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鵬程脫下揹包,穿上仿生護甲。
說道:“不好,有情況,士兵遇襲了,還有不少喪屍向這邊來了,我去樓下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活着的,你們去三層,看下細胞儀的部件還有沒有遺漏。”
說罷,竄出屋子,幾個起落便衝下樓去。
羽佳幾人快速跑向三樓細胞儀實驗室。
看到地上還有兩個部件,行山和羽佳便抱起準備下樓。
義哥,行山和於小米走在前面,羽佳和吳臻在後面。
當幾人走到樓梯處,羽佳感到空氣在變慢,凝固,波紋立體領域展現。
右邊屋子裡波紋向外涌出。
三條蠕動的管狀物飛出,纏向義哥,行山,於小米三人的脖子。
羽佳下意識地去推開最靠門的義哥。
他扔掉細胞儀部件,去抽刺刀時,屋子裡一個鐵質儀器飛出砸向吳臻。
羽佳刺刀沒有抽出,用身體擋在吳臻前面,鐵質儀器砸在他胸口,把他砸飛了出去,撞在對面牆上。
一個形似屠殺者的怪物從屋裡竄出!
左手上,突出的五隻利刃插向吳臻胸口。
吳臻忙向右躲閃,可是那怪物太快了,利刃插進吳臻肩膀。
“啊~~~”
一聲慘叫發出,被那怪物甩飛出去後,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肩頭的五個血洞鮮血流了一地。
羽佳瘋狂的喊着:“吳臻。”
可是胸口劇痛,一口血吐了出來,身體受創無法動彈。
義哥被羽佳推開,並沒有被那觸手纏住。
行山道人卻被纏住了,就在一剎那,他便抽出刺刀砍斷了觸手。
可是那觸手收縮回去後,再次涌出,便已經又生長了出來。
就像是壁虎的尾巴,可以再生。
於小米被纏住腰,拉向那站在屋子門口的怪物。
幾人一看,竟然是範經緯那張可惡的傢伙,他怎麼變成了這種怪物?
範經緯臉上依然掛着陰險的微笑。
“我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今天都要死,死在我的手裡,我會慢慢品嚐你們的心臟。”
他竟然變成怪物,還能說話?
幾人十分驚愕!
範經緯把於小米甩進屋子裡,回頭說道:“一會再來收拾你!”
於小米看到範經緯,嚇得從地上爬起,鑽到實驗室桌子下面縮成一團,渾身顫抖,動都不敢動一下,這是之前在商場留下的陰影,範經緯可能會成爲於小米一輩子的夢魘。
他又看向義哥,是義哥打斷了他的左手。
範經緯說道:“第一個就是你。”
他跨過行山道人,伸着觸手向義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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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哥扔掉部件,擡起步槍。
範經緯右手的觸手閃電般伸出,打飛了義哥手裡的步槍。
纏住義哥脖子!
行山道人跳起,刺刀刺向範經緯後腦。
範經緯揮動左手,向後將行山道人打飛出去。
行山道人落地,一個鯉魚打挺,拿着刺刀又竄了過來。
範經緯注意到,行山道人絕非普通人,觸手纏住義哥將他拉起,轉身認真對待行山道人。
義哥被觸手纏着脖子,和上吊一樣,懸空蹬着腿。
行山道人一個箭步右手握刀,向範經緯左腋下刺去。
範經緯左手握拳,五根利刃突出,劈向行山道人刺來的方向。
行山道人自然知道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止步避過劈來的利刃,又是一個箭步刺刀反握,直取中部咽喉。
範經緯擡起右腳一個前蹬。
行山道人還沒有靠近範經緯身體,胸前的勁風襲來他一側身,身體下壓,想要抱住範經緯踢來的右腿。
就在他將要抱住範經緯的腿關節時。
範經緯右腿關節處,一個利刃突然突起,刺破行山道人腋下的衣服,插進他握刀的右臂。
行山道人“啊”的一聲慘叫。
左手接過右手刺刀,一刀插在範經緯右腿上。
範經緯收回右腿,左手利刃掃向傷了右臂的行山道人。
行山道人受傷閃避不及。
此時已經站起的羽佳,見勢撲了過去,兩人躲過掃來的利刃。
羽佳落地一個滾翻,拿出手槍對準範經緯的頭。
範經緯把義哥擋在自己身前,羽佳無奈放下槍,義哥懸在空中蹬着腿奄奄一息。
“呵呵~”“哈哈哈哈~~”
範經緯笑着。
“來呀,開槍,我將品嚐你們心臟的味道。”
說着擡起左手利刃,刺穿了義哥的後背,握拳一攪,心臟被掏出。
義哥被纏住脖子,喊不出任何聲音,雙手垂下,雙腿也不再蹬,雙眼木木的看着前方。
羽佳淒厲的喊着:“義哥。”
眼淚止不住的流出。
回想喪屍爆發那天兩人相遇,義哥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起逃出小區。
又一起去救媽媽並安慰自己,一路走來經歷的種種,腦海裡浮現出義哥的傻笑。
羽佳回頭看向不知生死的吳臻,又看向眼前心臟被挖出的義哥。
他徹底瘋狂了!
