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邊緣,瘋狗也已經看到了那外國壯觀的場面。
儘管是隱流騎士,也不可能單槍麼馬解決一萬人的軍隊吧?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瘋狗轉過頭,瞥了一眼那邊隨後追來的騎士。她哼了一聲,立刻轉過頭,朝着小鎮後方的山道衝了過去。而下面的火焰騎士們也是隨之嘿嘿冷笑,調轉馬頭,衝向山道。
白癡緊跟着,他趴在山坡上,捏緊手中的匕首,目光緊緊盯着下方的一切。
在那些戰士衝向山頭之時,他,也是轉過身,朝着那山坡衝了上去。
瘋狗的步伐很快,快的真的如同一頭獵犬在山林中穿棱。
那些火焰戰馬的腳步踩踏着火焰,每一步,都能將所過之處的路徑全部焚燒。
在那火焰路徑之後,則是一條漆黑的身影。視線落在那前去的騎士背後,悄悄的,逐步緊跟着“停!”
轉眼間,瘋狗已經鑽進了森林。而後面的喬治則是立刻擡起手,止住了自己身後的騎士。
“將軍?”
白癡躲在一旁的建築物陰影之下,看着那邊的一個騎士來到喬治的身旁,不知道要幹什麼。
喬治鬆開手中的繮繩,瞥了一眼那邊在月夜下顯得無比寧靜的森林,嘴角,略微一撇,說道一…
“傳令下去,開始燒山。”
“!”
暗處的白癡瞳孔猛地擴張他低下頭,更加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身體。
“遵命,將軍。”
那騎士答應了,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筒,打開蓋子,只聽到咻的一聲,一個紅色的煙火直接竄上半空!在那空中,炸出一團絢麗的huā火。
煙火放完,這一羣火焰騎士就轉過身,緩步離開了山道。也就是在他們離開的同時……
夜色之下無數的“星辰”拔地而起。那些閃爍着紅色光芒的星星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條亮麗的弧線,隨後,
盡數,落在了那片森林之中。
捆綁着導力石的箭矢落地,頃刻間,那熊熊燃燒的烈焰就升了起來。
一輪接一輪,每一次,都有數千支箭矢從那天空中落下,化爲一條條瀰漫的火舌開始肆虐!
小鎮中的人們看着那已經開始燃燒的山頭,無一不是驚駭的目瞪口呆。
而那些火焰騎士則是一個個都帶着笑,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喬治嘴角的笑容簡直就和那烈焰燃燒的猛烈程度成正比!
“好了!來,就讓我們看看那位斷臂美人兒究竟會怎麼應付這樣的火災呢?今天可是上風,如果不及時逃出來的話,這些火焰可是能夠將她完全燒成灰燼的!你該怎麼做呢?美人啊!”
烈焰沖天,彷彿整個世界都開始被這種濃郁的烈火所侵蝕。
喬治繼續歪着腦袋,意猶未盡地望着那已經開始被熊熊烈火所包圍的山峰。他等着等待着那個人影衝出來。
同樣的,其他人也在等着,等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個隱藏在陰影中人,自然,也是在等着等着…………
等着………………
沒有出來。
熊熊的烈火已經開始遍佈整座山峰憑藉風勢,向那最高處颳去。
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風”吹下來。
那條不管任何時候都應該拼死掙扎的瘋狗,那條總是會咬人的瘋狗……………,難道就這樣,被逼上了絕路了嗎?
喬治臉上的微笑,開始慢慢減輕。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無聊,也有些厭煩。
再等了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轉過身,說道:“收隊。回去吧。”“將軍,那個女人會這麼容易被燒死嗎?”
“看看這火勢吧。這麼大,怎麼可能還能得救?真沒意思。我還以爲能夠讓我好好消遣幾天呢。”
這名火焰騎士將領帶領着他的騎士們離開了。
任由那烈焰吞噬山頭,不再去管,也不再去過問。
也就是在他們離開之後,一個身影立刻閃過他們的身旁,沿着那已經佈滿了滾滾烈火的山道,衝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火焰之中然後……
然後的故事,是什麼呢?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從這一刻起,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衝破那火海回到那座夢醒之鎮。
不僅沒有一午人,甚至連一隻飛鳥一頭野獸也沒有能夠飛出來,逃出來。
是因爲全都被燒死了嗎?
還是說…………………………
第三紀元1198PS年,夏。
整座悲傷大陸上超過五分之三的國家的軍隊開始在雄鹿帝國的首都,風吹沙集結。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幸存者,可以說在這一刻已經結成了一個巨大的聯盟,準備共同對付那即將到來的最後之戰。
在距離末日之戰倒數127天的時候,月影帝國帶領着自己最精銳的鍊金術師部隊來到了風吹沙。
月影帝國國王,樂,月師在向雄鹿帝國的國師惡焰交代了自己的部隊和所屬軍事能力之後…就將指揮權全權交由雄鹿帝國 的國王,金,佛理休斯。不過,這樣的交接卻着實引起了一些國家的不滿。
要知道,現在聚集在風吹沙內的部隊陣容可謂是整個悲傷大陸上最強的部隊,總數恐怕已經接近了三百萬的部隊要指揮起來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影國王的這份舉措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讓一個早就在衆人心中醞釀了多日的問題強行浮出水面。
那就是,誰來指揮這隻超級大軍?
