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分爲三個區域,各個區域也都有高牆阻隔着。
西北面是共盟會的軍營基地所在,佔據了基地的一半。
東面是勞力和難民的聚集地,這裡陰暗潮溼。就像一個垃圾場,無數破帳篷和臨時建築搭成的避難所,有的只是用兩塊破木板遮掩。
老鼠,野狗,到處亂跑,在這裡的人,一日三餐都沒有着落。
高牆上,有士兵拿着步槍在巡邏,這裡經常有人變成喪屍,不過,一般剛一變異,就會被巡邏的士兵開槍殺掉。
南面是紅燈區,酒吧和有生存能力的人所構成。
這裡的人,都是一些獲得過細胞強化劑或者吃過紅斑果的能力者。
他們獲得了能力後,就會到基地外搜尋有用的東西,再拿回基地,交換成有價值的物品,慢慢積累,爭取換到試劑或者紅斑果,去換取生活品或者女人,也就形成了供需市場。
因爲都有一些本事,也有不同的需求,這裡也會經常打架鬥毆,漸漸的,也劃分出了幾個小勢力。
共盟會才懶得管這些H國人,只要不對他們構成威脅,共盟會也不會阻止干預。
而這些小勢力,也經常搞到一些好東西,上供給共盟會的一些小幹部,以獲取一些庇護和信息。
那些紅燈區遍佈的街道和酒吧裡,也就成了很多交易和信息交換場所。
夏初雲在基地外圍,小心的蹲了一天,打劫了兩個出來尋找物品的人,獲得了以上信息,也知道想要進去,還要有通行證,或者是登錄信息,覈查來歷。
自己帶着一隊華夏人,又不會韓語,想要通過基地的門衛盤查,估計是很難。
但是自己一人進去,又太危險了,裡面肯定是魚龍混雜,自己又不會韓國話,怎麼尋找父親的關押地點呀。
就在吳臻爲了怎麼進基地,而苦惱時。
基地圍牆門衛處,一個棕色頭髮,戴着墨鏡,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得體西裝的外國男人,拿着一張通行證,進入了基地圍牆內。
他進入圍牆後,摘下墨鏡,這人赫然就是奧丁之槍組織的第一騎士,潘德拉貢!
他微微一笑,向南面的酒吧區走去。
羽佳在車裡抽着煙,問亨德森:“基地那邊有多少共盟會的人?”
亨德森:“在基地守衛的有1500人,派出去的有8000人,但是在華夏折損嚴重,不知道有沒有都回去。”
羽佳:“基地內大概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吧?”
亨德森:“清楚,我們先進入基地城市內,然後我再找軍隊裡的熟人,打聽那些科學家的關押點,我們再定計劃營救。”
羽佳:“啊?怎麼還有內部?還有城市?還要找人問關押點?”
亨德森把共盟會基地的情況說了一遍。
後果就是,又被羽佳打了一頓。
羽佳:“你怎麼不早說?”
шшш✿ttκд n✿C○
亨德森:“你也沒問呀?”
羽佳:“臥槽,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
亨德森:“成心是什麼意思?是真的你沒有問呀,我多嘴你總是會打我,我怎麼敢亂說話。”
羽佳:“回去你的婚房取消掉了,自己用掙的積分換房子去。”
亨德森:“老大,你這太坑爹了。”
羽佳:“臥槽,還佔我便宜。”
結果又是一頓毒打。
一個小時後,兩輛車駛近了共盟會基地。
亨德森:“老大,我們在這裡下車吧,不要太近了。”
羽佳:“好,那我們怎麼進去?”
亨德森:“就你和我,帶上楊光,別人就先等在外面吧,我只能帶你們兩個進去。”
羽佳:“好吧,你們剩下人找隱蔽紮營,待命。”
三人步行,向基地走去,走了10多分鐘,在一個下坡處,地上積雪泥濘,亨德森腳下一滑,從坡上滾了下去。
羽佳笑着走過去扶他,這老外雖然可恨,但怎麼說,也要變成華夏姑爺了。
羽佳剛一低下身,去拉亨德森,突然感覺,側面被雪覆蓋的草叢裡,飛出一個黑色物體。
波紋涌動中,羽佳一側身,伸手把射來的一隻弩箭,抓在手裡。
“這不是那個夏初雲的弩箭嗎?”
跟着,草叢後面衝出10多人,拿槍對着他,還有那模特身材的夏初雲。
羽佳看到她就火大。
說道:“哎,我說夏大小姐,您這就不對了。”
“我這見到您三次,您就打了我三次冷槍,這是對待同胞的禮數嗎?”
