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東雷墊底？
幾天之後，十年一次的三國會盟終於拉開了帷幕。盛陽城裡萬人空巷，都簇擁到了城郊的奉天台。
奉天台的歷史跟堯國的歷史差不多長，百年間先後歷經數次修繕，從一開始奉天台的建造就是專門爲了舉辦三國會盟，而衛國的都城大興城和東雷國的都城烏木城也都有一個相似的建築。
盛陽城郊外的奉天台佔地面積極大，有點像古羅馬的鬥獸場，建造得恢宏大氣。四周是圓弧形從低到高的階梯式建築，可供整個盛陽城的百姓同時觀看。中央是五米高直徑百米的臺子，四周有臺階可以直接走上去。
三國會盟開始第一天，三國皇室貴族以及即將參加三國會盟的人都坐在位置靠前視野最佳的區域，堯國在正中間，衛國和東雷國在兩側。堯皇並沒有出現，依舊交給莫流景和端王父子主持大局。畢竟是十年一次的盛事，喬清和莫華笙帶着孩子們都來了，就坐在莫流景和端王后面的位置上，旁邊還坐着葉青書和葉青瑤兄妹倆。
“請參加三國會盟琴藝比試的選手上前抽籤！”高臺上站着主持三國會盟的堯國的禮部尚書。在這之前已經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開幕式”，而第一天正是文試的琴藝比試。
高臺下有一個設定的選手候場區，此時分別來自三個國家的三十名選手都已經坐在了那裡。堯國禮部的人抱着一個木箱子一一走過每個人面前讓他們抽籤，籤號刻在一塊精緻的小木牌上。
三國會盟的所有規則都是既定的，爲了比試的公平公正，十五名評委分別來自三個國家，每個國家五名，而評委們都坐在距離奉天台很近的一個小房子裡，他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是能夠清楚地聽到，評委接收到的信息都是匿名的，每次開始之前才進行現場抽籤，並且抽籤之前由另外兩國的人檢查東道國有沒有做手腳。
今天是比試的第一天，琴藝比試。爲了防止有人在琴上做手腳，每個選手的要用的琴自備自己看管，如果出了問題後果自負。
爲了不讓評委們聽到關於選手的信息，禮官只念號碼，評委在“後臺”當場打分，有人專門收集整理分數。
文試一共六項，每一項取前十名得分，第一名得十分，第二名九分，以此類推，第十名只得一分。每個國家所有選手的積分累積計算。
一號是東雷國的一個小姐，個頭比堯國大部分小姐都高一個頭，然後她的琴藝……嗯，怎麼說呢，喬清只能說東雷國人真的是不擅此道……中規中矩沒有出錯，但也僅僅是沒有出錯罷了，難度技巧都一般般。尤其是作爲第一個出場的選手，觀衆還基本都是堯國人，只能說很失望了。
第二個就是堯國的一個小姐，有了前面的那個一般般的琴聲作比較，這個小姐的琴藝稱得上高超了。
總體看下來，喬清覺得堯國和衛國這一項比試在伯仲之間，參加的選手都是各國精挑細選的琴藝出衆之人，也有令人驚豔的琴聲出現。至於東雷國，整體都要遜色許多，也沒有特別出衆的選手。
據說東雷國的飛雁公主琴藝高超，只是三國會盟百年來都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三國的皇子公主都不會參加比試，這是爲了彰顯皇室的尊貴。如果一個國家的比試需要自己的皇子公主親自下場打拼的話，只能說人才很匱乏了。
三十個人，三十首曲子，進行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結束了，而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
堯國的禮部尚書又上了高臺，大聲宣佈了這次三國會盟琴藝比試的排名和得分。最後的結果，東雷國只有一個小姐得了第十名，據說還是因爲東雷國的評委覺得這應該是自己國家的選手，給打了最高分才讓她得到的這個第十名……其他九個名次，堯國得了一三五八九名，衛國得了二四六七名，所以第一天的比試，堯國得到了二十九分，衛國得到了二十五分，而東雷國只得到了一分。
堯國人自然是歡欣鼓舞，衛凌鋒臉色算不上好看，東方洪神色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畢竟纔是六項文試中的第一項，不過堯國也算是來了個開門紅，雖然跟衛國差不太多，但是畢竟是最高分，盛陽城百姓自然都是十分高興的。
