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我知道你一時忘不了他,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
白子墨伸出手放在蘇桃的頭頂,把她的帽子拿下來,然後一下一下柔和的揉着她的頭頂。
他的語氣十分的寵溺,帶着一種能平復人心的溫柔繾綣:“放鬆小桃,沒事兒的,我會等你,就如以前一般。”
蘇桃早就被自己這樣的心弄得慌亂不堪,滿心的愧疚不已,感覺到頭頂傳來溫暖的感覺,她半仰着頭看着白子墨。
他的眉眼還是那麼的溫柔,帶這一股寵溺的味道,莫名的就讓蘇桃燥亂的安心下來。
“子墨……”蘇桃低喚一聲,直接撲入他的懷裡,這副身體雖然略顯瘦弱,卻給蘇桃極大的安全感。
她再一次在心裡肯定無論過去如何, 這個懷抱纔是她以後應該依賴陪伴的。
“要是倦了,我送你回去睡一會兒。”白子墨輕拍着蘇桃的後背,一副哄小孩子的樣子。
雖然現在還纔是中午,蘇桃因爲心情波動太大,簡單吃過午飯就睡了,下午的時候和霧狸說了會兒話,晚飯沒吃便又開始犯困。
霧狸看了看蘇桃,見她神情蔫蔫的,知道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聽聞她現在不能自如的使用妖力,便替她把了把脈,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前幾日受了太多的苦,被那咒術傷到了身體。
只要修養余月便能再用妖力,如今鬆懈下來,太過於疲憊了,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虛無道觀那邊兒雖然已經擊退了敵人,但是還有很多善後要做,霧狸想了想還是和蘇桃和白子墨告辭,先回去看看。
霧狸一走,蘇桃就困得掙不開眼睛,她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眯,白子墨坐在她旁邊兒,端着一碗燕窩粥,耐心勸着。
“小桃,吃一口再睡,中午你就沒吃多少,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
蘇桃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好似廢了很大力氣才擡起一點兒頭看着白子墨:“我想睡覺。”
聲音粘稠帶着鼻音,就好似撒嬌一般,聽的白子墨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仁王府內本就沒有多少下人,白子墨不想讓人打擾他們,所以就遣退了在旁邊兒伺候的下人。
所以蘇桃也不用再戴那頂有些滑稽的帽子,白子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蘇桃的小耳朵。
只是這次,蘇桃困得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她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只嚶嚀了一聲:“困”最後半眯的眼睛也閉上了。
白子墨置若罔聞的繼續摸着蘇桃的耳朵,過了許久才低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最後輕嘆一聲,把她抱了起來。
本來看似過於虛弱的他,此刻抱起蘇桃來沒有半分吃力,他抱着蘇桃直接往她的臥房走。
白子墨十分小心的把蘇桃放到牀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坐在牀邊兒,越來越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輕撫着她的臉頰。
他口中唸唸有詞,蘇桃原本還有些掙扎的神情逐漸平穩,睡死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子墨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蘇桃身邊兒,好像是因爲不捨,又似乎在等待什麼。
時值月上中梢,牀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漸漸露出人形,身材高大,一身黑袍,臉上還帶着半面黑色陰沉面具,周身氣質冷硬,明顯寫着生人勿進。
“她身上有毒?”暗夜一來就開門見山,他長身直立站在牀邊兒,自始自終的目光都只在蘇桃身上。
犀利的雙眼逐漸移到白子墨放在蘇桃臉頰邊兒的手,光是目光就宛如要殺死人一般。
白子墨依舊輕笑,但是撫摸着蘇桃臉頰的手卻沒有移動半分,依舊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繼續輕撫,似乎對於暗夜這種壓迫感絲毫沒有感覺。
“魔界之王果真名不虛傳,只是幾眼便能看出這傻丫頭中了毒。”白子墨的言語聽起來十分的欽佩卻掩飾不住一種諷刺。
暗夜對於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沒有半分驚訝,目光移到白子墨身上,那種冷漠的氣息似乎能凍結一個人。
“你何時下的毒?”依夜洛的性子是不會問這種多餘的事兒的,但是事關蘇桃,他無法冷靜。
蘇桃身上有他的約束,她如果受傷或是心緒波動劇烈他都能感受到,但是下毒這麼大的事兒,他之前居然從未察覺。
倒是最近蘇桃毒發,他才感受到,他看着白子墨,見他眼中銀光一閃。
瞬間明白這人是誰了,也明白白子墨費盡心力給蘇桃下毒,想要的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何時?難道魔王殿下這都看不出來,還是分了靈魂出來,法力不如從前了?所以纔來問我?”
