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節課,韓沫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骨折了?還是粉碎‘性’骨折?!韓沫捂着臉不敢再想象下去,自己這次罪過了,幹嘛要神經大條地將手機丟在大廳裡啊!幹嘛要在大廳裡尷尬啊!幹嘛…….
“韓沫你怎麼了?”看到韓沫不住地用額頭磕着桌角,蘇倩奇怪的問道。
韓沫才從自責中如夢初醒,擡眼環顧周圍,賀一再次被‘女’生圍在中間,原來已經下課了!韓沫抓起書包就要向‘門’口奔去,她要搞清楚他的肩膀到底怎麼了,嚴不嚴重。可是跑到半路,韓沫停下了腳步,這樣的話,就又暴‘露’了。
等韓沫從糾結中回過神來,賀一已經離開了。
整個上午韓沫都在課堂上神遊,導致老師提問題的時候,她第一次掛在了問題下,素日善良的老師爲了給她臺階下,又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是,她再次掛了,因爲……她站着的期間還在神遊!
這種情況連蘇倩都受不了了,一直以舍友是學霸爲驕傲的蘇倩忍不住刨根問底,要知道這種問題她這個學渣都答的上來啊!!
可是放學鈴聲一響,韓沫卻立刻來了‘精’神,抓起書包就往校醫室的方向跑。要是她體育課也能這麼積極,跑步早就過了!蘇倩在身後嘖嘖。
校醫室裡的古怪老頭見到一個‘女’生奔進來,着實嚇了一跳。見到古怪老頭,韓沫徑直走了過去,“爺爺,有治骨折的‘藥’嗎?”
古怪老頭皺起眉頭仔細打量着韓沫,骨折?
“你確定是骨折嗎?”骨折的人不該是去正規大型的醫院看嗎?
沒想到韓沫立刻搖頭,“不確定!”
古怪老頭被韓沫的一系列言行舉止‘弄’得瞠目結舌,“不知道就慌慌張張地跑來了?”
“他……是老師,今天忽然用左手寫字,而且臉‘色’較之往常有點蒼白!”韓沫急急地描述賀一的狀態。
“這樣啊……”老頭若有所思地托住下巴。
“打石膏了嗎?”
“沒有”,韓沫篤定的回答,“你就快開‘藥’給我吧!”
古怪老頭搖搖頭,這丫頭怎麼慌慌張張,還搞不清病情就跑過來。
“呶,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拿回去吧,可能用到。”老頭拿着一大堆‘藥’瓶擺在桌子上,韓沫不禁傻了眼,賀一敢情是要成‘藥’罐子了?
可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拿着就拿着吧,畢竟自己引出來的問題!
“多少錢?”韓沫怯怯地問道。
“214.”
韓沫將錢包拿出來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加上零錢也只有兩百一十!!韓沫的表情開始變得尷尬,終於開始自責自己冒冒失失地跑過來。
“那個……”韓沫尷尬地笑着。
老頭挑眉看向韓沫,這丫頭難道錢沒帶夠?
“我錢不夠……”
“這樣啊!那這瓶‘藥’就省去吧。”老頭說着要將一瓶‘藥’重新放回‘抽’屜裡,卻被韓沫一把按住手,老頭吃驚地看着眼前張相清秀的‘女’生。
“能不能……便宜四塊錢?”
“這當然不行,記錄都是要上報的!”
情急之下,韓沫居然使出了蘇倩的絕招,開始可憐兮兮,“爺爺,我真的錢不夠,我朋友都快難受死了,真的很想幫他!”
古怪老頭皺着眉頭看着韓沫的浮誇表演,看來韓沫不僅學來了可憐兮兮,還從蘇倩那兒學來了誇張!
“那我爲你墊上四塊錢吧!”終於受不了韓沫浮誇的演技,古怪老頭向韓沫擺擺手示意她停下。
“謝謝爺爺,謝謝!”韓沫高興地忘乎所以,不斷地鞠躬,然後拎起袋子跑了出去,老頭衝着韓沫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賀一正坐在辦公桌上看書,剛剛應付過去另外一個老師對他臉‘色’蒼白的疑問。突然,一向安靜的辦公室內響起了敲‘門’聲,不管年齡多大,禮貌還是不可忘的!這是韓媽一直以來的教育。
賀一疑‘惑’地看着韓沫走向自己跟前,“賀老師,你右手臂怎麼了?”
“沒怎麼。”賀一笑道。
“別騙人了,我都感覺到了。”韓沫一撇嘴。
“就是右手臂有點酸。”賀一解釋。
韓沫不再說話,這種解釋誰信啊,直接將書包放在辦公桌上,從裡面掏出一個大袋子,裡面好多‘藥’瓶子!
賀一顯然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了,瞪着眼睛看韓沫接下來要幹嘛。
“畢竟因爲我,”韓沫小聲說道,“這些‘藥’你都看看,有哪些需要的就不用去買了!”
看着韓沫獻寶似的將瓶子一個個地擺出來,方老頭努力忍住發笑的衝動,“賀一,你到底怎麼了?人家學生都送‘藥’了!”
賀一隻是衝方老頭笑笑,“只是受了小傷而已,小傷。”
方老頭不再說話,只是一臉狡黠地笑着看着電腦屏幕。待韓沫離開,方老頭立馬將椅子拖到賀一的對面,一臉壞笑着盯着賀一。
“說,是不是有動靜了?”
賀一笑着搖了搖頭,“哪裡來的動靜。”
“就你我還不瞭解?看的一清二白!”方老頭還故意敲着桌子,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擲地有聲。
賀一隻是微笑着不答話,手裡收拾着‘藥’瓶。
看賀一沒有解釋的樣子,方老頭繼續兀自地說起來,“雖然你們年齡相差不大吧,但是她畢竟是你的學生,就算是兩廂情願,也會受到不想幹的人的指責,嚴重起來她的學業,你的事業,都會受到影響!”
提到這個,方老頭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賀一微笑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僵硬。
“你想多了。”賀一淡淡地說了一句,可心裡卻不平靜。
真的是想多了嗎?正如黎藝跟方老頭說的,自己的喜歡會讓韓沫受到傷害嗎?怪不得她寧願待在大廳裡也不願與自己被別人看到。想到這兒,賀一‘露’出苦澀的笑容。
方老頭看賀一嘴硬,也不再言語,端着凳子回到原位,不管他怎麼想的,自己也算是給他一句忠告了,作爲他的朋友,自己還是希望他能夠早些從裡面解脫出來。
畢竟這麼年輕有爲的人,方老頭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