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中女子並沒有反對.彷彿給了戴語城激勵一般.這也是他渴求了很長時間的一刻.他不想錯過.
再一次貼上那櫻脣.這一次.他想要的更多.
戴語柔不禁眉頭微微蹙起.腦海中.東方墨的臉越來越清晰.她頓時用力的推開了戴語城.她是怎麼了.想好了要忘記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腦袋裡出現了這個男人.
感受到了戴語柔的異常.戴語城頓時停下了所有動作.雙手一鬆.戴語柔睜開了眼睛.別過頭去.尷尬之下.頓時站起了身子.從那慌亂躲閃的眼中.戴語城能讀出些什麼.
“對不起.”失望之下.戴語城緩緩吐出了這三個字.也站起來.預備離開.
可手掌卻被柔若無骨的手拉住:“你爲什麼說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此尷尬的氣氛.戴語柔鬱悶極了.“無名山谷之外那些前世之事.在我的心裡刻下了痕跡.一時間.我有些難以全部抹去.所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依舊會等你.”戴語城緩緩的將手抽出來.轉過身子.看着一臉難受的女子.“不礙的.”說完.繼續轉身離去.他心裡並不舒服.他明白.她一定想起了那個人.他們中間.必定會被那個人打擾.可他也看到了希望.戴語柔不是答應他了麼.她既然有了這個意思.他便不會再等太久.
夜色深沉.戴語柔獨自留在原地.兩行清淚.掛在了臉上.她要如何讓自己忘記以前.忘記過往.她能做得到麼.
戴語城那寬容的話語.時刻迴響在耳邊.突然.透過模糊的眼眸.戴語城屋中那如豆的燈燭.讓她醒悟.他如此待我.此生寧可錯過誰.也不能讓他空空等候.
輕輕拍了幾下戴語城的房門.戴語柔有些忐忑的站在門口.門開了.見到戴語柔.戴語城頓時有了些意外:“語柔.怎麼了.”
“語城.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戴語柔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地上.也沒有說要進去.或者什麼.只是略顯侷促的站在門口.
可戴語城注意到了.她第一次沒有再喊他哥.
“不管什麼事情.進來說吧.”戴語城身子一側.讓戴語柔進屋.
戴語柔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進去.戴語城的屋子.她倒也十分熟悉.不過卻依舊微微垂着頭.站在屋子的中央.
“既然稱呼都改了.還有什麼爲難的.有什麼話.儘管說.”一邊帶着微笑說着.一邊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並將另一把椅子拉了拉.示意戴語柔坐下說話.
戴語城從沒有跟她調侃過什麼.突然的一句.也讓戴語柔有了些意外.擡頭看着戴語城.四目相對之下.兩個人便相視而笑.戴語城繼續說道:“又不是剛剛認識.那麼侷促幹什麼.這樣.有什麼話.是不是都說得不痛快了.”
氣氛被戴語城這麼一調節.頓時變了輕鬆了不少.戴語柔也笑了笑:“可能是我太沒用了吧.”
“你想跟我商量什麼事情.”戴語城不再調侃.將話題拉了回來.因爲他隱約感到.戴語柔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他很想馬上知道.看着戴語柔的樣子.應該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戴語柔此時.已經大方的坐在了他的身邊.看了看他的臉.緩緩說道:“我想.過些日子.羽兒好了.我們搬到外面去居住.畢竟羽兒不能總在這樣沒有人煙的山谷中生活.等到了外面.我…….我們讓季揚當個證婚人.將婚禮操辦了.然後…….然後……”她本想說.然後我們就一同生活下去.可這句話卻哽在喉中.沒有說出口.
原來.她竟有了這樣的打算.
但旋即.戴語城也有一種預感.他們走出這山谷.怎麼可能不遇到東方墨的人.東方墨的勢力十分可怕.就連西禮皇帝都忌憚着三分.一旦被東方墨發現.他們還能有平靜的日子麼.
看着戴語城的猶豫.戴語柔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不禁微微一笑:“俗話說大隱隱於市.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只要不張揚.芸芸衆生.誰又能發現了誰.”
話是這麼說.可是戴語城卻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果你們再次見面.你可曾想過結果.”
“他已經貴爲一國之君.又怎麼會跟一個平民搶一個女人.”戴語柔平靜的看着戴語城.跟剛纔的激動對比分明.“你想的.我都想到了.所以.只要我們安定下來.我便嫁給你.”特殊的情況之下.這出嫁之詞.竟這麼輕易出口.
