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際,只能將駐守在各地的小隊全部召回,這纔是長遠之計。”闢斯頓提議。狼的可怕之處並不是在於兇悍殘忍,而在於它們通常羣聚而居,哪怕是一隻獅子,也不敢輕易招惹狼羣。
“老三,這件事情由你去辦。”拉威爾皺了皺眉,用手指敲擊着桌面,話語裡透出了嚴厲,“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下被各個擊破。”就像他說的一樣,不管是機動還是靈活方面,冒險者都佔有絕對性的優勢,所以分散力量將會對戰局,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這樣無異於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的面前。
福雷起立,虎着一張臉,大聲喊道:“不!我絕對不贊成這樣做!”不僅如此,他還堅信沒人願意在付出如此代價之後,仍然選擇忍氣吞聲,這等於向自己的敵人屈服,所以任何一個“北方狼”都不會同意這樣去做。
拉威爾臉色一冷,眼睛逼視着他,“老三!你不甘心,難道老子就甘心?所謂形勢比人強,現在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事情了。”拉威爾有些不耐煩地拍打在桌子上面,他現在非常煩躁。
福雷似乎沒有在意對面森冷的目光,別過頭,狡辯,“反正我不會同意,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會同意。”
“你們應該知道,這只是戰略性的轉移,並不表示‘北方狼’就此敗了輸了,而是爲了下一步的成功和勝利,所做出的讓步,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他振臂一呼,有種英雄豪邁的氣魄,這不禁令所有人爲之折服。
這時候沒有人對於他的言論表示異議,並且對於將來的事情,他們抱持非常樂觀的態度。“北方狼”便是一直凝聚在拉威爾的自信和不屈之下,所以對於這樣的精神領袖,沒有人膽敢質疑和忤逆,因爲歷史已經不止一次地證明了他的諾言,他們相信這一次也會同樣如此。
特羅斯冷笑,就像看一場滑稽的笑話。
“是,遵從號令。”福雷悻悻地離開,大概心中仍然不服,直接摔門出去。然後在門口與布魯塞爾撞了個滿懷,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對於這種不表示歡迎的行爲,布魯塞爾早已習以爲常,所以也並不爲意。他徑直走到房間裡面,隨便挑了個位置,若無旁人地坐下來,“拉威爾表哥,聽說你要撤防?”他和拉威爾是表親關係,也因爲這樣的關係,所以當他發出警告的時候,各大公會纔會不疑有詐。
“嗯。”對於這個喜歡我心我素的表弟,拉威爾通常是不太搭理的,不管是生活還是公會裡面,都是如此,他甚至希望布魯塞爾與自己毫無關係,這樣的話,他就不用總是特意爲他收拾殘局。
“撤回總部?”
拉威爾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無諷刺地道:“當然,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嗎?”
“還不是表哥擡舉,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他雙手託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盯着拉威爾,他有絕對的把握,相信表哥一定會同意他的提議。“這個方法不僅可以最大程度漸少‘北方狼’的傷亡,而且可以將商盟的人一網打盡,到時候不管是名,還是利,都將會是你的,還有‘北方狼’的。”他再次強調,好像要說明這個提議不管於私,還是於公,都非常有益。
大家紛紛側目,對這樣的論斷表示詫異,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應該是理當如此的事情。德普雷更是好奇,在他與“北方狼”的接觸之中,很少能夠見到這個第四小隊隊長的身影,這不禁令他對此人頗感興趣,而且他能夠順利和“北方狼”接觸,也是布魯塞爾從中斡旋的結果。
在考慮了70秒之後,拉威爾對此卻有些動容,他承認在自己所考慮的309種方法之中,除了142種將面臨失敗的情況之外,其餘的任何一種方法的結局,都沒有布魯塞爾所說的一樣完美。
“說說,如果這個方法真有如你說的一樣好,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拉威爾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他跨着腿,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
布魯塞爾笑,有點勝利的感覺,“如果表哥確定要撤防,並且駐守在總部的話,那麼我的計劃將會完美無缺。”他仰着頭,斜着眼睛,掃視周圍的人,他們眼裡充滿着輕蔑和不信任。
“我的計劃就是向商盟締結和解條約。”
“什麼?!”所有**驚失色,“喂,喂,你到底什麼意思?如果是瞎搗亂的話,最好給我出去,不然別怪我們手下無情。”更多的人站立起來,並且亮出自己的兵器。
“哈哈……我只是稍微逗一下你們而已,有趣啊,真是有趣……”布魯塞爾拍手大笑起來,雖然如此,但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沒有爲此放鬆警惕,最後拉威爾示意,大家這才還刀入鞘,就此罷休。
“說吧,我知道你必有深意。”拉威爾沉言。
布魯塞爾得意地說道:“還是表哥明白事理,倒是比那些個蠢材強上百倍,千倍。”
“你……”闢斯頓暴起,但卻被拉威爾一把攔下。
“我是說,講和是假,將他們一網打盡纔是真。”
“一網打盡,說得輕巧,這可不同於敲碎一枚胡桃一樣簡單,除非整個商盟不復存在,若非如此,何來一個一網打盡?”闢斯頓極盡諷刺。
“那麼‘北方狼’在這次對外戰爭中,所要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麼?”布魯塞爾不答反問,他知道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成爲衆矢之的,所以他選擇以退爲進。
“讓商盟失去在說話島的立足之地,並且取代商盟在說話島的地位,到時候,什麼財富,什麼名譽都將唾手可得。”闢斯頓一股腦地說了起來,因爲說得太快,說得太急,他感覺自己有些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