喬清只參加書法和騎射，而莫華笙雖然參加了騎射訓練，不過並沒有準備參加騎射比試，因爲……他得帶着自家寶貝兒們啊！負責騎射的端王和秦老爺子看到喬清訓練出來的那批人個個都十分出色，至於莫華笙就愛參加不參加了，反正端王的兩個兒子和秦老爺子的兩個孫子都被喬清選上成爲了正式選手，剩下十個替補的也都很不錯。
所以第二天的棋藝比試一家人依舊是看客，不過葉青書上場了。作爲曾經的文狀元和葉老爺子的孫子，葉青書在三國會盟之前回到盛陽城第二天就收到了堯皇的口諭，命他參加三國會盟的棋藝、書法和詩詞項目，作爲堯國的一份子，事關國家大事，葉青書也就欣然答應了。
“表叔和秦叔叔都在！”喬煜看着高臺上有兩個熟悉的叔叔還是很高興的。棋藝比試一局結束自然分勝負，並不需要評委，而且可以同時進行。抽籤的時候是混合抽的，三十個選手，只要抽到同樣號碼的就爲一組，抽到自己國家的人只能說運氣不太好了。
好在抽籤過後只有兩個東雷國的人抽到了同樣的號碼，其他人並沒有出現同一國人做對手的情況，只能說，東雷國人本就不擅此道，還點兒背了……
第一輪結束之後只剩下了十五個人，而且其中只有一個東雷國的人，還是正好抽到本國人做對手的那組留下的一個……剩下十四個人，堯國和衛國各七個，棋藝高超的秦弈和葉青書表兄弟自然在其中。
十五個人，有五個人會輪空，因爲最後取的是前十名。也就是說這五個幸運者會不需要比試就直接進入最後一輪，而剩下的十個人進行兩兩比試，選出五個人。
輪空者依舊由抽籤決定，東雷國的那個幸運者這次並沒有幸運，因爲沒有抽到輪空的木牌，而秦弈和葉青書兄弟倆都抽到了。
第二輪的結果，毫無懸念地，東雷國那個人高馬大看起來有些愣愣的青年被淘汰了，最終進入前十名的人數堯國和衛國平分秋色，其中還有衛國的成郡王成旻。
前十名依舊是抽籤對弈，第一輪分出前五名和後五名，然後前五名和後五名之間分別再進行對弈決出最後的名次。
最終秦弈憑藉高超的棋藝得了第一名，而葉青書和成旻作爲對手角逐第二名的時候，成旻以一子之差落敗了。
所以，堯國得到了一二六七八名，衛國得到了三四五九十名。堯國這一項積分爲三十一分，衛國的積分爲二十四分，東雷國爲零。
當第三天的書法比試過後，堯國這邊，喬清、葉青書和文廷敬包攬了前三名，堯國再次穩壓衛國和東雷國得了最高分。之後的繪畫比試，堯國和衛國不相上下，而詩詞比試，堯國去年文舉的前三甲一齊上陣，結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一直到歌舞比試，東雷國才終於在前十名中佔了三個席位，之前的那些項目幾乎都全軍覆沒了。
經過六天的文試，堯國獨佔鰲頭，一共得到一百七十分，領先衛國二十五分，而東雷國的得分只能說慘不忍睹，因爲最終只有十五分。
“東方太子，不如來本宮這邊坐坐？”文試全部結束的這天，東方洪和衛凌鋒在回驛館的路上碰到了，衛凌鋒開口邀請東方洪。
就算一開始還比較淡定，可是經過六天，東方洪每天看着自己帶來的那些人表現那麼差，心情也不可能好了。往屆東雷國在文試上基本都很差，不過還沒有差到這種程度，最後往往能夠在武試上再來個大逆轉。可是這次……
“好。”看到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的衛凌鋒，東方洪微微點頭。
衛凌鋒依舊帶着成旻，而東方洪身後依舊跟着東方野。外人都說東方洪和東方野這兩兄弟爲了儲位之爭打得不可開交，其實這都是外人的臆測。
東方野的母親東雷國皇后和東方洪的母親東雷國貴妃的確很不對付，不過這是女人之間的事情，這兩兄弟在對外的大事上還是很齊心的，東方野在外人面前也一直都聽東方洪的，因爲在幾年前，東方洪就跟東方野說過，目光不要侷限在東雷國的草原上，而是要放眼天下，等他們兄弟齊心奪了天下，屆時你死我活都沒有關係。東方野從那以後就變得低調了許多，整天跟在東方洪身後，有話就說，但很少有爭執。
四人都進了衛國驛館，坐下來之後，衛凌鋒直接了當地看着東方洪說：“東方太子，我們合作如何？”
