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士兵的腳步越來越近。那個塌鼻子的男人的表情也是顯得越來越焦躁。不過,他似乎很快就想到了什麼,轉過頭,衝着白癡呵呵笑了笑。笑過之後,就開始強裝鎮定地靠在浴池邊上,拿出毛巾,蓋在自己的臉上。
“白癡先生,您在裡面嗎?”
浴室門上,傳來些許敲打的聲音。
白癡瞥了一眼那邊的塌鼻子男人,緩緩說道“在,什麼事。”
“是這樣的,有一個可疑人物剛纔意圖襲擊陛下,被陛下打退之後就逃跑了。我們想問一下,是否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過?”
可疑人物?
白癡的視線再次轉向那邊的塌鼻子男人。不過,也就是在這一時刻,那個塌鼻子男人已經躍出了水池,怪叫着,舉着手裡的一把尖刀,朝白癡撲了過來……
轟一!
巨響,從浴室中傳來。
外面的士兵聽到巨響,剛剛想要破門而入,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就從裡面衝了出來。
伴隨着那大門倒塌的還有那個渾身赤裸的塌鼻子男人,他嘴裡吐着白沫,身子還在一翻一滾的和地面撞擊,一直到飛出老遠,纔算是停了下來。
“抓住他!”
那些士兵二話不說,立刻衝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將這名叛徒按倒在地。手銷和繩索也是立刻加上絕對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這位教授現在也是滿臉青腫,赤裸裸的被綁成了一個荷葉包,隨即,被那些士兵抓了起來。
“白癡先生沒有受傷吧?嗯,走!帶去見陛下!”
士兵離開,白癡拿出更衣室處放着的毛巾,也是擦乾淨身體。
這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插曲。不過,這樣一個小插曲似乎也給他的決定增加了一些干擾。
以後,這樣的襲擊事件應該還是會有的吧?
一邊穿衣服,白癡一邊思考。
如果自己真的和胡桃結婚的話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須主動前來維護整個皇室的安危屬於自己的活動空間,想必,也會越來越少了……………,
“白癡先生,請這邊走。胡桃長公主的寢室在這邊。”
等到白癡穿好衣服走出來,兩名侍女早已經等候多時。看得出來,她們還是有些害怕眼前這個目光冰冷的男人,但礙於自己的工作,不得不硬着頭皮,爲白癡引路了。
議事大廳內,對叛亂者的審訊如今正在進行。
小金端坐在王座之上,帶着獸性的目光冷冷注視着下面跪着的雷頓教授。
他的左手不斷耍弄着他的短刀,那銳利的刀鋒在空氣中旋轉,似乎就連風也能夠切斷似的。
雷頓教授哆嗦着,跪在地上。
他的身上赤條條,雙手雙腳更是被反綁着。
雖然說現在是夏天,但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加上身上的水都沒有擦淨,風一吹,讓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雷頓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金繼續耍弄着手中的短刀,冰冷的視線緊緊盯着這個教授,繼續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發明,能夠讓你能夠如此大膽,竟然想要襲擊我?”
小金手一甩,那把短刀立刻像是離弦之箭般飛出直接插進雷頓教授面前的地板。那刀柄處的魔獸雕刻正散發出鮮紅色的光澤,似乎,正準備吞噬靈魂。
雷頓教授的身子更是顫抖起來。他咬着牙,緊盯着眼前這把刀子。當王座之上的小金再次拔出第二把短刀,繼續在掌心中旋轉起來把玩的時候……
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陛下!陛下饒命!饒命!屬下屬下並沒有什麼不臣之心只是…只是一時興起想要胡鬧一下而已!”
“哼,胡鬧?”
瞬息之間,小金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一般來到了雷頓教授的面前。
他將手中的短刀往地上一扔,刀柄撞擊地面上那把刀的刀柄,兩把刀互相彈跳起來,被他雙手一抓抓在手心裡。
“我可不認爲,襲擊國王這種事情有任何的胡鬧可言。現在,說出你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如果說的不好,我可以一刀一刀割到你說實話爲止。”
“我……我說我說!陛下……陛下不要!”
雷頓教授完全慌亂了他的頭重重砸在地毯上,聲淚俱下也萬份恐懼地說道“其實,屬下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終於研究出了上個紀元中的一種魔法!屬下屬下只是想要稍微試驗一下而已”
“魔法?!”
小金的瞳孔剎那間變的更爲認真起來。他舉起手中的刀刃,對準雷頓教授的腦門,大聲道一“你難道不知道,研究魔法是禁忌嗎?那種可怕的力量早已經失傳,如果現在哪個國家誰先研究出所謂的魔法,其他國家立刻會羣起而攻之!你難道不知道?!”
