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不醉不歸
莫華笙興致勃勃地要跟喬清一起開始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直接交待大兒子照顧好弟弟妹妹，兩人誰也沒帶這就出門了。
騎馬出了盛陽城之後，到了無人的地方，莫華笙讓喬清戴上了她的千影面具，自己也戴上了一張人皮面具，兩人的容貌就瞬間變成了“寒卿”和“暗九”。
喬清曾經不止一次用過這張千影面具，不過見過她戴上面具之後容貌的人並不多，或許最熟悉的是蘇離殤和雲藍，對莫華笙來說也是。不過如今雲藍從神醫谷失蹤了，蘇離殤也從衛國大興城突然失蹤，至今還沒有查到他去了哪裡。莫華笙表示如果真碰上那兩個人的話也不錯，直接解決了省得再去找了。而之所以要戴面具，是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行事也能夠更加隨意一點。畢竟如今天下間認識他們夫妻的人着實不少。
“我們要去哪裡？”喬清問莫華笙。其實莫華笙說要帶她出門走走已經好幾天了，只是喬清覺得孩子們都小，再加上雲無帶着神醫谷的人不日就要到了，所以並不想這個時候出門。只是莫華笙鍥而不捨地每天都在喬清面前說他在家中好無聊……喬清想那就算了吧，去就去唄，反正如今堯國也沒有什麼大事需要他們操心，他們家寶貝兒子的小皇帝當得像模像樣的，得到了端王和喬振軒的一致好評。
至於另外兩個小的，喬煜這個大哥相當貼心，每天除了上朝之外，大部分時候不管做什麼都帶着弟弟妹妹。還有經常過來的寒凜，一直把孩子們照顧得妥妥帖帖的葉瑛在，其實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在孩子更小的時候，喬清也有過出門數月的經歷，這次只是出去走走，應該不需要很長時間。
“小七儘管跟我走就是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莫華笙神秘一笑，顯然早就已經打算好了，不是單純無聊想要出門走走，而是有一個確定的目的地。
莫華笙要保持神秘感，喬清也就不再問了，兩人騎馬一路前行，倒也不無聊。有時候根本也無需交談，興致來了賽個馬，射個飛雁，賭注自然是喬清輸了要被莫華笙親一口，如果贏了可以親莫華笙一口……
如此一路南行到了廣陵城，莫華笙帶着喬清住進了廣陵城最大的客棧。兩人穿着打扮都很低調，看着就像是行走江湖的一對遊俠劍客。
這是傍晚時分，兩人吩咐小二直接將飯菜送進房間裡，並沒有下樓。只是喬清在用飯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老闆，還有多少間房，我們全包了！”
喬清正在回想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的時候，莫華笙已經注意到了她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問道：“小七怎麼了？”
“樓下那個男人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喬清還是沒有想起來，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不是很熟悉。
莫華笙卻一瞬間臉黑了：“小七，什麼阿貓阿狗的聲音，你記他做什麼？”
喬清扶額，莫華笙吃醋的功力簡直無人能敵，而且剛剛她突然想起聽到的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而且馬上還得到了證實，因爲客棧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神醫谷的人！”
莫華笙一揮手，正對着樓下的窗戶就打開了一側，他朝着下方看過去，就看到滿頭銀絲的雲無已經走進了客棧，身後還跟着很多穿着白衣服的女子。
而喬清先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進了堯國之後就主動包攬了一行人大小事宜的莊嚴。
“那個是莊嚴，寒月山莊在康平城的頭，爲了追求神醫谷的姚長老請求回堯國，我已經準了。”喬清用眼神示意莫華笙他的醋吃的毫無邏輯毫無道理。
“小七，真是巧了！”莫華笙看了一眼樓下那個相貌平平的老男人，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看了雲無一眼對喬清說，“如果你現在這樣出現在雲無面前，你覺得他能認得出你麼？”
喬清表示千影面具的僞裝沒有任何破綻，只要她不用原來的聲音，被別人認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莫華笙自然又是惡趣味地想要在喬清面前給自家岳父使點絆子，但喬清完全不覺得她是否被雲無認出能夠證明什麼。