東方洪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衛凌鋒說：“怎麼個合作法？”
衛凌鋒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東方太子可能不太瞭解，堯國的騎射如今可是不容小覷，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最終墊底的是東雷無疑。”
東方洪倒也不惱，看着衛凌鋒說：“衛太子就這麼自信自己不會墊底麼？”
“當然。”衛凌鋒表現得很有把握，用眼神示意成旻好好給東方洪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
成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開口了：“目前堯國已經拿到一百七十分，而騎射一項總共才一百五十分，加上東雷現在已經得到的十五分也不過一百六十五分，所以東雷國最終取勝已經不可能了。”
“這個不需要成郡王教本宮。”東方洪臉色並不好看，因爲三國任何一個都是衝着最終取勝來的，可東雷在騎射開始之前就已經喪失了最終取勝的資格。
“東方太子稍安勿躁，表哥之所以說這樣下去東雷必然會墊底自然是有原因的。想必東方太子也聽說過關於堯國騎射的事情，堯國出了一個據說騎射獨步天下的安王妃，還訓練出了一批十分出色的選手，東雷國在騎射上面的優勢已經不存在了。”成旻淡淡地說。
而成旻所言也是東方洪目前所擔心的，取勝無望，那麼目前最要緊的就是絕對不能墊底。如果東雷國不能在最後的騎射扳回一城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最後的確會墊底無疑。而那個安王妃……
“衛太子和成郡王似乎對於堯國的騎射水平很瞭解？”東方洪看着衛凌鋒和成旻問道。
“呵呵，”衛凌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本宮自然是早早就做了打算的。”
東方洪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看來衛凌鋒是在堯國騎射選手內部安排的有人，不然也不會這麼有把握……不過：“衛太子找本宮合作，是想衛國最後獨佔鰲頭吧？”
成旻分析的形勢的確沒錯，東雷國已經喪失了取勝的可能性，而按照成旻和衛凌鋒所言，認爲最後東雷國會墊底，那麼衛國自然就是居中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衛凌鋒謀劃的自然就是如何想方設法取勝了。堯國騎射水平突飛猛進，東雷國也不弱，衛國相對來說自然就處在弱勢，而衛凌鋒什麼都不做的話，最終最多也就是個居中的位置。
“呵呵，”衛凌鋒微微一笑，“東方太子此言差矣，合作，自然是要互利共贏纔好。”
東方洪淡淡地說：“堯國已經不可能墊底了，衛太子想要勝利，那麼就是讓我東雷墊底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如今東雷國喪失最終取勝的可能性，衛國和堯國相爭的話，衛國也沒有多大優勢，不然衛凌鋒也不會提出要跟東方洪合作。但是一旦衛國取勝，就註定墊底的必然是東雷國。因爲無論如何，東雷國的積分都不可能有超過堯國的可能性了。
衛凌鋒微微一笑說：“所謂的互利共贏嘛！只要東方太子能夠助衛國獲勝，本宮可以承諾不需要東雷兌現一座城的約定。”按照目前的形勢，順其自然的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堯國獲勝，東雷墊底而衛國居中。衛凌鋒提出衛國勝利的話不要東雷的一座邊城自然也是絕對有利於衛國的，因爲這樣一來堯國就得不到東雷的城池。有時候，並非得到什麼纔是有利，讓敵人失去對自己來說也絕對是有利的。
東方洪深深地看了衛凌鋒一眼，淡淡地說：“口說無憑。”衛凌鋒和成旻分析的的確沒有錯。
“當然，”衛凌鋒微微一笑，給了成旻一個眼神，成旻拿出一塊明黃色的布帛遞給了東方洪，上面明晃晃地蓋着衛凌鋒的太子大印，寫得也很清楚，主要意思就是，若最終衛國獲勝東雷墊底，則東雷無需割讓一座城池給衛國。
