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塵駕駛着警車與武警車隊擦肩而過後,拐進旁邊的巷子裡停了一下,于靖看着抱着步槍鑽進車裡的凝霜,笑道:“我剛纔還在想你怎麼不在。”
凝霜沒想到車裡有人,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你是那個煙鬼?”
“這個說法真讓人遺憾。”煙鬼說道:“我吸的不是煙,那是情趣。”
“那你的煙最好是三點式的。”丁塵說道:“我們先換輛車。”
城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滿大街都是警察,所以還是開着警車最方便。但是車載電臺裡傳出的消息證明他們乘坐的這輛警車已經暴露了,警察們正在四處堵截,所以他們不可能開着它繼續招搖了。
十分鐘後,接到報告後趕到現場的李述看着那輛空無一人的被盜警車,覺得事情不應該就這麼簡單的結束,可問題是他實在想不出那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這時大批的軍警已經出現在了街頭,二十七區開始了數年未見的全城戒嚴,所以行人車輛都遭到盤查,沒有身份證件的人被荷槍實彈的軍人帶走,直到被親人保釋。
很顯然,霍普川被髮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事情激怒了,把自己手中的權力運用到了極致。
鑑於上午連續發生了兩件極其惡劣的屠殺事件,所以負責封路的軍警們心裡壓力相當大,臨時處置起來毫不手軟,電臺和電視臺都在反覆播放要求平民留在家中,否則無法保證安全的聲明。
丁塵坐在警車裡,聽着從車載電臺裡傳出的通報聲。剛纔一輛麪包車因爲不服從臨檢,試圖衝卡,被武警部隊裝甲車上的十二點七毫米機槍撕成了碎片,有至少四個人死在車裡,在汽車殘骸裡還找到了損壞的步槍和火箭筒,指揮中心提醒各卡點提高警惕,匪徒可能有重武器。
“那個地方離第一醫院很近。”于靖坐在後排,很平靜地指出,“你們幹得不賴,現在誰都動不了,於傳聖的人也接近不了張路。”
“那可未必。”丁塵發動車子,說道:“既然我們還能動,於傳聖肯定也可以,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先找到他,只有死人才會老老實實呆在一個地方。”
在他的操縱下,警車絕塵而去,只留下兩個被綁成棕子的警察躺在街角的垃圾箱下面,徒勞地掙扎着。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于靖膽子的確大,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因爲身處三個殺人狂魔身邊而緊張,甚至可以說,他的樣子反而有些興奮,“普通的罪犯可沒有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專挑警察下手。”
“因爲我們是不普通的罪犯。”丁塵隨口說道:“五個小時之內我們能找到於傳聖嗎?”
“這可不容易。”于靖說道:“如果你們被人堵在大街上怎麼辦?”
“那我們就拿你當人質。”丁塵毫無心理負擔地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你們把霍頓傷成那樣,霍普川不會饒了你們的。”于靖說道:“所以拿我當人質只會害我陪你們一起死。”
他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凝霜,笑道:“不過如果能和美女一起死,那也值了。”
“你是於家的人。”一直在沉默觀察他的冷月突然說道:“於正是你爹?”
“他是我媽。”于靖不屑地說道:“別把我和那個垃圾聯繫起來。”
聽了他的話,冷月和凝霜的臉上都露出笑意。冷月向丁塵解釋道:“那是一個綽號。”
然後她向于靖問道:“我好像見過你。”
“你肯定認錯人了。”于靖懶洋洋地說道:“我和於傳聖那蠢貨可沒關係。”
冷月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首都區於家是有名的白手套家族,當然這個名聲雖然帶來不少實惠,但是和藍家一比,高下立判,於家很多有點志向的年青人都羞於承認自己的出身。所以雖然于靖否認了他和於傳聖之間的關係,但是冷月也並沒有完全相信。
這時前面的街道上出現了三輛警車,丁塵放慢車速,等着三輛車從面前駛過之後,加速跟了上去。
四輛警車風馳電掣地穿過城區,沿途的幾個哨卡都沒有進行盤查,直接放行。
又跟了一段後,在於靖的提醒下,警車拐進了一條小巷,停在了一個單元門前。
于靖下車走到車門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按響了門鈴。
鐵門上的小門被拉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他向外打量了一下,問道:“于靖?警車是怎麼回事?”
“送我過來的。”于靖滿不在乎地說道:“現在沒這個根本不可能出來。”
那人欽佩地點了點頭,心想這位兄弟平時路子就廣,沒想到居然在警察那裡也吃得開。
于靖看起來沒有客套的意思,問道:“於老闆在嗎?我有點事找他。”
“沒在。”那人搖了搖頭,想想于靖連警察都能使喚的能耐,終於還是決定多說一點。他湊近小窗,說道:“聽說張路的人正在追殺他,他可能出城了。”
于靖嗯了一聲,搖頭說道:“不是張路的人。”他說道:“剛纔我就在十一號樓,那幫人是正經的軍隊,機關槍打得像潑水,老華他們連一個照面都沒頂住就成篩子了。”
“我擦。”那男人張大的嘴巴,看着于靖說道:“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于靖扁了扁嘴,敲了敲面前的鐵門,“給你個忠告,別站在這種薄鐵皮後面。”
他扭了扭手指,“把門關上吧。”
看起來他的忠告嚇到了那個人,所以聽到于靖的話,那個人很老實地點了點頭,順手拉上了小門。
于靖低下頭,看了一眼蹲在他和鐵門之間的丁塵,說道:“你知道你這個姿勢讓我想起什麼嗎?”
“你要是敢提吹簫,我就把你身上的樂器拆下來帶走。”丁塵說道。
于靖攤了攤手,轉身回到車上,坐到凝霜身邊。丁塵想坐回駕駛位,卻遭到了冷月拒絕,只好認命的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
凝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道:“還有四小時四十分鐘。”
“但願張路能撐得住。”丁塵說道:“現在去哪?”
“我不知道。”于靖攤手說道:“你也聽到了,如果於傳聖出城了,那我也沒辦法。”
這個時候,丁塵覺得手腕上的pip機一陣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灰度屏上出現了一幅簡單的示意圖,上面有一個正在閃動的小點。
“見鬼。”丁塵罵道,很顯然,tifa終於追着他的腳步來到二十七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