“出嫁之事.不過是個形式.用得着這麼着急麼.”想到剛纔戴語柔突然的抗拒.他不想在看到那個樣子的戴語柔.他要的.是她的心.
“語城.我需要跟我自己了斷.”一邊說.一邊靠近了戴語城的肩頭.將頭緩緩靠在其上.“你不會嫌棄了我吧.”
聽了這話.有力的臂膀頓時將戴語柔摟在懷裡:“想什麼呢.我甘願陪你住在此處.怎麼還會嫌棄了你.心疼還來不及.”
“我可不出去.”是季揚的聲音.
兩個人在屋中的談話.被窗外的季揚盡數聽了去.儘管他心中十分贊同戴語柔所說的話.但是對於走出這山谷.卻是十分牴觸的.才輕咳了一聲.說出了一句話.便閃身來到了門前.
兩個人頓時站起了身子.迎上前去.
季揚本來就是隨性之人.看了看兩個人.笑着說道:“以後我進語城的屋子.是不是要先敲敲門.免得擾了你們的好事.”
戴語城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樣的話.突兀的在戴語柔的面前說.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映.便使勁的使眼色.讓季揚不要再往下說.
“師父.你這豈不是爲老不尊.”戴語柔並沒有反對什麼.出嫁的話.都已經說了.也不在意季揚的調侃.但是嘴裡卻也不是一絲反駁也沒有.
季揚並不在這樣的事情長糾纏下去.而是繼續了兩個人剛纔的話題:“要出去.你們儘管出去.等有什麼麻煩可別來找我.”顯然.季揚並不願意.因爲對於東方墨.季揚可能比這兩個人瞭解的更多.
“師父.我們經歷了俗世間的那麼多悲歡離合.難道誰還想離開這悠然山谷.可是羽兒不一樣.他是個孩子.他總不能一輩子留在這裡吧.他以後也是需要娶妻生子的.”戴語城自然明白戴語柔的憂慮.一個母親.爲了兒子.自然也應該有如此長遠的打算.
“羽兒還小.我也有心將自己滿身的本事交給羽兒.我也喜歡那孩子.畢竟那孩子也是我親手保住的.語柔.你願意嗎.”季揚嚴肅的看着戴語柔.畢竟戴語柔是羽兒的母親.這件事還需要戴語柔點頭.
“如果羽兒能得到師父的指點.那語柔真是求之不得.”戴語柔自然之道季揚的本事.這老人也十分古怪.就算一座金山寶庫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有絲毫動心.但是他看得上的人.便可以傾囊相授.羽兒能有這樣的機緣.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季揚大手一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嘰了.羽兒這孩子.我喜歡.”
戴語柔頓時一笑.是的.季揚從來就不喜歡俗例.
“那以後.羽兒就交給師父了.”戴語柔當即做了決定.羽兒能有滿身的武藝.不受別人的欺負.她自然很滿意.
“我想.你們要出谷.我是不能攔着的.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們出谷的地圖.”季揚說完.站起來便要出去.語氣中帶着不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突然離開.他怎麼捨得.
“師父.”戴語城連忙站起來.叫了聲師父.有些不自然.季揚在武功上.對戴語城的幫助可不是一點半點.如今的戴語城.也有了些內功.雖然不是什麼頂尖高手.一般人.卻也到不了近前了.
季揚狠了狠心.他們三個.是一定要出去的.怎麼可能總是陪着自己.尤其是這孩子.
季揚頓時沉下了臉:“怎麼我教出來的徒弟.都一個毛病.難道這個戴語柔是你們的劫不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早該如此.”
戴語柔只是抿嘴一笑.季揚心裡想讓自己跟着戴語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她不答應.戴語城表示絕不強求.季揚也是絲毫辦法都沒有.
“師父.羽兒沒事了麼.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戴語城想要打破這個氣氛.
季揚一跺腳:“別東拉西扯的.既然決定了.語城.你就大大方方娶了她不就完了.”
他樂於看到這個結果.有些時候.季揚自己也明白.儘管名義上戴語城叫他師父.可是他心裡還是覺得只有無心一個徒弟.無心竟然將自己的貼身玉佩送給了戴語柔.那麼這心思.讓季揚吃驚.那玉佩.是無心的父母定情的東西.對無心來說.比生命還要珍貴.他也曾說過.遇到心儀之人.也做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