夏初雲其實早就看到是羽佳。
但是,她就想看看羽佳到底有多大本事,這隔了一天又看到他,肯定是解決了仁川海邊那裡的問題把。
夏初雲:“哦哦,小女子眼拙,沒能看到您老,再說,你不是也沒有傷到,別那麼斤斤計較,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婆婆媽媽的,一見面就對老孃架槍帶棒的。”
羽佳一看她處處針鋒相對,知道和女人矯情,得不了好。
“哪裡敢呀,看來,您這是在這蹲點打食那,在下不耽誤您了,我們先走了,告辭。”
說罷,一拱手就要走。
他看出來,夏初雲是進不去前面的基地,正在這裡轉默默那,所以使壞,不想帶上她。
夏初雲:“等等,你這比我們晚了一天才到這裡,海邊那裡的事解決了?”
羽佳被喊住,回頭回答道:“託您老人家的福,上天大老爺對在下不薄,遍降恩澤,讓在下吉人天相,能夠救下黎民百姓,除妖降魔,還那些人一片淨土。”
夏初雲:“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姑奶奶給你好臉色了?”
羽佳笑着撇了她一眼。
說道:“是呀,除掉了全羅幫的人,救下了1000來人,不算什麼,舉手之勞。”
夏初雲咬着牙,瞪着羽佳說道:“哼,好手段呀,那你知道怎麼進去基地嗎?”
羽佳:“哎哎哎,夏小姐,咱們有言在先,我別礙了您的大事,咱各走各的,我們進我們的,您進您的,在下能力有限,怕耽誤了您救父親。”
夏初雲此時,被氣的臉憋得通紅。
說道:“羽佳,咱們都是來救人的,你別咄咄逼人,處處出言相激,大不了分個勝負,讓我領教下你的本事。”
此言一出,羽佳頓時懵了。
“臥槽,這話都讓她反過來說了,是她先動手,又拿話擠兌自己,現在變成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了,這他媽還講不講理?”
羽佳看着夏初雲,被氣的眼裡已經要流出淚來。
趕緊說道:“哎呦喂,姑奶奶,您看這是怎麼說的,您別生氣,我這不是怕您嫌我是個累贅,不敢巴結您嗎。”
“其實我對您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而不可收拾。”
“您看,要不您屈尊,讓小的帶您一路?”
夏初雲本來被羽佳氣的,眼淚已經快要奪眶而出,想擡手一箭,射死這個說話刻薄的討厭鬼。
但是羽佳後面這一番話,說的差點把她逗樂了,不過心裡也明白,這羽佳雖然油腔滑調,說話招恨,應該也有真本事。
能一天就解決掉了全羅幫的人,還救下了1000多人,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且,自己三次出手,都在近距離被他躲過,這最後一次,還徒手收了弩箭,此人絕不是普通的異變能力者。
羽佳見她不說話,又說道:“夏大小姐,我們只能進去三人,帶上您還可以,剩下的人,可沒有辦法混進去了。”
夏初雲:“嗯,知道,那就我們四人進去。”
亨德森:“一會你們把武器都留下,只帶着短刃和刺刀,裡面不允許倖存者帶武器,我把刀藏起來,應該能帶進去,你們跟在我後面。”
羽佳:“你小子如果敢耍花樣,我就閹了你。”
亨德森:“老大,我哪裡敢,我老婆還在華夏。”
羽佳:“知道就好,完成任務,新房還是你的。”
羽佳,夏初雲,楊光三人,披上破舊的衣服和毛毯,亨德森在前面帶路,走到了門衛前。
門衛是兩個M國人,亨德森和他們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一個門衛回到基地裡,通報了什麼,回來後便放他們進去了。
進入基地,亨德森帶他們向南邊酒吧區走去。
шшш⊕ttκǎ n⊕¢O 來到一間酒吧內坐下,酒吧不大,10多張桌子,桌子也都被人坐滿,眼神全都看向這裡。
屋子內煙霧繚繞,在坐的基本都是幾個小勢力的人,僅有一兩桌沒有勢力歸屬的人,坐在角落。
能看出,這些人也都是吃過紅斑果的能力者,有的抱着女孩在喝酒打牌,有的在桌子上,拿出很多物品,像是在做交易。
酒吧正前方是一個小舞臺,上面有脫衣舞女在跳舞。
夏初雲只是瞄了一眼,便一臉通紅。
這時走過來一個酒保,問道:“你們喝點什麼?用什麼支付?”
