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雅對於被於洋看透自己想法這件事,很不高興,所幸有小豆豆哄着玩,過了一會也就忘記了。
但沒想到……
“媽——”常雅叫着媽媽,鑽到了陶琳的牀上,不斷的往她的懷裡鑽。
“每天除了叫媽,你還會幹嗎!”於洋很不滿,這小沒良心的,他照顧她這麼久,她都沒開口叫自己爸,就會叫陶琳媽!
陶琳哄着常雅,還是挺高興的,在牀上躺了這麼久,躺的她都快半身不遂了,常雅終於來了。
“你今天怎麼捨得帶她過來了?”這話是問於洋的。
“還不是你那個好姐妹嘛!”於洋略帶嘲諷的說,當初把他們關在裡面喂喪屍,用常雅威脅他們的時候,那麼厲害,現在各種求,一見他就開始裝可憐,搞的基地裡的人都以爲他們虐待她了,其實他們什麼也沒做,好嗎!
“唐依依真的回來了?”陶琳也不敢置信,畢竟這麼遠的路,跑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於洋哼了哼:“她關着我們,甚至用常雅威脅你,你居然還幫着她,你也太是非不分了。”
聽說這件事之後,於洋就開始覺得心裡難受,他認爲,自己很有必要給陶琳上上課,普及一下什麼叫善惡,是非。
免得她將來被人賣了,還傻不拉幾的給人家數錢。
“唐謙犧牲了自己。”如果不是唐謙的話,她也不會救唐依依,興許到時候自己逃跑或者什麼的,也不會去管他們。
但是,是唐謙吸引了那些老鼠,他們纔有一線生機,如果沒有唐謙的話,他們也許連逃都逃不掉。
“爲了你嗎?”於洋略帶諷刺的反問。
陶琳稍怔:“你什麼意思?”
“他是爲了唐依依,是爲了他自己的女兒,他知道以你的性子不會放下唐依依不管,所以才這樣做!爲了就是保住自己的女兒,你是不是傻啊,給你挖坑,你就跳!”
陶琳默然,不跳也不行,她不能讓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於洋越說越生氣,尤其是這幾天唐依依在外面不斷的說陶琳的壞話,什麼不管她了,自己的爸爸犧牲保護她了,她恩將仇報了,他想起來就生氣。
“我看你腦子就是漿糊!”
陶琳聽着他數落自己,也不高興了,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漿糊,你厲害,行了吧?”
“我是漿糊,我活該被人利用,我當初就該跳崖死了,死也一了百了,免得被你數落……”
於洋冷了臉,他這麼擔心她,她反倒說出這種話來,對唐依依那樣的人,她都挺好的,怎麼對他就這麼嚴厲,就這麼兇。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說這些話?”
“誰知道,興許是看我不順眼。”陶琳移開目光不去看他。
“看你不順眼?我要看你不順眼我就不去救你了!”於洋真是氣死了:“你這丫頭真沒良心,枉我一直想着你,生怕你出事,你可倒好,自己都要死了,還有心幫助唐依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輕鬆了?”
“好了,你不要說了行不行!”陶琳真是聽煩了:“我知道唐依依做的不對,我也知道她有錯,但是唐謙死了,他死在我面前,他是自己死的,是他引開了那些老鼠我們才能走,要是沒有他,興許死的就是我!對一個死了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一把唐依依怎麼了?”
“救她沒錯,我擔心的是,你以後每次都這樣心軟,這樣救人,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那幾天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把孩子交給舒穎,他趕回去,卻發現那個入口已經被封了,那裡恢復了原樣,入口也移動了,他甚至找不到入口在哪,又怕驚動了他們會對陶琳不利,只能暗中躲藏。
一邊觀察他們的情況,一邊擔心着陶琳,他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去找了點吃的,回來他們就出事了!
他知道唐謙死了,因爲他看到唐謙被咬的面目全非躺在地上,但他不知道陶琳去了哪,進了基地轉了一圈,才發現基地裡沒有人,甚至連喪屍也沒有,他沒找到陶琳,問了人才知道陶琳已經離開,那個時候距離陶琳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他放了火燒了基地,可他的心卻是提着的。
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因爲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在哪,不知道她是生還是死,會不會像唐謙那樣被老鼠咬,或者被老鼠吃光,畢竟他再從基地出來的時候,唐謙都不見了。
半晌,於洋長出一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我只是……”
雖然過去了好幾天,但是想起來依舊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太擔心她了。
陶琳也發覺自己的態度不太好,於洋的確是在說她,但心裡也是擔心着她的。
她摸了摸小常雅的小腦袋,笑了一下:“嚇到你了。”
常雅往她懷裡鑽了鑽。
“小桃子……”於洋聲音一滯,竟是看着她愣住了。
陶琳摸了摸自己的脣角,手上滿是鮮血,口腔中腥氣瀰漫,一股股血腥味從嗓子裡冒出來,她推開常雅,伏在牀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陶琳!”於洋握住她的手,仿若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他震驚的看着她,雖然只觸碰了一下,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陶琳的異樣,她的身體中有暴動的能量,在不斷的遊走,他可以感覺到那種能量,那種奇怪的壓力。
陶琳吐出兩口血,終於緩過勁來,喘着粗氣倒在牀上,無力的喘息着。
“媽媽……”常雅哇哇的哭了起來。
“別碰她,會傷害你。”於洋把常雅抱到一旁,讓她在旁邊好好的坐着,這才走向陶琳,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手上。
陶琳眼前有些模糊,她眯着眼睛看着於洋,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可她能感覺到那種目光,擔憂,難過,還有恐懼。
恐懼,那是從未出現在於洋眼裡的感情,她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恐懼害怕,好像他從來都不會恐懼害怕的。
“我沒關係,你知道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