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原本晴空萬里,甚是晴朗的天氣,可是眼下卻是因爲佛與禪的爭鬥,因此出現一層陰霾。
佛心立即回首,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禪心,不知這以往儒雅中帶着一絲沉穩的師弟,爲何會變成這樣,佛心不知爲何,可是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就看到碧色鳳凰已經將七寶禪杖拍落,緊接着就看到碧色鳳凰臨近虛幻佛像時,發出一聲鳳鳴。
虛幻佛像立即虛晃,好似隨時可能破碎一般,而操縱着佛像的佛心則是面色紅潤,口中立即噴出一口鮮血。就在這時原本被單手托住的碧色方磚亦是隨時要落下,準備將佛心大師拍下。
可是佛心大師卻是將七寶禪杖一揮,就看到其上光芒依舊璀璨,佛心大師身上的袈裟亦是飛出無數梵文,將碧色方磚竟然在空中震碎,化作粉末。
佛心則是自始至終的看着禪心,口中出言說道:“這是爲何?”
“因爲不甘,不甘這命運,不甘這世道,所以我要如此!”禪心面容上仍舊帶着憤怒說道。
佛心卻是全然不顧自身的傷勢,也不去管那流淌的鮮血,就是這般看着禪心,心中卻是將這一切都怪罪於所謂的九神殿,對着禪心依舊提不起怒氣,嘆息說道:“醒悟吧師弟,一切不過都是造化弄人,你這樣又是何苦。”
禪心怔怔的看着佛心,卻是沒有多言。
荀鳳子則是遠遠的看着二人,眼中寒芒閃爍,接着就看到荀鳳子,竟然好似一縷清風般,向着佛心而來,速度之快,卻是遠超風速,更是勝過電芒般。
佛心見狀後卻是沒有閃躲,而是緩緩坐下,將雙手合十,看着迎面而來的荀鳳子,就這般安靜的等待她而來。
荀鳳子卻是見狀後,稍有猶豫,可是看着身有傷勢的佛心大師,心中毫不猶豫的準備殺去。
荀鳳子於是將手探出,向佛心的頭上準備摁去時,就看到在佛心身後的禪心卻是猛然站出,站在佛心身前,將荀鳳子的攻勢擋下,看着荀鳳子卻是不語。
荀鳳子不解的看着禪心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禪心淡然說道:“你不能對師兄如何?”
“你竟然敢管我!”荀鳳子出言說道。
禪心眼中殺機閃爍道:“這事你不能管!”
荀鳳子輕哼一聲後,看着禪心說道:“事已至此,難道你要反我?”
“我並沒有說過爲你效命,我不過是一心尋佛。”
“笑話!”荀鳳子面帶譏諷的說道。
接着不等禪心多言就看到荀鳳子又出言說道:“僅僅是爲了佛道,可笑,如果你只是爲了佛道,那麼就不會加入九神殿!”
“九神殿,九神殿!我此生能否勘破大道不知,也不知我加入九神殿是否是對的事情,不知。”禪心狀若癲狂般說道。
荀鳳子對着禪心卻是面色一寒說道:“難道大師眼下心中有變?”
禪心看着生機整在逐漸消弭的佛心,回顧二人數百載的歲月,其中嬉笑怒罵,應有盡有,可是真的在揮舞月牙禪杖的那一刻,禪心想了很多,可是在看到依舊蒼老的佛心背後留下鮮血時,禪心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要去保護佛宗,至少保護佛宗是他二人答應其師尊的事情。
無論如何,這一點在禪心心中始終是承認的,因此看到荀鳳子準備趁機了結佛心時,禪心卻是幡然醒悟。
荀鳳子卻是面色一怒的對着禪心說道:“你可知此番你我來佛宗爲何?”
“自然知曉,那又如何?”
“那麼你可知道九神殿怎麼會就放心你我來?”荀鳳子看着禪心再次問道。
禪心卻是在聽到這般言語後,面色一變,看着荀鳳子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說殿中這次讓一位殿主來巡視我等!”
“殿主!怎麼能夠驚動殿主!是哪位?”
“聽說是最近數載加入九神殿,不過一載前就成爲殿主的九殿主。”
“可是那一人就敢劍指乾州的大人?”
