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從‘牀’上挪下來倒茶,捧着杯子立在韓沫身後。
“韓沫,你當年爲什麼不去學美術啊?”看到韓沫桌子上的素描,可可半晌的怔住,終於來了口,有時候,她覺得韓沫真的很神秘,叫人琢磨不透。
韓沫只是回首朝她燦爛地笑一下,並不作答。
她的繪畫,之前都停留在塗鴉水平。直到高一遇到了他,於是所有地斑斕畫筆一夕之間都被各式各樣的鉛筆代替。只是因爲他指着她的書本上的塗鴉開玩笑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畫一副我的肖像啊。‘花’哨的畫紙上從此只有一種‘色’調。因爲,聽說素描出來的東西與本體最像。
蘇倩故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懂沫沫,這些只能當**好,沒事畫兩筆。”
韓沫無言的笑了笑,只是興趣而已,不希望染上任何的功利。
看了一遍便能夠記住的素描內容,光潔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露’珠一樣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薄的緊閉,卻因爲天生嘴角上揚而透着似有若無的笑容。
“那紙上的人看着好眼熟。”
韓沫的嘴角笑意浮現,但笑意未及眼底,便凝住了。怎麼會忘了自己畫他的肖像那麼多遍,如今這麼熟絡地勾勒起他的肖像竟不自覺!
真是可笑,他現在擁有那麼多粉絲,那麼多人愛他,自己卻還對他年年不忘,韓沫,你之前還在一直期待什麼嗎?既然決定,還是乾脆一點的好!
韓沫轉身走到桌子前,將素描紙拿起來放到了衣櫃的最底層,亦賢,再見啦。
“哦!光顧着跟你談話,居然忘記下雪了!”可可驚喜地喊出聲。正準備進入午睡狀態的蘇倩急忙從‘牀’上滾下來披着一件衣服就跑到陽臺去看雪。可可無奈地搖搖頭,步伐輕快地踏上陽臺,立在蘇倩右邊,微笑着望向遠方。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很多人站在陽臺上驚喜的迎接今年的初雪。
縱然知道了韓沫的故事,還是要努力一下不是嗎?
當初的黎藝,就是因爲他有衆多優秀的追求者,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她變成別人的‘女’友。自始至終,他沒有勇氣作任何的干預。最後,黎藝傷感的眼睛看着他,他都沒有勇氣說出一句安慰的話語。
“我等了你那麼久,爲什麼不敢追我?”黎藝的話猶在耳邊迴響。
賀一定定地站在落地窗前,黑髮柔軟地搭在額前,好看的劍眉因爲回憶而蹙起。寬大的圓領羊‘毛’衣使他像個居家好男人。雖然穿着一雙薄薄的棉拖鞋,給人的印象也是絕非拖沓。
鈴聲響起,賀一掏出手機,閃亮的屏幕上赫然跳動着‘黎藝‘兩個字,他按下接通鍵。
“賀一,我們明晚去聚餐,你也來吧!”電話裡傳來黎藝歡快的嗓音。
“不用了,我明晚有約”。賀一淡淡地迴應。雖然努力扮演着朋友的戲碼,但是絕不能有一絲**。他深知緣分不可強求,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哦。”電話那頭的聲音果然變得很失望,接着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的賀一沒有想象中的心隱隱作痛,或許,他真的已經對黎藝沒有感覺了。輕嘆一聲,賀一轉身走向室內。
天氣似乎很應景,聖誕之夜的雪‘花’更是沒有讓人失望。賀一倚靠在古老的拱橋邊上,飄落在頭髮上的點點雪‘花’更是襯托出他髮絲的烏黑,黑‘色’的風衣及膝,爲他增添了貴族氣質與神秘感,也襯出他‘挺’拔的身姿。偶爾有人走過時,‘女’生免不了側目,賀一對此視若無睹。
韓沫踏出車‘門’,一陣寒風攜着雪‘花’吹來,她不禁緊了緊圍巾,她發短信給對方在xx餐廳見面,因爲雪勢變得越來越大了。跺了兩下腳之後沿着小路向前走。韓沫喜歡這裡的景‘色’,有種法國小鎮的味道。冬日這裡一片死寂,只有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凸現出環境的淒涼,卻有一種獨特的美。
收到信息的賀一上網查詢餐廳的地點,可地圖似乎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並不管用。打電話過去詢問卻被告知手機已關機。他只得徒步向前走,見到路人再詢問餐廳的方位,即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中,他的身姿仍顯淡定從容。
韓沫一路小跑到餐廳,在玻璃‘門’前跺了跺腳,伸手推開‘門’。
餐廳的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奶’‘奶’,體型微胖卻慈眉善目。似乎早就預料到韓沫的到來,她將早已準備好的熱咖啡和一些點心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韓沫笑着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招呼。
待老闆離開後,韓沫摘下手套拿下圍巾放在身旁的椅子上,搓着雙手放到嘴巴前哈氣,一邊望着窗外絲毫沒有減弱的雪勢。
不遠處的小路上也只是三三兩兩的行人跑過,這樣的日子,大家都在繁華處過聖誕節吧,韓沫暗暗地想,只有自己每年聖誕朝偏僻的小鎮跑。
環顧四周,餐廳裡只有她跟老闆。雖說空‘蕩’‘蕩’,卻透着別樣的溫馨。
‘門’前的風鈴因爲‘門’開而吹進來的風鈴鈴作響。韓沫漫不經心地朝開‘門’的人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四年未見的――亦賢!!!
韓沫頓時心中一沉,一切動作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靜止了。曾經無數次在腦子中想象重逢會是什麼樣子,可當重逢真的來臨,一切的排練都瞬間作廢!
亦賢推開玻璃‘門’,在‘門’前跺了跺腳,身後四兄弟也嬉笑打鬧着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