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幽靈船食血魔傳說殺人事件(二十六)
安德魯哼了一聲,舉着大刀,指向鷗歌,大聲道:“這傢伙……就是這傢伙殺了人剛纔,他竟然想要殺我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的話,就要被他殺了”
“住口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
安德魯的話立刻遭到鷗歌的反駁,他舉起匕首,直接對準安德魯,同樣大聲的迴應:“兇手百分之百就是你,你還想狡辯?”
“哼,說我是兇手?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想到,我竟然會招了你這麼個大副?簡直是豈有此理”
安德魯憤怒的甩着刀,雙眼怒睜。鷗歌也是毫不示弱,眼看,兩人馬上又要交戰起來。
“好啦吵死啦”
正當此時,一向溫和的泰蘭卻是突然間大喝一聲,走到兩人的中間。他伸手阻攔兩人,嚴厲地道:“大副先生,說任何話都需要證據。現在,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那你必須對你剛剛的誣陷和攻擊進行道歉”
“我…………”
鷗歌欲言又止,看得出來,他是想說什麼,卻始終因爲某些原因而說不出口路。他想了想後,突然瞥到了那邊偷偷開門看的白癡和星璃,立刻指着胡桃的房間,說道:“好啊你想知道答案嗎?我告訴你但是,必須是在公主的面前”
安德魯一愣,哼了一聲,但沒有吱聲。泰蘭點點頭,轉而對不動聲色的安德魯說道:“船長大人,既然您的大副希望公主來擔當見證人,爲了洗去您的清白,和讓事件更清晰,我們有必要聽一聽他究竟想說什麼。”
既然泰蘭勸,安德魯也不得不同意。他沒好氣的點點頭,率先一步走向A-2號房。興許是剛纔被偷襲和被誣衊,胸中多了一口惡氣吧。所以現在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把門推開,讓後面的星璃和白癡迅速後退。
克勞澤想了想後,終於也是好奇,一併跟了進來。終於,所有人都到齊了。而鷗歌口中的真相,也要在這一刻,降臨世間了
“安德魯?海威。聖母瑪利亞號的船長。”
走進門,鷗歌首先出聲喊道。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啪啪。
只不過剎那之間,一隻手銬,卻是悄無聲息的銬上了安德魯的雙手。就在他還在爲自己手上的東西困惑的時候,那邊的鷗歌卻已經是當先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塊鐵牌,數在安德魯的面前。
“我是原雄鹿帝國,第六騎士團,海獅騎士團警備隊成員。現在以故意殺人,非法交易,走私三項罪名逮捕你”
此言一出,除了白癡的表現不怎麼樣之外,其他人全都是一副驚訝莫名的表情。胡桃更是呆了一下,也直到現在,她才弄明白爲什麼之前這個人會對自己自稱屬下。原來……他是騎士團的人?
“第六騎士團……你是第六騎士團?”
安德魯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一時慌了手腳。他瞪大瞳孔,顯得驚訝萬分。看到他這副摸樣,想到自己身後的正是雄鹿帝國公主,鷗歌的自信又足了一些,收起鐵牌說道:“真的是好久了。我們調查你們足足查了三年之久。在今天,你這個罪魁禍首終於……”
嚓。
鷗歌的話,赫然間停了。
讓他的話停下來的不是誰的出聲打攪,而是,一把短劍。
一把從他的背後插入,穿過心臟,從前胸穿透出來的……
短劍。
“咕……啊……啊……”
這一刻,來的實在是太快。
白癡和星璃由於一直都站在胡桃面前,所以距離太遠。而且,他們何曾想到就在胡桃的面前,就在這裡……這血腥的終章,會就此上演?