說來也是巧了，雲無一行人正好在這日進了廣陵城，還正好選了廣陵城最大的這家客棧。這家客棧生意做得很大，後面還有幾個空着的獨立客院就是專門爲神醫谷這種客人準備的，而且巧的是今日並沒有人包下客院，老闆算了算神醫谷這羣人的人數之後，發現前面的空房間加上後面的客院正好夠所有人住下。
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莊嚴直接豪氣地先付了銀子之後，老闆更加殷勤了。不僅僅是因爲銀子，這可是神醫谷的人，貌似還有寒月山莊的人，就算不給銀子也沒有人敢怠慢。
“小七吃好了？”莫華笙看喬清放下筷子，直接體貼地拿着帕子給喬清輕輕擦了一下嘴角，然後拉起喬清的手往外走，“咱們出去轉轉。”
一出門就看到正要上樓的雲無，喬清表示莫華笙真是太無聊了……
雲無讓神醫谷的女弟子都住進了客棧後面安靜的客院，寒月山莊的人也住了一個客院，而云無自己準備住在客棧前面的一個房間。
莊嚴已經去後面張羅了，雲無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想先到自己的房間中稍事休息。
他在上樓，同時樓上有一對容貌出衆的年輕男女要下樓。
衆的年輕男女要下樓。雲無的目光掃過莫華笙和喬清，頓了一下之後很快轉移了視線，接着神色平靜地跟莫華笙和喬清擦肩而過上了樓。
“小七，我就說，你這個爹絕對認不出你。”下樓之後，莫華笙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喬清身旁說。
“所以呢？”喬清反問莫華笙。認不認得出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莫華笙微笑着攬着喬清走出了客棧，“他都認不出你，你也沒有必要親自去安排神醫谷的人了。”這纔是重點……莫華笙總覺得喬清對雲無太好，雲無又沒有爲喬清做過什麼。這次莫華笙想帶喬清出門，喬清拒絕的理由裡面有孩子，這個莫華笙可以接受，但是莫華笙不能接受的是，喬清竟然說她要在盛陽城等着迎接神醫谷的人，再安排他們在新的神醫山莊住下？莫華笙覺得喬清給神醫谷安排的一切已經不能再好了好吧？
莫華笙的心思喬清明白，不過也就一笑置之了。很多事情沒有必要去計較，親人之間也從來就不需要在付出多少上面分出個高下。
這次出行，去哪裡都是莫華笙來決定，喬清就安心跟在他身旁。如今出了客棧之後，莫華笙就直接帶着喬清往他們都不陌生的廣陵酒樓而去了。
在他們還未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一起來過這家酒樓。那個時候喬清是被喬懷瑾找到要帶回盛陽城去的妹妹，而莫華笙是追隨着喬清回盛陽城的安王爺。
故地重遊，卻沒有物是人非，酒樓依舊是那個酒樓，人依舊是那個人。在夜色中的燈光下，莫華笙看着喬清臉上柔和的光芒，突然就笑了。當初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的眼睛看不到，卻已經認定了身邊這個女子就是自己要攜手一生的人。那天在廣陵酒樓，喬清自己一個人喝了一壺酒，離開廣陵城的時候莫華笙就吩咐風揚買下了一車廣陵醉帶回盛陽城，如今還有一些在彌勒山莊的酒窖裡放着。
夜色之中的廣陵酒樓熱鬧非凡，還沒靠近就能聽到酒樓裡傳出的鼎沸人聲。兩人進門，沒有上樓直接找了一樓大廳一個空着的位置坐了下來，莫華笙叫了小二過來。
“一罈廣陵醉，再來幾碟小菜。”莫華笙吩咐小二。
“對不住了客官，廣陵醉供不應求，只能一壺一壺地賣。”小二明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直接十分客氣地告訴莫華笙，這裡最好的酒不按壇賣。
莫華笙突然想起，那次風揚之所以能夠從這裡拉了一車廣陵醉走，不僅僅是付了足夠的銀子，貌似還抓了人家老闆來威脅，因爲莫華笙跟風揚說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買到……
“那就先上十壺吧。”莫華笙想了想，這是大庭廣衆，爲了一罈子酒使用暴力似乎有點誇張了，還算了一下一罈子酒大概能裝多少壺，最後給了小二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數字。
“客官，這……”小二面露難色。之所以要按壺賣，就是爲了限制一下不能一次買太多。可是這十壺酒跟一罈酒，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怎麼？剛剛你不是說一壺一壺地賣麼？爺現在就是一壺一壺地買，還不快去拿酒來。”莫華笙一把將長劍給拍在了桌子上，掃了小二一眼說。
