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城,西區,易家別墅!
“易老,這是我們開出的條件,你看怎麼樣?”一箇中年人的投影出現在別墅的客廳處。
投影對面,一個發如銀絲的老頭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半晌都沒開口。
他就是古都豪門易家的家主——易震風!
中年人似乎有些不滿,正要說什麼,但又像發現什麼,將頭轉了一下,隨後投影閃了兩下,消失了。
老頭沒有絲毫動容,繼續有滋有味的品嚐着茶水,對中年人的消失,竟然連眼角都沒動一下。
過了大約半刻鐘,大廳中光線一閃,一個投影再度出現。
此人大約四五十歲年紀,身軀雄偉,精壯有力,只是雙眼凹陷,鼻成鷹鉤,給人一種冷酷殘毒的感覺。
“易老,久違了!”來人禮節性的鞠鞠躬!
易震風放下茶杯,望着此人好整以暇的說道:“小端啦,做大事,手下一定要穩重,怎麼能派出這麼個二愣子,你比你爹還差點火候!”
對方臉色如常,語調不變的應道:“易老說的是,回頭我就處理他。既然易老對我們先前的條件不滿意,不知這個,易老是否滿意。”
話音落地,易震風面前的小屏幕上出現一排字跡,只瞄了一眼,易震風就坐直了身體,仔細的看完,饒是他老奸巨猾,也爲對方的大手筆震驚。
閉上眼睛考慮片刻,易震風看向對方,沉聲道:“我要先兌現三分之一!”
“可以!”對方毫不遲疑,馬上答應。
易震風滿意的點點頭,讚歎一句:“小端的確好氣魄,這件事,我代表易家答應了。”
“時間會證明,這是易老的明智選擇!”
“但願吧!”
光線閃動了一下,投影消失。
易震風呆呆的看着前方屏幕,良久良久,才嘆息一聲:“夠狠,皇甫家有了他,可真的不一樣了。”
聲音迴盪,悠久長遠!
……
李金在街上漫無目的逛了一圈,不知不覺來到古都市最繁華的購物廣場。這裡人頭洶洶,噪聲鼎沸,優美動聽的輕音樂和激盪喧囂的重金屬交相呼應,熱鬧非凡。
李金以前在學校寄宿的時候,很少逛街,大多數空餘時間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呆在福利院。此刻來到這裡,到也頗爲新奇,邊走邊看,見到不少功能特別的物品,甚至有了大開眼界之感。
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中走到一條背街的小巷子中來,這裡明顯要比別處冷清的多,而且整條街道的氣氛和購物廣場那邊也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李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隨意打量了這條巷子一番,發現這裡來往的人羣雖然少,但多以孔武有力的大漢爲主,看他們行色匆匆,行動迅捷,似乎身手都不弱的樣子。
最讓李金感到詫異的是,他竟然看到好幾個人都穿着利貝卡戰鬥服。
利貝卡戰鬥服是聯邦軍常規的作戰軍服,從上到下,包括頭盔,面罩,上衣,手套,褲子,鞋子,幾乎是全身防護。軍服是利用特殊的合成纖維製成,對撕裂性,飛射性,穿透性的攻擊擁有強大防護能力,擁有特殊的能量傳導線路,具有恆溫,吸汗,透氣,過濾的功能。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增加一些能量免疫線圈,減少能量武器的損害。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戰鬥服不能防備重擊,不過這也算不上多大缺點,穿着這種作戰服的戰士多是操縱裝備作戰的普通士兵,人數和配合的優勢,足以抵消這種缺點。
李金在研究能量線路的時候,曾經關注過利貝卡戰鬥服的介紹,並研究過戰鬥服的能量回路。就他看法而言,這種迴路做的十分巧妙,不僅達到舒適適用的目的,若配合一些其他設備,可以成倍增強士兵的作戰能力。
只是這種作戰服不允許流到市面上來,若非遇到特殊情況,聯邦軍人也很少穿着作戰軍服出現在城市中,這裡最常見的政府力量還是警察,不知爲何這裡有人穿着作戰服?
難道他們是軍人嗎?
