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混戰之後,“冷月山莊”一躍成爲整個人類世界最大的公會,只是成員參差不齊,其內政問題也是接下來“冷月山莊”要處理的工作。不過弗吉爾拉丁沒有想到,自己也不過是一場驚天陰謀之中,被人算計的對象而已,但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師。
這之中最大的贏家還是盧溫.瓦爾德尼爾,他依靠自己扶持的傀儡公會,掌握了從半獸人地區,到精靈居住的地方爲止,暗地裡的主要勢力。
至於依詩蒂,沒人知道她的企圖,也沒人知道她在其中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至此各大公會都已經傷筋動骨,無力於爭鬥,但他們之間的仇怨已經形成,勢力地盤也已經被重新劃分,可以想象以後世界會迎來一個混亂的局面。
當特羅斯昏昏沉沉地甦醒過來,他看到的是一個稍微有些殘舊的屋子。
沒有擺設,沒有椅子,只有一張牀。
房間裡很暗,他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他身邊放着一把樣式古怪的大刀,刀長六尺七寸,刀身微彎,厚背,尖銳,利於砍劈,上面密佈着細小的鋸齒,而且通體黝黑。除了刀以外,還有一件破爛不堪的皮甲,一個魔法包囊和一個黑色的戒指,戒指是在邊荒集淘到的,因爲和大刀一樣,都是黑色的外表,這樣的裝備在整個世界都非常稀有。
特羅斯扶着腦袋,坐立起來“我這是在哪?”
但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聲音非常陌生,“我……我是誰?”他恍惚間竟然記不起自己是誰,“我到底是誰?!”他驚訝,因爲他真的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喜好,甚至連自己爲什麼躺在這裡都不知道。
這對誰來說,都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他努力地去想,去回憶,但總是感覺頭痛欲裂,痛苦不堪。
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門外,有一片湛藍的天空。
從門後露出一個女人的身形以及面孔,這女人穿着粗布制的衣服,但眉目卻很秀氣,竟如同廢墟里的盛開的花兒一般,給人一種欣喜而驚豔的感覺。
“你醒了?”女人問。
特羅斯疑惑,“我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我的家。”女人摸索到他的牀邊,她雖然知道這個房間除了牀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但她仍然非常小心地向前挪動,因爲她什麼也看不見。
她的眼睛在小時候生了場重病之後,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即使她擁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
但卻不能改變她是一個瞎子的事實。
這樣一個身體柔弱的女子,而且瞎了眼睛,竟然能將昏倒到海邊的特羅斯,揹回到自己的住處,這不得不說是一次奇蹟。
“不,我是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特羅斯搖了搖頭,皺着眉忍受着難以言喻的痛苦。
女人撫摸着他的臉,柔聲道:“這裡是說話島的南部,一個叫飛鳥的村子。”女人說話的聲音,總令人心曠神怡。
而飛鳥是一種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鳥,爲了防止被其他鳥類和猛獸攻擊,它只有不停的飛,直到累死爲止。
特羅斯抓住她的手急急地問道:“你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叫布蘭琪,我是在海邊發現你的,那時候你全身都是傷。”她這樣說着,並且察看特羅斯身上的傷口,非常幸運,並沒有化膿,或者惡化的跡象。
“那我呢,我是誰,你知道嗎?”特羅斯緊緊地抓着她的手,繼續問道。
布蘭琪大概是被嚇到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特羅斯沒有必要爲難這個救了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又放開了手。
他把手攤開,蓋在自己的臉上,對於自身的不瞭解,令他感到恐懼,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此之前,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你現在受了傷,不要亂動,還是躺下休息吧。”布蘭琪幫他掖了掖被子,這時他才發現布蘭琪的眼睛看不見東西,女人笑了笑,“你看我總是笨手笨腳的。”
“你的眼睛?”特羅斯問。
“小時候生了病,壞了。”她這樣解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疼嗎?”
布蘭琪搖了搖頭,“已經不疼了,只是看不見東西而已,我還有耳朵,還有手,雖然不方便,但我仍然可以用耳朵聽這個世界,用手觸摸這個世界。”
特羅斯看着她,默默不語。
之後他了解到布蘭琪是一個妓女,一個在鬧市區裡,以出賣自己的肉身,來換取生活費的下賤女人。
有些人看她可憐,會給得多一些,而有些人,完事之後,半個子都不會給她。
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用她善良的心拯救了他,並且精心照料仍然被傷痛糾纏的他。
她就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樣,美麗而純潔,不過蓮花是什麼花,他並不知道。
但是每次她與恩客歡好的時候,他卻只能躺在牀上,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總是在折磨着他。
他卻無能爲力。
當天晚上,特羅斯抓住布蘭琪的手說:“我會給你幸福的,讓你過好日子,有大房子住,有美味能夠填飽肚子。”
“你把傷養好,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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