“是是!屬下屬下也只是一時好奇”
金哼了兩聲,他瞥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在確認這些士兵全都是自己的親衛兵之後,他一邊撫摸着自己手中的刀刃,一邊說道“那麼,你研究出來的魔法究竟是計麼。
說”
“是!是!這個這是一個比較偏門的簡單魔法事實上……………,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魔法。”
雷頓教授幾乎把頭都給磕破了,他咬着牙,十分不甘心,但卻不得不說道一“那是名爲“戀,的魔法。準確來說,是一種魔法藥。”
“只要喝下這種藥劑就可以在一定時間內讓特定人物瘋狂的喜歡上喝了魔法藥的人。也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說實話,聽到這個魔法藥的效果之後,四周士兵的臉上那緊張的表情一時間全都鬆懈下來。一開始,他們還以爲是什麼非常恐怖的魔法呢,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可愛的魔法。
但,就在他們放輕鬆的時候,站在前面的小金卻是手指一顫,伴隨着他的瞳孔的放大,連手中的刀刃,也似乎有些捏不住了。
“你這傢伙……說什麼!”
猛地小金一把抓住雷頓教授的腦袋,把他擡了起來。
“戀之魔藥?你竟然發現了這麼恐怖的東西?說!藥劑在哪裡?這種東西必須立刻摧毀,一丁點都不能留下來!”士兵們很困惑,但小金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認真。雷頓教授頭髮被抓疼了,連忙大聲道:“藥劑藥劑在我的衣服口袋裡!和許許多多的其他藥劑混在一起!紅色的那個就是!”聽他說完,1小金立刻在一旁雷頓的衣服中尋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出一瓶紅色的藥劑,二話不說,直接扔進大廳一側的火爐中讓其焚燒。
戀之魔法,也許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麼可怕。如果說,真的是一種可以讓人瘋狂的愛上另外一個人的魔法的話,那麼,如果有誰用這種魔藥來讓某個國家的國君愛上自己的話,那結果會怎麼樣?
愛情是瘋狂的,失去理智的。如果這成爲了一種狂熱的話,那就真的可以用災難來形容了!到時候,哪怕那個控制了許多國家帝王的“大衆情人”要求整個大陸開戰,恐怕也就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銷燬那萬惡的根源小金立刻走回來,再次抓起雷頓教授的頭髮,惡狠狠地說道“還有其他的藥劑嗎?”“沒……沒了!我……我就只研究出一瓶……”
“很好,既然這樣,殺了你也沒有什麼後遺症了。”
“不!不要!陛下不要殺我!我我已經沒有藥劑了,求求陛下放我一條生路啊!”
小金眼睛一瞪,繼續道…
“放?把你放了再去研究更多這種藥劑嗎?然後,你是不是想要我姐姐鍾情於你,從而達到控制我的目的?!”
雷頓教授誠惶誠恐地說道:“不不不!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陛下,這些魔法的表現形式十分的複雜,尤其是魔藥的力量有很多的公式和計算方法!爲了研究這一小瓶藥劑,光是筆記我就記了整整一本子,其中有些計算的數字甚至到了小數點後面的十位!這麼龐大的數據,我怎麼可能完全記得住?”
小金冷笑一聲,鬆開手,說道:“記不住?那你家裡還有那些筆記啊。殺了你再把你的家和你的研究所一把火燒了,這樣,這種魔法也就絕跡了。”
雷頓教授的額頭上大汗淋漓,更加開始不住地磕起頭來“不是啊!陛下!所有的筆記所有的設計圖我都沒有藏在家裡!我…我藏在了另外一個地方!陛下饒命!只要陛下能夠得到那用“水溶,導力系統融化的設計圖然後毀掉,那樣的話屬下就絕對無法再次製造新的藥劑了!真的!”
小金點點頭,他揹着雙手,哼道:“原來如此,好,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說,你把設計圖藏在哪裡了。你身上我們找過,沒有。”
雷頓教授點點頭,他咬着牙,說道:“是是的。那那設計圖…我我藏在藏在了那個”
“哪裡。”
“那那裡在和那個人一起洗澡的時候屬下擔心……被搜出來……”
“於是於是就將那些藏有設計圖的導力液體完全的……………”“倒進……那個黑髮男人的……”
“內褲裡面了……”
一時間,整個議事大廳內,完全安靜下來了過了好久,好久,這位小國王才突然擡起頭大聲道“老……白癡先生去哪裡了?!”
“回陛下,您之前不是說過,希望白癡先生在洗完澡之後,去看望一下胡桃長公主的嗎?”
