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校長辦公室,安靜的有些沉重。
瑟伊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這個帶着一臉陽光笑容的黑髮青年,試探的問道“你是··刑刃?”
刑刃聽了隨手解除靈鑑,露出一身灰色休閒運動服走過來笑道“怎麼?不認得我了?”
瑟伊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這個樣貌平凡的青年。雖然臉上的棱角與那個人十分的相似,但眼前這個青年完全沒有那個人的冷漠,精密和沉默。
甚至於這個眼前的這個青年在與那個人相比的時候,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在瑟伊打量刑刃的時候,鄧恆解除靈鑑,一臉欣慰的走過來說“等你好久了。”
刑刃轉頭看着鄧恆那蒼老的樣子,伸手摸了摸鄧恆臉上的褶皺說“您蒼老了很多。”
瑟伊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立刻道“你絕對不是刑刃。”
刑刃轉頭問道“怎麼判斷的?”
瑟伊捏緊武器說“我認識的那個刑刃是一個完全不知道倫理,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人心的人。他絕對不會用您這個稱謂來說話,更不會去在意別人臉上的褶皺。”
“那他會在意什麼?”刑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饒有興趣的問。
瑟伊自信的說“他只會在意麪前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有致命的威脅。”
“哈哈哈!”聽到這話,刑刃忍不住的大笑出來。
瑟伊頓時上前一步,逼到刑刃面前道“笑什麼!冒牌貨!”
刑刃嘆道“你還真瞭解我。”
“你的脾性還是聲名在外呢。”這時,一隻沉默的夜鴉走過來說。
鄧恆對着瑟伊擺了擺手說“別擔心,這人是刑刃,我可以確定。”
瑟伊聽完瞪大眼睛說“院長,您要認真對待。我知道您很思念他,但這個人只長了一張刑刃的臉。”
刑刃聽完饒有興趣的看着瑟伊問“那你說,我怎麼才能像你證明我的身份呢?”
瑟伊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後說“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黑雲城,那時候你還是山姆身邊的小侍女。”刑刃果斷的回答。
“我的天!”瑟伊聽完,頓時嘴巴張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鄧恆伸手道“坐下說。”
刑刃聽完坐下來,轉頭看到夜鴉一動不動,隨後笑道“別擔心。這位是鄧恆,可以說是我進入天啓城之後的導師。是我在天啓城最信任的人之一。”
夜鴉聽聞,解除靈鑑,露出一身黑色的布衣坐在刑刃身邊。
鄧恆看着英姿颯爽的夜鴉問“這位是····”
“夜鴉郡的郡主,我的救命恩人,夜鴉。”刑刃伸手介紹。
鄧恆聽完伸手道“你好,我叫鄧恆。是這座學院的院長。”
夜鴉伸手道“您好,您的事蹟在來的路上,刑刃已經和我說了。”
簡單的介紹之後,鄧恆將目光放到刑刃的身上。
看着此時眼神柔和,一臉笑容的刑刃嘆道“這幾年,你的變化真大。變的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何止是差點,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瑟伊在一旁嘟噥道。
刑刃嘆道“這三年我經歷很多的事情,之後在一些老前輩的幫助下找回了我已經失去的感情。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擁有全部感情的正常人了。”
鄧恆聽完微微一驚,看着刑刃說“難道你··”
這幾年來,鄧恆經常和月華聊天。已經知道了很多關於狩獵者的秘聞。現在的他,非常清楚一個獵人找回所有感情後,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刑刃點頭說“恩,我已經是獵王了。”
“哈哈哈!”聽到刑刃肯定,鄧恆忍不住的大笑出來。
接下來,刑刃將自己這三年的經過精簡的說了一下,當鄧恆聽到刑刃被瘟疫王抓到時的場景,也精出一身的汗。
當他聽到了天干的榮耀之後,頓時一臉的敬意,驚歎道“沒有見過這等偉人,真是遺憾。”
刑刃平靜的講着,兩人平靜的聽着,在跟着刑刃的講述吃驚,擔心,憤怒的時候,也不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問題。
拂曉,天已經亮了。
刑刃笑着說“之後,我就帶着夜鴉來到這裡了。”
“全村都是金靈鑑!”瑟伊吃驚的看着夜鴉,嘴巴張的老大。
鄧恆看着夜鴉嘆道“郡主,節哀。”
夜鴉眼睛微紅的搖了搖頭說“沒事的,我會堅強起來,之後爲我的子民報仇雪恨。”
刑刃對着鄧恆說“院長,夜鴉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希望您照顧她一下。也幫她弄一個身份。這樣以後也方面。”
鄧恆點頭說“沒問題。”
刑刃接着拿出一個紙片說“我要煉製一些東西,您看看能幫我湊齊這些材料麼?”