末日之戰倒數120天。在全軍會議上,月影國王提議表示願意接受雄鹿帝國的指揮。
按照常理說,這次的戰鬥是在雄鹿帝國的本土作戰,風吹沙的戰鬥情況也是雄鹿國王最爲熟悉。
但,許多國王都無法認同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能夠有多少的能耐。能夠指揮一支最強的軍隊,成爲挑戰神的最高領導者。
這是一個不能算大,也不能算小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即使聚集了三百萬的軍隊,也無疑是一盤散沙。
末日倒數100天整的時候秋天的風,已經開始吹拂起來。
整個風吹沙內,所有的平民都已經被遷移出了城市,前往其他地方避難,平民留下來的居所則交給那些戰士們居住。
可是,即便如此,統轄權的問題也是依舊沒有解決。這一點不解決的話,那形式絕對不能說有多麼樂觀。
可也就是在這一天,出現了一個讓人有些驚訝的場面。又有一隻軍隊開赴風吹沙,請求加入這場末日之戰。
而這隻軍隊則是最近幾年新興成立的獸人部隊,領軍者,則是那位獸人酋長,斷了一臂的薩滿戰士,愚鈍。
獸人與雄鹿有不共戴天之仇。獸人酋長愚鈍更與雄鹿的現任國王有殺父之仇。
但是,在聽到愚鈍帶領部隊前來之後,金則是微微一愣,臉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顯現怒氣就已經很好的壓制了下去,並且連鞋也來不及穿,親自來到風吹沙的城門口迎接這支軍隊。
那位獸人酋長看着這位人類的國王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迎接着金國王的殷勤款待。
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在末日倒數99天之時,他宣佈自己所率領的獸人戰士們將全權聽從於這位雖然年幼,但卻值得尊敬的國王。任由其驅馳。
有了這三股力量的合一,儘管其他國家有些不滿,但終究還算是默認了小金的統帥。之時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統帥並不牢靠如果這位領袖在接下來的99天內出現任何的錯誤,那麼情況就會立刻改寫。
第三紀元,1198年,初冬。
距離末日之戰還有77天。風吹沙卻已經一如往常的,提前進入冬季。
天空中的色彩開始變得灰暗起來那輪象徵着光明與希望的太陽也是漸漸有些昏暗,彷彿已經無力再去燃燒自己,散發出光和熱。
一羣羣的戰士們在各種〖廣〗場,huā園上進行着訓練。那高聳入雲的世界之樹就在眼前,讓那些訓練結束的士兵偶爾擡起頭,仰望着那樹冠驚歎着自己這一生竟然能夠參與這場面對神的戰役。
恐懼嗎?
肯定,恐懼已經佔據人心。
但所謂的士兵就是這樣,一個不會恐懼的士兵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士兵。只有會恐懼,纔會去思考會去迴避。纔會想方設法怎麼樣去克服恐懼。
即使是面對神明,面對根本就不可能戰勝的對手這一點,也絕對不會動搖。
而今天,在那風吹沙的軍工廠內,一些士兵已經開始做好自己的準備。儘管,這些“士兵”並不會上戰場。但他們所給與的幫助,卻絕對不會比任何的士兵來的弱小。
“嗯等一下,聲音有些不對頭。“鐵匠”螺旋尾翼去看一下,好像還有些異常。”
軍工廠內,原本的牆壁已徑被打穿,形成了一個寬闊的大工廠。
在這工廠〖中〗央,橫向擺放着好幾臺和那些真正的巨龍差不多大小的東西。
那是房子嗎?很像。但那巨大到有些不可思議的造型以及它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卻又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這並不是什麼家居用品。
說話的人,是諾里烏斯家族的一員。
她穿着擺放着許許多多工具的大褂,戴着一副眼鏡,正在仔仔細細的觀察着手中的設計圖紙,並且在一旁的黑板上劃出公式進行功率的計算。
而那個被她稱作爲“鐵匠”的,則是科技系的一名超級矮人工匠。
由於蠻錘共和國的整個加入,這些富有創造力的矮人們在這些建築物上的創意簡直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尤其,是當他們聽說了在上個紀元,這些東西曾經經過他們矮人的手出現過,現在要再經他們的手重新現世的時候,更是〖興〗奮的一塌糊塗了。
“好嘞!諾里烏斯小姐,是這裡嗎?我覺得離合機的油壓似乎還是有些高,要不要試着再調低一點?”