“好咧！客官您二位稍等！”被莫華笙掃了一眼，小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應聲轉身小跑去拿酒了，感覺身上都出了冷汗。
酒菜很快都上來了，莫華笙不讓喬清動手，自己斟了兩杯酒，遞了一杯到喬清手中，然後舉杯看着喬清微微一笑說：“小七，曾經我不能喝酒，第一次我們一起在這裡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喝酒了，一定要再帶着你過來，陪你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喬清愛酒，但是卻很少喝，原因是陪在她身邊的莫華笙中了噬心散不能喝酒。沒跟莫華笙在一起的時候，喬清偶爾自己獨酌也覺得別有趣味，可是成爲莫華笙的妻子之後，她就漸漸不再喜歡獨飲了，雖然莫華笙陪在身旁，但是依舊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這些莫華笙都知道，這也是他這次專程帶着喬清出門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在離開盛陽城的時候，莫華笙告訴喬清，他要帶她專門去廣陵城喝頓酒，喬清一定會懷疑莫華笙是不是發燒了，因爲彌勒山別院的酒窖裡，還有最早的時候莫華笙專門給喬清買的廣陵醉沒有喝完，在家裡想怎麼喝就能怎麼喝。
可是聽着周圍嘈雜的聲音，看着莫華笙眼底的笑意和對她舉起的酒杯，此情此景讓喬清感覺到恰到好處的浪漫……這個男人死乞白賴非要帶她出門，大老遠就爲了跑到這裡來喝一頓酒，可是喬清明白這並不僅僅是一頓酒，莫華笙是在對她說，不管曾經他錯過了什麼，都會一樣一樣給她補回來……
“不醉不歸。”喬清舉杯，對着莫華笙粲然一笑，兩人同時一飲而盡。曾經喬清覺得清冽醇厚的廣陵醉，如今突然又多了一絲甘甜。
十壺酒擺了半張桌子，莫華笙和喬清就那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多客人都被這邊獨特的風景吸引了目光。兩個容貌出衆氣質更是出衆的年輕男女對酌，可是一般不經常看到的。而且……廣陵醉後勁很大的，他們都不會醉的嗎？
喝光第五壺的時候，喬清依舊面色改色，莫華笙倒是有些微醺了。因爲他從小就不能喝酒，長這麼大都滴酒不沾。噬心
不沾。噬心散的毒解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喝酒。其實按照現在的量來說酒量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跟喬清比還差點兒。
看着莫華笙微微有些迷離的雙眼，喬清按住他還要接着倒酒的手說：“夠了，咱們回去吧。”這會兒已經喝得很是暢快了。
莫華笙握住喬清的手說：“小七，我們說好了不醉不歸的。”從沒喝過酒，其實莫華笙現在的感覺還不錯，有喬清在身旁，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想想莫華笙這輩子貌似第一次這麼暢快地飲酒，喬清想着就隨他去吧，讓他一次喝盡興纔好。至於喬清自己，表示就算讓她一個人把這十壺廣陵醉都給喝了，大概也不會醉，那就陪莫華笙一起唄。
於是兩人接着一杯一杯地喝，一直到第十壺酒見底的時候，莫華笙已經有些暈了，看着喬清笑得一臉傻氣。
喬清招手讓小二過來結了賬，將莫華笙給扶了起來，莫華笙一手緊緊地攬着喬清，靠在喬清肩膀上走出了廣陵酒樓。
微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莫華笙往前走的時候彷彿黏在喬清身上：“小七，你真好。”
“嗯，我很好。”喬清扶着莫華笙往客棧走去。不得不說，跟醉了的莫華笙在一起的感覺很新鮮，喬清並不覺得討厭。莫華笙醉了之後變得越發粘人了，還挺可愛的。
只是當喬清扶着明顯醉了的莫華笙進客棧的時候，一直坐在客棧一樓大廳的雲無臉一下子就黑了，微微有些不滿的眼神從莫華笙身上掃過，很快又轉移了視線繼續獨坐喝茶。
上樓進了房間之後，喬清扶着莫華笙直接去了牀邊，結果莫華笙一翻身就把喬清給壓在了下面，把頭埋在喬清頸窩就是不起來：“小七，別動讓我抱抱。”
此時的莫華笙就像在喬清面前撒嬌賣乖的大男孩，喬清就隨他去了。然後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喬清驚愕地擡眸看過去，就看到正要進門的雲無臉色一黑直接轉身退了出去又把門給關上了……
被自己親爹撞見跟男人抱着在牀上，這種體會……喬清覺得很囧，可是她怎麼推莫華笙就是不起來……