荀鳳子聽到禪心提到那人,雖然知曉此人年紀輕輕就成爲殿主,可是九神殿中這麼多修真大能,卻是無一人敢對其不敬,聽說當年其成爲九神殿的殿主時,就因爲與九殿主不和,二人相約對峙,原先的九殿主實力地位和荀鳳子相差無幾,可是卻曾聽聞此人不過是在那人劍下對峙不出十回合,就當場隕落。
聯想到竟然有這樣的一位大修士來到巽州,即便是巽州之主的荀鳳子,亦是不免面露苦澀,可是聽到禪心詢問,不由得點頭說道:“正是他。”
“當日我曾去過離州,就是因爲結識他,我才進入到的九神殿,如果是他來,那麼不知他是否會惱怒,可是如果還是往昔般,卻是仍舊讓我看不懂他。”
荀鳳子看着禪心說道:“這點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身爲九神殿之一的殿主,卻不會坐等出現九神殿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譬如你現在的行爲。”
禪心聞言後,心神一震。
……
方楓此時將古墨劍放在李敖額首看,看着李敖說道:“要生要死,全看你一時之念。”
李敖面色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披頭散髮的他看着方楓怒聲說道:“何須多言!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
方楓眼中寒芒一閃,正要如何時,就聽到一旁的谷軒說道:“我敢。”
二皇子李敖看着谷軒說道:“你可知你這樣是在等於反抗荀鳳子,反抗我巽州之主!”
“那又如何?既然我已經準備反抗荀鳳子,那麼自然不會在意什麼皇子。”谷軒此時早已想通,別人給予的,永遠不會是長久的,只有自己伸出雙手爭取到的纔是最真實的,例如這巽州之主的位子。
谷軒說話間,就看到其手中的仙劍上陡然間亮起一蓬金芒,這抹金芒李敖熟悉之極。正是皇陵遺脈的氣息,可是眼下他卻是這般不想看到這道金芒。
緊接着谷軒不等李敖多言,就將仙劍放在李敖的頸部,準備將劍一劃,就可以看到李敖的頭顱赫然飛起。可是就在谷軒準備如此時,方楓卻是猛然間感受到一道目光,似是在注意着自己,方楓連忙環顧四周,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方楓轉身,在將目光放在谷軒二人身上時,卻發現李敖沒等谷軒將仙劍落下後,李敖已經就此隕落。
僅僅瞬息間,一名元嬰期修士就此隕落,即便他被方楓和谷軒封印身子和一定的靈氣,可是尋常人也不能如此簡單的將其斬殺,只有一種可能,此人修爲極高,可是令方楓不解的卻是,這神秘的人,爲何要替谷軒斬殺此人。
方楓不解的時候,將目光放在大皇子和張衝的對峙上,卻發現二人早已進入一片密林,可是眼下密林中的古樹卻是到底大半,出現一塊約有百餘丈的寬闊地方,大皇子拓跋辰和張衝正在其上。
大皇子此時周身沾染泥土,臉頰上的鮮血混合着泥土,甚是狼狽。
張衝亦是好不到哪裡,和大皇子拓跋辰一樣,面容疲憊,周身更是狼狽。
大皇子極爲不雅的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濃痰後,對着張衝說道:“我說了,不成說話!”
“我看是大皇子不成了!可以立即認輸。”張衝回道。
大皇子見狀後哈哈一笑,卻好似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勢般,噝的一身後,對着張衝說道:“我拓跋辰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認輸!”
張衝看着拓跋辰亦是說道:“我也是,呃,當然除了和師尊,因爲他很無賴,還是時師兄和我娘子,他們都是我尊敬的人,還有一人則是小時候的摯友,在他面前無所謂輸贏。”
大皇子聽着張衝的言談,期間稍稍恢復一絲靈氣後,對着張衝卻是說道:“我很羨慕你!”
張衝面露驚訝說道:“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你沒有我這般的壓力,其實我很多時候更想和你這般赤膊對峙,卻有太多的壓力壓在我的肩上。”
“放下不久好了。”
“放下?”拓跋辰卻是首次聽到這般言語,拓跋辰不知道張衝所言放下時,是否理解這放下包含着巽州之主的位置,放下包括放棄了大皇子的位置,真的放的下嗎?大皇子拓跋辰不禁問道。
張衝卻是看着拓跋辰說道:“我不懂你想的那些彎彎道道,既然今日你與我相戰,那麼就要打的暢快淋漓!”
“好!就打他個暢快淋漓!來!”說話間拓跋辰再次流露出戰意,看着張衝伸手一擺,接着就率先向着張沖沖去,可是速度卻是遠不如往日,僅僅和金丹期初期的速度類似。
但是僅僅這樣也就夠了,因此激戰到此時的張衝,連金丹初期的速度都發揮不出來,因此看着迎面而來的拳頭,張衝非但不多,而是伸出雙手,將拓跋辰攻來的拳頭握在手中,反手一扭,就看到拓跋辰頹然倒地。
張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