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不是要我爲你治療,只是單純的想帶我走?”
凌凌有些失神,她能夠解讀別人的表層腦波,很輕易就知道張林此刻很強烈的想法就是單純的帶她走。
張林點頭:“對,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帶你走。”
凌凌沉默了好長時間,隨後才冷笑:“你們帶我走,然後一定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把我丟下,這種事情我見多了!爸爸媽媽從小就告訴我要相信別人,但是在網吧裡一個多月時間的現實告訴我,其他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人們之間只有背叛,只有猜疑和不信任,人們之間只有互相傷害!”
“反正你繼續待在網吧裡,用不了多久也會死。”張林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說道:“那麼,你爲什麼不嘗試着跟着我們,看看我們會不會拋棄你?看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像你說的那麼冷血和無情?”
隨後張林笑了:“當然,你嘗試不嘗試都無所謂了,你在我的手裡,你必須跟我們走,你沒有反抗的力量。”
凌凌的小臉頓時變得陰沉了,她雖然不大,但是她知道除非她自己可以自殺,否則她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而她的身體從小就特殊,普通人就算用刀槍也無法殺了她,她自己更是無法殺了自己。
所以,她別無選擇,她以後就只能跟着抱着她的光頭叔叔了。
凌凌哼哼了兩聲,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值得不值得相信。”
張林呵呵了兩聲:“就算我們不值得相信,你難道還能咬我啊?”
張林此刻顯得一點節操都沒有。
隨後張林就說道:“你可以叫我張叔叔,或者張林,當然你就算叫我光頭,我也沒意見。前面走的叫陸晨,你可以叫他陸晨叔叔,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地震晨。凌凌,你有沒有外號?你有治療能力,你爸媽有沒有叫你小醫生?”
凌凌回答:“光頭,我纔沒有外號,我就叫凌凌,只有見不得人的人才有外號。”
躺着也中槍的地震晨正在下樓梯的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對凌凌認真的說道:“凌凌,你有這個想法就不對了!你陸晨叔叔我,行的端坐的正,爲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絕對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陸晨叔叔我,之所以有外號,那是因爲我每當過生日的時候,國家的其他地方就會發生地震!你現在明白了?”
凌凌鼻子一皺,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哦,原來你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只不過是個災星而已!”
陸晨隨後笑了:“你一直想要表現的惡劣一些,一直想要激怒我們,無非是想要我們把你放下,然後等待死亡來臨。但是現在你在我們手裡,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陸晨衝着凌凌非常賤的挑動了好多下雙眉,使勁的眨巴眼睛,本來就如同骷髏的臉,看起來有些怪。
如果張林解讀沒錯的話,他這個表情其實是一個挑釁的表情。
凌凌轉過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小小的人兒臉上露出和她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沉重,不再說話。
張林走到樓下停車場之時,耳朵動了動,隨後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個逃走的小隊,真瘋狂,居然在拼命的用槍射擊,他們難道想死嗎?”
凌凌本來很沉重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用槍射擊喪屍有什麼不對嗎?網吧裡的人他們外出的時候,都拼命的想要去派出所和鎮上的武裝部去找槍,用來殺喪屍。”
當地震晨轉臉想要和凌凌說話的時候,凌凌臉一黑:“災星,我沒問你!”
地震晨的眉頭又跳了跳,吐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個小屁孩計較!”
張林笑了笑,給凌凌解釋說道:“如果這個末世之中人類變成的喪屍和美國生化危機電影的喪屍弱點是一樣的話,用槍械是夠了。哦,你沒看過生化危機,那裡面喪屍的要害是頭部,只要用槍打在頭上,基本就能夠殺死喪屍了。而我們現在的末世喪屍雖然弱點也是頭部,但是想要殺了喪屍,必須砍掉喪屍的頭,甚至要把它的大腦打成豆腐渣才行,一般的槍械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反而沒有近身兵器有用。而槍械發出的巨大聲音,則會吸引許多喪屍,純粹是給自己自找麻煩。”
說道自找麻煩的時候,張林的瞳孔微微收縮一下,嘴裡又重複了一遍自找麻煩這句話。
隨後張林豁然擡頭,對地震晨說道:“從國道上開車並射擊的幾個人,他們是在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他們有可能不想活了,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地震晨接口說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要把聽力強的喪屍都引開,掩護一些人離開。”
地震晨習慣性的掏出了一根香菸,點上抽了一口,在看到凌凌皺鼻子之時,把香菸掐滅,說了一聲抱歉,隨後問凌凌:“你懂我們剛纔對話是什麼意思嗎?”
“你想告訴我,開車開槍吸引喪屍的那些人,是爲了救更多的人而自我犧牲的。你想告訴我,人們之間並不是所有人都背叛,不是所有人都會互相傷害的。”凌凌嗤笑:“你又怎麼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因爲一時衝動,而做出的這種舉動?”
地震晨無言以對。
他雖然很想對凌凌說,能夠從末世開始之後,活了兩個多月的人,他們就絕對不會是白癡,絕對不會因爲衝動而做出這種舉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