小金立刻點頭,當下,他立刻轉身,一馬當先的衝向旁邊大門。
瞬息之間,就消失在走道里面了。
“那麼,我們現在將這個傢伙怎麼辦?”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對雷頓教授表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樣吧先把他關進大牢裡,等候陛下發落。喂,把他的衣服給他穿上,我們押解他去大牢。”
士兵們解開雷頓教授雙手和雙腳上的束縛,將他的衣服扔到他面前。四周那麼多士兵,沒有人認爲他能夠在這樣的解境下逃掉,不是嗎在衆目睽睽之下,雷頓教授,穿着自己的衣服。
他一聲不吭,在扣好上衣最後的一粒鈕釦之後啪嗒。
他按下了鈕釦上的開關,剎那間,一股濃烈的煙霧立刻從中噴涌而出。那些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失去意識,癱倒在地,昏昏欲睡了。 щщщ¤тt kān¤¢ 〇
煙霧散去,雷頓教授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從那些士兵的身體上跨過,拿起那些被繳納的試管,一一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在拿起那個淡青色液體的試管時,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可是,當他將這枚藥劑鄭重地放進口袋之後,臉上的笑容,卻是變成了惡毒。
“他叫白癡?我要想個辦法奪回設計圖才行。然後,我就拿着那設計圖遠走高飛。下一次,我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了。”
想到這裡,雷頓教授揉了揉自己那坍塌的鼻子,1小心翼翼地鑽出大門。在看到四周沒有什麼士兵之後,才偷偷摸摸地,消失在走道的另一側了。
走道四周,逐漸變的黑暗起來。
這裡,沒有任何的窗戶,建築物之間也沒有任何的縫隙。即使是那最懂得鑽洞的光線,也無法透過這層層的防禦。
白癡的腳步,在那些女傭的帶領下緩緩向前。黑暗中的君王行走在黑暗之中,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合適,不是嗎?
吱呀一聲,眼前,一扇十分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白癡走了進去,隨後,那大門就在自己的身後緩緩合上。
沒有女傭跟進來,這間寬敝的房間裡服侍的傭人。
這裡,應該是女性的房間吧?但在那昏暗的燭光的映照下,這裡,卻顯得有些灰暗。
白癡轉過頭,望着那邊。
那裡,放着一座豪華柔軟的宮廷牀。那長長的薄紗從牀上方的木粱垂下,將裡面的世界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一個人,躺在那牀上。
白癡走了過去,腳步很輕,他的動作也很輕。
慢慢地,他掀開了那一層隔開兩個世界的薄紗,黑色的瞳孔透過房間裡閃爍的輕微燭光,看到了那正在牀上沉睡的少女。
十年了,她的容貌,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十年如一日,青春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身上,同時,也給這個女孩帶來了終身難以逃離的詛咒。
誰能說出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自己是無所謂,但這位公主現在卻成了普通人眼中的怪物,如果給她一個再次選擇的機會的話,她,是不是還會如同十年前那樣,選擇這樣一條道路呢?
白癡看着牀上的胡桃,她那嬌俏的臉龐被柔軟的被褥包圍起來。
他只是這麼看着,但,也許是由於他的身影遮擋住了一抹本該照在少女臉上的燭光,胡桃,漸漸地睜開眼睛,看着前方“……………………………………!”
乍一醒來,胡桃猛地看見白癡就站在自己的牀邊,她很明顯地一驚。但在驚訝之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的紅暈立刻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升起。
這位公主急急忙忙拉扯着牀上的被子,緊緊包住自己的身體,向着後面縮着。看得出來,她臉上的驚恐中帶着三分羞澀,三分氣惱,同時,也有着三分期待。
“你你別誤會!並並不是我要小金替替我說的…完全!完全是他!那個孩子他自己會錯意!我我其實無所謂!”胡桃張開口,想要分辨。不過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越是分辨就越是語無倫次。
慌慌張張的說了兩句之後,她終於低下頭,只顧着拽着被子,不再說話了。
“呼……………………”白癡,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看着眼前的胡桃,看着這個,在一個星期之後即將成爲自己妻子的女人。其實仔細想想,這個女人對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威脅,把她娶回家應該也沒有什麼不妥當,對不對?
“胡桃。”
白癡張開口,緩緩,喊出了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啊……啊?!”胡桃顯得有些緊張,她有些想叫,讓外面的女傭們進來。可心中又有些歡喜,又不敢叫。在猶豫之中,她只能低下頭,一言不發。
房間內,昏暗的燭火輕輕閃動。
兩人的身鼻也被拉長,倒映在牆上,連在一起,宛如接吻一般。
胡桃更加緊張了,她滿臉通紅,閉上眼,身體甚至因爲緊張而顫抖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癡伸出手,伸向她的臉蛋“老師!把你的內褲交出來!”
但,一聲大叫,伴隨着那猛地被拉開的大門,剎那間,就將房間裡那些浪漫的燭火吹熄了幾根。
白癡回過頭,只看到那一臉慌亂的小金,正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雙眼,死死盯着自己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