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才知道賀中珏逃得這麼丟人,一想到這個敗家子還是自己拜了堂的男人,就臉紅,卻聽那深沉的聲音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他的母妃徐惠妃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子,爲了避那王子烈的鋒芒,自請廢后,暗裡卻把其弟徐昭放在北方的軍中,現在徐昭在軍中已經有些威信,如果我沒推斷錯,賀中珏…,不一定是人們看到的那麼糟糕,如果逃出城一定會北上去尋他母舅徐昭,我們只需把北上的路嚴加盤察,尤其是雲州的雲河鎮,那是他必經之路。”
“可是爺,您親自出來揖拿那尋王,這京州城…?”
“讓給劉佔山和大鵠各地集結過來的軍隊玩吧,我們現如今,只需好好保存自己的實力,除掉賀中珏,到他們打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再出擊,那天下何愁…”
然後有人來報:“爺吩咐的人都準備好了。”
“出發!”聲音低沉的人吩咐道,孟夏還想聽得仔細一些,只是那說話的人很快上了馬,然後是客棧大門打開的聲音,聽着一行人除了點馬蹄聲,再無多餘聲音地往北去了。
孟夏一下沒睡意,那家國大事是不懂,但清楚明白聽出這羣人是要去抓賀中珏的,當然這賀中珏除了與她拜過堂,其餘沒有任何瓜葛,所以被抓也好,被殺也罷,那與自己一點干係也沒有,不過孟夏偏偏就睡不着,爭權奪利的事,她懂,自己和二小姐那大丫頭明裡暗裡交過無數次手,就是想獲得二小姐更多的青睞,然後吃好些,住得舒服些,捱打捱罵少許,罵別人打別人多些,雖然剛纔那個男人把賀中珏講得挺是那麼回事,但賀中珏那張妖孽般的臉在她面前一浮過,孟夏就覺得那個男人言過其辭了,賀中珏肯定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想想賀中珏有可能在他們所講的雲河鎮橫屍街頭,孟夏認爲那畢竟是自己拜過堂的男人,自己聽到這樣的消息,好歹也該知會他一聲,別傻乎乎往北去尋什麼孃舅,然後被人逮個正着,就算不願意和自己去長州,那大可以往西或往南去。
於是孟夏一刻也睡不着了,乾脆把自己的東西一收拾,正準備翻牆而出,卻聽到有人喝問:“什麼人?”
孟夏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進來得挺順利,要出去的時候居然給人發現了,急急忙忙、慌慌張張沿原路翻上了牆,只是身上那件棉襖太長了,實在礙於她行動,聽到有人叫了起來:“有賊!有…”
那人不知道何故沒叫出第二聲,即便沒有第二聲,那客棧的護院立刻追了過來,不過快要追到的時候,好象又遇上什麼,都撲騰撲騰的跌倒了,孟夏趕緊藉着這空檔翻出了牆,雙腳一着地,就踩什麼上了,然後聽到有人悶哼一聲,孟夏才知道踩着人了,忙說聲:“對不住了!”
“我的腳,我的腳!”那人一出聲,孟夏嚇了一大跳,藉着客棧遠遠的氣死風燈一瞧,自己居然又踩在賀中珏那條瘸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