這東西還是有效力的，東方洪直接折了起來塞到袖子裡，然後對衛凌鋒說道：“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從衛國驛館出來之後，片刻功夫東方洪和東方野就已經回到了東雷國的驛館，兄弟兩人坐下來之後，東方野開口問東方洪：“皇兄，爲什麼要跟衛凌鋒合作？難道我們就連居中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嗎？”
如今堯國一百七十分，衛國一百四十五分，東雷國十五分，而最終的騎射比試總積分爲一百五十分。東雷的確沒有超過堯國的可能性，但是未必不能超過衛國。
東方洪臉色算不上好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目光幽深地說：“現在說合作還太早，不過衛凌鋒既然出招了，先接着也無妨。”
東方野沉思了一下眼睛一亮說道：“如果衛凌鋒安插在堯國騎射隊伍裡的人得手了，屆時我們也不需要考慮什麼合作不合作，先拼了超過衛國再說。到時候堯國獲勝，衛國墊底，我們還是沒有什麼損失。”
東方洪微微點頭：“我們先坐山觀虎鬥，合作最終可能還是要有的，不過可未必是跟衛國……”
說真的，這次是三國太子第一次正面交手，東方洪倒沒覺得莫流景比衛凌鋒聰明多少，不過這裡畢竟是堯國的大本營，莫流景最佔優勢的一點是，盛陽城裡還有很多“高人”在幫他……衛凌鋒的算盤打得不錯，但是想要成功，最關鍵的一環就在於他安插在堯國騎射隊伍裡的那個細作能夠順利得手，讓堯國據說出類拔萃的騎射隊伍都上不了場。
但是說起來容易，在第一輪比賽開始之前下點藥就一勞永逸了，可是下藥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麼？雖然至今仍然沒有摸到堯國騎射隊伍的底細，但是參加的都有哪些人東方洪是知道的，其中包括據說騎射獨步天下的安王妃喬清，還有鎮國將軍府的兩位公子，端王府的兩位公子，以及去年堯國武舉騎射最出衆的幾個人……就憑一個衛國的細作就想放倒這些人，東方洪只能說，衛凌鋒還是太不把堯國放在眼裡了。
騎射比試在奉天台旁邊的馬場裡進行，比試並不需要評委，因爲比賽結果一目瞭然。
第一輪是騎射淘汰賽，所有選手依次騎馬射箭，十圈十支箭，只有全中紅心者才能不被淘汰從而進入下一輪。第一輪的順序是以國家爲單位進行，喬清代表堯國抽到了二號，一號是東雷國，衛國在最後。
在堯國的候場區，替補的選手也都在，只要出現什麼意外就可以立刻補上去。
“茶水來了！”一羣美貌的宮女提着精美的茶具和熱水放在了一邊的桌案上，爲首的秀美大方的年輕女子雙手還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微笑着說：“這是皇上御賜的大紅袍，預祝各位馬到成功！”
衆人紛紛下拜叩謝皇恩，正式選手之一，去年的武探花方翰上前一步微笑着說：“皇恩浩蕩，只是在下出身貧寒，至今還沒見過大紅袍呢，能不能讓在下開開眼？”
宮女看到是俊朗的武探花開口，臉色微紅就把那個盒子遞了過去：“方大人請看。”
方翰拿着盒子眼眸一閃微微側身，指間出現一顆小小的白色藥丸，手指微動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茶葉盒子裡，他的胳膊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方翰心中一驚神色一變，虎口一痛手中的藥丸已經到了喬清的手裡。
“方大人？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喬清冷冷地問。本來說說笑笑的衆人看着方翰的目光都變了。
“下官聽不懂安王妃在說什麼？這是什麼？”方翰若無其事地笑着問喬清。
果然能做糉子的人心理素質都不錯…喬清快速伸手扯下了方翰的荷包，從裡面倒出來幾顆一模一樣的白色藥丸，然後冷冷地說：“林宗替補，方翰受傷了不能上場！”話音剛落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直接手腕一翻，出刀扎進了方翰的右臂。
