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你莫非是聾子不成?”看到吳戰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陳煒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自感受到侮辱的他快步上前,攔住了吳戰的前路。
作爲剛入門的弟子,本來他跟吳戰無怨無仇,並沒有什麼交集,但他生性驕傲,眼高於頂,容不得別人比他強,雖然吳戰這個門徒弟子儼然已成爲了血煞宗的笑話,但在聽說吳戰成功闖過踏仙梯之後,卻是令他心裡極爲的不平衡,要知道以他的卓越天資不過是衝到第二十道虛空之階,就被強橫的神力氣息給掃落到地上,而修真資質遠不如他的吳戰竟然一連闖過了九十九道虛空之階,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都讓他自覺低了一頭,難以容忍。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的師尊明顯跟綠袍老祖不對頭,如果能通過打擊侮辱吳戰來討得大頭童子的歡心,可謂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不過吳戰的平淡迴應,卻是令他鬱悶得幾欲吐血。
“我跟你很熟?爲什麼要聽你說話?還有就是,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耽誤我尋找修行功法的時間。”吳戰看也不看陳煒,直接用肩撞開陳煒,邁步朝自己看好的那個骷髏頭走去。
萬法殿作爲血煞宗的功法密地,嚴禁動武,否則重罰,此爲門規鐵律,即便是執事長老也不敢觸犯,而已經將血煞宗門規熟悉了一遍的吳戰自然不會意氣用事,被人隨便挑釁一下,就血衝腦際,做出蠢事來。
而陳煒明顯也知道萬法殿的禁忌,在被吳戰撞了一個踉蹌後,雖然面色漲紅,氣惱得不行,但卻不敢在萬法殿對吳戰公然出手,而那些個前來阿諛奉承的弟子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都是奸詐精明之輩,此刻都悄悄後退幾步,躲得遠遠的,絲毫沒有爲陳煒出頭的意思。
“混蛋!竟敢無視我?!”陳煒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本來他準備好好羞辱下吳戰,但誰曾想不僅沒有成功,反倒是將自己置於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要說動手吧,這裡可是萬法殿,即便他是門徒弟子,也難以承受觸犯門規鐵律帶來的嚴重後果,但若就此放過吳戰的話,又頗有點虎頭蛇尾之嫌,非他心中所願。
面色一陣青紅交加,自感有些下不來臺的陳煒苦思找回場子之法,而就在這時,他看到吳戰從骷髏頭中取出一部淡金色功法玉簡,旁若無人地凝神仔細翻看起來,而陳煒的眼睛也隨之亮了起來,閃過一抹陰險狡詐之色。
“哈哈,金煞訣?吳戰你好歹也是門徒弟子,難不成真打算修煉這種低階功法不成?好在我陳煒大人有大量,不願與你計較,念在一場同門的份上,就給你指條明路吧!其實在這萬法殿一層裡的功法,也並非全是雞肋,還有一部堪比九階的功法,那就是我血煞宗的祖傳功法,血煞魔經!”陳煒大笑一聲,在吸引了吳戰的注意後,神秘兮兮道。
“血煞魔經?我血煞宗的祖傳功法,堪比九階?”吳戰放下手中玉簡,轉過頭來,他自然知道陳煒肯定沒按什麼好心,但陳煒的話卻也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錯,就是血煞魔經!想當初我血煞魔宗的開派祖師血真人正是靠着這部血煞魔經,打遍滄海靈荒,在修真界中闖出了偌大的威名,你若有興趣的話,不妨修煉這部血煞魔經。”說完,陳煒一反常態,在問了一下那名值守的門衛後,快步疾走,很是熱心地從一個居中的骷髏頭中取出一枚血色玉簡,遞到了吳戰手中。
“一部殘經?只有築基以前的修行法門?而且這修煉的過程和法訣……”吳戰將那枚血色玉簡貼於額頭,分出一縷神識探入進去,在大體瀏覽了一番後,眉頭也不由緊緊皺了起來。
正如陳煒所說,這血煞魔經確實是一部極爲高深的修真功法,依靠汲取萬靈血液來修行,每天都要用妖獸精血,配合特殊的法訣,來淬鍊自己的身體,走得就是剛猛狂暴的路子。
這血煞魔經將人體當成了一個天地大熔爐,通過紋血、煉魂、熔體,反覆淬鍊己身,具體修煉過程極其痛苦不說,還蘊藏着極大的風險,沒有正確的功法口訣做引導,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但同樣的,風險往往都是與收益並存且成正比,若能熬過諸般磨難,修煉到小成境界,全身就會佈滿妖異血紋,成就極爲強悍的血魔體,徒手與法器硬撼也無所懼。
而血魔體還只是最初的修煉階段,在其之上,更有魂煞體、天妖體、魔神體、以及傳說中的不滅體,據說血煞宗的開派祖師血真人也僅僅只是修煉到了天妖體階段,並沒有修煉到大成境界,但即便是如此,血真人的肉身就已強悍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地步,曾經生撕一名道門元嬰期老怪,而葫蘆一線天外那頭被屠戮的天妖龍,更是將他的威名推升到了頂點。
只不過令人扼腕嘆息的是,數千年前威名赫赫的血真人突然間消聲覓跡,再無蹤影,以致他一手開創的血煞宗急轉直下,在跟其他門派的激烈爭鬥中逐漸落於下風,最終淪落爲一個末流門派,再不復往日的威勢。
可以說,血煞宗成也血真人,敗也血真人,而其中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隨着血真人的意外失蹤,血煞宗的立宗根本血煞魔經也隨之斷了傳承,以致血煞宗如今的高層修士根本就沒人修煉血煞魔經,倒不是不想修煉,而是不敢修煉,沒有正確的功法口訣,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衆人自然不願去冒這樣的風險。
“原來如此!”吳戰嘴角微微一翹,在看完這枚功法玉簡以及對於血煞魔經來歷的綜述後,他現在終於有些明白,之前在那葫蘆一線天外面,在說到那條天妖龍時,綠袍老祖爲何一副鬱鬱寡歡的神情了,原來血煞宗也曾經輝煌過,只是因爲斷了傳承,血煞魔經的高階修煉功法都遺失了,這才逐漸沒落了。
“怎麼樣?聽說你有一卷大森羅手殘經,再加上這部血煞魔經,殘卷跟殘經,剛好絕配啊,哈哈!”陳煒滿臉戲謔的神情,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白癡!”
吳戰看也不看陳煒,很是果斷地收好那枚血煞魔經功法玉簡,隨即轉身,在陳煒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