楊光翻譯給羽佳。
羽佳:“我們要啤酒和飲料。”
說罷,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塊鯨魚肉,放在桌子上。
酒保一愣,說道:“好好,您稍等。”
說罷,拿起鯨魚肉跑回吧檯,不一會,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端着一個大盤子,上面有幾瓶啤酒和飲料,還有一小盤小吃走過來。
看上去,應該是這裡的老闆,他把盤子放在羽佳幾人桌子上。
擠着眼說道:“幾位還要點什麼?幾位很陌生,這裡可以拿肉出來的人不多。”
說罷,看向四周。
羽佳幾人也環顧四周,才發現這一屋子人都看向這邊,他感覺到氣氛的不和諧。
說道:“我們沒有別的要求,這裡可以過夜嗎?”
老闆:“可以,但是,只有兩個房間了。”
羽佳:“額,好的。”
老闆:“那我先帶你們去樓上的房間,還是你們在這裡喝完酒再上去?”
羽佳:“還是先去房間吧,我們把酒拿上去喝。”
幾人上到二樓房間,夏初雲自己一間,剩下3人一間房,但是,屋子裡只有兩張牀,羽佳不管先佔了一張。
楊光:“剛纔您說華夏語,還有我們拿出肉後,那些人的反應不太對呀。”
羽佳:“嗯,估計今晚不會平靜了,亨德森,你的朋友什麼時候來碰面?”
亨德森:“他要在兩天後輪班,休息的時候,纔會來見我。”
羽佳:“嗯,我們輪流休息,這裡魚龍混雜,不要自己出去,都小心些。”
夏初雲敲門,把羽佳喊出來說道:“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不去找線索嗎?”
羽佳:“亨德森的朋友兩天後休息時,會來和我們碰面,我們先在這裡住下。”
夏初雲:“我要先找到我父親。”
羽佳:“我們可以問下你父親下落,然後再做計劃。”
夏初雲見羽佳都已經安排好,便不再多說,返回自己房間。
羽佳:“喂,今晚小心,我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幾人在屋子裡吃了些東西,天色漸暗。
亨德森和楊光先休息,羽佳睡不着,點上一根菸,拉開窗簾。
外面還下着雪,窗子下面是一條街道,兩旁有微弱的燈光,藉着燈光,可以看到路兩邊,站着許多拉客的女孩。
有不少男人三兩結隊,在路邊和女孩搭訕挑選,討價還價,倒沒有用強的。
看來這些女孩,也都是有靠山,再擡頭看去,像這樣的街道後面還有幾條。
看來這裡生意最好的,就是站街女,而這些女孩,可能最終得到的,也就是一口飽飯。
最少在這裡,還有後臺撐腰,做皮肉買賣不被餓死。
在外面或者是基地東部區域,估計都活不過一週。
雖然細胞活躍強化劑,不是什麼貴重的藥物,但是在末世,她們可能要用一輩子陪男人來換取。
羽佳吐着煙,看着眼下的一切。
她們活着的可能只是軀殼,而心早已死去,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不同,她們不敢求死,活着便成爲玩具。
這不是她們的錯,是末世的人性和道德沒有了約束,而末世前,道德是每個人的枷鎖又或是約束那?
人生而有道德,但這道德不是出於內心的自覺,而是出於對權威被迫的服從,或者出於對自己利益的考慮。
在這種情況下的道德,是他律,不是自律,也就是本心不從,卻被迫服從。
這樣看來,我們本身是不想被道德封鎖的,而處於自己利益的考慮,於是去遵守道德規範,心中卻還是個賊。
看上去一個個都是好人,溫柔敦厚,但是,卻都是相怨的人格,總要在別人身上,發現自己的不好,來抨擊別人讓自己得到寬慰。
羽佳越想越低沉,現在,可能纔是人們想要的本質,強者去支配,弱者去承受。
其實末世前,何嘗不是如此。
羽佳想到隔壁的夏初雲,這姑娘不知是在華夏哪個地方過來的,應該也是有聚集地,作爲依靠保護。
看她手下的裝備,是正規軍的,還知道細胞強化試劑的作用,應該與軍隊有聯繫。
還有她的能力,如果不是SA純元體使她異變,那就是三色果實的作用。
華夏地大物博,不知還有多少她這樣的倖存者存在。
要告訴她,海平面不久會上升的事,如果她是在沿海或者低於海平面的地區,要提醒她遷移早做打算。
羽佳正在想着一些有的沒的。
突然!
他聽到門外的樓道里,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心想,看來是有人來了。
他悄悄從亨德森的揹包,摸出短刃來到門前,趴在地板上,聽着腳步聲。
對方的人應該不多,是向着他的房間而來。
羽佳躲在門後,摸準時間敞開門,想要先發制人。
就當門打開,揮刀劈下去時,卻發現門口的人是夏初雲,羽佳忙收住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