鮮血涌出，方翰腳步微動正準備掙脫，喬清飛起兩腳直接踹到了他的雙膝，他關節一痛在地上跪了下來，額頭冷汗直冒動彈不得。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喬清發現方翰微不可見的動作直到出手狠辣地將他制服把衆人看得都愣住了。
“來人，把方大人帶下去！”爲首的宮女在宮裡也不是小角色，很快鎮定下來冷聲說。
周圍守着不少大內侍衛，很快就將臉色灰敗的方翰五花大綁給拖了出去，事情敗露了，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騎射比試還沒開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喬清並不覺得太意外。如今堯國眼看勝利在望，另外兩國什麼都不做纔不正常。堯國參加騎射的正式選手和替補選手都在這裡，還是堯皇御賜的極品好茶，如果方翰得手了，大家一人喝一口，堯國今天的騎射就會面臨無人上場的局面。而三國會盟不存在等人這一說，騎射比試第一輪今天必然會進行，就算堯國臨時再換一批人上場，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結果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很快，東雷國的十個選手第一輪騎射已經全部結束了，而在馬背上長大的東雷人擅長騎射也不是浪得虛名，十個人都通過了第一輪的淘汰賽。
堯國是第二位，馬上就該他們上場了，喬清站在衆人面前說：“成敗在此一舉，堯國人都在看着你們，調整好心態，發揮出平時的水平即可！”
喬清的話讓衆人緊張的心理都緩解不少，像平時訓練一樣齊聲說：“是！教官！”
第一輪騎射比試堯國十個選手的出場順序是喬清安排的，第一個出場的是秦弈，乾淨利落的身手贏得了滿堂彩，也大大地鼓舞了接下來的人，百環，百環，還是百環，一直到喬清最後一個出場，前面九個人都通過了第一輪。
喬清駕馬跑出去的時候，看臺上不知誰高呼了一聲“安王妃！”不過片刻，排山倒海的聲音都在高呼着安王妃，而喬清用最快的速度，在盛陽城百姓面前再次射出了令人歎爲觀止的天女散花圖樣！
喬清退場的時候，淡淡地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衛凌鋒和神情莫測的東方洪。方翰左不過就是這兩個人派來的奸細，隱藏得的確很不錯，不過如今難逃一死。
第一天騎射比試很快就結束了，最後上場的衛國的十個選手在第一輪淘汰賽中只通過了六個人……
散場的時候，衛凌鋒直接臉色難看地甩袖離開了，在看到堯國參加騎射的人安然無恙出場的時候，衛凌鋒就知道方翰失敗了。而這也意味着他原本的打算基本上落空了，因爲第一輪開始之前的那點時間是最好的出手時機，也是對堯國騎射比試釜底抽薪的絕佳機會。只可惜，這次失手了之後，接下來想要採取點什麼動作就更加困難了，因爲堯國人必然會更加警惕，而衛凌鋒大力培養的細作方翰只有一個……
“表哥，就算方翰失手了，我們也不會墊底的。”回到驛館之後，成旻開口安慰心氣十分不順的衛凌鋒。就第一輪的比試，已經完全能夠看出堯國的騎射水平比起東雷國來一點兒都不遜色，那麼東雷最後能在騎射比試中得到的積分也將十分有限，基本沒有超越衛國的可能性了。
“哼！”衛凌鋒冷哼一聲說，“你懂什麼？就算是東雷墊底又如何？本宮不想看到堯國獲勝！”說完之後眼神陰沉地看着成旻說，“說起來表弟你也姓莫，是不是很希望堯國獲勝，然後你們父子再把堯國奪回來，那麼東雷國割讓的那座城最終還是你們的？！”
成旻神色淡淡地說：“表哥你要這樣說的話我無話可說。如果表哥覺得我會背叛衛國的話，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你最好記住了！你現在姓成，你娘姓衛。”衛凌鋒冷冷地說，“如果對衛國有什麼異心，就是在找死！”成旻微微垂眸沒有再說話。
而此時，東雷國的驛館裡，東方洪和東方野都靜靜地坐着沒有說話，旁邊還坐着神色淡然的東方飛雁。