別說喬清囧了，此時站在門外的雲無纔是窘迫到了極點……真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實白日的時候莫華笙讓喬清試驗一下雲無能不能認出她來，雖然當時雲無什麼都沒表現，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認出喬清。
這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喬清的一舉一動都已經鐫刻在雲無腦海中，雖然容貌變了，但是那樣清冷卓然的氣質，身旁還有一個形影不離的年輕男人，雲無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那是喬清。
而云無之所以當時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爲他覺得喬清既然做了僞裝，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她來，他當然不能點破，而且還記下了喬清和莫華笙住在哪個房間。
只是都夜深了還不見他們回來，雲無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喝茶，想着要看到喬清和莫華笙平安回來才能安心去休息。
等看到莫華笙醉醺醺地被喬清扶着回來的時候，作爲當爹的，雲無心裡自然不是那麼高興的。莫華笙醉了，喬清還得照顧他，肯定會很累，這就是雲無的想法。
而他幾乎是緊跟着莫華笙和喬清就上樓了，因爲不想驚動別人所以就直接進去了，想着他們前腳剛進房間應該沒有關係，誰知竟然看到了那一幕……而云無之所以過來找他們，純粹是想着給莫華笙送點解酒的藥丸讓他清醒清醒，省得喬清還得伺候他……
“小七乖，別動……我好睏……”喬清哭笑不得地看着莫華笙嘟囔了一句之後呼吸就變得綿長了，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不過喬清可沒打算就這樣直接睡了，明天起來肯定會不舒服的，而且看了一眼門口，窗子上還映着一個黑影，雲無明顯還沒走……
輕輕推開莫華笙，喬清給他脫了鞋子蓋上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走了出去。
雲無看到喬清出來，頗有些不自然地拿了一個小瓷瓶遞了過來：“這是解酒藥，給他吃了。”
“謝謝爹。”喬清接了過來，對雲無微微一笑說道。
雲無本來還想說讓喬清好好管管莫華笙以後別老喝酒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爲這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微微點頭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喬清回到房間打開那個瓷瓶，就看到裡面有數十粒乳白色的藥丸，還能聞到十分清香的味道。醫仙做的解酒藥，看起來也非常不一般。
喬清倒了一杯溫水，到牀邊輕輕叫莫華笙：“起來吃點藥再睡。”
莫華笙其實並沒有那麼迷糊，的確是困了，不過在喬清把他推開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喬清又過來的時候他就睜開眼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說：“小七，你好美。”
“對，我是好美。”喬清十分坦然地說，剛剛她已經把兩人臉上的面具都摘了，不然還真有些不太習慣，“來，吃點藥。”
“小七餵我，用嘴。”莫華笙微微張口看着喬清說，也不問喬清要讓他吃什麼藥，就算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別鬧了。”喬清表示醉了的莫華笙是很可愛，因爲他一副年齡直接倒退了二十歲的模樣……簡直比他們的寶貝兒子還能撒嬌。
看到喬清要把手中的藥放進他口中，莫華笙直接偏頭：“
接偏頭：“小七不餵我不吃。”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喬清無奈笑笑，把準備給莫華笙吃的那粒藥丸放進了自己口中，俯身吻上了莫華笙的脣。
莫華笙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口中清甜的味道很快蔓延開來，他動作利落地把喬清還拿在手中的茶杯給放到了一邊，抱住喬清直接轉了個身，就把喬清給壓在了身下……
“你昨天喝醉是不是裝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喬清十分懷疑地看着莫華笙說。她怎麼覺得莫華笙昨晚其實很清醒呢……
