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西區的富貴小區是一片別墅小區,雖然名字取得很俗氣,但這裡的房子卻設計的很精緻典雅,充滿一種現代幾何風格,並且每棟別墅的外觀還不同,顯得匠心獨具,別有風情。
西區是古都的富人貴族區,幾乎所有名門都在這邊。而這些房子,就是爲那些新晉富豪,但又算不得古都名門的人準備的,算是進入西區的一個入門卷吧!
此刻在富貴小區東邊的一棟六角形設計的別墅內,獵狗,蝗蟲,藍鵑三人正陷入激烈的爭執中。
他們三人是野貓的同伴,野貓死後,他們就是否爲野貓報仇陷入爭執中,其中蝗蟲是堅決反對爲野貓報仇的,他現在就正對藍鵑在吼叫:“……都是你這瘋女人,一定要留下來等待機會,你看看,現在連特別行動處的人也找上門來,動靜這麼大,寒老大一定會知道的……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把東西給我,以後我們各不相干!”
藍鵑面露冷笑,卻沒說話,反到是面相憨實的獵狗在打圓場:“大家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難道野貓大哥一死,我們就要鬧內訌嗎?蝗蟲,藍鵑大姐也是想爲野貓大哥報仇,這次被特別行動處盯上的確是個意外,不過他們一直在找我們,當初野貓大哥就是爲了躲避他們纔到古都來的。藍鵑大姐,你看現在形勢這麼危急,不如暫時離開古都,等將來風平浪靜再說?”
蝗蟲聽的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這次幸虧發現的早,不然肯定被特別行動處的人抓住。這到沒什麼,我怕寒老大已經知道某人的主意,到時那就熱鬧了!”說完就面露冷笑的看着藍鵑,顯然是暗示,就是她指示野貓下殺手,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藍鵑還是冷笑不已,反到是獵狗有些惱火的說了蝗蟲一句:“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責任,怎麼能推到藍鵑大姐一人身上?當初答應皇甫家,劫持李金的可是你的主意,真追究起來,你認爲自己能脫身?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想個解決辦法纔是真。”
蝗蟲很是氣憤的掃了藍鵑一眼,不滿的抱怨道:“有這個女人在這裡攪局,想什麼辦法都沒用,如今只有儘快離開古都纔是真的。我這次能發現特別行動處留下的監視信號,下次可就不一定,說不準那天我們在睡夢中就成爲階下囚,被送到死牢營去度過餘生。”
獵狗聽後,也爲難的看了藍鵑一眼,蝗蟲是他們中的電子專家,還是一個黑客,對科技類的東西極爲精通,他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就他本心來說,也是不願意呆着古都,既要躲避那個恐怖的寒老大,又要提心吊膽害怕被特別行動處的人抓住。
不過藍鵑一力堅持,他本身也受過野貓和藍鵑的大恩,不好反對,只能留下,而蝗蟲是因爲當初他們打劫的那件東西在藍鵑手上,雖然還不知是什麼東西,但能被特別行動處死死追查,肯定有極大價值。蝗蟲心生貪念,一心要把這個東西拿到手,所以纔不情不願的留下。
“既然你想要這個,你拿去好了!”出乎獵狗意料,藍鵑突然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桌上,並用力推到蝗蟲那邊。
蝗蟲不可置信的看看藍鵑,又看看小盒子,猶如怕藍鵑反悔一般,將小盒子抓到手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打開:
嘭,一股青色的煙霧冒出,讓蝗蟲大吃一驚,習慣性的向後一跳,頸部一痛,感覺眼前的景物都在劇烈的變化,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紅色細長的光束……
獵狗吃驚的看着藍鵑手中的粒子長鞭,又看看身首異處的蝗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摸上手腕上的能量護盾。
粒子長鞭是粒子武器中的單兵武器,具有高度切割能力,能切割大部分已知的固體物質,一般的金屬武器和盔甲在它面前,比豆腐差不了多少,是聯邦一種極爲高端的單兵武器,已知的抵禦方法是用能量護盾和粒子護盾。
獵狗這種反應,足以說明他對藍鵑起了防備之心!
