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可能年紀大了,說了一會拄着柺杖,在那裡歇了歇,然後接着說:“這個癩子頭哭了一會,忽然驚恐的說:“二爺,我這一和你說話,一件要命的大事差點給忘了,我這次冒着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危險,提前回秧,就是爲了這件事。二爺您趕緊的讓全莊的人都到我的門口,晚了就來不及了。”
那個癩子頭好像非常的急,說完這句話,忽然之間就不見了,我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這時我聽見癩子頭在外邊敲門,一個勁的吼,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危險的大事,癩子頭這是想報鄉親們的恩情了,於是我就起牀挨家挨戶的勸說,讓大傢伙都到山上來。鄉親們看到了嗎?人心都有好的一面,即使是惡貫滿盈的人,也知道悔改,書上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大家的房子不是被泥石掩埋了嗎?癩子頭把盜墓弄來的金銀珠寶,都藏在鬼見愁上的山洞裡,一會大家去山洞裡拿出來珠寶,重建我們的家園。”
牛二爺說完之後,大家聽了都非常的高興,這真是絕處逢生,於是大傢伙跟着牛二爺到鬼見愁那裡,鬼見愁是一個非常陡峭的懸崖,上面還隱隱約約的有一根繩子,因爲和那些藤蔓在一起,不仔細的看,根本看不到,大家知道繩子是癩子頭爲了攀爬方便,才留下的。
可是這時大家看着鬼見愁上面的山洞犯愁了,山洞在鬼見愁的懸崖中間,想爬上去的話,不但需要力氣,還需要技巧,這時我站出來了,對着大傢伙說:“我採過藥,我爬上去,給大夥拿金銀珠寶。”
我當年比現在強壯多了,那個時候有個外號叫大馬猴,爬山越嶺的,我這個如履平地,大夥一看我站出來了,都非常的高興,二爺對我說:“娃呀,我沒有看錯你,不過爬鬼見愁千萬要小心,那裡可不是平地。”
我點點頭,到了山崖跟前,對着懸崖磕了四個響頭,然後大聲的說:“山神爺在上,小的打擾您老人家也是不得已的事,全莊上的人,就指望山洞裡的東西活命,有得罪山神爺的地方,還請山神爺不要怪罪。”
磕完頭之後,我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拽着伸出來的小樹藤蔓一類的東西,就朝着山崖上的山洞爬去,這個山洞確實不好爬,我爬到一半,就已經汗流浹背了,幸好這時候有了繩子,我拽着繩子,慢慢的朝上爬,當我爬到山洞,朝裡看的時候,忽然嚇的差點鬆開繩子掉下去,山洞裡確實太嚇人了,一顆顆的骷髏頭好像在那裡獰笑,雖然沒有眼珠子,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那些骷髏在盯着人看,本來渾身是汗的我,不由的一陣冰涼,從頭涼到腳面子。
不過很快我鎮定下來了,對着那夥骷髏頭說:“各位前輩,我不是故意來打擾各位前輩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叨咕了好半天,才朝着山洞爬進去,等我爬到山洞裡,看到許多頭骨,我可不是找頭骨,而是找金銀珠寶的,於是我雙手合十,對着他們說對不起,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把他們請下去。到了山洞裡邊,我忽然看見金光閃閃,過去一看,一大堆金銀珠寶都在那裡堆着,有金子,有銀子,有玉器珠寶。這些都是癩子頭盜來的陪葬物。
我把褂子脫下來,然後把金銀珠寶放在褂子上,包了一個小包袱,然後弄了下來。我下去之後,把金銀珠寶放在大家的面前,大家的眼睛都紅了,俗話說的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那些人表現的很正常,這時牛二爺過來了,用柺杖砸砸地,然後大聲的說:“小兔崽子們都給我滾的遠遠的,誰也不許過來。”然後說道:“這些東西,雖然是老祖的東西,但關鍵時刻,大家爲了活命,不得不借用一下,我現在按家裡的人口多少,分這些東西,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清楚,這些東西都是冥器,大家也都知道盜墓是死罪,你們拿着東西之後,一定要遠走他鄉,不要在近處買東西,從這以後,東山口這個莊,就不會再有了。”
說完之後牛二爺擦擦眼淚把東西慢慢的分給大家,分完東西之後,牛二爺沒有再說一句話,靠在石頭上,像是睡着了,到最後大家叫牛二爺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斷氣了,大家只好把牛二爺和癩子頭埋在一起,然後給牛二爺和癩子頭,磕完頭之後,哭着遠走他鄉。這就是當年我們來咱們莊的原因,這些可都是真的。”
老劉頭說完之後,用樹枝點着火,放在菸袋上,點着了菸袋,狠狠的吸了幾口,眼睛裡竟然有兩滴淚水。我們聽了老劉頭的故事,也感到有點傷悲,這時天寧說道:“壞了,咱們燒的豆子糊了。”
我趕緊用小木棍,把裡面的豆子拔出來,裡面的豆子都糊了,看着焦黑的豆子,心疼了好一陣子,這時的西北風比剛纔小了很多,太陽也出來了,曬的有點暖洋洋的,就在那裡低頭看豆子的時候,有一個人說話了,大嗓門,這個人說道:“我給大家也講一個,這個事還是年幼的時候遇到的。”
我擡頭一看是趙大爺,趙大爺這個人是拉排車的出身,長的虎背熊腰的,現在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說起話來聲如洪鐘,二百斤的擔子,還能擔的呼呼直跑。小青年也不敢和他比力氣。因爲趙大爺年輕的時候拉排車,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不過那時候拉排車是個苦差事,趙大爺家裡窮,買不起大牲口,那隻能自己做拉車的牲口。
趙大爺一說話,當時大家都靜了下來,看着趙大爺,這時趙大爺把棉襖一下子解開了,對着大家說:“大家看見我胸口的傷疤沒有?”
我趕緊看去,趙大爺的身體確實好,古銅色的皮膚,一身的腱子肉,這可是力氣的象徵,在胸口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這道傷口看樣子當時很深,以至於現在看起來還特別的猙獰。
這時趙大爺把棉襖合上,然後用大帶紮起來,對着大家說:“知道我這個傷疤是怎麼弄的嗎?”
大傢伙都搖頭,這時趙大爺說:“我這個傷疤是殭屍抓的。”
趙大爺一說是殭屍抓的,大家都好奇起來,讓趙大爺說一下是怎麼回事,趙大爺說:“大傢伙都知道,我早年是拉排車的出身,我雖然不是牲口拉車,但憑着自己的力氣,走過不少地方,像徐州、滕州、沂州、登州,說起來去的地方老鼻子了,經歷了很多危險的事,可是有一次最危險,那一次是去徐州,當時是拉着瓦盆到那裡賣,然後換成糧食,到咱們這裡,來回的倒騰,賺點辛苦錢。
我幹這個買賣喜歡獨來獨往,有一次不巧我就遇見女殭屍了,那一天天出奇的熱,我雖然熱的汗如雨滴,可是貪趕路,就沒有停腳,繼續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天陰起來,跟黑鍋底似的,看樣子是要來雷暴雨了,幸好車上的瓦盆不怕雨淋。
我一邊走一邊找,想找一個地方避雨,這時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我正着急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座房子,不過那座房子很奇怪,在野地裡就那麼孤零零一座房子,遠遠的看過去,就讓人覺得不對勁,可是這時雨大起來,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