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歌一聽,想起獨步風和胡清楊當時也在軍帳之中,心中大急,拉住白雷的胳膊,連聲喊道:“爺爺,這可怎麼辦纔好,獨爺爺和胡爺爺兩人也在那裡,該不會被炸成了碎片?”
白雷心中也是胡亂猜想,四顧茫然看看,哪裡有那兩人的身影?
他正要胡亂說辭,去安撫那甜歌的急躁心情,卻見她咦了一聲,將懷中柳羽軒塞到杜春曉的懷中,自顧自的朝着那軍帳走去。
杜春曉突兀之間,懷中被塞入柳羽軒,抱也不是,不抱更不是,一時之間甚是尷尬,急忙偷眼去看那其餘幾人神情。
所幸那兩人的目光都被甜歌吸引,並未注意到自己。
杜春曉這才緩下心神,定睛去看懷中之人,霎時就紅了臉。
此時的柳羽軒雖然緊閉雙眼,但那俊美的容顏,已是不知多少回在自己的夢中出現,且都是溫情款款。雖然夢醒之後難免更是失落傷心,可這種夢中相見早就成了自己近兩年以來的一種習慣,如同吃飯穿衣一般,再難以割捨得開了。
而這時,懷中真切抱着的,就是夢中牽念之人,如何叫自己情難自禁?
杜春曉只覺得自己雙手顫抖不停,心口更是狂亂跳動不停,黑巾下的臉色早就紅透不堪。
癡呆呆看着柳羽軒的杜春曉,不知不覺之間,手上用力些力氣,眼圈開始泛紅。
“咦,你們原來在這裡!”
那邊的甜歌突然厲聲喊着,快速退至白雷等人這裡,雙眼噴射出憤怒火花。
杜春曉被她這聲斷喝,從夢境之中驚醒,急忙定睛去看。
而那沙哲正從軍帳一側破土而出,一身的黑煙,再加上滿是的泥土,與那從地裡鑽出來的老鼠毫無二致。
他的雙腿各自被獨步風和胡清楊緊緊抱住,兩人連帶着被他從地裡拖拉而出。像極了一串地瓜。
獨步風雙手緊緊拽着沙哲的右腿,此時破土而出,口中猶自不斷吐出泥土,高聲罵道:“他奶奶的。陳德庸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東西。老子定要將你生擒活捉了不可!”
而那胡清楊灰頭土臉,雙手將那沙哲的左腿抱得牢實,口中呸呸呸不停往外吐着泥土,臉色甚是青紫。
幾人看到此番情景,這才明白過來。方纔軍帳突然被異物砸中起火。這沙哲運用遁地之術,想要躲開火焰,而那獨步風和胡清楊也時分了得,竟然在關鍵時刻將他當做了逃生的工具,這才連帶着一起鑽入泥土之中,成了這副模樣。
甜歌回過味來,即刻哈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着三人笑得眼中落淚。
葉楓卻四顧看看,未見到那胡溜的身影,心中突然一跳。臉色有些晦澀。
沙哲從半空之中費力落至地上,左右腿甚是痠痛,氣惱的厲聲喝道:“你們兩個若是再不送手,莫怪我手下無情!”
無需再說第二遍,獨步風早就飛身來至甜歌面前,嘖嘖讚歎着,雙眼盯着甜歌笑道:“小娃娃,你現在可覺得身體無恙?要不要我將這個沙哲替你生吞活剝了,好解你的氣?”
甜歌看到那沙哲退後幾步,胡清楊也早就飛速遠離了他。來至衆人這裡,使得他成爲衆人孤立的對象,心中反倒覺得他甚是可憐。
沙哲氣惱的伸手拍打着泥土,雙眼緊盯着這般幾人。嚴陣以待。
葉楓看不到那胡溜的身影,心中不安雖然有增無減,但偏偏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們三人也逃過了一劫,而那個胡溜卻生死未卜了!”
“誰說的?”
衆人聞聲一愣,回頭去看。卻見那胡溜正從軍帳底部費力鑽身出來,滿身黑煙不說,那張臉上,早就成了鍋底一般漆黑無比。
他此時偏偏直起腰來,盯着葉楓,張口說話,除了那口潔白牙齒,此外渾身一團漆黑。
甜歌看到這裡,更是笑得渾身顫抖,趴在白雷身上,氣都喘不過來了。
葉楓看到那胡溜安然無恙,心中着實穩妥了許多,卻嘴上甚是冷然。
“你竟然還活着?老天真是無眼!”
胡溜原本定睛看到那葉楓完好無損,倒是自己狼狽至極,心中早就酸楚難耐,怒火中燒,此時聽得他語聲譏諷,更是火上澆油,氣惱的厲聲罵道:“老天若不是開了眼,讓我好生活着,像你這般的魔鬼之人,豈不是活得太過滋潤了?”
葉楓還要出言反擊,耳邊卻突然聽得四周人聲鼎沸,腳步馬蹄雜沓之聲不斷,急忙轉身去看。
衆人齊齊轉身,這纔看到遠處山谷入口之處,塵土飛揚,人聲鼎沸。
衆人雖不知來者究竟是誰,但料到必是來者不善,就都緊緊靠在一起,嚴陣以待。
沙哲仔細觀察了許久,見來人衆多,氣勢洶洶,急忙滋溜一聲,飛身鑽入泥土之中,霎時消失不見。
甜歌見狀,心中也對此人甚是覺得不齒。
這時,灰塵揚起之地,漸漸涌來無數人馬,皆是全副武裝,盔甲齊全之人。
看到這裡,衆人無需多想,就知道來者必是那柳子昂朝廷的兵馬。
“這個柳子昂,真是坐了江山還貪心不足,妄想着將武林一併統領,好以此來穩固他的江山,真是貪婪至極之人!”
獨步風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鄙夷不屑。
打首兩人,正是那周聽和王倫。
原來,兩人在山谷外的密林之處藏身許久,直至天色大亮,還未見得谷中走出一個人來,生怕裡面有何通道逃脫出去,再也按捺不住,這才率領人馬殺了進來。
但經過前邊幾處險地之時,兩人所率領的人馬已是損失了不少,多虧那王倫向來足智多謀,看穿了那幾處機關所在,這才使得大多數人馬安然無恙到得這裡。
眨眼之間,大隊人馬已是到了衆人面前。
王倫高坐馬上,定睛看去,除了那個葉楓之外,其餘幾人皆是未見過的人,雖然不知這些人究竟是何底細,但老的老,小的小,人數也只有幾個,想來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他的心底不免就有些小瞧衆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