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保國的話,沒有說話,可是心裡已經有了主張,凡是靈物皆修行不易,特別是植物,植物者高大也,土地肥沃,能紮根茂盛,土地貧瘠亦能紮根,可是大多植物沒有靈識,皆是隨季節變化而變化,春發夏旺秋枯冬眠,不知修行,不知事故。可往往都有例外,有些植物百年之後,就會生有靈識,因爲它們本身就是一個靈體。
靈體潛心修道,吸收日月精華,容易修煉成精。往往這時,雷公就會劈樹精,避免樹精作怪危害人間,這就叫天雷劫。如果成精之後又不危害人間,又僥倖躲過了天雷劫,那麼它就成了樹仙,最常見的植物仙就是人蔘娃娃、何首烏娃娃、老樹爺爺、花仙子等,因爲它們壽命長,成仙的機率就大的多。
我們剛回到我們住的房裡,就聽見小孩的哭聲,那哭聲是兩個人的,一個男孩的聲音,一個女孩的聲音。我知道一定是那兩個何首烏娃娃,害怕被我們真的吃了,嚇的在那裡大哭。我笑着說:“你們不是被那兩個何首烏娃娃戲耍了嗎?走,咱們出氣去。”
我們朝着放何首烏娃娃的那間屋子裡走去,兩個何首烏娃娃在櫃子裡哇哇大哭,當我們開門的時候,哭聲戛然而止。我到了屋子裡說道:“師弟你們聽到小孩的哭聲嗎?”
師弟保國說:“聽到了,好像是何首烏娃娃發出來的聲音。”
天寧也點頭,我說:“你們肯定是聽錯了,你們想想這個何首烏,就是兩個根莖,怎麼會哭出聲音?這個何首烏有烏須黑髮,延年益壽的功效,看着這兩個何首烏還挺肥嫩的,明天咱們最好是蒸着吃,你們說這何首烏能不能和地瓜一個味?”
師弟天寧說:“和地瓜不是一個味,這何首烏不是蒸着吃的,應該切成片,曬乾之後,留着慢慢的吃,這樣才能延年益壽。”
我說:“天寧你說的也對,這個何首烏明天蒸一個,切一個,剛纔的小孩哭,肯定是我們聽錯了,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睡覺去。”
我說完轉身就走,師弟也跟着我往外走,就在這時一個何首烏娃娃喊道:“別走,別走,剛纔是我們哭的。”
這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我轉過身故意問師弟說:“師弟剛纔是誰說的話?”
這時櫃子裡的何首烏娃娃說:“是我們,是我們說的話。”
我笑了笑走了過去,說道:“奇了怪了,櫃子裡沒有什麼東西,就兩個何首烏,難道鬧鬼了不成?”
櫃子裡的何首烏娃娃說道:“不是鬼,不是鬼,我們是千年的何首烏娃娃,就在櫃子裡,求求你們不要吃我們。”
我這時打開櫃子一看,兩個可愛的小孩在櫃子裡,在我開櫃子門的一瞬間,四隻眼睛驚恐的看着我,他們就是我昨天見到的小孩,白白胖胖的,大大的眼睛,像黑寶石一樣閃亮,紅紅的小嘴,穿着紅兜兜,配着綠樹葉的裙子。我看了一會,然後把手伸進去,這時兩個何首烏娃娃害怕了,驚恐的看着我說:“不、不要吃我們。”“求求你了,別吃我們。”
我笑着說:“我怎麼會吃你們,我是幫你們鬆開繩子的。”
兩個何首烏娃娃不敢相信,還是驚恐的看着我,我沒有管那麼多,慢慢的把他們身上的繩子鬆開,然後說:“你們修行本來就不容易,這千百年來,肯定是受了很多困難,纔有了今天,我只是想教訓你們一下,讓你們以後不要隨便戲耍人,不然下一次就不會遇到我們這樣的了。”
其中的一個何首烏娃娃看着我說:“你真放我們走?”