“哪有？多虧了小七給我喂的藥。”莫華笙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
“那是你岳父給的，你謝他吧。”喬清推開莫華笙還在她身上作亂的手，都已經快要日上三竿了，雲無就住在這家客棧，她的臉皮還沒厚到這種程度……
“師父，我們不是還要趕路嗎？爲什麼今天這麼晚出發？”
小錦有些疑惑地問姚蘭芝。他們昨晚睡得早，今兒也是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好了，如今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了，就是不見雲無出來……可雲無不是沒起，明明早就起了，這會兒竟然坐在客棧裡悠閒地喝茶，一點兒都不急着趕路的樣子……
“小丫頭彆着急，等你們谷主出來了咱們再走！”姚蘭芝還沒說話，馬車外面就響起了莊嚴的大嗓門兒，把小錦給嚇了一跳，嘟囔了一句：“莊大叔怎麼偷聽咱們說話……”
姚蘭芝神色頗有些不自然地說：“再等等吧，不用急。”
一行人在客棧外面又等了大半個時辰，雲無才終於喝完茶出來了，而小錦掀開馬車的簾子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少主！”
跟在雲無身後的喬清感覺到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大部分是好奇，還有很多是喜悅，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不錯。
而莊嚴已經飛快地從馬上下來大步走了過來，恭敬地對着喬清行禮：“見過少主！沒想到少主竟然專程過來迎接，咱們真是受寵若驚啊！”
莊嚴嗓門兒很大，而他的話讓第一次見到以神醫谷少主身份出現的喬清的神醫谷弟子一個個心中都是高興又感動，都沒想到喬清竟然這麼大老遠專程過來迎接他們，而她身邊那個姿容絕世的男子定然就是暗樓樓主兼堯國太上皇莫華笙了。
雖然事實上並不是專程過來迎接這些人的，不過莊嚴的好意喬清心領了，微微一笑看着衆人說：“你們一路辛苦了。”
莫華笙這次帶她來廣陵城就是專程來喝酒的，如今酒也喝了，還碰上了雲無，喬清已經決定跟這些人一起走了，就當是前來迎接他們的吧。
“少主！我們不辛苦！”小錦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眼神崇拜地看着喬清說。
小錦在神醫谷那場大火中傷了臉，姚蘭芝說過雲無能夠給她治好恢復如初，雲無看過之後也說治好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醫治需要連續的一段時間，在路上並不方便，所以決定等到了堯國安頓下來之後再治療，因此小錦如今半邊臉上還是猙獰的傷疤。不過神醫谷的弟子都不會嘲笑她，寒月山莊的男人們也都十分喜歡這個樂觀開朗的小丫頭，所以小錦自己也沒有因爲容貌而變得自卑。
喬清看着小錦微微一笑說：“你是小錦，我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去神醫谷，就是這個圓圓臉很愛笑的小姑娘給她帶的路，當時也報了她自己的名字，喬清並沒有忘記。雖然小錦容貌有變化，但是那笑容依舊如當日一般燦爛，喬清很欣慰。
“少主還記得我……”小錦感動地都快要哭了，還十分得意地對身旁的小憐說，“我就說了，少主人特別好的，一定沒有忘記我！”
少主人是特別好的，這幾乎是喬清給神醫谷所有弟子的第一印象。他們都很驕傲有這麼一個牛掰的少主，而如果這個少主還是平易近人的一個人，簡直就是不能再完美了。
“走吧。”雲無心情十分愉悅地說，看到喬清這麼快就已經得到了神醫谷弟子的喜歡和認可，他很欣慰很高興。
莫華笙和喬清騎馬並肩走在隊伍前方，緩緩地離開了。而他們住過的那家客棧中，一個男人一直目送着喬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神色黯然地垂眸，再擡頭的時候，眼中已經變成了凝重和決然。
這是蘇離殤，得到東雷國皇室的藏寶地圖之後就一刻未停趕到了堯國，正好也在昨夜到了廣陵城。本來想要連夜離開，卻在無意中看到一對並不陌生的男女進了廣陵酒樓之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廣陵城不僅有莫華笙和喬清的共同記憶，還是蘇離殤第一次遇到喬清的地方。同樣也是廣陵酒樓，只是這次蘇離殤不會再出現在喬清身旁了，他就那樣默默地暗中看着喬清和莫華笙的一舉一動，一直看到他們離開，才孑然一身繼續踏上了他該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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