蝗蟲是野貓團隊中的技術人員,無論身手還是格鬥都是最差的一個,加上有意設計和偷襲,所以才被藍鵑輕易解決掉。而獵狗卻是僅次於野貓,算是小團隊中的第二高手,加上有了防備,如果藍鵑想如同對付蝗蟲一般的對付他,還是很困難的。
藍鵑殺死蝗蟲後,看都未看獵狗一眼,手中的粒子發生器一收,細長的粒子長鞭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圓睜雙目的蝗蟲頭顱和那具無頭屍體。
粒子發生器往腰間一掛,藍鵑熟練的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在蝗蟲的屍體上,隨即一陣哧哧聲傳來,蝗蟲的屍體已肉眼可見的程度慢慢消失,只留下衣物和其他一些非肉體物件。
有機體腐蝕液,專門腐蝕有機血肉的一種液體。聯邦科學家研究出來的最初目的是方便快捷的消融變異生物的屍體,保護環境,但後來被人發現,在銷燬人類軀體上,這種腐蝕液也有獨到的作用,因此,這件東西逐漸成爲聯邦各路大盜,毀屍滅跡的首選裝備。
見蝗蟲的屍體徹底消失,藍鵑纔對家用機器人下達清洗收斂的命令,很快,蝗蟲殘餘的東西都被機器人清理出來,洗掉上面的腐蝕液殘留放到藍鵑面前,至於地面,自然也清洗的乾乾淨淨,唯一能證明蝗蟲存在過的證據,就是藍鵑面前這堆衣物和其他東西。
藍鵑看看面前的東西,發現沒什麼值得留下的,乾脆下令讓機器人把這些東西統統放到回收爐中銷燬。
回收爐是一種可以分解物資的設備。爲了節約資源,聯邦在很多地方推行回收爐制度,將那些廢棄物品重新分解打包,然後按照不同用途,再度循環利用。所有一切都可以交由智能系統來解決,就算那些貧困社區,也集中有這樣一個回收爐,以保證資源的最大利用。
當蝗蟲所有殘餘物品都被送到回收爐後,藍鵑才轉過身,面帶冷笑的看着獵狗:“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和我動手!”
一直抓着能量盾,充滿猶豫的獵狗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好半天,才頹然的放下能量盾,苦澀的說道:“我的命是野貓和你救回來的,你要拿去,隨你好了!”放棄抵抗的閉上眼睛,竟是引頸待死。
眼見獵狗如此,藍鵑到露出幾絲感動的神色,語調也柔和了些:“我只問你要不要和我動手,誰說要殺你啦!”
獵狗不相信的睜開眼睛,指着她結巴道:“那你,那你……”
“蝗蟲已經起了異心,如果不殺他,肯定會被他連累。”藍鵑臉上閃過一道厲色,有些狠毒的看着獵狗,“我一定要爲野貓報仇,不殺李金誓不罷休,就算烏鳳在他身邊,也不能阻止我報仇,獵狗,要不要一起去!”
知道藍鵑對野貓的心思,獵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能捨命相陪:“那好吧,我和你同去,反正就這一條命,丟在那裡不是丟?”說到這裡,他有意識的看了看蝗蟲死亡的方向,那裡已經被清掃的乾乾淨淨,看不到半點殘餘。
藍鵑沒有注意到獵狗的眼神,很是滿意的點頭:“你果然不愧爲野貓的好兄弟,既然這樣,我們馬上走……你是誰,怎麼進來的?”藍鵑正說着,眼角卻突然掃到一個穿着斗篷的傢伙正坐在屋中沙發上,頓時大驚出聲。
獵狗極爲警覺,一個前竄,拔出身上的光劍,才猛然轉身,一個全身都被斗篷遮蓋的男人正悠然坐在沙發上,看着他表演,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是怎麼進來的?
藍鵑和獵狗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清晰透露出驚駭和警惕,還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恐懼。
“很精彩,你們的表演實在很精彩,特別是你,藍鵑,當初我就覺得你比野貓更有魄力和決斷,只是失於偏激和狠毒,才限制了你的成就!”斗篷人語調淡然,言下之意,似乎對藍鵑和野貓極爲熟悉。
藍鵑瞳孔微微縮了起來,腦中卻在飛快的思索對方是誰,爲何認得自己和野貓?
反到是獵狗似乎想起什麼,臉色露出驚悸,隨即看看斗篷人,又露出幾分疑惑,正在猶豫不定的時候,那個斗篷人似乎感受到他疑惑一般,慢慢的解開頭上的斗篷。
熟悉的疤痕,還有那如同刀鋒一般的眼神,只是少了那股讓人窒息的壓迫力,卻多了一種如海之深的不可測度,讓人渾身冒汗,極度惶恐。
“寒,寒,老大……”獵狗結巴了幾句,手中的光劍都似乎拿不穩,發出輕微的晃動。
藍鵑先是露出不可能,隨即又感到恐懼,隨後變成絕望的看着對方,手指抓住粒子發生器,關節凸出,臉色鐵青,帶着一股瘋狂的掙扎。
賀風寒的目光落到藍鵑手上,語氣輕鬆的說道:“怎麼,要和我動手嗎?”