我說:“那還有假?看樣子你是不想走了。”
那個何首烏娃娃趕緊說:“不、不、不,我們想走,都說世人貪心,我們就遇見了兩次好人,我們聽恩人的話,以後一定不戲耍人,遠遁深山修行。”
我說:“這還差不多,你們走吧。”
說完之後,我一把把師父的壇布扯下來,兩個何首烏娃娃趕緊的出來,朝我們作了三個揖,然後走出門外,一下子鑽到土裡不見了。保國看着何首烏娃娃走了,說道:“可惜了,可惜了,這可是靈丹妙藥。”
我白了保國一眼說:“什麼靈丹妙藥?難道你忍心把兩個小孩,放在鍋裡煮?”
保國趕緊的搖搖頭說:“不忍心,不忍心。”
我說:“不忍心咱們就去睡覺。”
說完我就去睡覺,兩個師弟也跟着睡覺。一覺醒來,太陽已經曬屁股了,我剛要起牀,就聽見有人敲門,咣噹咣噹的敲的很響,我趕緊起來,說道:“等一下,這就開門。”
我打開門一看,是兩個年輕人,一個騎在馬上,一個使勁的砸門,一副扯高氣揚的樣子,那個樣子看着就讓人煩,我打開門之後,出於禮貌,單掌作揖說道:“無量天尊,施主大清早到這裡何事?”
那個敲門的年輕人說:“奶奶的,我以爲是老牛鼻子,原來是一個小牛鼻子,小老道你聽好了,周老爺中邪了,你跟着我們到周家去一趟,給我們周家驅邪,抓住了女鬼,我們老爺有的是銀子。”
我擡頭看了一眼說:“哪個周家?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另一個在馬上的人說:“這方圓百里,沒有一個不知道我們老爺的名字的,我們老爺就是周家莊的周大善人周萬貫。”
我一聽知道了,周家可是我們這裡的名門望族,離我們這裡三十里地,這個周大善人是他們自己稱的,本名叫周萬貫,是一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外表仁義君子,其實是個渾身冒壞水的傢伙,他是我們這裡的一霸,大夥都稱他爲周老虎,當時嚇唬小孩都說,別哭了,再哭周老虎就把你搶去了。小孩馬上就不敢哭了,我一看周家的家丁,這樣狗仗人勢,於是就說:“施主你們今天來的不巧,我家有事,我得回家看着去。”
那個家丁說:“有什麼事?”
我說:“我們家有兩個畜生,也就是兩匹母馬。兩匹母馬同時下駒了,誰知道一個畜生下了馬駒,一個畜生下了頭牛,所以我得看着點。”
這時那個家丁也是納悶說道:“小老道你們家的馬怎麼不下馬,而下了一頭牛?”
我忍住笑說道:“我也納悶,不過轉念一想想通了,這兩個畜生,又不通人理,所以才一個下馬,而另一個不下。”
那個家丁想了想,這時另一個家丁從馬上跳下來說道:“該死的小牛鼻子,你敢轉着圈兒罵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着舉起手裡的馬鞭就朝我抽過來,我一閃身然後伸手,抓住了那個人手腕,反手一下子扣住了他手腕上的穴位,那個人疼的一下子馬鞭子掉在了地上,另一個嘴裡說道:“小牛鼻子你這是找揍。”
說着話揚起馬鞭,就朝我抽過來,我一看馬鞭抽過來,身子輕輕一動,然後把我扣住手腕的這個人,往前一拉,啪的一鞭子,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看樣子用的勁很大,一下子抽的皮開肉綻,那個人疼的哇哇大叫道:“狗日的你看準了抽。”
那個人還想接着抽我,這時保國從後面過來了,一下子抓住那個人的手,然後來了個別燒雞,直接把他的胳膊別在了身後,稍稍一用勁,那個人手裡的馬鞭掉在地上,他疼的嗷嗷直叫,豆大的汗珠子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