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來的?我叫王貴,這裡的人都叫我貴哥,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王家四兄弟見軍人一走,立馬停止了打撲克,其中較爲年長的一位走了過來說道。
成燁笑了笑說:“貴哥您好,我們幾個是從首都來的,以後多有打擾了。”
王貴擺了擺手說:“好說好說,我們也只是比你們多來幾天,我有個朋友在軍隊裡工作,比較照顧我們,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就行。”
成燁連忙說:“那就謝謝貴哥了。”
這時候,王貴後面的另一位較爲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說:“嘿,新來的,懂規矩嗎?我們貴哥這麼照顧你們,你們沒有什麼表示嗎?對了,我叫王強,你們叫我強哥吧!”
成燁疑惑地看向王貴,但王貴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應該是在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成燁尷尬地一笑說:“請問強哥,我們應該怎麼表示啊?我們就是一羣逃難的,身無長物啊。”
王強嘴巴一歪,露出一抹壞笑說:“那個坡腳的女人是你什麼人啊?如果你們真的是身無長物的話,那個女人我也是能勉強接受的,而且如果她洗一洗還可以的話,我還會給你們一點糧食呢。”
“強哥,那是我家姐姐,旁邊的是我姐夫,我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成燁不卑不亢地說。
“哦,那就是談不下去了?”王強面色一沉說道。
“等等,強子,先別這樣,小兄弟他們纔剛過來,還不懂,估計再挨幾天就會明白了。”王貴毫無感情地說。這時候,王家四兄弟身後一位身材較爲矮小的已經轉身出去了。
大概三分鐘後,成燁等人坐在牀上,而帳篷外陸陸續續地走進來了一些人,大概有十幾個,他們把成燁一行人圍在了中間。隨後就進來了一個身穿軍裝的人,他衝着王貴淡淡地說:“阿貴啊,動靜小一點,新來的教育教育就算了,跟他們說清楚規矩,讓他們加入進來就好,不然就直接交給外面的狂信徒,他們有的是辦法調教新人。”
王貴走上前遞了一支菸,軍裝男順手把煙別在耳朵上,王貴見狀又遞了一支菸給他,軍裝男貪婪地聞了聞菸草的香味,轉身走了出去。
王貴回到了自己的牀位對一邊的王強說:“強子,聽到了吧,把事情跟他們交代清楚了,動靜小一點,別搞得拖泥帶水,不行就把老關喊來,他也是半個狂信徒。”說完,王貴就閉上了眼睛。
王強應了聲好,接着回過頭滿目猙獰地說:“小兄弟,或許你不知道咱們這裡的情況,貴哥呢,讓我來說明一下。你們應該見過那些跟我們長的差不多的‘人’了吧,我不知道它們在外面是什麼樣的,但是在我們這裡,它們就叫做神僕,是新神派下來拯救我們這些信徒的新人類,我們這個世界已經不行了,需要變革,因此呢,只有加入咱們這個新神教,才能活的下去。你別不信,我們這些經過洗禮後的人,都有股特別的印記,那些神僕就不會來吃我們,要是你不信咱們這個教會呢,也沒關係,就是神僕夜裡巡查的時候,沒有看見你身上的印記 碰巧呢它老人家又很餓,然後你就成了它們的夜宵。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來跟你們說說我的規矩,外面的人想要入教,很難知道吧。但是呢,我們貴哥很仁慈,他有介紹人入教的權力,所以只要你滿足了咱們的要求, 那就直接入教吧,就不用擔心會被神僕當做點心吃掉了。本來呢,我看你們應該是一路逃難來的大學生沒什麼東西,所以就好心好意地找個藉口給你們點食物。那樣髒不拉嘰,還坡腳的醜女人,你強哥我能看上眼?我只是玩膩了身後這個傻女人,想換個口味罷了,結果你們還不領情,那就別怪你強哥我了。我知道,你們之前一定是沒受過餓,所以纔不答應我的,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所以呢,趕快把你們藏東西的地方告訴我,然後讓這個女的洗乾淨過來伺候我們貴哥,貴哥要是舒服了,看在你們貢獻的糧食的份上,說不定就可以介紹你們入會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在場的可都是練家子!你們不要自討苦吃!”聽到這成燁才聽明白,原來剛剛的都是試探,說什麼要玩女人,其實只是爲了實驗他們這些新來的人有沒有糧食。
葉恆心沒有窩住火,當場就破口大罵:“TMD,你們這羣狐假虎威的慫包!天天就想着欺負那些外地的,我真的是以你們這些人是我的同鄉爲恥!來啊!來幹啊!我讓你們瞧瞧到底誰纔是練過的!你們這樣的,我一打一大羣!GRD!誰怕誰啊!”