暗夜也就是夜洛並沒有反駁,現在魔界比較動亂,魔姬和她身後的暗勢力在他離開魔界這一段時間,盤根錯節
他即使想要用自己一貫冷硬的手段,剷除異己,可是卻無從下手,只能先壓制住。
魔姬一心要嫁給他,對於他身邊兒出現的女人均又殺意,他如果直接除了魔姬又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在陰冥域才做出一副對陰冥域女王十分上心的樣子,就是爲了把魔姬的目光都吸引到殷離身上。
而殷離也想借他探探妖王白蘇的心意,所以兩人才達成假聯姻的計劃。
夜洛幫殷離試探白蘇的心意,殷離在此時完成後給夜洛想要的上古七彩石。
上古七彩石,五界各有塊兒,五塊兒重聚,可是重塑肉身,承載強大的靈魂和法力。
但是自古法力強大的也不會輕易失去肉身,一般肉身毀滅靈魂也會跟着毀滅。
所以這上古七彩石作用不是十分的大,但是因爲是上古遺物,各界還是當做傳家寶一般時代相傳。
到最後殷離和白蘇走了,而他也得到了藏在陰冥域的一部分上古七彩石。
之後夜洛爲了避開魔姬和一衆暗地裡的勢力,怕他們暗地裡對蘇桃發難,他一回到魔界便對外宣稱閉關。
閉關之時他分出一些靈魂出來,來到人界囚禁了暗夜,自己變爲了暗夜將軍,如此倒也方便他來爭奪人界他所需要人界上古七彩石。
“解藥。”夜洛有些惱了,根本不想和他多廢話,看蘇桃如今的樣子,這毒怕是下了已久,如今毒發,如果沒有解藥,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我當然也不想讓這傻丫頭有事兒,不過這一切就得看魔王殿下您怎麼做。”
“沒想到仙族聖皇居然淪落到使如此卑劣的手段。”夜洛當看見他銀白色的眸子閃爍便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回兩人的身份算是完全挑明瞭。
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仇怨,自從轉世前就積怨頗深,如今兩人都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又捅破了身份,自然劍拔弩張的。
“本皇倒不知道何時魔界魔王殿下也懂得什麼叫卑劣了,多說無意,夜洛,這傻丫頭的命就在你的手上,本皇從來都不會爲難人,如何做,你自己定奪。”
兩人之間的關係捅破了,白子墨也不在用溫文爾雅的態度對待夜洛,那種一界之王的皇者氣質瞬間流露出來。
雖然壓迫感不及夜洛,可也明顯感覺出來,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一變,難得看見一向泰山崩於前而笑容不減的白子墨寒了一張臉。
“如何做?”夜洛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蘇桃,她的精神氣已經不好。
上一世的事兒,讓白子墨對他和蘇桃恨之入骨,這一世他真的算不准他會不會真的對蘇桃起了殺心。
畢竟白子墨的心思上一世他就沒有看明白,古怪的很,這一世,他不敢冒險。
“你清楚,本皇要繼承人界的皇位,是不可以娶蘇桃的,明日本皇會拿脫離皇家爲條件迎娶蘇桃,而你……”
白子墨說着伸出手指指着夜洛,態度很是輕慢:“便要搶婚,阻止我和蘇桃成親。”
“還有,你不可以告訴蘇桃真相,這一點,我要你立誓。”
夜洛冷哼一聲,白子墨的心思他瞬間明瞭,他這麼做算是一石二鳥,一來,不會免除他人界的身份,他還是又機會榮登大寶。
二來,他這麼做蘇桃一定會恨死他的。
夜洛不由得心中唏噓,白子墨的心思還真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披着神界光鮮亮麗的外衣,內裡陰險毒辣。
夜洛直接發了一個毒誓,一道黑光照在他身上,誓言應驗,不可違背,否則便會被法則直接抹殺了。
他算是答應了,冷冷的開口:“解藥。”
白子墨見夜洛終於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一次,忍不住輕笑起來,放在蘇桃臉頰邊兒的手終於收了回來,也不想再激怒他,以免適得其反。
“解藥,待你成功搶婚,本皇自然會給你。”
“你如食言或是蘇桃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必定血洗仙界。”夜洛冷冷說了一句,一甩衣袍直接消失在暗夜裡。
夜洛一走,白子墨原本變爲銀白色的雙眼又恢復了黑色,他似乎有些無力的坐回牀邊兒,低頭看着蘇桃。
他那雙天生溫柔的眉眼此刻充滿着不甘心卻又夾着無可奈何,他突然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如此這般,蘇桃雖然會恨夜洛,他最終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蘇桃,他有一種預感,此次過後,他或許會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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