莫名的,李金跟着這些人的腳步走進這條小巷。
隨意看向那些店鋪中的物品,頓時有些恍然的感覺,這裡大多是一些作戰裝備,能量盾,光劍,野外宿營預警器,智能激發裝置等等,甚至還有大量的冷兵器,刀槍劍棍,無一不備。傳說只有這些冷兵器才能真正發揮出絕頂高手的實力,李金覺得這話是有道理的。
他在實驗室中做過試驗,光劍對內力完全排斥,而不同的冷兵器材料,對內力的親和力也是不同的。在冷兵器注入內力後,確實可以變的更鋒利,更堅固。只是不知是否他的修爲不到家,無論他怎麼做,冷兵器都很難擋光劍一擊。
光劍的結構其實並不複雜,主要由劍柄材料,能量激發裝置,能量傳導線路,能量放大回路,力場控制結構,以及最重要的能量晶體組成,其中力場結構決定了光劍的長度,而其他方面決定了光劍的威力。
按照常規的威力分,光劍分爲紅,藍,綠,紫,銀五種,紅色威力普通,銀色威力最高。
聯邦政府對光劍進行了嚴格管制,雖然不禁止公民持有,但持有人必需登記註冊,記錄持有光劍的一些信息,以備聯邦隨時監察。普通人最多隻能申請持有紅色光劍,只有特別申請才能使用藍色光劍,至於綠色以上,只有政府力量才能持有。
不過這些都是公開資料,李金在研究中得知,聯邦內部還有其他幾種威力巨大的光劍,等閒人難得一見。
李金對光劍的能量結構也頗有心得,甚至設計過新的能量放大線路,所以對這些到不陌生。
不時還對某款光劍注目一番,在心裡暗暗評價其威力。
這裡出售的光劍,多是紅色,藍色的,只是偶爾一見。邊走邊看,無意中走到一家纖巧的小店。
說它纖巧,實在是它的門面大小隻夠一人通過,只是設計巧妙,看上去並無刺眼的感覺。
李金一時心血來潮,走進小店,頓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店內的空間竟然很是龐大,僅僅大廳就不下於上百個平方,另外還有幾個門戶通道,估計裡面也是別有洞天。
李金不禁對這家店主的設計嘖嘖稱奇。打量四周,只見屋中一角放着十多個投影,另外一邊擺放着沙發桌椅,有三男二女在低聲說些什麼,李金一時不知這家店鋪到底經營何物?
愣頭愣腦的四處掃了一眼,當目光放到一個投影上時,不自覺的“咦”了一聲,下意識的走了過去,認真的看起來。
烏鳳是傭兵界一個非常知名的人,在十年前,提起大名鼎鼎的‘鳳姐’,傭兵界的人無不翹起大拇指。鳳姐未必是傭兵界最厲害的人,但論及對傭兵界的恩惠,其他人,很少有比的過她。
自從十年前逐漸淡出傭兵界後,烏鳳就在古都開了一家小店,她經營的物品也很稀奇,不是那些成品,而是根據客戶的需要,或定製,或修理,總之就是讓顧客滿意。
憑藉在傭兵界建立的人脈,烏鳳的小店到也有聲有色,在圈內名望很高。不過今日她碰到一件爲難的事情,一個昔日的舊友找到她,讓她幫忙找人修理一把光劍。
這把光劍當然不是普通型號,找了幾個修理師,都沒弄好。她知道有個人應該會修,但當她試探着詢問這個人的時候,卻被斷然回絕。無奈下,只得表示無能爲力,對方很是沮喪,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對方已經惹下天大麻煩,如果缺了這把光劍,實力將減少一半。
正在爲難的時候,一個愣頭愣腦的少年人突然走進小店,最關鍵的是,他打量一番,竟然直接向光路投影走過去。
這個光路投影就是友人那把光劍的結構設計圖,方纔有個修理師過來看一下,所以沒關掉。
烏鳳對自己的識人之能一向很自豪,只看了對方几眼,就大致斷定,對方最多隻有二十歲,很少接觸社會,防範之心很淡,看到光路投影后,表現如此急切,大致可以判定對方是個研究人員,很可能對光路有很深的造詣。
想到這個,她對身邊人交代一聲,慢慢走到少年身邊,當看到對方是在觀察‘光劍迴路’的時候,心中把握更大。
隨手端起一杯茶水遞過去,輕聲說道:“小兄弟,能看懂嗎?”
李金看的正帶勁,冷不丁身邊突然冒出清脆的女聲,嚇了一跳,隨即回過神來,剛一轉身,就聞到一股清香。
一個柳眉鳳眼,明媚照人的成熟女人出現在眼前。
但見一身黑色的套裝包裹住豐腴健美的身軀,不僅透露出女人天生的曲線,還帶着幾分知性,幾分端莊,黑亮的秀髮看似隨意的挽了一個髮型,幾縷髮絲飄下,隨着她的動作,輕輕飄揚。
微微擡起的面容上隱隱透露着光潔,淺淺的笑意溫柔迷人,隨手遞茶杯的動作帶着親切隨意,就如同一個鄰家大姐姐一般,讓李金有一剎那的失神。
不過好在李金不是什麼好色之徒,而且因爲幼年的一些事情,讓他對美麗的女人一向抱着遠觀的態度,除林阿姨外,在面對其他女人時,都有種莫名的防備心裡。雖然會因對方的美麗而動容,但卻能很快自我控制。
輕輕接過對方的茶杯,淡淡說了聲:“謝謝!”
