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扔東西都沒有力氣,身體更是瘦的皮包骨頭了,再這樣下去,你們會死的。”張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我們的揹包裡有食物,讓我們上去,我們可以把所有的食物都給你們,然後在這裡被野外的昆蟲和動物霸佔之前,想辦法帶你們離開這裡。”
張林的話落下,上面傳來了一個虛弱的女人聲音:“上來吧。”
砍斷最後的鐵絲,張林和地震晨走了上去。
在網吧門口站着七個十四五的少年,他們瘦的幾乎無法站穩,要靠着互相扶持才顫巍巍的站着。
在他們旁邊靠着牆的,是一個乾瘦的女人,她上下掃視了張林和地震晨一眼,輕聲說道:“在這個末世之中,到現在還能夠活下來的倖存者不多了,我雖然不喜歡你們,但是隻要你們能夠給出足夠的食物,也可以成爲我們的一員。”
在地震晨想要走進網吧之時,張林拉住了地震晨,看向這個乾瘦的女人,指向網吧門兩側的兩個花盆:“這兩個花盆裡種的東西,是什麼?”
女人本來淡然的臉上,有些緊張,隨後嗤笑了一聲:“像你們這樣的強者,難道也害怕我們會害了你們?”
張林點頭:“如果說在到達這網吧門口之前,你們雖然對我們懷有敵意,但是虛弱到你們這種程度,的確無法傷害到我們,不過我們站到了網吧門口,你們就有傷害我們的能力了。”
乾瘦的女人笑出聲了,甚至笑彎了腰,等她擡起頭後,她才說道:“在這個網吧裡,有七個男孩,四個女孩子,外加我,總共只有十二個快要餓死的人,我們又有什麼能力傷害你們?”
張林的眼睛直視這個看起來什麼都無所謂的女人,轉頭對地震晨說道:“我們走。”
地震晨皺眉:“爲什麼?我們好不容易見到活着的人類,爲什麼要走?”
張林伸出了手掌:“五個,這裡有五個活着的九尾種子,這喚醒了我很不好的回憶。”
張林頓了頓:“我們走吧。”
在張林提到活着的九尾種子之時,地震晨的眼神也漸漸的變得危險,最後還是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們走吧。”
靠在牆壁上的女人冷冷的說道:“站住,這裡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地震晨和張林剛要走下樓梯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有轉身。
張林沙啞的說道:“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斷了你們最後的活路。”
靠在牆壁上的女人說道:“可是我想要你們死,尤其是男人,我一個都不放過,所有的男人都該死。”
在網吧門口的兩個花盆之中,衝出了兩條胳膊粗的帶刺藤蔓,把樓梯口的空間完全遮掩,把張林和地震晨圍困在裡面。
靠在牆上的女人看着轉身看向她的張林和地震晨,問道:“有沒有香菸?給我一包,奢香寓這個地方附近百米所有的商店裡的東西,全都被我們搬空了,就連香菸也沒了,你們如果有的話,現在給我一包,我可以讓你們晚死一會。”
張林冷着臉從包裡扔出一包香菸,隨後對着地震晨作出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手勢之後,也拿出了一根香菸點上。
女人點上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拼命的咳嗽,說道:“實際上我可以殺了你們後,再得到你們揹包之中的東西,我沒有這麼做,你們知道爲什麼嗎?”
她的笑容有些扭曲的說道:“因爲我想讓你們聽完我的故事之後,再決定怎麼讓你們死。”
她的猙獰笑容,讓七個幾乎站不穩的少年臉色大變,踉蹌朝網吧裡衝了進去,彷彿這個乾瘦女人的笑容,就是惡魔的笑容。
乾瘦的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那七個最後摔倒爬進網吧的少年,呵呵笑了兩聲,把頭轉回來,抽了一口香菸,彷彿陷入了回憶。
過了幾個呼吸之後,這個乾瘦看不出年紀的女人才開口:“我叫周薰,從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心裡,我要什麼,父母都會給我什麼,不過我不是那種腦殘的女人,我理解父母,所以我在上學的時候,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我都會勤工儉學,尤其是寒假或者暑假的時候,我更會到我父母的工廠裡打工,賺取學費和零花錢,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我還當了幾個高中生的家庭教師,獨自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家。”
她抽了一口煙問張林和地震晨:“你們從我的面部輪廓,應該知道我長的還算不賴,像我這樣勤勞善良的女人,應該獲得完美的愛情和完美的人生,這一點不爲過吧?”
