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回來了九成?也就是說,已經有一成的靈寶的失散了?”蘇唐道。
“大部分應該在榮華榮盛或者是梅道庸的手裡。”司空錯說道:“還有一些則被人渾水摸魚偷走了,對榮華他們三個人,何平是沒有辦法的,不過對那些小賊,何平已經暗中做下了佈置,他們可沒有納戒,偷到靈寶之後,不是戴在身上,便會在野外尋個地方藏匿,何平下了狠心,過了期限,抓到一個小賊,便會當場斬殺,不管是誰,絕不容情
“你的人脈雖然廣,但缺了一個得力的臂助,一個鎮得住場、合情也合理的繼任。”賀蘭飛瓊輕聲道:“如果我把靈種扔在哪裡不管,小白自然會替我管束好那些生靈,絕不會出現這種事。而你這裡……只要你不在,稍微出現些風波,就會亂成一團。”
蘇唐沉吟片刻,感覺賀蘭飛瓊說得非常有道理,視線不由側轉,落在了習小茹身上。
“我不於”習小茹立即明白過來蘇唐想說什麼:“我要跟你走”
實際上習小茹心中是一直堵着氣的,因爲在路上蘇唐和聞香多有談笑,同時也頗爲慶幸,如果不是她跟了過去,那對男女說不定又要舊情復燃了……
這個時候想讓她坐鎮邪君臺,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小茹不能留在這。”花西爵突然道:“她的進境太快了,歷練卻太少,跟着你開開眼界、長長見識才是好事,否則以後再遇到瓶頸,她恐怕就要停滯不前了。”
習小茹見花西爵在幫自己說話,露出笑意,而花西爵則向習小茹擠了擠眼。
這也太明顯了……蘇唐很無奈,按道理說,習小茹是最好的坐鎮人選,但習小茹這般排斥,他也不好勉強。
想來想去,只有何平了,能讓司空錯、花西爵等人如此推崇,何平在這次風波中的表現一定很不錯。
“小賀這些天裡在做什麼?”蘇唐突然想起了賀蘭遠征。
“小賀什麼都沒做。”花西爵道:“他說,自己往常管得太多,這樣雖然能保持穩定,卻讓何平他們失去了一次次歷練的機會,現在他決定放手了。”
“你就別惦記遠征了。”賀蘭飛瓊淡淡說道:“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我就是問問……”蘇唐於笑道,賀蘭飛瓊本意是要把賀蘭遠征還有上京薛家的人都帶入大千靈種的,但此次行事太過冒險,暫時把賀蘭遠征等人留了下來,也所以,賀蘭遠征纔會故意撒手不管,這一次他出手了,等下一次蘇唐離開邪君臺的時候,誰來出頭平息風波?
蘇唐頓了頓,又問道:“顧隨風呢?”
“老顧雖然受人敬重,但他的本事擺在那裡,那些小賊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的,背地了卻各行其事,他又有什麼辦法?”
“也罷。”蘇唐道:“我先去找何平聊聊。”
“我的意見是,既然何平已經做出允諾了,你也要成全他。”司空錯道:“至於榮華榮盛等人,你要除掉他們,多得是機會和理由,譬如說,你可以放他們出去,然後出手擒下他們,這樣既維護了何平,也解決了不軌之輩。”
“還是算了吧。”寧戰奇道:“他們兄弟剛剛晉升星君,前途叵測,所以要爲自己的未來謀劃,也不算過錯,換成我,如果不是小錯和老花的情面擺在這裡,實在沒臉做丟人的事,要不然我都會收取一些靈寶的。”
“下不爲例……也是個辦法。”花西爵道:“只怪你走得太過匆忙,沒有任何交代,所以他們各行其事,不能全怨他們。”
“我明白的。”蘇唐輕聲道,接着他身形一晃,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邪君臺是他的靈域,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尋找,神念微動,便已經洞察到了何平的方位。
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平原上,不知何時搭建起了一座廣場,廣場一側有一座高大的小山,何平等人正端坐在小山上,觀看着廣場上的戰鬥。
廣場正中,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者正在死力搏殺着,前者持着一柄靈劍,後者舉着一柄戰斧,那年輕人蘇唐不認得,而老者正是計好好手下的一名海盜,蘇唐以前曾經做過那老者的船。
“是不是要叫停?”黨雲臺焦急的說道:“他們旗鼓相當,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不留餘力的搏殺才能讓他們激發自己所有的潛力。”何平冷冷的說道:“十大的名額,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多少總要付出些代價。”
“那也要適可而止。”蘇唐道:“一次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麼,或許失敗者未來的成就還會高過現在的勝利者。”
“師尊?”何平一愣,旋即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和黨雲臺同時站起,又單膝跪倒。
“這就是你搞的聯賽?”蘇唐看向山下的廣場。
“是的。”何平低聲道。
“到現在爲止,傷亡多不多?”蘇唐道。
“死了六個,傷了四十多個,其中有七、八個已成殘疾,顧大師答應會給他們專門煉製丹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何平低聲道。
“這樣有些草率了。”蘇唐道。
“記得師尊說過,運道也是實力的一種。”何平道:“敗就是敗,爲此付出代價,是他們應得的。”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蘇唐頓了頓,他不想繼續辯論了,真的看重何平,就不要過於施加影響,如果想讓何平成爲自己完全滿意的那種人,其實是在毀了何平,讓何平從一個有棱角、有想法的年輕人變成一個唯命是從的奴才,這不是他想要的。
“是……”何平顯得有些緊張了:“弟子的做法有些……”
“你做得不錯。”蘇唐一錘定音:“你那些師弟師妹裡面,就沒有一個勘破星空壁壘的麼?”
“宗秀兒師妹已經晉升星君了。”何平露出笑意:“這些天來,弟子借用師妹的虎旗,也算做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