“不敢,不敢……”獵狗馬上丟開光劍,連聲說着,正想說些討饒的話,突然感到喉嚨一緊,發不出聲音,隨即驚恐的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在變爲粒子消散在空氣,從手開始,接着胳膊,然後是頭部和身體,速度極快,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獵狗剛剛露出驚恐的表情,整個人就變成空氣中的微塵,連帶身上的所有東西,什麼都沒留下。
藍鵑眼珠都差點瞪出來,眼睜睜的看着獵狗就這樣消失,神奇的讓她以爲獵狗精通神話中的魔法,在她面前進行了一場表演。
“很神奇不是,我最討厭說話的時候,有旁人插口!”賀風寒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反到興致勃勃的解釋道,“想知道怎麼做到的嗎?其實很簡單,每個人身體內部都有一個歐頓,這個歐頓擁有巨大力量,可以主宰人的身死,更可以讓人接觸到這個世界的一些本源規則,比如分解湮滅成最基本的分子,就是其中一個比較有用的應用。
另外,我還發現,在物質中,這種歐頓也是存在的,不過和人體一樣,都是處於關閉狀態,不過卻可以通過人體歐頓來打開物質歐頓,形成一種互相湮滅,而這種湮滅只會作用於本身,而不會傷害到諸如地板,沙發之類,甚至都不會留下什麼殘餘,連清理都不用,是不是很環保經濟?”
藍鵑聽的心頭冰冷,一股絕望催生出來的不甘讓她一把抽出粒子長鞭,狠狠的向對方抽去,口中發出恐怖的吼叫:“你個魔鬼去死!”
“傷腦筋,爲什麼你們殺人殺得,我殺人就是魔鬼?”賀風寒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和你討論討論歐頓和世界本源的,看來沒機會了!”
紅色的粒子長鞭堪堪接近賀風寒的時候,倏然停住,隨即粒子光束消失在空氣中,藍鵑目光發直的看着賀風寒,最後的絕望和恐懼被清晰的銘刻到臉頰上,讓她還算姣好的容顏變的扭曲。
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慢慢在藍鵑額頭上出現,只有很少的一點鮮血流出,如同古代少女點在額頭上的胭脂紅,悽婉而美麗。
看着藍鵑慢慢的軟倒在地,賀風寒很是無奈的摸摸下巴,充滿調侃的說道:“胭脂紅,到還真是名副其實,不過我最近怎麼這麼羅嗦,難道我的性格真的改變了?或者說,這就是我本來的性格?就如同那個宗教所說,破除迷障,方顯真我?”
如同思考一個巨大難題般,賀風寒摸着下巴考慮很久,最終才肯定的點點頭,總結道:“是不一樣了!”
也不見如何作勢,藍鵑的屍體上,突然升起一個紅色的,如同化妝盒一般的小盒子。
這個小盒子慢慢飄到賀風寒身邊,伸手抓過,打開一看:一個藍色的圓晶狀的薄片,躺在盒子底部。
“似乎是某種智能核心的樣子?”賀風寒沉思片刻,收起小盒子,看着藍鵑的屍體,“看來真是誤打誤撞,反到印證了李金老弟的說辭,也罷,自家兄弟,也不能太過計較,委屈你了!”
藍鵑的屍體也慢慢氣化,不到一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隨後,賀風寒又在這個屋子中逗留了片刻,才瀟灑的離去。
三天後,被胖子處長特別授權的龍悅悅接過第三小隊指揮,帶領部下到達此地的時候,卻發現屋中空空如野,毫無人跡。
檢查了半天,也無法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無奈下,龍悅悅只得再度聯線胖子處長,將這裡的情況說明。
包胖子還是一臉彌勒佛的笑容:“這樣啊,不要着急,跑了就跑了,反正以後還可以再抓,你讓第三小隊先回來,你留在古都監視李金。據可靠消息,他應該認識賀風寒!”
龍悅悅連聲應是,面色雖然平靜,但心中卻對沒抓到獵狗他們很是不甘,得知李金在騙她後,更是感到非常惱火。
“敢說自己不認識那幫人,哼,當本姑娘好騙不是!”龍悅悅關了通訊,想起李金那張冷嘲熱諷的臉,氣都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發誓,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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