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我們爲什麼要去雲陽山啊!”
鴻博自從偷襲祁楚山,親手擊殺了鴻哲真人後,他便被奇邃魔君封爲了護法。自從當了護法後,鴻博在血魔宮的地位直線上升,原本看不起他的那些人,此刻也紛紛過來討好他,讓鴻博不禁笑道,“真是地位使然啊。”
鴻博騎在護法專屬的魔獸上,他喝着小酒吃着肉乾,日子過的很是瀟灑。他懶洋洋的回答道:“還不是魔君下的令,不然你以爲我願意去啊。”
那血魔宮的弟子仰臉看着鴻博,“護法,我聽說那雲陽山很危險,這話是不是真的?”
鴻博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他一擦嘴巴,很是不屑的說道:“危險個屁,雲陽山上的那些怪物簡直弱的可笑,你是從哪聽來的?”
“在老家。”
“你是新來的?”鴻博這才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那名弟子,之前的確是沒見過這個人。
“是的,剛剛來了三天。”那名新弟子看上去年紀並不是很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的很是稚嫩,不過從他的眼神裡能夠看出與他年紀不符的睿智。
鴻博點點頭,“不錯,底子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浩宇,幻月國人。”
“原來是幻月國的,難怪覺得你的氣質很不同。據說幻月國人生下來就帶着修爲,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浩宇是吧,以後你就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鴻博的語氣很是囂張,不過人家也有囂張的資本。從將軍直接升到護法的,他鴻博可是千古第一人。
浩宇躬身行禮道:“多謝護法。浩宇一定不辜負護法的信任。”
“哈哈哈哈~”鴻博騎在魔獸上大笑,他又取出一袋酒,把它拋給浩宇,“來,喝一口。”
浩宇接過酒袋,那牛皮做的酒袋略帶一股腥味,他拔開酒塞,一股刺鼻的酒糟味撲面而來。
“咳咳~咳咳~”浩宇被那強烈的酒味給嗆的直咳嗽,鴻博見狀哈哈一笑,“怎麼樣?這酒夠不夠勁。”
浩宇被嗆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舉起酒袋喝了一大口。
“好!”鴻博鼓掌稱讚,“不錯,這纔是少年人應有的勁,很好,很好。”
浩宇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處有如火燒一般,那火辣辣的感覺順着嗓子一直下到了胃中。他強忍着想要吐的感覺,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一張小臉憋的通紅。不過這酒的刺激感來的強烈,去的也快。浩宇慢慢的適應了這種感覺,反倒是覺得喉嚨處竟有一絲甘甜。
“這酒如何?”
浩宇咂了幾下嘴,“好酒。”
“好,痛快,來,幹!”鴻博和浩宇一碰酒袋,兩個人各自喝了一大口。浩宇一擦嘴角,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鴻博,“護法,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
“你騎的這是什麼啊?”
鴻博一拍座下的魔獸,“你說它啊,這叫猰貐,是攻擊力很高的魔獸。有它在,雲陽山的那些雪怪啊什麼的,都得給我退避三舍。”
“原來是這樣。”浩宇別過臉去,那稚嫩的臉上掛滿了愁容,一雙睿智的眼睛不斷的旋轉着,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就在他們趕往雲陽山的途中,雲霄宮的宣雲殿內正有一名不速之客站在那裡,他一襲黑袍將自己掩蓋在衣服之下,滿身煞氣的指着景昊上仙。
“景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你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景昊哈哈一笑,手中的飲血龍形劍劃出一朵金蓮花,旋即左掌用力一推,那金蓮花光芒一閃,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咯咯一笑,他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可以把這當作是你的回覆麼?”說完他向後一躍,接着右手一推,一道黑氣順着他的袖口處涌出,和那金蓮花相互碰撞。
“不錯,我堂堂雲霄宮的掌門人,怎麼會和你這種卑鄙小人爲伍。既然敢上我雲霄宮,想必本事應該不錯,正巧我也許久未曾出手了,你就留下陪我玩玩吧。”
“哼!景昊,你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自信了。”
景昊橫眉一立,他手中寶劍一劃,那金蓮花受到感應,從那花心處長出一株蓮蓬,那蓮蓬頭上的小孔處噴射出無數根細絲,將那黑衣人團團圍住,不給他留一絲縫隙。這招便是景昊上仙獨門絕技——蓮絲籠。
“這回你還說我過於自信麼?”