拿出刺刀怒吼着衝了過去!
範經緯甩開義哥屍體,左腿又是一個前蹬,踢向羽佳前胸。
羽佳波紋立體領域釋放而出。
身體一斜,在範經緯左腿連刺3刀,順勢衝向其前胸,一刀插在他胸前。
範經緯後退幾步,用觸手拔出胸前刺刀甩向羽佳。
羽佳躲過刺刀,拿出手槍連續射擊,子彈都被範經緯用爪子擋下。
範經緯擡起左手衝來,揮動利刃幾次被羽佳閃過。
羽佳一拳打在範經緯臉上。
此時的羽佳,力量和速度都有不小提升,這一拳打的範經緯鼻子已經歪向一邊,血不住的從鼻子和嘴裡流出來。
範經緯憤怒了!
不知爲什麼,自己變成這樣,力量提升卻還是不能輕易幹掉眼前的羽佳。
他狂吼着又待撲來,身後突然感覺一涼。
劉鵬程從旁邊樓梯處躍起,用利刃劃開了範經緯後背,一道長長的口子深可見骨。
劉鵬程落地又是一個勾腿,勾倒範經緯後,右手利刃直插其胸口,利刃沒入胸口兩寸,卻被範經緯用左手擋住,無法再刺下。
範經緯觸手纏住劉鵬程的腳一收,將其拉到。
行山道人拖着傷臂,撿起掉落的刺刀,刺向倒地的範經緯。
纏住劉鵬程的觸手,拉着劉鵬程,向行山道人衝來的方向甩去。
行山道人被甩來的劉鵬程撞倒,抱作一團。
羽佳趁機拿起步槍,向範經緯射擊,範經緯連連中槍,被打的嗷嗷直叫,滿身鮮血直流。
他向旁邊的窗戶竄去,撞破玻璃窗,從三樓跌下,重重摔在一樓中庭的屋頂上,不再動彈。
羽佳跑向吳臻,抱起她,還有呼吸胸口也有起伏。
脫下上衣,按住吳臻流血不止的肩頭,抱着她急忙向樓下貨車跑去。
行山道人進屋拉出驚嚇過度的於小米,抱起義哥的屍體也下樓上車。
劉鵬程拿起剩下的兩個細胞儀部件,扔上貨車後,向基地開去。
車掉頭開動時,羽佳發現,剛剛跌下樓的範經緯屍體,已然不見,他知道那傢伙還活着。
他看了看懷裡重傷,肩頭流血不止的吳臻,又看了看身後身死的義哥。
雙眼通紅,怒吼:“範經緯,我草泥馬,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斷!”
回到基地,抱着吳臻跑進醫務室。
大喊道:“快救人!”
兩名醫務人員迅速開始搶救。
羽佳坐在醫務室門口,看着手裡吳臻的鮮血,懊惱的抓着頭髮。
他怕吳臻無法撐過來,怕她離開,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他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恨這個末世,抓着頭髮不住的顫抖。
他發誓,一定要殺掉範經緯這個畜生,人渣!
幾個小時過去了,醫務室裡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羽佳無助的癱坐在長椅上,其實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可是他紅着雙眼不願離開,他怕一離開這裡吳臻就離開了!
孫超越,劉一鳴,劉紅軍,聽說了情況都有來過。
羽佳卻置若罔聞,一直在恍惚中,並沒有注意到任何人。
劉鵬程一直陪在門外,看着羽佳的消沉,卻也不知說什麼。
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幾個小時。
突然!醫務室的門打開,一張移動牀推了出來。
羽佳上前想要詢問情況。
四名醫護人員只說不要讓他耽誤時間,寧博士讓醫務室把吳臻送到他的實驗室。
他看到躺在牀上的吳臻,因爲流血過多臉色慘白,還在昏迷當中並沒有醒來。
他幾近崩潰,追着幾名醫務人員來到寧博士實驗室。
開門的是劉助理,寧博士看到羽佳站在門外,說道:“正要找你,你也進來。”
醫務人員把吳臻放到剛組裝好的細胞儀牀位上。
寧博士和羽佳說道:“吳臻很難撐過今天了,但是我有一個方法,也許可以救她,你要不要試一下,可是我不能保證她可以活下來,而且就算她能夠活下來,我也不能保證她還是以前那個吳臻。”
羽佳:“我知道,您想用我的血提取血清,來給吳臻試一試對嗎?來,只要有一線希望,您把我的血全抽乾都可以,不要耽誤時間,來!”
