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錢延說要給她請假,還要把她送回家,安然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她昨天晚上沒回家,向李瀟借貴賓卡,編造了一個蹩腳的謊言,錢延這個電話打過去,必定使她的謊言穿幫。
安然難以想象,她的謊言被揭穿,央求錢延包養的事情傳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此刻心中發虛,即便別人可能猜不到她幹了什麼,她也害怕的不行,說話的聲調都變了。
錢延看了安然一眼,電話還是撥給李瀟,原因很簡單,今天這件事給他敲響了警鐘,龍公子的餘孽雖然盡數滅殺,可以後呢?再冒出來個虎公子,豹公子,怎麼破?
錢延不怕,可錢延不得不替父親以及家人的安全着想,他想快點把安然搞定,然後去找黃騰言語一聲,“僱傭兵”都殺到青湖縣了,黃騰這個一把手怎麼做的?宋金這個本地公安一哥也太弱了。
安然聽到錢延給李瀟打電話,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心中無比惶恐,一旦面對李瀟的詢問,一句謊話需要用一百句謊話來維持,總有暴露的時候,想到她居然央求李瀟的哥哥包養,還怎麼面對李瀟這個唯一的好朋友啊!
不管安然內心如何惶恐不安,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錢延問她的家在哪裡,她不敢隱瞞,畢竟錢延是她的金主,惹錢延不高興,她還想不想要錢了?
郊區的出租車不多,錢延和安然等了二十多分鐘才坐上一輛回去的車,而且還是拼車,副駕駛上坐着一個抱着孩童的婦女,後座此刻只能坐一個人,無奈之下,錢延只好讓安然坐到自己的腿上,十多分鐘的車程,將就一下吧!
安然起初沒想那麼多,當她坐到錢延的腿上,才發現包括司機在內的幾個人都關注了她一下,她才發現和錢延的姿勢太親暱,臉色突然漲紅,把頭垂的更低了。
也不能怪司機們多想,安然穿着一身校服,今天又不是雙休日,這是要鬧哪樣?只能慨嘆世風日
下,生出看緊自家孩子的想法。
安然坐在錢延的大腿上,隨着車輛前進,以及不可避免的顛簸抖動,安然完全偎在了錢延的懷裡。
好死不死的,一輛車突然抄到出租車前面,司機腳點剎車,錢延不得不伸手攬住安然的小腹,手臂充當安全帶,緊挨着二人的那個乘客,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看安然和錢延的年紀都不大,舉止顯然關係親密,不免擔心二人會否搞出“人命”來。
十幾分鍾很快過去,車上的乘客陸續到了目的地,雖然空出了位置,可錢延和安然皆是一聲不吭,此景落在司機眼中,越發坐實了二人不務正業的印象。
安然的家同樣在郊區,只是和垂釣園的方向相反,這一帶棚戶區一個挨着一個,周邊還有樓房,典型的城鄉結合部。
錢延給過車費後,把安然放下車,問道:“你家就住在這裡嗎?回家好好的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學。”
錢延說着再次給安然寫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遞到安然手上,道:“我的電話你既然知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我如果不在的話,你去天府酒家找王東也是一樣……”
安然看着手中的支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用低的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想要我……只要不是上課的時候都可以……”
安然覺得這好像是她的義務,錢延出錢了,她被包養了,總得有個姿態不是,否則這錢拿的也不安生啊!
錢延哪能聽清楚安然的喃喃自語,他這個好人已經做到底了,該走了,想到這就想給黃騰打個電話,手機剛拿出來,身後傳出一聲驚咦。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啦!這不是小安子嘛!也學會逃課了?”一個皮膚黝黑的黑仔敞着衣衫,流裡流氣的對安然說道。
安然看到來人,身子明顯抖了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支票藏到身後,感覺不妥後又把支票揣
進了衣兜裡,好一番手忙腳亂。
黑仔看起來和安然年歲相仿,看到安然藏東西,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搶,嘴裡嘟囔道:“藏的什麼?拿出來給我瞧瞧。”
錢延看到安然面對黑仔,彷彿老鼠見了貓,身體哆嗦着,想要反抗黑仔去掏兜,又有些不敢,立馬猜到了黑仔的身份,肯定是安然的那個便宜兄弟,錢延想也沒想,伸手把黑仔扒拉到一旁,冷聲說道:“滾。”
黑仔險些被推倒,踉蹌退了幾步,這纔打量了錢延兩眼,咧嘴道:“你他媽的是誰啊?滾遠點的是你,小心我拿磚頭拍死你,小安子,趕緊把東西拿出來,我的遊戲賬號正好沒錢了,快點。”
黑仔直覺認爲安然藏的是錢,從安然兜裡掏錢比從老媽手裡要錢痛快多了,安然如果不給,一頓拳頭下去,小錢錢肯定到手,他可是把安然吃的死死的。
錢延看着黑仔,心下又笑又怒,笑的是安然的綽號竟然是小安子,那不是太監的名字嗎!好像是慈禧太后的近身太監吧!
怒的是黑仔不知好歹,還好他撞見了這一幕,否則安然手中的錢,只怕一轉眼就會被“黑掉”,看安然的模樣,估計也是不敢反抗,這個安然性子太弱,膽子又小,難怪被欺負的可憐兮兮,身上沒一塊好地方。
黑仔緊盯着安然的衣兜,眼見安然迥異往常,居然不把藏的東西拿出來,不由得習慣性的要對安然施以老拳,可惜他的手才擡起來,就被錢延抓住了。
“喲呵!”黑仔的手被抓住,頓時跳腳道:“你這麼護着她,難道把她上了?我告訴你,佔了便宜就趕緊滾蛋,否則我要你好看,知道我是誰不?聽說過珈藍公會沒有?老子是副會長,手下兄弟一大把,法師騎士……啊!”
黑仔正把自己在遊戲中的身份拿到現實中炫耀,不料話還沒有說完,手上便傳來鑽心的刺痛,手掌似乎都碎掉了一般,使他發出了類似豬被宰殺的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