“皇兄，堯國的騎射的確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東方野開口對東方洪說，臉上也帶上了一絲擔憂。衛國的細作已經失手了，今天親眼所見堯國人的騎射，讓東方野微微心驚，他不想承認可是不能否認，堯國的騎射至少跟東雷國已經旗鼓相當了……
當東雷國在騎射上面的優勢也失去的時候，的確距離墊底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而且如果是衛國取勝東雷墊底的話還有衛凌鋒給的那一紙契約在，至少沒有太大損失，一旦堯國獲勝東雷國墊底，那麼東雷國如果不想現在跟堯國兵戎相見的話勢必要割讓與堯國相鄰的那座邊境城池，這損失可就大發了！
“嗯，”東方洪微微頷首，“之前聽說堯國安王妃騎射獨步天下，本宮還有些不相信，如今親眼所見，的確是令人驚豔，一個人能將堯國那些人的騎射水平都提升一大截，果然不容小覷。”
“那我們如今該怎麼做？”東方野問東方洪，“要不要……”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今天衛國的細作動手失敗了，如今東雷國想要擺脫劣勢，必須主動出擊，對堯國的那些人出手不失爲一個可行的法子，反正衛國的騎射平平，只要除掉堯國那些人，東雷國就能在騎射比試獨佔鰲頭，擺脫墊底的局面。
東方洪心中一動，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卻緩緩地搖了搖頭說：“不，在盛陽城對堯國那些人動手並不明智。”東雷國尚武，東方洪和東方野來堯國自然是帶了不少高手的，可是這裡是堯國的都城，堯國皇室的所有高手都在這座城池裡，東雷國帶來的那些人就不夠看了。
況且，堯國人不可能沒有防備，參加騎射比試的那些人除了喬清和秦家兄弟之外，剩下的那些人這兩天已經全部住進了皇宮裡一個戒備森嚴的宮殿，出行都有衆多大內侍衛隨護，這也是今天東方洪纔得到的消息。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去闖堯國皇宮殺人，無異於肉包子打狗……
而那個安王妃喬清，且不說騎射冠絕天下，雖然武功幾何尚未可知，可是安王莫華笙有能夠跟天下四大高手之一蘇離殤一較高下的武功如今並不是什麼秘密，而莫華笙跟喬清幾乎是如影隨形，如今對喬清動手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所以東方洪只是心動了一下之後立刻就否決了東方野的提議，目光幽深地說了一句：“明天第二輪比試過後再做謀劃。”就算堯國幾乎是十成十的最終勝利者，但是東雷國和衛國的結局如何，如今下定論還爲時尚早……
“皇妹，”東方洪的目光突然轉到了安靜坐着的東方飛雁身上，“你有把握秦弈會娶你麼？”
東方飛雁微微頷首說：“皇兄放心，他已經答應了。”東方飛雁並沒有那麼瞭解秦弈，但是她相信，鎮國將軍府秦大公子不會對一個女人食言，而她跟秦弈之間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等過了後天三國會盟徹底結束，就是她和親堯國嫁給秦弈之時。
“好。”東方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點頭說了一個好字，看着東方飛雁的目光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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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會盟的節奏很快，而堯國到現在已經是壓倒性地勝利在望了~衛國的糉子被喬清砍了，衛凌鋒想要聯合東雷把堯國給拉下去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堯國會勝利，那麼最終墊底的會是目前積分最低的東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