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髮青年哈哈一笑,道:“先天真炁,造化之源,無人不在其造化之中,但要說強,這要看自身怎樣用了!造化之炁無強弱之分,然幻化萬法卻有剋制之道。”
江珩點點頭問:“這般說來,你是想用造化之炁變化萬法滅我了?”
“既然明白,你還不束手就擒,待我封印你修爲之後,抱着不殺你!”
看到綠髮青年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江珩也是無語了,怎麼他老是遇到這種人,讓你束手就擒,讓你乖乖受死,就沒有跟申鬆一樣,想方設法的探他虛實,想將他擊敗。
再不然,跟洛玄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句話不說,直接對他的化身下殺手。
只有真正的求饒時才應該廢話,只要一刻不死,或許還有轉機。
眼下綠髮都不一定能勝過江珩竟得瑟起來了,也不怕被打臉?
“也就是說,你的造化之炁只能演變萬法,就像道生一,一生二,而非道法逆境,修得無極,感悟宇宙之根了?”
江珩是真想研究研究這方面,這對他以後的混元之炁如何走至關重要。
奈何,綠髮青年聞言有點而懵,然後笑道:“胡說八道什麼你。”
江珩臉色一下沉了,他還以爲綠髮青年能用造化之炁修出什麼神通,例如申鬆當年借法而來的度滅神光,他後來得知這也是造化之炁的一種神通,只是申鬆借法的造化之炁沒有眼下的綠髮青年來的強與精純。
光是綠髮青年的修爲就高過申鬆了,乃地境七階強者,加之如此多修士輔佐,陣盤加持,這造化之炁都有些從銀絲轉變成了淡金氣絲!
這讓他想到跟窮桑閒聊時,問及的最強力量時,窮桑便說什麼大道之基乃鴻蒙紫炁也,是由銀入金,由金入紫的宇宙先天一炁,而人體的先天一炁也是這一種,只是被細化到了無形無色的地步,得一步步修煉增強這一炁,一旦修成縈繞元神的鴻蒙紫炁,那纔是真正的得道,天地滅,宇宙解,也不會死的存在。
而綠髮青年明顯給不了江珩答案,是講理時候了。
也不見江珩有什麼動作,宛如蠶繭的銀絲竟自動消散了。
同樣處在銀絲中的綠髮青年元神一呆,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不妙,瞬間回到肉身中,怒視江珩道:“你幹了什麼?”
“開個會。”江珩說完,雙臂一展一運,虛畫一圈,轉眼方圓萬丈內憑空出現了無數命修士,有正在盤坐修煉的,有吃東西吃到一半的,也有如花顏蓉般沐浴的姑娘,還有正在廝殺的,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修士只在一瞬間,把方圓萬里圍的水泄不通。
一時間,鴉雀無聲。
修煉的不修煉的,吃東西的嘴巴僵硬了,沐浴的愕然環顧,廝殺的肚子都被捅穿了也忘了喊疼!
然而僅僅片刻,便是人聲鼎沸,驚叫連連,哀嚎不斷啊。
綠髮青年和白髮老翁帶來的一行人全驚呆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憑空就多出至少十多萬名修士,全擠在這萬丈方圓裡,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這裡面的震驚,遠遠比不上遠方的。
甚至遠在黑水潭的螭虺都傻眼了。
從她這裡,正好看到一道背影,巨大無比,半虛半實,他盤坐在地,雙肩頂天,似乎一伸手,就能把光芒萬丈的七曜一顆顆摘下來。
可惜,七曜光芒太強烈,光線將巨影頭顱遮擋,但螭虺依然知道他是誰!
“這小子,要是把那些老怪物引來了,咱們可都得玩完!”螭虺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飛過去給江珩天靈來一記手刀直接將這廝劈死!
而身在魔相中的生靈自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外圍靠近的,只能看到一面隔絕了世界煙霧巨牆,更遠的則宛如見到了一座山,修爲低微的更是什麼也看不到,能真正看個大概的只有螭虺這等修爲的強大生靈。
綠髮青年他們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隱隱感覺不妙啊!
憑空出現的修士們很快就冷靜下來,也注意到了眼前的狀況,因爲綠髮青年和白髮老翁這兩位身份實在太駭人了,乃是這方圓數十萬裡的至強者,如果再加上禿頭,那就是三大巨頭彙集了。
但很多中低階修士不認識他們,可他們身邊的數千修士多少都認識幾位,沒有一個是弱者,修爲至少也是地境強者,某位家主,某位掌門,某個長老。
如此多平日裡只能仰望的存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聚在一起,還用了什麼辦法把他們變到此地,這是要幹什麼?
沒人認爲是江珩敢的,眼下如此多人,更沒人去在意江珩了。
可是跟隨綠髮青年來的修士則不同,他們都是眼神驚懼的盯着江珩,深怕此人用什麼辦法瞬殺了他們!
能把修士招來,那就能把他們也招到身邊,然後一拳轟死,這不是沒有可能的,衆人豈能不驚懼。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綠髮青年怒道。
“開會,不是說了嗎。”江珩表情淡淡,似乎與他無關似的,不冷不熱道:“我到這裡一直沒跟你們打招呼,的確有些施禮,但你們一聲招呼也不打就斷了地河,算兩清了吧?”
“地河之事,與我等無關。”綠髮青年道。
白髮老翁眉頭一皺,他是剛想解釋的,但綠髮青年已經開口,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事都不用考慮,除了他們還有誰?
普通修士也沒這實力破開萬丈深土,須知每下一丈,地硬一分,到了萬丈,這地殼的硬度遠勝精鐵,加之長期被充滿靈氣的水滋養,石巖的硬度已經到了十分恐怖的程度。
撒謊有必要嗎?
江珩卻似乎當真了,道:“也行,跟毀掉地河的人兩清了,而你們今日伏擊我,我不殺你們也算兩清了,既然都兩清了,我就談談正事,崢岄山是我佔了,以後在我的地盤,一切都依我的法,下面我給你們介紹介紹崢岄山現在的情況……”
江珩很客氣,把崢岄坊市的情況慢慢講述出來。
也到這時,那些被莫名其妙瞬移過來的中低階修士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綠髮青年和白髮老翁居然要伏擊崢岄山的新山主,還把人家的地河給斷了,這纔有了今天這事情!f