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親 做一回樑上君子

“姜柔,這不是你做孫女的能說的話,他們畢竟是你的長輩。你放心,今天我跟老書記都在,不會讓他們拿走你的糧食的。”

“對,姜柔啊,你要相信我們大隊幹部,我們會爲你主持公道的。”既然大隊長表態了,老書記也附和道。

“大隊長,老書記,不是我不孝。我知道你們都是爲我好,可是這糧食是留不住的。就算今天留住了,明天后天他們還是會來鬧的,鬧得難看影響村裡的風氣不說,甚至跟上次一樣直接上手搶。法不責衆,我一個人怎麼鬥得過他們一家子十幾口。他們要就給他們,左右山上還有野菜,想那老天爺總不會跟我的爺奶一樣狠心不給我活路。斷了親了,一了百了,不然我有點吃的用的他們都要來搶奪,還打量着要給我賣出去。我就真的沒活路了,求求你們了,就幫幫我吧!”

一番話說盡了委屈和無奈,道盡了姜家人的貪婪,甚至扯到了村裡的風氣,就是爲了引起村幹部的重視。雖然這年頭真斷親了對自己的聲譽也有影響,以姜家人的無恥程度更是還會貼上來。但,明面上自己要擺出明確的態度,只有破釜沉舟,纔有可能劈出新的路。

姜家人當然不能這麼容易就讓姜柔擺脫他們,一旦真的斷了親了,將來姜柔的聘禮還有那間房子就不容易拿到手了。至於姜柔以後會不會發達,他們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就這麼個瘦瘦小小的黃毛丫頭,大字不識一個,沒爹沒孃的,能有什麼出息,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一番子扯皮當然是少不了的,姜柔同意把糧給姜家人,可工分分配的錢是不給的,這錢自己還要拿來還債。聽到姜柔說是要還債的,村裡有借錢給姜河的家庭裡的婆娘們坐不住了。那可都是她們的血汗錢,本來就不富裕,當初借錢給姜河,一是彼此間平時關係不錯,二是看姜河老實守信,三是姜河兩口子勤勞能幹,不用擔心還不上債。姜河沒了自家還擔心就老薑家這德行這錢怕是會要不回來了,姜柔一個孤女,不到萬不得已都是看着長大的長輩誰也不好上門逼迫要債,誰知道峰迴路轉姜柔還有這份玲瓏心思。原先怕得罪姜家人裝啞巴的也不啞了,本來就看姜家人不爽的就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姜家人,還有幫姜柔跟大隊幹部說情的。

在大家夥兒的幫助下,大隊幹部無視姜家人的反抗,擬定了斷親文書,一式三份,姜家人和姜柔各一份,還有一份留在大隊部存檔,雙方簽字畫押。文書說明了斷親的前因後果,這也是怕將來有些人不知道實情的誤會是姜柔不孝,影響姜柔的前途,至於會不會影響姜家人的聲譽,自己造的孽自己扛。而姜家人除了三房的竟然都沒有異議的,也是目光短淺的。還載明瞭,這半年姜父薑母分的糧食歸姜家爺奶所有,分的錢歸姜柔用來償還債務,從此姜柔徹底從姜家分離開來。姜家人不得再以長輩的名義向姜柔索要錢糧,姜柔以後也不用再支付姜家老人的養老錢糧。分的乾淨利落,歡喜、唏噓、得意、深思、看好戲,各種情緒都被衆人藏在眼底。大隊長的臉色可不好看,觸黴頭的事情還是少來吧。

姜柔仔細收好斷親文書,等大隊會計給自己分了一百二十斤基礎糧(她那點工分,也就夠分點基礎糧的)和七十六元錢,姜柔就先把欠的少的比較零散的先還掉。剩下六十元主要是大隊長、大隊書記和隊裡其他兩家比較富裕的家庭,姜柔表明只要有錢一定會第一時間還上,衆人紛紛表示不急,千萬要先照顧好自己。衝着姜柔今天發了錢就都用來還債的態度,加上對上姜家人的果決,這是個有本事還守信的孩子,大家的心穩穩的。糧食的話只有十斤帶殼的稻穀,都扁扁的,一看就知道空殼多出糧率就不高。還有十斤小麥,剩下的都是玉米棒子、土豆和番薯。還有幾斤野菜乾和三十斤大白菜和白蘿蔔各半,總得加起來才一百二十斤,可見糧食的存量有多少了。

靠這些要吃到來年夏收分糧是不現實的,大隊長表示要是食物不夠可以先到大隊部借點。知道大隊裡存糧其實也不多了,姜柔沒有拒絕大隊長的好意,只說真過不下去了,一定會厚着臉皮來找隊裡幫忙。

跟姜柔家相鄰的鄰居讓姜柔把糧食放他們家推車上,一起給推回去。不然就姜柔這小身板,搬上三次都不一定搬得完。人多手雜的,又是時下人們最重視的糧食,沒人看着,保不齊就會被有些人順手牽羊了。再一次感受到來自親人以外的善意,姜柔真誠的道了聲謝。

將糧食放入地窖後,姜柔思考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糧食有了,廚具碗筷也得備上,總不能都吃能直接用手抓還不用鍋的烤土豆烤番薯烤玉米,總吃這些燒心。自己空間裡是有廚具的,先進的,古樸的都有。但是要拿出來用,還得想個法子過了明路。還有得找個光明正大賺錢的途徑,欠債的感覺真的不好,自己還想光明正大的的改善下生活呢。

但這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什麼事呢?當然是給老薑家人一個教訓,自己的便宜哪裡是那麼好賺的!自己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心胸纔會寬闊,不然堵得慌,難受的還不是自己!就這羣渣滓,一定要給他們一個難忘的回憶。呵呵呵呵~

簡單的吃了晚飯,又美美的睡了一覺。等到夜色深沉,人畜皆靜的時候,姜柔穿着深色衣服,趁着夜色貓進了老薑家。記憶裡有姜家存放糧食地方的印象,地窖是沒有鎖的,除了精細糧食,一般的粗糧都是存放在地窖裡的。

輕輕鬆鬆進入地窖,看着裡面滿滿一地窖的食物,粗糧估算有三千多斤,姜柔也不多取,收了三麻袋的紅薯大概六百斤,其他的沒有動。現在不是末世,趕盡殺絕,自己還沒有那麼狠,純粹是被老薑家人噁心到了給他們一個教訓,拿走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臨走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瓦罐特別突兀,搬開來發現是另有乾坤啊,瓦罐下面有一個暗坑,裡面放着一個布包。解開布包,裡面還包了一層油紙,一看就不尋常。打開油紙,露出了一些金條銀元和首飾。想到原主一家三口當牛做馬被磋磨的日子,老薑家人天天哭窮的架勢,還有老薑家窮了八輩子的背景,一看就知道是不義之財。連油紙帶布包的一股腦兒的扔進空間裡,又趁着夜色向深山進發。

此時已經快三點,等自己進山回來應該是能看上一出好戲的,想想就心情愉悅。要不是怕被人發現,恨不得一路小曲哼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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