王強一聽當時就火上心頭,從牀板裡抽出一把鋼片打磨的砍刀,直接就衝了上來,旁邊的十幾個“站樁”的也立馬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傢伙。現場頓時變成了械鬥現場,一旁冷眼旁觀的胡千俊一家人直接就溜了出去,逃跑時也不忘把鍋給帶上。
葉恆心直接站在王強的面前一動不動,王強以爲眼前的年輕人只會放狠話,刀子臨頭了就怕的動也動不了了,剛剛腦補完自己嚇得葉恆心磕頭認錯的場面,一臉笑容的王強沒注意到地下的一片菜葉子,結果直接一滑一頭磕在了牀板上,笑着張開的嘴巴完全與鐵做的牀板直接來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接觸。可憐的王強在如今這個找不到牙醫的末世,在今後說話的時候應該都會“虎虎生風”了吧。葉恆心這邊以王強的“虎虎生風”結束,而另外一邊,就算是拿着傢伙的普通人那也是沒有辦法跟成燁這些能力者相提並論的,所以很快他們也就撲街了。
聽見一片的**聲,王貴連忙睜開了雙眼。這個時候他的牀邊,成燁一行人已經把他圍住了,十四雙眼睛冷冷地注視着他,王貴的後背已經汗溼了。他害怕地說:“對不起啊,老弟,我不知道你們竟然是有本事的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們放過小弟我吧。其實這都是那個新神教要求我乾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們可不要傷害我,要不然新神教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很恐怖的,你們別亂來啊。”
成燁看着顫聲求饒的王貴,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聯想到了辦公室裡的中年男子,聽他與妖豔女子的對話,成燁知道了他掌權人身份被剝奪的事情。成燁想不明白的是中年男子爲什麼要單獨與自己交談呢?自己明明就只是告訴了他一些關於首都沒有用的情報,他爲什麼還要那麼正式的感謝自己?還有那些聲音,根本就沒有意義在裡面,但自己怎麼老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成燁用力地回想自己與中年男子交談的場面,竭盡自己的能力捕捉交談的細節,成燁終於在中年男子的身上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他的身體有問題,他的身體差,老是咳嗽不是他身體自身的原因,而是他在控制自己的心跳,他或許有這方面的能力,他正在慢慢斷絕自己的生機。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原因應該就在那名王剛身上,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但自己又不能直接去問,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如果中年男子想讓自己與王剛聯絡,那就一定會留下暗號,但是除了那些聲音,自己並沒有從裡面聽出什麼類似摩爾斯電碼的隱藏信息,所以這又讓成燁陷入了死角。
就在成燁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中年男子的暗示的時候,外面突然闖進來了一羣身穿破爛衣服的大叔,爲首的是一名五六十歲的半老大叔,而他的身邊就站着胡千俊一家人。
王貴看見半老大叔,親切地喊到:“關大哥,我親哥,您終於來了,這些人不想入教,還把我們這些老人給打了一頓,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但是半老大叔並沒有理會王貴的慘叫,他義正言辭地說:“把這些人拿下,他們都是想要反抗我們新神教的異端,不能讓他們活下去!把他們都獻祭給神僕!”
王貴哀嚎着說:“關大哥,我可是最早信教的老人啊,你可別抓錯人了啊!”
關姓老頭看也不看王貴一眼,只是重複了一遍自己話,王貴看着關姓老頭以及站在他身邊報以嘲笑的胡千俊一家人,他明白一定是胡千俊把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關老頭說了一通,爲了報復原來王強對他們一家的欺辱所以誣陷了自己四兄弟,而自己現在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關老頭那樣的狂信徒聽風就是雨,根本不會理會自己的說法,他只會把自己跟異端一起處理掉,直接一點就是喂神僕。一想完,王貴頓時面如死灰,不再言語。
一旁的胡千俊對着關老頭說:“就是他們這些新來的,他們在帳篷裡鼓動着王家四兄弟放棄信教,是徹徹底底的異端啊,他們這種人就該獻祭給神僕大人。我一聽完就來跟您彙報了啊,關大人。求求您過幾天多給我們些糧食,我的家人都不夠吃了。”
關老頭看了看胡千俊的孩子跟老婆,獰笑一聲說:“哦,是你一聽見他們在鼓動大衆放棄信教所以纔來跟我稟報的是吧?”胡千俊連連點頭稱是。
關老頭臉色一變,一腳把胡千俊踹倒在地,對着身後的教徒說:“你們聽好了,胡千俊也聽到了這些新來的人的鼓動,思想也已經不再純潔了,所以我們要把他們都獻祭給神僕大人!他的父親,胡老頭也是一樣都受到了鼓動,只有他老婆跟女兒還是純潔的,我本着新神教兼濟天下的教義,將發誓照顧好他的老婆女兒,大傢伙送他們上路吧!”
胡千俊一聽就傻眼了,抱着關老頭的大腿連連求饒,訴說着自己是一心向教,絕無二心,卻只是換來教徒的拳打腳踢,最後他直接被打得暈死在了地上,他的父親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卻被教徒一腳直接踏死,而他的老婆女兒已經完全沒有了蹤影。
成燁一行人看着眼前的這出人間失格般的場景漠然無話。天地之性人爲貴,人反自賤者,何也?蓋其不若人之性也。因爲眼前的這批人還有地上的那批人都已經失去了作爲人的資格,他們已然成爲了那個新神教的信教者!他們不是人,他們只是教徒!
成燁在教徒包圍過來的瞬間就把他們擊倒在地,但就算躺在地上他們的口中還在一邊叫囂着,“信仰新神,身無大憂!生死無懼,新神降臨!”一邊在地上爬着想要靠近成燁等人,把他們獻給白妖。就在成燁被教徒糾纏的過程中,關老頭已經完全沒了蹤影,不知去向。
不到一會兒,一羣全副武裝的軍人衝進了帳篷,一個個漆黑的槍口精準地對着成燁一行人的身體,爲首的正是領着成燁等人進城的王剛。“您好!公民!由於您觸犯了我們西都基地市的相關規定,所以我們將按照處罰條例押送你們至審查科接受懲罰。你們有權利進行反抗,但對於反抗者,我們西都軍區前線軍人有權力將你們擊斃。戰士們!關保險上膛!”王剛擲地有聲地說。
成燁看見王剛後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他伸手阻止了彭田等人準備拼命的行爲,轉過身舉起雙手平靜地說:“我們願意接受貴軍區的懲罰!希望你們不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