安德魯,笑着。
他的目光注視着鷗歌……注視着他的身後。
一位英俊異常的美男子,一位精靈。此刻,他的手中正握着那短劍的劍柄,微笑。隨後,在鷗歌還在爲自己胸前的穿透而疑惑之時,他,已經極爲瀟灑的一個轉身,將短劍抽了出來。
心臟處,噴出鮮血。
如同被壓抑了太久的靈魂得到了宣泄一般,血花飛濺至天花板,地板,和白癡四人的身上。
泰蘭捏着短劍,站在旁邊,身上沒有染到一滴血。他的動作宛如最爲優美的舞蹈,輕盈而養眼。之後,他就沒有去理會那個步伐蹣跚的鷗歌,而是玩弄着自己手上的那把短劍。這時,白癡才注意到,這把短劍的劍柄處是玫瑰裝束。充滿倒刺的玫瑰藤纏繞着他的手腕,直到手臂。在沾染了獻血之後,手臂上的幾朵原本白色的白玫瑰,也慢慢化爲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啪嗒……啪嗒……
鷗歌蹣跚着,向前走去。
他捂着自己的心臟,眼神絕望的,向前走去。
可是,受傷太重,他最後還是倒了下來。可即使如此,他也是依然在向前爬着,爬着……拖着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爬向大門……
“對……不起……我……咔……還是……嗚……仇……”
安德魯解開手銬,舉起手中的大刀。他獰笑着來到鷗歌的身旁,舉起手中的屠刀……
“我…………這一生的…………咕…………”
咔。
刀,落下。
鷗歌?逐浪者。他的頭滾到了一邊。就連那最後的一點掙扎,也終於在這一刻消失,陷入那最爲永恆的,寧靜……
事情到了這一步,究竟變成怎樣了?
胡桃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空氣中驟然提升的血腥味,和泰蘭那張依舊微笑,俊朗的臉孔……
“嗚……嗚……嗚哇”
克勞澤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他剛剛想要張開口喊叫,白癡卻是突然一個前衝,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拖到自己的身邊來。同一時刻,他也瞄向泰蘭那被玫瑰花藤纏繞的右臂,以及手中的玫瑰短劍。思索了片刻之後,右拳,暗暗捏緊。
“呵呵,真是遺憾啊,本來,我還想到了岸邊的時候將你們放下去的。但是現在看來……”
星璃身旁的絲帶瞬間揚起,盡數化爲螺旋劍,隨時準備迎敵。泰蘭瞥了她一眼,再次笑笑,說道:“怎麼,真的想打嗎?在這汪洋大海上?”
星璃咬了咬牙,儘管她不確定自己在如此的劣勢裡究竟能夠保護衆人多久,但她還是要做可就在這時,旁邊的白癡卻是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推去。
“……………………………………我,無意和你們作對。”
白癡走上前,攤開雙手。
“這個人屬於騎士團的事情,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我們和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沒有和你們火併的理由。”
安德魯扛着大刀,甩了一下之後走上前來。這個絡腮鬍子大叔的笑容依舊顯得很真誠,看起來就像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一般。
“是啊。原本,我們之間是沒有過節的。但是現在,我們有過節了。你們的命如果不搭在這裡的話,我們恐怕是再也無法睡一個安穩覺了。如果想要以後繼續踏踏實實的睡覺,那麼很遺憾,你們的命也只有留在這裡了。”
說罷,安德魯就走上前。旁邊的泰蘭笑了笑,右手的劍緩緩縮回手臂的袖子裡,原本盛開的玫瑰此刻也是收起,拉起衣袖,就好像什麼都沒有似地。
“等一下”
在安德魯靠近之前,白癡再次伸手阻攔,大聲道——
“你們要我們的命,無疑是因爲我們看到你們殺人,而且還知道了你們有着很多的不法經營,獲取暴利的行爲既然如此,我們也入夥,怎麼樣?只要我們和你們成爲一丘之貉,你們就沒有必要要我們的命了”
安德魯停住腳步,轉過頭,望向泰蘭。泰蘭擺出一個略微有些猶豫的樣子。但是不到三秒之後,他就笑着搖了搖頭。
“真是遺憾啊,肯尼迪先生。我的主人不同意,還是要請你,把你的命留下了。”
無法說服……白癡其實也知道,憑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把人說服?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可是,即使明明知道不行,他還是要試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不發生衝突就解決事端,永遠都是最有效的方法畢竟,那把劍……還有,暗滅自從看到那把劍之後,就在腦海中徘徊的興奮笑聲
可是現在……談判破裂。
難道說……真的只有最後的那一個方法了嗎?
