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顰心裡是顫抖的,雖然面上看上去瘋狂至極,甚至沒有絲毫畏懼,可心裡卻在用力的顫動着,怦怦亂跳。
她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自從末世以來,她過得越發的不舒心。
末世前,她是誰啊?是家裡唯一的姑娘,是衆星拱月的那個月亮,可現在她卻變得人盡可夫,在他們的眼裡,她還不如一塊抹布乾淨。
要說蘇顰最後悔的事情,約莫就是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凌峰身上。
以至於凌峰放棄她之後,她就成了一無所有,過得生不如死,甚至落魄到如今的地步。
柳悅被她扯着脖領子,連拖帶拽的帶往門口。
那些人的死狀,她已經聽陸軒科普過了,現在自然不敢反抗,她不想死。
蘇顰斜睨着柳悅,眸光裡滿是冷意。
就現在這情況,別看她制住了柳悅,但是她卻連柳悅都不如,想想以前,盧山被她迷得團團轉,柳悅那麼什麼情況?一個閨中怨婦,可現在呢?自他出事之後,盧山也離開了她,回到了柳悅身邊,柳悅現在這樣子竟比之前還漂亮好看,太過分了,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她卻越來越好。
憑什麼,真不甘心。
蘇顰氣的腦仁疼,嫉妒佔據了她的心,抓着柳悅衣領的手越發的用力,恨不能一拳砸在柳悅的脖子上,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可她什麼也不能做,她還得用柳悅來自保。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門口。
門外,天高雲淡,基地附近沒有喪屍,一切和諧。
明明是頹然頹廢的景色,但落在她眼裡便是無盡的欣喜,是自由的光景很漂亮,也讓她很欣喜。
“走,快走,否則我殺了你!”
察覺到柳悅不想走,蘇顰惡狠狠的威脅着。
而鍾傲只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抱着蘇顰往外走。
“停,放我下來!”蘇顰察覺到了柳悅的抗拒,從鍾傲的懷裡跳下來,指揮着他:“你站到我身後,保護我,如果他們敢動手,就殺了他們!”
鍾傲原是被蘇顰用來做擋箭牌的。
若換做平時,鍾傲自然不肯,但此時此刻,他的腦袋裡亂糟糟的,只剩下了蘇顰命令的聲音,除此之外空無一物,人好似變成了空白頁,只能聽着她的話,去保護蘇顰,將她護的密不透風。
陶琳緊緊抓着於洋的手臂。
鍾傲這個人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想必並沒有和蘇顰發生關係,但是蘇顰還能控制他,這隻能說明蘇顰控制人的手段更上一層樓,興許對男人的作用力更大了,她得看着於洋,讓他小心點。
一方面,陶琳擔心於洋,另一方面,陶琳心裡清楚,這裡於洋最厲害,如果他被控制了,他們非全軍覆沒不行。
蘇顰拽着柳悅走出大門,往一旁的汽車上走去。
“你們都別跟着,否則我立刻就吞了她!”
“柳悅……”楊苗擔心的看着她。
“去開車。”命令完了鍾傲,蘇顰用柳悅擋着衆人上了後座,正想將柳悅拽上去,後背忽然一疼。
“你準備去哪啊?”聲音低沉而陰惻惻的,帶着很多的冷意。
蘇顰一愣,回頭看去,正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他冷冷的打量着她,那個大光頭在車內竟有點閃光。
“鍾傲!”
蘇顰尖叫,定睛一瞧,坐在駕駛室上的鐘傲腦袋低垂着,彷彿死了一般無聲無息。
就算沒死,他也動不了,他的身上從胸口到腳腕纏滿了碧綠色的藤蔓,很嚴實。
蘇顰轉身要跑。
幾條粗壯的藤蔓忽然破土而出,擋住了門口。
上面滿是大大小小的刺,一碰就流血,想抓都不知道往哪碰。
她無法吞噬,轉而放開了柳悅,撲向了劉穆。
豈料自己剛剛碰到劉穆,尚未開始吞噬,掌心便是一疼,定睛一看,手掌居然出了血。
而劉穆身上一層幾不可察的刺正在緩緩的吐出來,像是忽然長出來一根根的細針,極爲可怕。
這是個什麼人,他難道是藤蔓嗎?是荊棘嗎?怎麼能長出來這麼多的尖刺來,太可怕了!
蘇顰瞪着劉穆:“你……”
“你不是要吞噬嗎?”
劉穆冷眼看着她。
蘇顰知道自己無法吞噬劉穆,她必須要觸碰到才能吞噬他,可她顯然無法忍受那種滾釘板一般的疼痛,再說,誰知道他有沒有後招,萬一他將自己刺個對穿,自己不是死定了。
蘇顰怕死。
“我……我不敢了,你……你放過我吧。”她還披着牀單,有意無意的將牀單往下面拽了拽。
蘇顰對自己的魅力是很有自信的。
一隻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腳腕,劉穆甩手一拳打在了她的臉上。
“啊!”蘇顰尖叫一聲,還來不及再次尖叫,就又是一拳。
“啊,救命啊……”
一拳,兩拳,三拳……
拳拳到肉。
打的蘇顰瞬間就成了豬頭,因爲他的拳頭上也覆蓋着一層細小的針刺,在蘇顰的肌膚上留下了一片坑坑窪窪的痕跡,雖然沒有流血,但是足夠她痛不欲生了。
“啊……”蘇顰捂着臉,用力尖叫着,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與此同時,鍾傲也從那種混沌之中回過神來,他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從後視鏡裡往後面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後座上的女人臉上青紫一片,滿是那種坑坑窪窪的東西,就跟毀容了似的,看得他渾身寒毛直豎,差點尿了。
剛剛就在夢裡,他跟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媽呀,嚇死了他吧!
蘇顰臉疼,疼的連捂也不敢捂,雙手打着哆嗦直落淚。
劉穆一把扯住她的頭髮:“還敢不敢再勾引男人了?”
他又不傻,怎麼看不出來這女人不懷好意,披個牀單就出門了,她咋不裸奔呢,丟人現眼!
“不敢,不敢了……”蘇顰嗚嗚之哭。
劉穆用力把她拍到前座的靠背上:“再勾引男人,就給你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