鄧恆看了一眼,隨後遞給瑟伊道“老了,看不清了。”
瑟伊低頭看了看說“有幾樣東西比較稀有,需要個三五天。”
刑刃聽完點頭說“沒事,不差這幾天。”
說完,刑刃轉頭看着夜鴉說“你就現在這裡住下吧。放心,院長人很好。”
夜鴉點點頭,隨後對着鄧恆微微躬身道“真是麻煩您了。”
鄧恆擺了擺手說“不麻煩。瑟伊,讓這位夜鴉郡主先和你住一起吧。”
瑟伊聽了起身,對着夜鴉笑道“走吧,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一定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夜鴉也確實累了,轉頭看了刑刃一眼,隨後跟着瑟伊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走後,鄧恆等到門徹底關上後,臉色逐漸低沉下來說“我已經掌握了充足斯帕克是背叛者的證據。”
刑刃眼中閃爍着一陣陰冷道“這個不急,我的目的不僅僅是斯帕克一個。”
鄧恆聽聞,嘆了口氣說“羅德家族也算在內對吧?”
刑刃眨了眨眼睛,其中的陰冷逐漸消除道“羅德家族對您有恩,我不會讓您爲難。羅德家族我不會過多的牽連。”
鄧恆聽聞,看着刑刃嘆道“你真的變了。”
“我並沒有變,院長。羅德家族我可以無視,但是那個女人,我必須要讓她付出代價!”刑刃說着,聲音中盡是果決。
鄧恆聽完,並沒有阻止說“法蘭妮這幾年越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樣下去,整個羅德家族會被她帶入毀滅的邊緣。”
聽到鄧恆默許的語氣,刑刃點了點頭說“謝謝您。”
“你這臭小子,謝我幹什麼?這都是我欠你的!”鄧恆說着摸着刑刃漆黑的頭髮。
這一次,刑刃沒有閃躲,而是對着鄧恆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私人的問題簡單的說一下,鄧恆問刑刃說“潰爛王,你有戰勝它的把握麼?”
刑刃點頭說“這個沒問題。災難四王中,戰鬥力最強大的是戰爭王,而最恐怖的是荒蕪王。潰爛王是四王中實力最墊底的,比瘟疫王還不如。”
聽到這,鄧恆凝神看着刑刃問道“告訴我,你現在的實力有多強?”
刑刃低頭思索一下,隨後說了八個字。
“龍王之下,再無敵手。”
聽到這,鄧恆也吃驚的看着刑刃,沉默了許久,隨後嘆道“果然,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
太陽升起,天完全亮起來,鄧恆伸展一下身體“哦!對了,你去月下那裡了麼?這三年可以說最苦的就是她了。”
刑刃搖頭說“還沒有,我昨天晚上剛到天啓城。爲了接下來行動方便,我要先安頓好夜鴉才行。”
鄧恆點頭道“夜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我會安頓好的。勝輝聯盟得到了如此強力的技術,肯定會有所動作。我們估計也會需要她的幫助。”
刑刃思索一下說“不要太過詢問,她現在還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
鄧恆聽完拍了一下刑刃的肩膀道“臭小子,還擔心我麼?我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都多。我會把握不好分寸?”
刑刃聽完撓了撓腦袋笑道“也是啊,是我多慮了。”
鄧恆擺了擺手說“去看看月下吧。我也休息一下了。人老了,晚上不需休息可不行。”
“恩,您好好休息吧。”刑刃說着發動靈鑑。灰色的袍子覆蓋在盔甲上,接着在原地留下了一陣灰色的風,就消失了。
鄧恆雙手負在身後,看着那初生的赤紅色的太陽,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這麼多年了,這是我看到過最美的日出了。”
早上八點,整個天啓城這個巨大而又精密的機器再一次開始運轉起來。每一個“小齒輪”也開始了緊張的忙碌狀態。
月氏府宅,院子中。
月下依舊練習着單調的斬擊。
但是這個斬擊每次揮出,都帶有一陣劇烈的空間扭曲。看上去異常的嚇人。
在一旁,放着兩個椅子。月華和月神光坐在那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論着。
“感覺怎麼樣?”月華問。
月神光點頭說“境界已經穩定下來了。多謝祖父指點。”
月華擺了擺手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拘謹。你看月嵐那小子,比你自在多了。”
月神光急忙搖頭說“這個不行,對待長輩要···”
“好了,你這小子真是被這家規給規糊塗了。看來我有必要修改一下家規了。”月華喝着茶水說。
月神光聽了,點頭說“您說的對。”
這時,月華突然神色一愣。
“怎麼了?祖父,”月神光好奇的問。
月華臉上帶着笑意的說“我有預感,今天有好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