寧教授看着羽佳的決絕,眉頭一皺。
“嗯,只能這樣了,但是不用你所有的血,我會計算出大概所需的血量的。”
劉鵬程:“羽佳,你想好沒有,要是用了你的血清,吳臻要面臨的不只是死亡,也許她還會變成喪屍,或者別的什麼。”
羽佳:“沒有選擇了,我只想她活着。”
寧博士讓羽佳坐在旁邊的牀上,劉助理先是抽了800毫升血。
羽佳覺得有些頭暈,便倚在牀邊。
有氣無力的問道:“博士,這些夠嗎?”
寧博士:“今天差不多了,我要先給她一定量的血清,能夠讓她撐過今天。”
羽佳:“好的,那我就在這裡,您隨時叫我。”
羽佳終於堅持不住了,因爲受傷後,又將近一天沒有閤眼休息,在大量抽血後,一頭紮在牀上暈厥過去。
劉鵬程大喊:“羽佳,你沒事吧。”
幾名醫護人員見狀急忙趕過來。
羽佳在昏迷中,聽到叫喊聲,影影綽綽的人影,來回在身邊走動。
然後意識又一次飛向天空進入宇宙,無數色彩繽紛的光點簇擁着他,上下翻飛,不斷從他身體裡竄進竄出。
突然強大的壓迫感和重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就像一顆中子星,砸在了他身上。
他是如此渺小,這巨大的重力想要碾碎他。
他一下子驚醒!
發現自己還躺在寧博士實驗室的牀上,寧博士坐着輪椅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休息。
劉助理在吳臻的牀位邊記錄着什麼,他可以看到吳臻起伏的胸口。
劉鵬程躺臥在進門處的沙發上,也在休息,屋子裡很安靜。
他坐起身,看着自己的身體,伸出雙手,回想剛纔夢境中,那被壓迫的感覺。
巨大的黑色球形物體,在一片沒有邊際,沒有任何物體的白色空間裡,向自己碾壓過來。
那種無法逃脫無法抵抗的感覺,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時他自己所坐的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四個牀腳在變形扭曲,牀在慢慢的向下沉,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上方碾壓下來。
“咣”“鐺~鐺~”
牀的四個腿被壓成薄片,牀也塌了!
羽佳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知發生了什麼!
寧博士和劉鵬程,被牀塌掉的響聲驚醒!
劉助理也看着他這邊,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寧博士:“你做了什麼?”
羽佳:“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剛纔又做了那種被光點圍繞的夢,還夢到。。。。”
羽佳和寧博士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寧博士划着輪椅,來到羽佳身前,拿起那被壓得變成一枚硬幣一樣的鐵質牀腿。
看了半天說道:“這,這就像是被液壓機碾壓的一樣,這是重力所至。”
羽佳:“我只是回想剛纔夢裡的壓迫感,怎麼會這樣?”
寧博士:“可能SA純元體在你昏迷時又進行了吞噬,很可能你又獲得了新的能力。”
羽佳不解的看着寧博士,對於自己,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吳臻。
“吳臻怎沒樣了?”
寧博士:“還不好說,她還在昏迷狀態,不過現在心率正常,我還要抽一些你的血,再進一步觀察幾天。”
羽佳聽到吳臻算是從鬼門關被搶了回來,急忙說道:“那就來吧,說着伸出胳膊。”
寧博士:“今天先不用,你也要好好休息下。”
羽佳:“我沒事了。”
說着走到吳臻牀邊,看到她臉上微微有些血色,便放下心來。
他知道,現在只有等待吳臻自己醒過來,拉起吳臻的手摩挲着。
劉鵬程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義哥已經下葬了,就在基地後面的空地。”
羽佳回頭看着劉鵬程,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回頭和寧博士說道:“我要去看看義哥,您有事叫我,謝謝您救下吳臻。”
說罷,走出實驗室,他拿上之前的cs實戰護具和戰術斧。
慢慢的在夕陽下走到義哥墓前。
墓碑只是一個簡易的木板,木板下已經有人放了幾朵花。
應該是孫超越幾人來過。
羽佳坐在木板旁,把cs實戰護具掛在木板上,戰術斧放在木板下,他沒有帶鮮花,他想把義哥生前,和他一起戰鬥的東西帶給他。
他安靜的坐在這裡,什麼也沒有說。
但是思緒卻不停的回映着他們的一幕幕。
眼淚流了下來,低下頭閉上眼,任眼淚浸溼了衣角。
良久他把手搭在墓碑上,看着墓碑露出了微笑。
“義哥,你先走完了自己的路,但結束就是新的開始,我們還要繼續,你是好兄弟,家人,我知道你不會再去別的地方了,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回來再看你的。”
說罷站起身,沒有再回頭,慢慢向前走去。
可他臉上的怒火卻在不斷燃燒。
雙手攥拳,無形的壓迫感在他四周環繞。
他每走一步,在他身周5米範圍內的壓力下,地面都會皸裂微微下陷。
這是他新獲得的能力,能夠使自身周圍5米內的重力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