黑衣人冷哼一聲,他雙手化爪疊於胸前,嘴裡嘟嘟囔囔的念着咒語。那蓮絲越縛越緊,縱使他有黑氣保護,能夠暫時抵擋一下蓮絲,可還是阻止不了即將被蓮絲給包裹成蛹的命運。
“景昊!你不要逼我。”
景昊一捋長鬚,手中的飲血龍形劍指着他道:“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黑衣人雙手一頂,兩個巨大的爪印出現在了蓮絲形成蛹上。景昊微微一驚,旋即左手攆了個訣,接着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長劍上一抹,那飲血龍形劍上頓時光芒四射。他縱身一躍,手中長劍直取黑衣人的胸口。
在蓮絲蛹裡面的黑衣人彷彿知道景昊的下一步動作,他撤回雙手在胸前如抱球狀,接着左右手上下顛倒。在他那虛抱的懷中慢慢的生成了一個如頭顱一般大小,散發着黑氣的光球。
景昊的長劍即將刺入蓮絲蛹中,裡面的黑衣人雙手一推,那黑色光球和景昊的飲血龍形劍立時相撞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震感和爆炸聲。好在景昊上仙早已在宣雲殿外設下結界,這巨大的爆炸聲纔沒傳出去,整個雲霄宮一切照常,絲毫不知在宣雲殿內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嘭~~~”景昊上仙的蓮絲被炸的粉碎,他和黑衣人也被爆炸所產生的氣浪給震飛了數丈遠。
景昊在空中一個墊步,接着一個後空翻,十分平穩的落在了地上。那黑衣人腳尖並未離地,他託着腳尖在地上滑行,旋即雙手向後一推,一股氣浪順着雙手噴出,將他阻止了下來。
“有兩下子,難怪敢一個人來我宣雲殿。”
黑衣人咯咯一笑,他那黑色的大袍下露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他緊盯着景昊,“不是有兩下子這麼簡單吧。景昊,看看你的掌心,想必你也應該感覺到了。”
景昊將自己的左手翻過來一看,果然在掌心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黑點,那黑點隱隱作痛,如同針扎一般。
“這難道是……”景昊的左手竟微微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黑衣人仰頭大笑,“景昊,若想活命,就趁早臣服於我,不然的話,你就等着灰飛煙滅吧。”
景昊哈哈一笑,他正氣浩然的說道:“生老病死乃是世間常態,修仙本是逆天而爲,貧道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說我會爲了活命而向你求饒麼?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景昊上仙這個名號了。”
“想不到你景昊倒是覺悟很高啊,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等着每日受鑽心之刑吧,熬過了九九八十一日,受盡了折磨之後,你便可解脫了。”
景昊把劍拋向空中,旋即雙手合十於胸前,“我就算死也要阻止你。”他怒目一瞪,身邊的空氣頓時直衝天際,那飲血龍形劍立時化做一條金龍,它一聲龍嘯,直奔黑衣人而去。
“再見了景昊,我勸你還是趁早安排接班人吧,今天是第一天,你還剩八十天的壽命了,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正如同他來時一般,走的時候也是瞬間就消失了,彷彿不曾出現一樣,也只有景昊手心那黑點的存在,才能證明他剛剛確實來過。
景昊右手一揮,那金龍又變回寶劍的模樣,飛回到了景昊的手中。他低頭看着自己掌心的黑點,內心的不安愈來愈強,他喃喃自語道:“這星雨大陸怕是要起風波了。”忽然他心口處一陣劇痛,他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昏倒在了宣雲殿內。
景昊上仙這一倒,布在宣雲殿四周的結界也隨之消散。令峰正好有事稟告景昊上仙,他來到宣雲殿門口躬身而立,“師尊,弟子令峰有事求見。”
裡面沒有迴應,令峰又說了一遍,“師尊,弟子令峰有要事,急於求見。”可裡面還是沒有迴應。
令峰暗自思忖道:“不應該啊,師尊平時基本不會離開宣雲殿的,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他連忙伸手觸摸殿門,那裡果然沒有了結界的保護。他心中一緊,一種不詳的感覺涌上心頭。因爲這結界是景昊上仙佈下的,除非有極特殊的情況,否則這結界一直會在宣雲殿外。
令峰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他雙手用力一推,一個大步躍進了宣雲殿內。
“師尊!”令峰一聲嘶喊,只見景昊上仙臉面朝下的倒在地上,附近還有一攤已經乾涸的鮮血,並且景昊的嘴角處還在不斷的流出鮮血。
令峰不敢耽擱,治病救人並不是他所長,他連忙攆個訣,給整個雲霄宮發話道:“快點來人啊~掌門師尊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