她沒有理會張林和地震晨,只是自顧自的說話:“我的確獲得的完美的愛情,我的丈夫很愛我,他是個開網吧的,這個鄉情玫瑰網吧就是我丈夫開的。”
“但是!”她的表情陡然變了,眼神之中滿是瘋狂:“但是在十一月十一日,喪屍爆發之時,我的人生就變了。”
她抽了一口煙,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開口說道:“由於只有一條並不是很寬敞的樓梯通往我們這裡,除此之外別無出入口,我們這個網吧相對的安全,所以我丈夫安撫網吧裡的人,告訴他們只要把這條通道給封鎖了,網吧裡就會很安全。但是依舊有許多人不聽我丈夫的話,衝出了網吧,然後被喪屍傷害,變成了新的喪屍。”
“當一個又一個人都變成了喪屍,無線信號也都沒了之後,在網吧裡上網的一些半大少年和一些年輕人,他們作出了瘋狂的舉動。”乾瘦的女人在此時的聲音很平淡:“他們開始玷污還在網吧裡的女人,包括我,我丈夫爲了保護我,被這羣人給殺了。”
張林和地震晨能夠從她淡淡的話語之中,聽出無邊的殺機。
她擡頭問張林和地震晨:“你怎麼沒說讓這羣未成年人上網,禍害祖國的花朵,造成這種後果是我咎由自取?”
張林彈了彈菸灰,搖了搖頭:“我不會說這種話,我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也會千方百計的想要上網,甚至拿隔壁堂哥的身份證,就是爲了上網。”
女人續上一根香菸,繼續說道:“我的心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隨着我丈夫的死,也死了,活着的我只是行屍走肉。那一次,在網吧裡的女孩子,有兩個忍受不了羞辱自殺了,剩下的女孩包括我,都被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玷污。這羣無恥的男人,在食物被吃完了之後,讓如同行屍走肉的女人出去找食物給他們吃,只不過出去的女性絕大部分都死在了喪屍的手裡,唯有我一個人還活着。”
“後來情況好些,十幾個男人因爲我是唯一一個女人的緣故,不讓我出去尋找食物,只不過我的悲慘生活依舊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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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擡頭平靜的問張林:“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我依然不自殺,你們是不是認爲我是一個求生欲極強的女人?”
張林和地震晨沒有回答,但是這個女人已經從張林和地震晨的臉上得到了答案——在遭到這種羞辱的情況下,除了那種極度變態的女人和求生欲強到極點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應該都會自殺。
乾瘦的女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我不自殺,那是因爲我嫌棄我髒,我認爲我死了之後在地獄之中會沒有臉見我的丈夫,所以我就這樣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
彈了彈菸灰,乾瘦女人說道:“我們這個網吧,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有不少新的倖存者到來,有的帶着兒子,有的帶着女兒,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在得知我根本就是一個可以隨便玩弄的女人後,全都獸/性大發。不過這羣人也遭到了報應,他們的女兒、妻子也被更強的人爲所欲爲。而那些強者在這個網吧即將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把其他人全都拋棄了。”
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口菸圈,女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當然,因爲我是女人,而且看起來身材比女孩的身材要好一些,所以我一直活着。直到有一天,我這裡來了一個小女孩,她帶來了五粒種子,很天真的告訴我,這五粒種子是她和兩個姐姐做遊戲的時候贏來的,當小女孩描述出那兩個喪屍的樣子,我就知道那兩個喪屍就是九尾,因爲經常聽收音機的我,很清楚的知道目前所有的喪屍之中,只有九尾纔有智慧。”
張林在聽到這裡的時候,他那些不好的回憶全都被翻了出來,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張林盯着乾瘦的女人問:“在你知道那個小女孩可以在喪屍之間自由行走並且不會受到傷害之時,你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打主意,讓那個小女孩接近九尾,套出了這五粒種子其實就是九尾的種子,也套出了種植和操控的方法,是不是?”
女人點頭:“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我用血澆灌了五粒種子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感覺到了和它們的聯繫,也感覺到了可以操控它們,於是我有了力量。”
像擁有這種人生的女人,在得到了力量之後,她會做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乾瘦女人又續上了一根香菸,呵呵笑道:“這種力量真的很美好。在我得到力量的第一天,我用帶刺的藤蔓,隨意吊死了兩個看起來很強的男人和另外兩個男人,哪怕其中一個根本就沒有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