眼見對方如此,烏鳳興趣更大了些,看了看投影,又看向對方:“小兄弟好像不常到這條街來啊,我叫烏鳳,別人都稱我爲‘鳳姐’,不知小兄弟貴姓!”
“我叫李金,第一次過來。謝謝鳳姐的茶,味道很不錯!”李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原來真是個雛!
稍有警惕的人,是不會接受陌生人的招待,特別是飲水之類的,更是需要着重防範。而李金這麼毫不在意的態度,要麼藝高人膽大,要麼是社會經驗淺薄。烏鳳憑經驗判斷,認爲是後者。
烏鳳也不是什麼別有用心之輩,更不是開黑店的,茶水當然毫無問題,她這麼做,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
得到答案後,她也沒別的心思,只是覺得李金這個名字似乎在那聽說過。
還沒等她想清楚,李金的目光又放到投影上。
烏鳳裝做不經意的問道:“小兄弟看的懂這些?”
“嗯,不過這個迴路似乎有些不合理,而且能量激發裝置上也多加了幾個功率放大器,雖然這樣可以增加能量的輸出功率,但卻容易引起電路故障,削減光劍的使用壽命。總體來說,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李金張口就來,讓烏鳳聽的一愣一愣的。
“咦,好像有些不對,這個力場結構很不尋常……”李金住口不言,死死盯住其中一幅投影,過了好半天,才滿意的點點頭,露出幾分笑意。
烏鳳略帶些急切的問道:“小兄弟看懂了嗎?”
李金點點頭,徑直說道:“這似乎是一種新的光劍結構,設計很是新穎,威力想必很大,不過還有一些地方不完善,如果估計不錯的話,這把光劍應該遭遇過嚴重的撞擊,力場裝置應該出現了問題。”
“啊,小兄弟說的是,不知小兄弟能否修理?”烏鳳還未說話,一直關注這邊的一個年輕男子已經忍不住走過來。
李金有些愕然的看過去,一個留着短髮,身軀修長,顯得十分協調的年輕人出現在視線內。
一見到這個人,李金竟然有種奇異的不舒服感,似乎這個人的氣場讓自己很排斥,很不喜歡。
最讓李金驚心的是,他竟然對這種氣場有種隱隱熟悉感,似乎自己曾經在某人身上感受過。
因爲這個原因,李金一時顧不得回答,低下頭,苦苦思索,狀似在思考年輕人的問題。
年輕人見李金不說話,正要再開口的時候,烏鳳拉了他一下,低聲呵斥道:“野貓,注意點,他還是個新手。”
被叫做野貓的年輕人這才驚覺,沒再走近,只用焦急的目光看着李金。
李金低頭苦思半天,還是沒想到爲何有這種感覺。認真說起來,李金的生活圈子很狹窄,幼年時,同父親住在一起,從來沒有出過門,成爲孤兒後,也是在福利院中生活,基本上不和外人交往,上了學,更是在學習研究中度過,雖然不算是不知人間冷暖,但在接觸人方面,實在是很淺薄。
自己認識的人,數都數的過來,絕沒有和這年輕人類似的,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了?
難道是錯覺?
李金鬱悶的搖搖腦袋,擡起頭,見大家都看着他,莫名的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衆人幾乎跌倒,所有人都在等他回答,不想他竟然不知發生什麼事,特別是野貓,更有一種被嬉耍的感覺,一道怒色在眼中閃過,剛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小子,卻被烏鳳一把拉住。
被烏鳳狠狠的一瞪,野貓不甘的收回手,隨即又滿是懊惱的回到坐位上,其他人眼見如此,對李金也沒了興趣,低聲安慰了野貓幾句。
烏鳳也以爲李金沒有把握,對他的興趣降低了不少,不過面上還是帶着笑容,親切如故的說道:“不要緊,既然小兄弟沒把握,也就不多耽擱小兄弟的時間了,我這邊還有客人,你看……”
李金知道對方這是在逐客,心中更是詫異,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讓對方反應這麼大。
他也是個驕傲的人,也沒出口解釋什麼,轉身走出小店。
烏鳳目送他離開,腦海中卻在回憶,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李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