。
中央控制室裡面,那裡坐滿了一排排的科研工作者,他們着裝統一、表情嚴謹,從他們的姿勢上面能看出這些科學家正在忙碌。
科學家們或在商量、或在檢視、或在分析數據,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唯一讓霸王龍看不懂的是,那些人一樣僵在了那裡,他們的姿勢都是固定的。
一名科學家拿着電話,他的嘴巴保持張開,但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另一名科學家似在思考一個數據,他的眉頭皺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真正讓霸王龍確定時間靜止了的是——一名科學家正端着一杯咖啡回來,他的腳拌到了一隻桌腳上面,科學家失去了平衡,他的身體前傾懸在了半空。
那隻咖啡杯仍然捏在他的手裡,但褐色的咖啡卻倒了出去,一條液體弧線從杯子裡面潑了出來,咖啡形成的水流凝固在了空中。
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
霸王龍掙扎着從平臺上面站了起來,它覺得全身仍痛,但眼前的奇景讓霸王龍無比驚恐,它的腦子裡面不斷地重複着同一個念頭:
天啦,我不是穿越時空了吧?!
“轟”的一聲,大樓地板微微一震,霸王龍巨大的腳掌踏下了地面,然後又是“轟”的一聲傳來,霸王龍另外一隻爪子從平臺上面邁了下來。
霸王龍慢慢地走到了那隻原子鐘的面前,它巨大的腦袋圍着原子鐘仔細察看,霸王龍可以確定這隻鍾並沒有壞,這裡的時間是真的停止了。
霸王龍轉回了身體,它巨大的體積迅速變形,赤|身裸|體的陳航出現在了那裡,時空穿越的消耗太大,他沒有辦法再維持恐龍的形態了。
陳航走到了玻璃幕牆的邊上,他推開了那扇門走進了控制室裡面。控制室裡的一切仍然固定,每一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陳航探頭看了看他們操作的電腦,電腦的計算同樣靜止下來了,電腦裡面的顯示了時間——2093年11月25日,陳航果然回到末日爆發前一天了。
突然間,一陣狂喜涌上了陳航的心頭:我回到了末日爆發之前,這是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我有沒有可能阻止病毒爆發?
但陳航很快變得沮喪,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些郵包是在2093年11月20日寄出去的,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天了,郵包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末日終究會爆發,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想通了這個環節,但能夠回來陳航仍然十分高興——挽救世界或許不太可能,但是拯救紐約卻仍有機會,陳航能猜出那些郵包寄到了哪裡。
帝國大廈,一隻郵包就給寄了那間醫藥公司的老總,陳航就是在這間醫藥公司裡面遇到了珍與凱瑟琳,老總打開了郵包,他變成了喪屍。
警察指揮中心,當時哈克曾經向它呼救,但指揮中心一直沒有迴應,很顯然病毒最先在那裡爆發,第二隻郵包應該就在那裡。
陳航很清楚地記得,那個喪心病狂的馮.安德烈斯教授寄出了三十六個郵包,他的目的是毀滅整個世界,紐約市不可能還有第三隻郵包了。
對,我一定要去制止他們!
想通了這一點,陳航馬上興奮了起來,他繞過了控制中心,陳航大步向着外面衝了出去。
衝出實驗場的陳航沒有發現,因爲他的奔跑,陳航帶動了實驗場裡面的空氣,那些懸浮固定在空中的紙張被帶動晃了一晃……
“哐”的一聲,泰勒普跌倒在了地上,那杯咖啡澆了他一臉,泰勒普被燙得“嗷嗷”直叫。
泰勒普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他馬上去抹臉上的汁液,旁邊的工作人員馬上把紙巾遞了過來。
被咖啡燙到,泰勒普的心情十分之差,剛好空中的一張稿紙飄落了下來,紙張飄到了泰勒普的頭上,泰勒普頓時如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發作了:
“怎麼回事?怎麼搞得這裡亂七八糟,你們還想不想幹了?”
見所長髮火,控制檯前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縮回了腦袋,大家都裝得認認真真,但他們也在那裡奇怪爲什麼這些稿紙和筆都摔下了桌子?
紙張仍在空中零落,泰勒普站在那裡大喊大叫。也無怪得他心情不好,這些天來泰勒普太緊張了,因爲研究中心馬上就要展開跨越時代的第一次實驗了。
這是一次最高機密的實驗,甚至它可能是人類史上的第一次此類實驗,實驗高度保密,政府爲它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這裡的每一名研究員都是地球上最頂尖的空間物理學家,他們忙碌的目的就是爲了打開“時空之門”。
研究已經持續了整整六十年之久,研究所終於在七年前把所有的理論數據研究透徹。
藉着帝國大廈的翻修,研究所把第一臺時空穿梭機建設在了這裡,他們開始了實踐探索。
一年前,時空穿梭機第一次熱啓動,研究所獲得了重要的數據,他們開始修正以前的錯誤,然後在六個月前開始了第二次熱啓動。
第二次啓動再次帶來了豐富的信息,研究所推遲了正式實驗的時間,他們開始了第二次改進。
然後是第三次熱啓動,時間是一個月前,這一次反饋的信息更豐富了,但研究所已經擁有了大量的理論,在完善了所有的計劃以後,時空之門最後被打開的日子定在了十天以後。
這個項目由泰勒普主持,他是這一屆的研究所所長,所以泰勒普的精神高度緊張,隨着正式實驗時間的臨近,泰勒普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今天他更是被這漫天飛舞的紙張,與澆到臉上的咖啡徹底激怒了:
“是誰?是誰把圖紙丟得滿天都是?給我站出來,馬上給我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