在那建築的上方,一個矮人從打開的缺口中鑽出腦袋拿着擴音機詢問。蜘諾里烏斯則是在觀察了一下設計圖紙後,點了點頭,伸出一根大拇指。
兵工廠內正在忙碌着,而黯頭頂上趴着的那隻小松鼠則是百無聊賴的繼續趴着。
她懷裡抱着那麼一枚榛子,偶爾間側過腦袋,看了看黯那略微突起的肚子,說道“我說,我的女僕。你的肚子都那麼大了,還不肯好好去休息一下嗎?非要累倒了才行?”黯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端起一杯水,喝下去。
她捂住自己那大大的肚子,笑了笑,說道:“沒事。現在時間已經快不夠了,還剩下不到三個月,一切都必須加快速度才行。”
小松鼠哼了一聲,繼續趴着,說道:“沒見過你這麼癡心的女人。
不惜使用魔族的力量也要生下這個孩子。我記得你之前只是爲了做實驗才弄的吧?喂,以前幾次你都是在懷上之後就強迫自己流產的。這次已經那麼大了,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打算把我們那個沒什麼常識的主人的孩子給生下來啊。我們那個沒節操的主人可未必會認這個孩子。”
黯呼出一口氣,放下杯子,重新拿起設計圖。她一邊指揮這些建築物的設計,一邊說道:“這一次,我不會再讓這個孩子流產了。這是他的血脈,也是我的血脈。如果說,我的心臟就是爲了承受住分娩時的那一刻痛苦而堅持到現在的話那,我認了。”
小松鼠拉着黯的頭髮,低下頭,看了看她的胸部。同時,1小松鼠呼出一口黑霧,鑽入了黯的口中,片刻後,黑霧再次鑽出,回到小松鼠的嘴裡。
“…………………………………………………”
“怎麼了?”“不,沒什麼。”小松鼠爬回黯的頭髮上,一言不發。黯見此也只是笑笑,繼續去做她的事情了。
也只有松鼠懷中所抱着的那枚榛子,現在,卻是略微睜開眼,看着自己的妹妹。
“(魔族語)你應該告訴她。告訴她,她如果不再這麼操勞的話,她心臟上的血腥天使之力還可以繼續保護她大約三十年。”
小松鼠擡起尾巴,遮住自己的耳朵,卻是不說話,也不理睬自己姐姐的說話。
“(魔族語)她只要能夠繼續休養生息,能夠每天無憂無慮,不要想那麼多事情。並且,開開心心,沒有憂愁,這三十年是起碼的時間。但,如果她繼續這樣日夜操勞下去,並且執意要將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生下來的話……”
接下來的話,榛子不說了。
她相信,自己的妹妹能夠理解她的意思。也應該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是的,正確的判斷……
“(魔族語)女僕她不會聽的。”
小松鼠略微擡起尾巴,尾巴下,只露出她的一張小嘴,開開合合“(魔族語)如果我告訴她,反而是在給她增加無所謂的心理壓力。而且我覺得,即使告訴了她,她反而會更加不自重的撐下去,更加的亂來。”榛子睜開那雙紫色的瞳孔,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而小松鼠此刻卻將尾巴重新放下,繼續道一“所以,現在這樣就好,讓她認爲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讓她認爲自己的心臟還能撐很長一段時間。這樣的話,她就會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然後也許,對所有人來說,都會好過一點。”
至此,1小松鼠終於不再說話了。而榛子現在也是默默地閉上自己的眼睛,不發表意見。
整個兵工廠內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那些大型建築的建造工程依舊在繼續,爭取在末日之戰之前能夠趕得及。
天空中,黑龍,在緋徊。
年初所受的傷現在已經痊癒,這條黑龍正在拍打着自己的翅膀,盤旋在那世界之樹的上方,衝着那翠綠色的樹葉低吼。
“嚎一…
一”低沉的聲音,穿透雲層。進入那樹冠之間。
黑龍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否傳遞到昔日的小主人耳中去。不過,即使真的能夠傳進去,恐怕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吧。
八個月了。
自從主人離開之後,已經過了八個月。
黑龍盤旋一圈之後,緩緩落下。她降落在那座教堂的頂端,張開的翅膀緩緩收起,片刻後,黑龍的身體開始慢慢縮小,變成了一名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她拉起那早就準備在這裡的黑色衣服,遮住自己雪白的身體。同時,依靠在那教堂的鐘樓之旁,金色的線性瞳孔也是在直勾勾地盯着那世界之樹。
這八個月來,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躺在牀上,默默承受着背脊上的傷痛。
現在,她傷看已經好了。可是她的主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少女的目光充滿幽怨地望着世界之樹,望着那曾經是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還有不到三個月……
在那末日之戰到來之前,自己的主人,會再次出現嗎?
會不會再一次的,帶着絕對的實力,拯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