“慢着。”
“又怎麼了?即使多說兩句話,也不會有人突然跑出來救你的。”
“我,提出最後一個條件。如果你們連這最後的條件都不答應,我就真的束手就擒,任由你們殺。”
白癡攔在所有人面前,語氣誠懇。安德魯聳聳肩,似乎對這個年輕人如此拖延時間而有些不滿。不過他看看旁邊的泰蘭,這位精靈的臉上倒是起了一些興趣,慢慢的點了點頭,笑道——
“好啊,什麼條件?說說看。”
白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朗聲道:“我希望,能夠用一條命,來換取其他人的性命。”
聽到這句話,安德魯率先大笑了起來。他拄着自己的刀,笑的有些前仰後合。旁邊的泰蘭也是不由得用手捂住嘴,偷笑一聲。那動作是如此的優美,如此的瀟灑。如果是在平時,相信只要一個小動作,就足以迷倒萬千少女。
“約翰?肯尼迪先生。原本我還以爲您是個聰明人。可沒想到您竟然會提出一個如此愚蠢的交換條件。是因爲英雄歌劇看太多了,所以以爲只要自己大義獻身一次,就能夠保護其他人的周全嗎?”
面對泰蘭柔聲柔氣的發問,白癡卻沒有任何的鬆動。而是依舊面色冰冷的看着。可之後的星璃和胡桃卻是大驚失色。尤其是胡桃,他連忙跑上來,拉住白癡的胳膊,大聲道:“不你不能死我絕對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你爲了我們獻出生命”
白癡沒有理會胡桃,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冷冷道:“請你相信我,這條命會非常的昂貴,足夠讓你願意放棄對我們下殺手。”
泰蘭靠在牆上,嘴角略微勾起,笑道:“很抱歉啊,您的命我還沒有看出有多麼值錢。”
“不是我的命。”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是當今雄鹿長公主……”
剎那間,白癡一個轉身,左手架住了胡桃,右手,則是拉出暗滅,穩穩的,按在了她那白皙的脖子上,一拉……
“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的命。”
暗滅,太過鋒利。
而胡桃的肌膚,則太過柔嫩。
那被標準切開的口子是如此的整齊,在那個剎那間,從中噴濺出來的鮮血,又是如此的鮮紅……
嘶————————————
寂靜的房間內,只剩下了血水從喉管中噴出的聲音。
這一刻,星璃愣住了。小麪包愣住了。就連那邊原本哈哈大笑和嘴角微笑的安德魯和泰蘭,臉上的笑容,也化爲了驚訝。
胡桃的瞳孔,漸漸渙散……
她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疼痛感,也已經消失無蹤。
她緩緩的,躺在白癡的懷裡。望着那張永遠都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麼的臉,看着那冰冷莫測的雙眼……
意識……遠去了……
伴隨着那些從天而降的血水,她的雙眼,也是默默地……
閉上了……
……
…………
………………
“現在,我是個殺了雄鹿長公主的兇手。”
一片寂靜之中,白癡雙手橫抱着胡桃已經不再動彈的屍體,語氣沒有絲毫變化的說道——
“而我的朋友,星璃?魯尼答,我的家人面包,以及魔術師克勞澤,都是公主被殺時見死不救的幫兇。用她的這條命來換包括我在內的四條性命。如果這樣你還是決定要和我們火併的話,那我們就只有拼死一搏。到時候,即使我們死去,你們的那些水手也會損失不少,船隻也會被我們的戰鬥波及而破裂。到時候,喪葬費和船隻修理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這裡面的帳,您應該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